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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縱論

  鄭玄一看,知道這弟子的倔勁兒又上來了,連忙說道:“奉孝啊,子風初來書院,你就帶著他去看看吧。”

  郭嘉連忙應“諾”。

  之后又在荀爽耳邊嘀嘀咕咕一會,荀爽便沒了動靜。

  秦峰在極不舒服的情況下,被郭嘉帶走了。

  不過,一處那門,秦峰滿臉的不爽就消失殆盡,換上了一副奸笑,郭嘉這才明白,原來大家都叫他給騙了。

分隔線  在郭嘉的帶領下,秦峰初次見識了一下這所謂的天下聞名的書院,不得不說的確非凡。這底蘊可不是吹的啊,現在,秦峰才真心決定在這書院待一段時間。

  與郭嘉一路走走說說,差不多把學院里的風云人物都了解了一下,還別說,真有幾個人才。

  戲志才,陳群,荀彧荀攸叔侄,這都是后來曹魏陣營的大才。郭嘉在這學院,也只是與這寥寥幾人有交集。很奇怪,這幾人都是曹魏的支柱,少時居然就在一起。

  郭嘉侃侃而談,意氣風發,很有些指點江山的樣子,讓人不自覺忽略了他的年齡。秦峰一直聽郭嘉說著,心里有些佩服他,難怪會被后人稱之為鬼才。自己雖說自己也可以比擬那些謀士,甚至比之現在的郭嘉更甚,但是如果沒有三世為人的經歷,說不定還在那玩泥巴呢。

  看完這書院后,郭嘉帶著秦峰來到書院旁邊的一個小酒樓。兩人,不對還有一書童,在酒樓靠窗的位置坐下,祁陽站在秦峰身后。郭嘉叫來小菜,兩人對飲。

  其實,現在的他們都已經不能算是孩子了,喝點酒也是可以的。再說郭嘉生性形骸放浪,是所謂規矩如草芥,喝點小酒也算常有的事。

  一杯下肚后,秦峰小臉就紅了,郭嘉則是如常。兩人彼此相視一眼,晦澀一笑。郭嘉笑問道:“子風兄,看來你是不曾喝酒啊。”

  “是啊,酒是刮骨刀,不曾飲酒。”

  “哦,那今日是何故?”

  “酒逢知己千杯少嘛!”

  “哈哈,傳聞果然不假,子風兄大才。”

  “過獎了,不過是信手涂鴉罷了。”

  “哦,此言何解?”

  靠了,竟然又忘了。秦峰有些戚戚然,他可不是蔡琰啊,不知道怎么騙過這鬼才。于是,笑道:“隨手胡言罷了。”

  郭嘉見秦峰不愿多說,也就不多做糾纏,畢竟只是小事罷了。說著又是一杯飲下,秦峰端著這酒杯,有點怕了。沒想到這家伙這么好酒,但是,自己又不好意思不飲,只能咬牙喝下。

  郭嘉見此,心里甚是歡喜。這秦峰卻是表里如一,不似那些世家子虛偽狡詐。這樣的人很合自己的胃口,值得交往。

  秦峰看到郭嘉的表情后,明白自己算是被接受了。無奈的搖搖頭,這就是那些天才的本性啊,要是他們看不上你,怎樣討好都沒有。要是覺得你值得交往,就會主動。

  秦峰也是爽快人,兩人慢慢酌飲,相談甚歡。秦峰一路走來,看到了當今天下的慘狀,知道黃巾大亂不遠了。看著眼前的郭嘉,想看看他的評論。

  “奉孝可知太平道?”

  郭嘉聞言放下酒杯,臉色變了變,“此亂天下之始也。”

  “嗯,奉孝何出此言?”

  郭嘉笑了笑,“子風才智,何必考我?”

  秦峰笑笑沒有說話,做了個請的手勢,靜等著郭嘉的后言。

  “呵呵,既如此,嘉就獻丑了。”

  “嘉嘗聞,時人有張角者,不知子風可知?”秦峰點頭,怎么會不知道,這家伙可是號稱“大賢良師”的黃巾頭子。

  郭嘉點點頭,接著說;“嘉這幾年聽聞此人后,多次打聽,發現這人野心不小。”

  “哦?說說”秦峰來了興趣,想知道國家的看法。

  “張角,巨鹿人,據說是太平道創始人。其人信奉黃老學說,對讖緯之學也深有研究,對民間醫術、巫術也很熟悉。”

  “嘉曾聽聞,建寧年間,大漢多處疫病流行。張角于是帶著他的兩個弟弟,張梁和張寶,前往災情特別嚴重的冀州一帶,持九節杖,為符祝,教病人叩頭思過,因以符水飲之,得病或日淺而愈者,則云此人信道;其或不愈,則為不信道,子風可曾聽聞?”。

  秦峰點點頭,表示贊同。

  郭嘉接著道:“許多生病的百姓喝下他的符水后,都不藥而愈,所以此人被百姓奉為活神仙,張角又派出八使到外傳教。”

  “因此,追取的信徒愈來愈多,甚至有傳聞,其信徒遍及青、徐、幽、冀、荊、揚、兗、豫八大州,幾乎占了大漢的四分之三。許多人為了投奔張角,不惜變賣家產,千里迢迢,爭先恐后,沿徒擠得水泄不通,據說半途被踩死就有萬多人。”

  陳述完這些年打聽到的消息,郭嘉又舉杯,秦峰無奈,舉杯陪飲。郭嘉深深吸了口氣:“子風,要是你是張角,你會有什么感覺?”

  秦峰一愣,言道:“一呼百應,權者也。”

  “沒錯,這張角心里必會延伸野心,就算開始沒有,以后也會。”

  “沒錯,這是人之常情啊。”

  “那子風想沒有,如果張角要是造反,那•••••••”郭嘉沒有說,但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秦峰笑了笑,好像不以為然。郭嘉有些許疑惑,想問問。不等他說話,秦峰就已經開了口。

  “張角必反無疑,而且就在這幾年,甚至不會超過五年。”

  “哦,子風怎會這么確信?”雖然郭嘉很肯定對張角的猜測,但是卻沒秦峰這樣自信。

  “呵呵,這有何難,且聽我一一道來。”說著居然還拿起了酒杯,竟是準備喝酒。背后的祁陽很疑惑,公子剛剛那么怕喝酒,現在這是?跟了秦峰這么久,他還是沒有摸清秦峰的性子。

  一杯下肚,秦峰面色潮紅,說話卻是絲毫不顯失禮。

  “奉孝有所不知,我這次來潁川書院,在路上看到的是餓殍遍野,大批百姓四處流亡。甚至看到了易子而食的慘狀,何其悲哉。”

  說完嘆了口氣,接著道:“而那所謂的‘大賢良師’卻只是救助那些年輕力壯的,放棄那些老幼婦孺,其心可見一般。”

  郭嘉聽后,震驚了。雖說他可以猜測現在大漢已經有些動蕩,百姓負擔加重,也不曾聽聞至此慘狀。

  “嘉受教了,但是子風何以肯定五年之期呢?”

  “奉孝可還聽說過‘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這句讖語?”

  “嗯?好似有點耳聞,難道?”

  秦峰點點頭,接著道:“奉孝,這只是我的推測,卻也說不準,且待五年后看看吧。”

  郭嘉沉思著點點頭,相互舉杯,又是一下,秦峰有點暈了。

  值此時,一翩翩少年來到這,看見郭嘉和人對飲。開口調侃道:“好你個郭奉孝,又在這偷嘴,居然也不叫上我。”來人也不客氣,說完直接就坐在秦峰他們這桌。

  郭嘉回過神,看到來人,也是笑著反駁:“你這戲子,還真是哪里都有你呢。”

  秦峰有些疑惑,郭嘉此人一般是不會與人這般的,看來這人又是一個厲害角色啊。

  來人,也就是被稱為戲子的人仔細看著秦峰,小峰同學有些不自在了。話說要是你被一個男人一直盯著看,你也會不自在的。秦峰看向郭嘉:“這位是?”

  郭嘉笑道:“是嘉孟浪了,這廝叫戲忠,字志才,自稱戲子。”

  戲志才這才沒有繼續打量秦峰,起身道:“公子有禮了。”秦峰卻是笑了。這家伙就是戲志才,和郭嘉不愧是好友。

  可是,這家伙的自稱也忒搞笑了吧。要知道“戲子”在后世可不是什么雅詞啊,不過想想,或許這家伙志向遠大。說必定就是想做個什么子的,,也是有可能的,在這個時代“戲子”一詞可是還沒有出現過呢。

  心里千回百轉,手上的動作卻也沒有懈慢,起身回禮:“秦峰,字子風。”比他還干脆,沒說什么有禮之類的話。這到是叫戲志才有些訝然。

  看著好友的樣子,郭嘉笑道:“哈哈,你這戲子今天還做戲?”

  戲志才佯怒,只是還不待他說話。郭嘉就接過話:“這位可是我剛剛結交的好友,怎樣,比之你說的那些人如何?”

  “呵呵,潁川神童秦子風,早已名傳天下,一文《過秦論》誰人能出其右?能差了?”戲志才笑罵道。

  “哈哈哈哈,倒也是,可是還不僅僅只是文章呢。”郭嘉一臉神秘,擺出欠揍的模樣。

  戲志才來了興趣“愿聞其詳。”

  郭嘉卻反問道:“志才,還記得不久前我們一起議論的太平道嗎?”

  戲志才點點頭“怎么了?你又有何高見?”

  郭嘉搖搖頭,把剛剛和秦峰交談的事情說與他。戲志才聽完后疑惑的看了看秦峰,顯然有些詫異,沒想到他們還是同道中人。

  接下來,三人邊喝邊吃交談。上至天下大事,下至雞毛蒜皮的趣事。有風花雪夜,亦有凌云壯志,好不歡樂,好似相交多年的摯友。

  這頓酒直喝到夕陽西下,三人都是爛醉如泥,倒在桌上,完全沒有文人的那種風度。可是這苦了一邊的祁陽。

  看著三人的樣子,祁陽看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實在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最重要的是這郭嘉還沒安排他們的住處啊。

  四周看了看,這里已經沒有多少客人了,看來這店家將要關門了。思來想去,看見了一個酒店的小廝,靈機一動叫來小廝。詢問之下才知道這家酒樓也是可以住店的,正準備要上四間上房。

  小廝卻說道:“不好意思,我們店里只有一間房了。”祁陽頓時拉下剛剛才爬上臉上的慶幸。

  “轟••••••”一聲炸雷,把祁陽嚇了一跳,但是接下來“嘩嘩”的大雨差點叫祁陽哭了。

  看著自家公子,還有旁邊的兩人,祁陽深呼了一口氣,好像做了什么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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