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飯點,老者親自下廚,張研江本想幫忙,卻被老者制止。
老者做了幾道菜和一個湯,還沒有做好,張研江就聞到了香味。
吃了老者做的飯菜,張研江才發現老者不僅會寫書、畫畫,還會做飯。
老者做的飯很好吃,要不是第一次在老者家里吃飯,以及與他不是很熟悉,他都想吃到撐的不能吃為止。
他一直認為張見智和蕭雪做的飯夠好吃了,但比起老者做的飯,張見智他們做的飯簡直太一般了。
老者做的飯,就是與張叔做的飯比,也不遜色,甚至張叔做的飯在老者做的飯面前還要黯然失色。
吃完飯,老者便開始畫畫,張研江和白星菡觀看。
看別人畫畫是個枯燥乏味的事情,但他們看老者畫畫卻并沒有覺得枯燥乏味,反而覺得意猶未盡。
直到晚上的時候,張研江和白星菡才告辭離開。
張研江因為是坐出租車來的,回去的時候白星菡讓他坐她的車回去,順便送他。
剛上車,白星菡就遞給他一個棒棒糖。
他接過,看了看,今天她給他的棒棒糖是個圓形的。
“那天……”張研江剛打算道歉,就被白星菡打斷了。
“我沒那么小氣。你那個朋友現在沒事了吧?”
“沒事了。當時及時送到醫院,沒什么大事,燒退了也就好了。”
“沒事就好。”
兩人沉默了。
“你平常沒事的時候多來這里走走可以嗎?看今天爺爺多開心。他好像很喜歡你。”沉默一會,白星菡說道。
“嗯,我以后一定經常來。”張研江打開棒棒糖,放進嘴里,說道。
“我很久沒有見過爺爺這么開心過了。”她有些落寞。
他皺了下眉頭,問道:“爺爺平常不是都挺開心的嗎?”
上次和這次他去看老者,感覺他都十分開心。
“爺爺自己住在這里,平時沒有人陪他,他總是覺得孤獨。”白星菡說道。
他有些迷,既然老者獨自住在這里覺得孤獨,那為什么白易不把他接回家里住呢?或者他們搬進老者住的家里,不也挺好嗎?
只是這些問題,他不好問,畢竟是白星菡的家事。
他理所應當的把老者當成白易的父親了。
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白星菡說道:“我建議爺爺搬我家里住,這樣我就能天天陪著他了,而且還有我爸媽,但他不愿意,說住那里慣了。”
“他不是我親爺爺,是我爸的一個長輩,以前幫過我爸,所以我爸特別敬重他。”白星菡說道。
沒想到老者不是白星菡的親爺爺。
“他的家人呢?”既然老者不是白易的父親,那他該有家人才是。
白星菡看向車窗外,似乎想起什么痛苦的事情,緩緩說道:“爺爺結婚很晚,因為他不在乎家庭,只在乎藝術。后來他成功后,也一直在搞藝術,并沒有想結婚。”
“直到四十多歲他才結婚,五十歲有了一個女兒。本來一家人過的挺幸福的,但……他女兒十九歲時與她媽媽出國旅行,在趕往機場的路上出了車禍。”
“因為撞到她們轎車的是貨車,她們的車當場就翻了,然后她們……當場斃命。”似乎對這件事十分痛苦,白星菡的眼圈微紅。
沒想到看似樂觀的老者竟然經歷過這種事。
“那天要不是爺爺因為固執的要畫畫,與她們一起去,他們一家人可能都會……”白星菡沒有把話說完,但她的意思十分明顯。
張研江沉默著,他腦海里閃現出那個總是樂呵呵的老者,心里很是心疼他。
他要多堅強才能在失去妻子和女兒之后這么陽光、樂觀的活著?他一定很痛恨自己沒能保護好她們吧?
事實如張研江所料,得知妻子和女兒離開的事情之后,老者很痛苦,幾次痛苦的無法呼吸。
他后來就一蹶不振,每天畫也不畫了,甚至愧疚的認為就是因為畫畫才害死了妻子和女兒。
好在,那段痛苦的時光里,白星菡堅強的接受了事實,每天充當他的女兒陪在他的身邊,告訴他,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她。
白易和白易的妻子也常常會去陪伴他,與他聊天,充當他的孩子,不讓他孤獨,才讓他從悲傷和絕望里漸漸走出來。
也是從這之后,白易成了他的孩子,白星菡成了他的孫女。
因為白星菡與他的女兒一起長大,兩人的年齡差不多大,所以自從女兒離開后,他就把白星菡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白星菡每每想到老者的事情,心里就特別的難受。
“從這件事發生之后,爺爺就變了。他很堅強,但又很脆弱。”白星菡有些哽咽的說道。
“對爺爺來說,或許只要還有你,他的生活就還有希望。”張研江想安慰白星菡,但卻不自覺的說出這么一句話來。
白星菡點點頭,說道:“是啊。所以我一直都很樂觀,一直都在陪著爺爺。”
說著,她又笑了。
似乎能在爺爺身邊,她就會開心。
張研江笑了,他越來越喜歡白星菡了。
看著她的笑臉,他的心又在急速的跳動了。
他慌忙看向窗外,生怕被白星菡發現自己的異常,然后深吸口氣,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
走了大概一個小時,他們到了叮當玩具店門口。
張研江下了車,說道:“你進來歇會吧?”
“不用了,時間太晚了,我要是再不回去,我爸又該到處找我了。”白星菡笑了笑,說道。
“那你趕快回去吧,路上慢點。”
“好。那我走了。”說著,她對張研江揮了揮手。
他也對她揮了揮手。
直到白星菡的車走遠,他才轉身進店里。
“叮鈴鈴。”門開,風鈴響了一下。
剛進店里,他被嚇了一跳。
張見智和蕭雪、楊芊芊、張子哲四人全部站在收銀臺旁一臉笑意的看著張研江。
“你們……怎么都還沒有走啊?”張研江見楊芊芊和張子哲還在,笑著問道。
“說,剛才那位是誰啊?是不是你的女朋友?要是我沒有看錯,她的車是法拉利吧?”張子哲手里拿著一個哆啦A夢的手辦,用哆啦A夢的頭頂著張研江的脖子,陰陽怪氣的說道。
“白星菡。我爸媽認識,芊芊也見過。”張研江把哆啦A夢扒拉開,沒有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