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里。你們是……”女人再次問道。
“原來你就是李南南的母親啊！您好，阿姨，我們是李南南的朋友。”張研江微微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苦澀。
“你們是南南的朋友啊？南南沒有在家，她回學校上課了。來，你們進來吧。”女人側了側身。
張研江四人進入屋中，李南南的家不大，客廳很小，擺設也很簡陋，只有一張玻璃桌和一張已經爛的不能在爛的沙發。房中地板有些潮濕，屋中微微散發著霉味，只是看樣子打掃的很干凈。
“你們坐。”李南南母親一邊招呼，一邊倒水。
張研江隨手把剛才在超市買的水果放在了桌子上。
他們坐了下來，李南南母親倒了三杯水，分別遞給張研江四人，另一杯給了自己。
“你們是南南的同學吧？今天沒有上課嗎？”李南南母親坐下，喝了口水，問道。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課。”張研江說道。
“周末？不可能啊，南南每個周末都會回來的啊，今天她沒有回家啊。”李南南母親顯得有些不安。
難道李南南一直沒有告訴她母親她一直在想辦法賺錢嗎？張研江有些疑惑。
“南南是不是在學校惹事了？你們來是不是要……”
“阿姨，你別著急，李南南沒有什么事，學校最近舉辦活動，選中了她，她才留在學校沒有回來。我們來，是來看看你，李南南告訴我們你身體有些不好，今天她回不來了，讓我們來告訴你一聲。”張研江撒謊道。
“是這樣嗎？可昨天她打電話沒有說這事啊，還說今天一定回家啊。”李南南母親顯得越發不安。
“活動是臨時的，今天才臨時把人定下，之前我們也不知道。”張研江繼續撒謊。
他有些心虛，在這之前，他很少撒謊，像這樣的撒謊更是少之又少，他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李南南母親發現他在撒謊。
“是這樣啊。”李南南母親顯然相信了張研江的話。
“阿姨，聽李南南說你最近身體有些不好？”張研江轉移了話題。
“沒事。南南就是太擔心我了，我就是普通感冒，過兩天就好了，沒事的。”李南南母親笑著，她的笑有些憂傷。
張研江張張嘴，想要幫李南南勸勸她母親，他能理解父母死亡的痛苦，所以更希望李南南的母親能好好治療。
不過轉念一想，他還是忍住了，畢竟李南南家里的情況并不好，她母親怎么想的，他也不知道，也許家里實在沒有多余的錢治療了呢？
張研江也沒有錢，如果他有，他可能會幫助李南南母親吧。
張研江有顧慮，沒有勸李母，游魚得水倒直接說道：“阿姨，李南南都跟我們說了，你那不是普通的感冒，而是感染了一種病毒，不治療根本好不了。”
李母臉色有些難看，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你們別聽南南那孩子瞎說，我只是得了普通感冒，沒什么事。”
“阿姨，李南南真的很擔心你，你就聽她的去醫院治療吧？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我們會想辦法的。”游魚得水勸說。
張研江暗自拉了拉游魚得水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在多說了。
游魚得水卻不理會張研江，自顧自的說道：“阿姨，我知道你家里的情況不好，你擔心你把錢都花在治療的身上李南南沒有錢生活了。但阿姨你想過嗎，你要不治療，直到病死，你的女兒該多傷心啊？”
“我想，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莫過于父母病死在兒女眼前，而兒女卻無能為力吧？阿姨，你真的忍心讓你的女兒這樣痛苦嗎？你就去治療吧？總算讓她盡分力，覺得對得起你了，這樣也好過什么做不了吧？”
她的話讓李母很傷心。
張研江白了游魚得水一眼，她的話雖然真實，但說的卻不怎么好聽，這樣只會讓李南南的母親更加難過。
游魚得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圈微紅。
“你們說的我都懂，但我家里的情況就是這樣，沒辦法啊。”李母無奈的說了一句，說著，她眼圈紅了。
一個母親，她也不想離開自己的女兒，把女兒獨自一人留在這個世界上吧？但為了女兒的未來，犧牲自己也沒什么，這大概就是母女情吧？張研江在心里暗暗說道。
“沒辦法？你還說沒辦法？你知不知道李南南為了你，她去偷東西了，現在她被警察抓了，說不定要被判刑，她這么做就是為了讓你活下來，讓你治療，你竟然還說沒辦法？”游魚得水怒了，他實在無法理解李母的想法。
張研江想攔住她，但沒能攔住，他暗嘆口氣，知道一切全完了。
李母聽了游魚得水的話猛然站起身，說道：“不可能。”
“不可能？你去警局看看你女兒是不是在里面。”
李母慌忙拿手機給李南南打去電話，關機。
她在次撥打，還是關機。
她最后把目光落在張研江的身上，詢問他。
張研江只好嘆口氣，點點頭，表示游魚得水說得是真的。
事情到了現在，在撒謊也沒什么意義了。
見張研江點頭，李母眼神瞬間無光彩，她手中的手機掉落在地，她沒有任何反應。之后，她眼前一黑，緩緩倒在了沙發。
“阿姨。”張研江四人一緊，慌忙來到李母近前。
李母渾身在抽搐，臉色變得蒼白，身上全都是虛汗。
“阿姨。”張研江抱起李母，李母已經昏迷。
“快打120。”張研江對蕭航他們說道。
游魚得水看了張研江一眼，拿出手機撥打120。
“阿姨不會……有事吧？”游魚得水盡管有些不愿意理會張研江，不過很擔心李母，還是開口問道。
張研江搖搖頭，說道：“不知道。”
四人現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急救車和醫生過來。
“別這樣抱著，還是先把阿姨平放著。”蕭航見李母呼吸有些急促，說道。
張研江把李母平放在沙發上，問道：“救護車得多久才能到？”
游魚得水打完急救電話放下手機，說道：“估計得等一會。”
眾人沉默了，現在他們真切的體會到什么才叫無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