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萬，也不是不能接受。”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全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向余昊，其中吳老大的眼神是若有所思，而余英則是難以置信。
但是大家眼神當中都透漏著聽一個信息，那就是余昊瘋了。
一千萬買一本才幾十萬字的小說版權，雖然后面小說還會繼續寫，但是這玩意就像是小孩高考一般，平時成績好并不代表高考就一定能考好。所以斗破現在寫的好，后面搞不好就會寫蹦了，那后果就是一千萬打水漂。
更重要的是，在座的除了余昊，沒人會覺得一本網絡小說能買一千萬的版權費用。就連金庸他們這些名氣很大的作者，當初也拿不到這么高的費用。
“余總，一千萬，可不是一百萬。”
吳老大提醒余昊說道，看他那意思，似乎擔心余昊理解錯了。
“吳總不用再提醒我了，我知道是一千萬。我說的值并不是現在，說實話，就現在而言，一百萬都不值。”
看到吳老大想要開口反駁，余昊連忙伸手阻止他道：“別跟我說什么這本書成績好，有望創造歷史啥啥啥的，就說現在整個網絡小說環境里面，年入十萬的網絡小說作者有幾個？
更重要的一點，現在付費讀者有多少？網絡小說盜版橫行，所以真正付費的讀者根本沒幾個。”
余昊這話讓吳老大沉默了，因為余昊這話已經直指他們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
“不否認余總對網文很了解，但是我有信心斗破能夠看到為我們開創一條新的道路。”
吳老大并沒有氣餒，反而斗志昂揚，并且明確的表達了自己對斗破的看好。
談到這里，整個談判直接陷入了僵局，見此，保劍鋒則提議大家先去吃飯，等吃完飯再繼續。
這一提議，也讓大家得到一點休息的時間，用來思索下一步該怎么談。
吃過飯以后，大家再次坐到茶樓包廂，這次余昊沒有再像開始那樣，不斷的請大家喝茶，而是直接步入主題。
只不過又是兩三個小時下來，依舊是沒有絲毫結果。一直到最后，余昊提出一個對賭協議，這讓吳老大他們沉默了。
因為余昊所提出來的這個建議對他們來說確實很心動。
隔了好一會，吳老大才開口說道：“余總，我們回去商量一下，把今天的結果匯報一下，然后爭取明天下午之前給你答復，你看這樣行吧！”
“沒問題，我這邊一點問題都沒有。”
余昊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提出這個對賭條約也是被迫無奈，因為余昊已經看出來了，吳老大他們已經是鐵定了心跟他打太極，所以余昊最后才會拋出一個誘人的對賭條約。
這個對賭條約的核心內容很簡單，現在余昊愿意給一百萬作為定金，在斗破完本的時候，如果雙方沒有疑異，那么余昊將付出剩下九百萬作為收購斗破的全部版權。
如果在斗破完本以后，余昊不愿意在付剩余的九百萬，則不光是斗破的版權沒有了，就連最開始先付的一百萬也沒了。
要是吳老大這邊不愿意賣版權，那余昊則不用再付剩余九百萬，則能夠拿到斗破版權收益的百分之五十。
這讓吳老大等人全都心動了，說實話，在他們的預測當中，斗破單月銷售額能拿到二十萬就算是創造歷史了，但是他們卻忽視了渠道的費用。
畢竟這時候七點雖然也有渠道，但收入并不是很高，所以他們也根本沒把渠道考慮在內。
現在余昊一上來就愿意先給一百萬，剩下的再給九百萬，這讓吳老大欣喜的同時，心中有多了一絲疑惑。
“那行，我們今天就先到這里吧，今晚我做東，余總一定要賞臉。”
吳老大開口說道，只不過余昊并沒有點頭，談了一天了，余昊還想著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至于吃飯，估計要是吳老大他們知道余昊正在挖他們根，怕是想要殺余昊的心都有了，還吃飯呢。
“算了算了，今天就算了，等下次吧，今天就先這樣了。”
見余昊拒絕，吳老大也沒有強求，在跟余昊道了別之后，就帶著自己的一伙子人離開了。
等只剩下余昊幾個人以后，余英才疑惑的問道：“哥，你沒發燒吧？你這個對賭條約完全就是在給別人送錢，而且一送就是一千萬，你說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目光短淺，你什么時候看到你哥我做虧本生意了，我告訴你，但凡他們同意了這個賭約，那最后哭的肯定是他們。只不過可惜不能一個人獨吞了。”
惋惜了一聲以后，余昊又笑了笑，自言自語道：“算了，做人不能太貪心，不然會被人記恨的，還是給他們留口湯。”
說完也不顧余英他們那疑惑的眼神，徑直朝著外面走去。
“小玲，你說你們老板是不是燒壞了腦子，一千萬就這么給別人，還跟我說我目光短淺。他一年才賺幾個錢，一千萬得多少年才能賺到。”
余英回過頭看向自己身旁的姜小玲問道，本意是想得到姜小玲的贊同，但是姜小玲卻對著她搖了搖頭道：“老板做事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們不懂也很正常。”
說完也跟著離開了，留下一臉懵的余英，隔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對著姜小玲離開的背影喊道：“害，你們真的是有什么老板，就能帶出什么員工。”
說完以后，余英才無奈的搖了搖頭跟了上去。雖然她覺得余昊這錢完全就是在打水漂，但是心里還是有種感覺，覺得余昊應該不會失敗，畢竟跟著余昊這么久了，也沒看過他做什么沒把握的事情。
時間來到第二天，吳老大他們回去以后幾乎整個晚上都沒休息，一直在討論余昊為什么會提出這個賭約。
經過將近一晚上的討論，大家一致認為余昊應該是混了頭。因為他們對近幾年網文的發展進行了一個系統化的分析，覺得網文雖然發展很快，但是依舊不可能將一本書的銷售額賣到一千萬以上。
然而他們卻忽視了一點，那就是從08年蘋果二代手機發布，宣布著3G時代到來以后，大家才發現，原來手機還能這么造。
所以在短短幾年時間里，國內的通訊網絡這一方面直接呈直線上升趨勢。也正是這個緣故，讓網絡小說也成功的搭上這趟順風車。而七點也確實憑借著一本斗破成功的成為了行業巨頭。當然，其他大神也在里面貢獻了很多。
只不過現在的吳老大他們盡管已經把斗破成績往上提了幾個等級，但是依舊是低估了斗破所帶來的影響。
“喂，余總，我已經把事情跟上面領導匯報了，然后現在也有了結果，要不我們再找個地方聊一聊？”
說到這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再次開口說道：“不如這樣，你要是方便，我來訂地方，然后我派人去接你，這樣行吧？”
聽到這里，余昊就知道吳老大這是怕自己又把他帶到茶館，所以才會強先說他去定位置。
“也行，那就麻煩吳總，我們在酒店等你。”
掛斷電話以后，余昊對著余英說道：“給律師打個電話，等會讓他跟著一起過去，這次不出意外要簽合同。”
“啊？真的要簽合同？我們現在手上那還有一百萬給他們？而且一本網絡小說最多也就一兩年就結束了，也就意味著一兩年以后我們要拿九百萬出來，這筆錢我們就算是不吃不喝不睡覺的接本子拍戲，兩年也賺不到。”
余英一臉擔憂的看著余昊，本來他以前余昊只是為了給自己找個臺階，現在看來，根本就是當真了嘛！
“你放心，我找到一個賺錢的好辦法，很快就能賺到足夠多的錢，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
說著余昊還給了她一個笑容，想要以此來給她信心。但是越是這樣，余英越擔憂。她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回老家，而余昊則成了大家口中臭名昭著的藝人，從此一蹶不振。
看余英還想說什么，余昊立馬擺了擺手道：“行了，你就按我說的去做就行了，其他的我只有分寸。”
“唉！！”余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后才下去按照余昊安排的去執行。
等再次跟吳老大見面的時候，是在一家酒店。而他們見面的地方是酒店里面的一間會議室。
“吳總，你們商量結果是什么？現在可以說了吧？我下午的機票，所以沒太多的時間了。”
一坐下來，余昊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跟昨天那種不急不躁的態度完全不一樣。這讓本來勝券在握的吳老大心里又有點慌了。
坐在余昊身旁的余英等人全都是無語了，因為他們可是非常清楚，他們根本沒有買機票，所以就沒有下午飛機這一說法。
“既然余總都這么說了，那我們也就沒必要在繞圈子，有話我就直說。我們同意你的對賭條約。”
聽到這話，余昊松了一口氣，而一旁的余英心卻緊緊的糾在一起，臉上還露出一絲擔憂。
“不過……”
“嗯？”
聽到吳老大后面多了一個不過，余昊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看向他問道：“吳總有什么話就直說，咱們也都是老朋友，沒必要吞吞吐吐。”
“就是我們希望能加上一條，那就是在這本書的創作過程當中，在網站的銷售你們不參與分成。”
經過吳老大他們一致商量認為，余昊愿意出這么多錢，其實就是為了能在小說銷售過程當中分到一筆，這樣能夠彌補他多花去的一部分錢。
所以他們才想出不愿意讓余昊參與銷售分成當中。
余昊聽到這話，先是一愣，不過很快就想明白了。說實話，對于斗破的稿費，余昊還真的很心動。
不過余昊也知道，這上面七點不可能松口，而土豆肯定也不會松口，所以盡管很眼紅上億的稿費收入，但是余昊還是選擇了放棄。
“這個我可以同意，但是我需要加一條，在完本之前，我們的對賭條約不得提前完成，另外，關于對賭后要是一方不愿意履行條約，那違約者必須付出斗破全書在所有平臺稿費的三倍。”
余昊在思索一番以后，提出這么一條。本來吳老大他們還以為余昊會猶豫很久，結果現在又超出了吳老大他們心底的底限。
現在又換成吳老大他們不敢答應了，保劍鋒趁著余昊沒注意，偷偷看了幾眼吳老大，卻只看到吳老大臉上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
“吳總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覺你好像對我的條件不太滿意？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盡管提出來，畢竟都是朋友，大家有事好商量。”
余昊看到吳老大臉色不太好，還以為他是對自己的條件不滿意，但是余昊絕對沒想到，吳老大根本就不是因為他提的條件，而是因為余昊竟然答應了他們的條件。
“不不，不是的，余總的條件我覺得還好，沒有什么太過分的要求。”
“那吳總這是？”
余昊疑惑的看了吳老大一眼，有些不明白他是什么情況。
“呵，我這不是在擔心余總你這下午就離開了，那接下來的合作里面還有很多細節我們得商量，所以……”
吳老大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來掩飾一下剛剛自己的失態。
“哈哈，這樣啊，不影響的，只要我們把核心內容訂好，剩下的我會把我的經紀人余英留在這里，她跟你們也是老朋友了，她可以全權代表我跟你們談一些細節方面的問題。”
余昊指了指坐在自己身旁的余英，笑了笑道。
余英此刻雖然心里沒底，但是見余昊已經指向自己，她也不能慫，直接站起身對著吳老大等人點了點頭道：“吳總，你放心，我會代替我們余總在這里協助你們把這次合作完成，肯定不會耽誤正事。”
現在吳老大真的體會到搬起石頭砸自己腳是什么滋味了，說實話，他心里完全是不想談成這次合作，但是余昊一次有一次的打他個措手不及，搞到最后，他已經被逼到不得不去跟余昊談合作了。
當然了，要是他想跟余昊翻臉，那就另當別論了，只不過這是他不想看到的，不然當初就直接一口拒絕了，而不是搞出這么多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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