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研江和其人坐車來到爛尾樓處,兩人下了車,與昨天一樣,這里沒有一個人,有變化的是,昨天的月亮幾乎被云朵遮擋完,今天沒有云朵,月亮很亮,也很圓。
借著月光看爛尾樓很是滲人,四周很安靜,沒有任何的聲音。
兩人站在昨天張研江站的地方等待著,不知等了多久,他們看到一輛紅色汽車駛了過來。
張研江一眼便認出這是昨天那個女子開的車。
今天女子沒有下車,而是把車開到他們近前,打開車窗,示意他們上車。
兩人上了車,還沒有坐穩,女子已經開車離開爛尾樓這里。
一路無話,女子把車停在了一個類似于工廠宿舍的地方,然后下了車。
張研江和其人也跟著下了車。
女子來到一個門前打開,然后示意兩人進去。
他們遲疑一下,還是進入了,結果就在他們進入之后,女子把門關了,他們驚了一下,不過隨即他們便發現女子沒有惡意。
女子好像是離開了,他們沒有管女子去了哪里,而是轉身。
里面的燈沒有打開,他們看不清里面都有什么,但他們隱隱聽到狗的嗚咽。
他們轉身的那刻,隨著幾聲“啪啪啪”的聲音,廠房里的燈全亮了。
突如其來的光芒刺的兩人眼睛有些睜不開,他們本能的用手捂住雙眼。
好一會,他們的眼睛才適應。
適應過來后,他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廠房很大,里面放著很多的狗籠子,而狗籠子里面全都是大小不一的狗。
讓他們更加驚訝的是,狗籠子的狗有很多都是受傷的狗,還有奄奄一息的狗,他們竟然看到狗籠子還放著一頭狼。
其人沒能認出那是狼,張研江認出來了。
狼和狗雖然長得很像,但還是有不同之處的。
張研江對狗雖然不是很了解,但與狗接觸的卻很多,因此他對狗的印象很深,他以前也有了解過狗和狼到底有哪些不同,他看過很多狼的照片,以前去動物園的時候也見過狼。
眼前的狼他第一眼看的時候沒能認出來,但當他第二眼看的時候發覺有些不對勁,把它與旁邊的狗對比一下,就能看出不同。
正在他們驚訝時,一名青年走了過來,從里面把門反鎖了,其人見狀,很是沒有安全感,但他并沒有動。
青年來到他們近前,說道:“張先生是吧?航哥在屋里等你們。”
說著,他指了指一間簡易房。
他們這才發現廠房盡頭還有兩間簡易房。
航哥。張研江在心里默默叫了一聲,他有些不適應這個稱呼,畢竟他經常叫的航哥是個好人,而且是經常保護他的人,而這個航哥卻是個狗販子。
不過他沒有表露什么,只是點點頭,道謝一聲,然后和其人跟著他去往簡易房。
他悄悄的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打算把這里的位置發給蕭航他們,卻發現這里根本沒有信號。
他想這里應該是有信號屏蔽器。
他把手機又悄悄的放回口袋里,然后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進去。
到了簡易房門口,青年示意他們進去,他則站在了門口守著。
兩人有些忐忑,畢竟要見狗販子老大了,他們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張研江深吸口氣,敲響了房門。
當里面傳出“進來”之后,他推開門走了進去,其人跟在他的身后。
兩人剛進入房子里,就被里面濃濃的血腥味熏的有些惡心,他們愣是忍住了惡心,進入屋子里。
房間里,武航正拿著一把手術刀,一刀一刀的切著一只成年狗的肚子,血液已經流淌在房子的門口了。
張研江看了一眼腳下,更加惡心。
“你們來了?”武航停下手里的動作,看著他們,樂呵呵的問道。
“武先生?”張研江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問道。
“你與阿一是朋友,阿一是我的朋友,你也自然是我的朋友,不用跟我這么客氣,看樣子我比你大,你就叫我航哥吧。”武航樂呵呵的說道。
張研江覺得惡心,航哥這句稱呼對他而言這只屬于蕭航的,他也只想把這個稱呼給他,他覺得這個稱呼武航不配。
只是,人家都這么說了,不叫也說不過去,畢竟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萬一惹住他就不好了。
“武哥姓武,不如我叫你武哥吧?”張研江想換個稱呼叫。
武航沒那么在乎稱呼,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點點頭,說道:“只要你喜歡就好。”
他松了口氣,在聽到這句話之前他很忐忑,一直擔心武航要是不同意怎么辦,難道真的要叫航哥?
幸好,武航并沒有那么在乎這個稱呼。
“武哥。”其人見狀也松了口氣,慌忙叫了一聲。
“你就是張先生的朋友?要狗的那個?”武航這才注意到其人。
“是的,武哥。”其人有些忐忑,不過應對這些還是游刃有余。
“你叫什么?”武航問道。
其人一愣,他沒想到武航突然問他叫什么,他該怎么說呢?是說真名,還是說筆名,亦或是隨便弄個名字?
無論說哪一個都不好。
真名和筆名他不想跟武航說,假名的話要是他事先查了自己的資料怎么辦?
“武哥,我們可以先看狗嗎?”張研江明白其人的心思,轉移話題道。
“當然可以。”武航被打斷話有些不高興,不過他也不是小氣的人,所以就沒有表露什么。
他站起身,伸了伸懶腰,說道:“廠房里的狗你們隨便挑,隨便看,只要你們看中,我就送給你們。”
“我們會買下來,不會讓武哥吃虧的。”張研江笑道。
武航會心的笑了。
他當然不想把自己辛辛苦苦抓來的狗拱手讓人,但客氣話必須要說,畢竟是姜一的朋友。
武航帶著張研江和其人出了簡易房,然后讓他們隨便看,他沒有跟著他們。
張研江和其人很是小心,邊看狗,邊觀察武航他們的動作,生怕他們懷疑他們,要對他們不利。
張研江的心思更多一些,他邊注意武航等人,也注意觀察了一下廠房四周的環境。
“航哥,不好了。”正在這時,一名青年從外面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然后喊道。
武航見狀,問道:“怎么了?”
“外面……外面有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