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打探消息 胡彬身形漸漸在空中浮現,面帶嘲諷之色看向那胡姓修士,說道:“哦,老夫這就過來,你又能奈我何!”
那鮑姓修士面色忽白忽紅了一陣,心中暗暗叫苦:此處竟然有金丹修士存在,卻從未有人告知。當下不禁在心里把這次任務負責摸索情報之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不過胡姓修士倒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任務,一看形勢不妙,立即換了一副顏面,滿臉堆笑向胡彬施了個大禮,道:“不知前輩在此,晚輩有眼無珠多有得罪。在下風清別院大長老坐下鮑洛平,奉命前來捉拿本門叛徒,還請前輩行個方便。”邊說,邊指向了聶玄。
此番話語,足以看出鮑洛平的精明,既謙卑有加,給足了胡彬面子,又搬出了風清別院大長老,是對方有所忌憚。只不過可惜,心機算盡,卻對胡彬毫無用處。
那胡彬笑著說道:“風清別院中老夫只認得孫泰一人,什么大長老從未聽過。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鮑洛平一聽面色大變,沒想到對方竟然毫無顧及,說翻臉就翻臉。不過此人也是個果決狠辣的角色,一見此情況,立即一拍儲物袋,頓時數件防御類法器疾飛而出護于胸前。然后單手一揮,一道靈力將身邊的肖辛一卷而起拋向胡彬。說時遲,那時快,這些動作幾乎在瞬間完成,然后鮑洛平便毫不耽擱,身形一閃御劍而去。
“師叔,你……”那肖辛難以置信地看著鮑洛平,不過未來得及說完,便轟地一聲爆開。顯然此人早已被下了某種爆體秘術。
“雕蟲小技!”胡彬不屑地冷哼一聲,袖袍一揮,磅礴靈力洶涌而出,瞬間便將那爆體的威能如秋風掃落葉般抹去。然后右手向著遠遁的鮑洛平一指,瞬間便在其指尖凝成一道尺許長的冰錐,晶瑩剔透,通體泛著藍色光芒,美輪美奐。此冰錐雖然體積不大,但一出現,便帶來無盡寒意,數十丈之內溫度急劇下降,地面的一草一木都化為冰晶。
“去!”胡彬一聲輕喝,冰錐劃空而,勢如破竹,那些防御法器猶如紙糊,一觸既破,幾乎毫無用處。
鮑洛平見狀大驚失色,猛地一拍胸口,噴出一口精血在自己的一柄飛劍法器之上,然后雙手一指,那飛劍法器在本命精血的催化下頓時靈光大振,氣勢如虹地迎上了冰錐。
聶玄見狀,心想:這鮑洛平倒也是個果斷之人,一看形勢不對,便不惜元氣大傷地以本命精血來催動秘術以謀求那一線生機。須知修士的本命精血尤為重要,一旦損耗過度,有可能導致修為跌落一個層次甚至折損。不過兩害取其輕,一旦在此隕落,那便什么也沒有了。
可惜,盡管鮑洛平本領盡出,但是大境界上的差距又豈是能輕易彌補的。只見那飛劍法器也僅僅是抵擋了幾息時間便碎裂開來,變成一堆廢銅爛鐵。而那冰錐依舊寒氣滔天地直取鮑洛平而去。
“不!”鮑洛平一聲慘呼,夾雜著些許不甘。只是那呼聲尚未來得及喊完,其整個人就在那徹天的寒氣中化為一尊冰雕,數息之后分崩離析,變成一地的碎冰渣。
聶玄見此情況,心中感慨不已,果然大境界地差距是極難逾越的。先前這鮑洛平對自己出手,未動一件法器,僅僅只是施展了一個強火球術便逼得自己幾乎是走投無路。而現在胡彬擊殺鮑洛平更是隨出一擊冰錐便秒殺了筑基修士。低階修士面對高階修士時,無論怎樣手段百出、心思用盡也不過是螳臂當車而已。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花招都毫無用處。此時此刻,想到自己已經是練氣十層大圓滿境界了,聶玄心中無比向往踏出這最后一步,邁入筑基修士的行列。不過這種沖動僅僅閃現了一下便被聶玄壓下,因為當前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聶玄轉過身,看向胡彬施禮道:“胡前輩,本門之中必定發生大變,弟子欲趕回宗門,與師傅共同進退,懇請前輩能帶我回風清別院!”
胡彬看著聶玄,似有猶豫,片刻后道:“你可知此番居然有風清別院弟子來對付你,其背后定然有一個天大的陰謀,倘若回去很有可能是羊入虎口,白白送命。若是你待在我這里,老夫答應過玄青子,定然會護你周全!”
聶玄面露堅毅之色,道:“多謝前輩!晚輩主意已決,還請前輩成全!”
胡彬長嘆一聲,道:“罷了罷了,不愧是玄青子交出來的徒弟,與他是一個脾氣啊!”說完,便袖袍一揮,那已然隕落的鮑洛平的儲物袋便騰空而起,飛到了聶玄手中。
“這個儲物袋你拿著吧,此去危機重重,也好有些東西傍身!”
“多謝前輩!”聶玄心中異常,一名筑基修士的身家即便遠遠不如金丹修士,怕也不會太過菲薄。胡彬看都未看就給了自己,雖然有著師傅玄青子的這層關系,但也足見其性情豪爽。
將現場處理一番后,胡彬打出一道光華,帶著聶玄騰空而起,直向風清別院宗門所在飛去。
三日后,越州谷城郊外。一道遁光破空而來落于地上,顯現出兩個人影,正是胡彬和聶玄。
“聶小子,老夫只能送你到這里了!此處向北一百里便是風清別院了,你好自為知吧!”胡彬說道。
聶玄雙手抱拳鞠了一鞠,“多謝前輩!”聶玄知道,這位胡前輩不想趟這趟渾水,因此送自己到這里已是極限,若是再往里走,極易遭遇本門的金丹修士。
那胡彬看了看聶玄,搖了搖頭,嘆了一聲,然后便遠遠遁走了。聶玄神色淡然地目送胡彬遠去,然后開始思考自己下一步該如何行事。
如今自己只是一個練氣大圓滿的修士,按自己的腳程,全力趕路的話到風清別院大約僅需半日。可是如今門內形勢不明,倘若冒冒然回去,很有可能是羊入虎口。
細細衡量一番,聶玄當下決定,先隱藏身份,在附近打探些消息再做打算。
打定主意后,聶玄將自己的容貌做了一番易容。這易容之術并非修真界所有,而是世俗武林中的一種旁門左道。聶玄也是在早年的時候因為修練難有寸進,博覽群書時略有演習。這種易容術只能瞞騙一些練氣修士而已,對那些筑基期以上的修士毫無用處,不過此時也沒有辦法了,畢竟聊勝于無。
然后聶玄又從儲物袋內取出一件普通的白色長衫換上。這件長衫乃是先前隕落的鮑洛平儲物袋內所有。聶玄在被胡彬帶著趕路的三日內已經將其家當仔仔細細整理了一番,所獲頗豐。單單靈石就有五、六千塊,其中更有二十余塊是中品靈石。其他的丹藥、符箓、靈草靈藥、珍惜礦物也有不少。不過可惜法器只有幾件低階法器,那些品質還行的都毀在了和胡彬先前斗法中了。
一切準備妥當后,聶玄此時已經化身成為一個面容陌生、散修打扮的人物,然后拔身而起,向著附近不遠處的谷城趕去。那里有一個小型坊市,風清別院時常有練氣期的弟子在此采購些修真材料,相信應該能打聽到一些消息的。
沒有多久,聶玄便進入到那小型坊市之中。看起來,整個坊市之中人流喘息、買賣交易,時常有身穿風清別院制式長衫的弟子三三兩兩穿梭于人群中,似乎與往常并無什么不同。
聶玄心中疑惑,此處看起來風平浪靜,難道只是一個假象。走了幾個地方后,聶玄便決定到這個坊市中唯一的茶樓去打探一下。往往每處修士聚集地中,茶樓是各種小道消息最多之處。
聶玄來到茶樓之中,隨意挑了一處偏僻角落坐下。在這茶樓中,不乏一些筑基期修士,因此聶玄這練氣大圓滿境界也就顯得很一般了,不過這正合聶玄心意,現在一切行事必須小心,最忌引人注意。
點了一壺茶水后,聶玄便一人獨自靜靜品嘗,實則醉翁之意不在酒。雖然聶玄修為還在練氣期,但其靈魂強度遠勝一般修士,其神識已是堪比筑基修士,因此這茶樓內的交談之語都沒有逃過聶玄的耳朵。
“張兄可有淘到什么好東西嗎……”
“王兄,你這法器可是買虧了……”
“李兄,你這就不地道了,漫天要價……”
聽了一陣子,都是一些沒什么價值的東西。就在聶玄微蹙眉頭,有些不耐時,突然一陣低語引起了他的注意。
“聽說這次風清別院大長老收到了一名天賦極高的弟子,準備這幾日舉辦一個收徒儀式,不知是真是假?”
“不會吧,為何我們都未曾聽聞,想必是道聽途說吧!”
“哼,你們幾個是什么身份,風清別院大長老收徒儀式請的可都是這越州乃至楚國修真界有頭有臉的人物。”
“哦,儲兄莫非有什么小道消息?”
“嘿嘿嘿,在下正好有一族兄在風清別院外門當管事,才能聽到這消息。這次聽說大長老收得一名純火系極品靈根弟子,歡喜異常故而破例舉辦者收徒儀式。”
“不對啊,有這種天賦異稟的弟子怎么不是掌院玄青子先收為徒呢?”有人提出了異議。
“這就不知道了!不過聽說此次收徒儀式會由玄青子前輩到場主持……”
聶玄起身離開了茶館,心中既輕松又焦急。輕松是因為從剛剛那幾名修士對話中可以得知,當前門內還未發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師傅玄青子已然是掌院,自己還有時間。焦急是因為聶玄感到眼下的安寧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既然大長老一脈派人來暗算自己,就必然是下了決心與師傅要決裂了。現在還未發作只是時機尚未成熟,其幕后定然有著一個天大的陰謀。不知道師傅眼下是否有所察覺,必須趕快設法通知到才行。
心中有了決定,聶玄便馬不停蹄地離開了坊市。眼下的當務之急便是混入風清別院。之所以要混入,是因為聶玄此時根本無法分辨門中何人可信,當然不能堂而皇之地回去。
出坊市沒多久,聶玄便心中一凜,自己被人盯上了。尾隨自己的那幾人的斂氣之術頗有些獨到之處,而且和自己的距離也掌握地不錯,只是可惜了,自己的神識強大堪比筑基修士,否則還真無法發現對方。
聶玄不驚反喜,來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