原版當中,并沒有落淚這一幕。然而余昊這一手,讓在監視器后面坐著的馮大炮都有些動容了,仿佛看了一副兄弟情深的場面。只不過兄還在,弟卻早陰陽相隔,成為了只能靠記憶回憶的人。
本來到了這里的時候,馮大炮應該喊停的,只不過張涵予等了一會也不見導演喊停,只能繼續往下演。
好在他提早就背過臺詞,不然這時候鐵定得傻眼。
谷子地的笑聲終于讓趙二斗忍受不了了,將烙餅裝進口袋里,然后走到墻角拿出一桿步槍。
一邊推子彈上墻,一邊朝著谷子地站的放向走來。
谷子地的笑聲戛然而止,眼神當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身體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
“……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看到趙二斗舉起槍,谷子地有些著急了,他不怕死,但是被自己人拿著對著,而且這個自己人對自己還沒有一點好感,所以他不敢賭對方會不會開槍。
趙二斗輕蔑的撇了他一眼,讓走到窗戶邊上,把槍舉起來對著外面的天空,開了一槍。
然后才把槍放回遠處,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反觀谷子地卻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
“連里有人掉河里淹死了,鬧個響,給他送送行。”
趙二斗從口袋里掏出那還剩四分之一的烙餅,繼續吃了起來,而谷子地也大松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能夠被留下來,而不是被遣散回家了。只要能夠留下來,他就有希望找到自己的團,找到那些被自己埋進廢窯洞的戰友。
“卡!!”
馮大炮終于喊了暫停,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喊道:“不錯,就這樣吧,來來,準備下一個鏡頭,爭取今天能多拍一點。”
時間不等人呀,開機已經一個半月還多,但是整個拍攝計劃才完成了不到四分之一,進度可以說是非常慢了。
其中不僅又換女主角的緣故,還有天氣的原因。這部電影可是有接近一半的鏡頭都是在冬天,只不過今年的寬甸就像是跟馮大炮作對一般,都到了十二月初,依舊沒有要下雪的趨勢,這對于馮大炮來說,絕對是不友好的。
另外這部電影的投資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雖然華誼拿了不少錢出來,但是想要完全拍下來,這些錢根本不夠,更別提現在受天氣影響,還得花大價錢布置雪景的費用。
所以華藝就成了影視行業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沒錯,他們找了銀行貸款。只不過銀行在影視投資上面完全是空白,因此整個審核過程當中簡直是嚴的不能再嚴了。
這不,白天因為拍戲效果不錯的馮大炮,此刻好心情已經完全不見了。
“什么?你確定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還得10噸化肥?4噸不夠?”
“是至少10噸,可能需要更多,畢竟就算是試戲,也得撒一些。”
坐在馮大炮對面的助理告訴他這個殘酷的事情真相以后,馮大炮表現的有些激動。
“我知道了,明天我準備先帶他們去南方,再回來估摸著應該差不多要下雪了,化肥你也先聯系,到時候要是不下,還得用。今年天氣反常,感覺老天爺就是在跟我作對。”
馮大炮眉毛都快皺到一起了,他現在身上的壓力很大,比拍夜宴要大的太多。
這部電影如果成功了,那么他的地位將不會再被質疑,畢竟他這次用的演員,幾乎全都是毫無名氣的演員。
跟老謀子不同,老謀子雖然喜歡開發所謂的“謀女郎”,但是也只有女主角是新人,其余的他可不敢像馮大炮這么玩。
其實早就該南下,只不過從棒子國定做的那批道具遲遲沒有到,所以有些鏡頭根本拍不了。
現在南下,也是被迫沒辦法的事情。好在之前跟棒子國聯系過了,道具以及基本上完成,只要運過來就行了。
兩國距離不遠,運過來也花費不了太多的事情。即使晚個幾天也絲毫不影響,畢竟他們也不是所有的戲都需要道具。
“聽說沒,這次劇組請來了太極旗飄揚的特技班子,我都有點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棒子國的這些特技班子怎么樣了。”
張涵予也不知道從哪得到的消息,坐在南下的車上,跟余昊他們閑聊著。
其他人都發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只有余昊沒有說話,因為他想起一個很不好的消息,對劇組來說,絕對是晴天霹靂的消息。只不過他不敢把這話說出去,只能在心里祈禱著因為他這只小蝴蝶,讓整個事情能有一絲轉機。
“小昊,你不期待嗎?這可是太極旗飄揚劇組的特技班子,你看過這部片子吧,那戰爭場面,絕對是我看過最壯觀的場面了。”
張涵予是看過這部棒子國拍的電影,里面的特技確實要比現如今國內的特技師們做的好。為了拍好這部電影,華藝倆兄弟也是咬牙發狠,直接花了大價錢,將整個特效班子完封不動請了過來。
“棒子國的特特技師確實不錯,不過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的上了。”
最后一句話余昊聲音很小,幾乎只有自己能夠聽得到。前面一句聲音倒是不小,大家都聽清楚了。
看到余昊承認,大家也沒人去追究他最后一句話說的是什么,只想著見識一下棒子國的這些特技師的操作。
一路上十分順利,大家到了拍攝地以后,就開始忙活起來。這次拍攝計劃緊,所以一下車就各自開始收拾起來,準備明天開機拍戲。
好在劇組里面沒有大牌,所以也沒有人去耍大牌。所以馮大炮的安排,能夠很好的貫徹下去,不至于因為某一個人,而耽誤了整個拍攝的計劃。
“你們倆還不回去嗎?”
看到跟著一起忙里忙外的鄭源和袁弘飛,余昊開口問道。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他知道兩人只請了十天的假,眼看一周都要過去了,兩人還跟著一起南下了,所以才開口問了一句。
“沒事,我們這學期都不用去了,前天剛跟輔導員通過電話,輔導員說幫我們補一張請假條。”
鄭源臉上露出笑意,對著余昊解釋了一下。
余昊聽完以后點了點頭道:“也好,本來我還覺得十天太短了,這樣剛好下學期陪我一起補考。”
一聽到補考,兩人剛剛臉上的喜色全都消失不見,而且還用幽怨的眼神看著余昊。
因為兩人都從輔導員那里得知了,余昊根本不用參加考試,但是他們不行。所以余昊提到了補考,就像是在兩人傷口上撒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