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過來,拱著手迎了上來,笑著對田老說道:“呵呵,好久不見了,田老!進來可好!”
田老對他似乎很是看重,走上幾步,一邊握著他的手一邊拍著他的肩膀,說道:“鐵老弟最近越發精干了哦!”兩人寒暄一番之后,田老回頭跟吳晨跟孔四介紹道這是鐵中棠,劉老的護衛頭子,都叫他鐵老大,又把他們介紹給鐵老大。
吳晨很客氣的跟鐵老大握了握手,感覺對方的手掌冷硬無比,彷如一塊生鐵,不知道還以為是裝了假肢。孔四跟鐵老大兩手一握,吳晨就聽到咯咯的響聲,心里寒了一把,這兩個貨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吧?
“好身手!”鐵老大退后一步,對孔四拱了拱手,孔四大大()咧咧的笑道,哪里哪里,若無其事背著雙手,四十五度仰望屋檐,吳晨見他背后兩手微微發抖,忍了忍終于沒有笑出來。
鐵老大淡淡一笑,對田老說道:“劉老還有些俗務要處置,讓我先帶您到書房。”
到了書房,鐵老大告了個假就轉身離去了,劉老剛回廣府,這幾天各路人馬紛紛前來拜訪,他們這些隨員且有得忙。
吳晨環顧了一周,這里的藏書還真不少,大都是些老舊的書籍,偶爾的博古架上放著些瓷器,急忙之間也看不出真假,墻上掛著一些書畫,還沒來得及細看,已經有一中年阿嫂端了茶具進來,田老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來就可以了,等那阿嫂出去,才對兩個小子說道:“這可是座寶庫!有機會呆在這里好好學習一番,對你們大有益處!”
“難道這是藏經閣?”孔四好奇的說道。
“臭小子,什么藏經閣”田老笑罵了一聲,“這里可都是關于收藏的書籍,很多還是孤本珍本,本身就價值不菲,說是劉老哥畢生心血一點都不為過。”
“哦”孔四敷衍了一下,明顯興趣減少了許多,他搞這一行多年,大都圖個熱鬧,平時雖然也時常向田老請教,可這要他悶著看書,真是要了老命了。
田老正要繼續教訓孔四,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懈怠。就見鐵老大從外面走了過來,卻是引他們去正廳見劉老的。
到了大廳,見一老者跟一青年坐在八仙桌兩側,正在談笑風生,那老者真是劉老,那青年卻是連田老都沒有見過,看情形應該是極為相熟的晚輩了。
劉老見他們到來,都站了起來,那老者哈哈一笑,聲音甚是洪亮,竟看不出半點頹靡之色,過來拉著田老坐下,又示意吳晨跟孔四都坐了,那青年笑著也在他邊上坐下。
二老互相問候了近況,劉老先把那個年輕人介紹給他們,此子名叫陳輝,世交之子,最近在這里基層履職,聽聞自己過來了就過來探望,陪著見了幾個地方軍政大員。
孔四跟吳晨都抱拳問了聲好,孔四也不在意,心想這姓陳的小子倒是會順竿子,這是來抱大樹來了。
吳晨卻是見過這青年的,上次去部委里匯報的時候就曾見部委里的頭頭親迎過,看那相貌,跟某個領導人極像,來頭肯定不小,見他跟劉老爺子的關系,真是世交的話,那就絕不僅僅是抱大腿的人。
他在這里胡思亂想,田老已經把他們都介紹了一下。兩人不敢放肆,俱都見了禮,田老拿出那幾盒特產,陳輝替劉老收了,開玩笑說這大半年估計把劉老都饞壞了,得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否則等會被醫護人員收走了,說得大家都是呵呵一笑。
“哦,對了,田老弟,你不是說小吳有一塊田黃印章么,帶過來沒有?”劉老見兩個年輕人都有些放不開,就微笑著對田老說道。田老點了點頭,他對那塊印章的質地還是相當自信的,笑道:“這可是極品田黃凍,不多說了,小吳,上菜!”
陳輝站在劉老后面,他雖然不太懂古玩,但自小也是看著家里老爺子,跟劉老他們這些人把玩的,知道鑒別這個東西甚為費神,怕他耗神過度也不好。劉老畢竟上了年紀,又一大早起來,接見了幾個地方跟部隊的頭頭,最近地方變動比較大,風傳一把手要上中央,雖說不是什么人都能到這里來的,無奈各方人馬都在異動,老爺子這里想清閑都難。雖然見他興致勃勃的,還是小心問了下要不要先休息一會。
劉老搖了搖頭,老爺子雖然見了一天的人,不過都是短短的幾句話,更多的時候來人都是把禮物放下就告辭了,不是每個人都能見到老爺子的。
而老爺子見了幾個老部下,心情也很舒暢,他雖然年紀大了,不過由于常年修習跟保養,身體還是不錯的,這點強度還行,何況他對田老弟倍加推崇的田黃感到好奇,他知道這田老弟什么沒見過,就這田黃也是見過不少珍品的,能得他推崇的自然是難得一見的極品。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不過當吳晨展開那塊印章的時候,劉老的眼睛還是被晃了一下,情緒頓時有點激動,到了他這個年紀,又大風大浪過來好幾波了,還能有什么讓他情緒波動的,如果這幅樣子讓醫護人員看到,不知又要怎么責怪吳晨。
“不錯,是個好東西!”劉老邊看邊贊嘆,他手里也有幾塊田黃,其中一塊壽星雕件要比這個大些,但是這般質地的只在材料上見過,還從未見過實物,細觀此章,組成分子極為細微,用肉眼或一般的放大鏡,根本看不到其組成顆粒,細膩勻凈;石結堅實,光澤正、亮,入手有滑感。
“內斂的、蘊藉的,沒有浮華虛躁之氣,沒有市井煙火俗氣,可謂田黃靈魂之光!”劉老見這塊田黃石質滋潤,撫之宜手,如嬰兒之膚,柔嫩可愛。精心品味,似有靈氣,如有生命之光在閃動,仿佛能與鑒藏者心靈感會,賞心悅目。可能埋藏時有溫泉浸泡,入手有溫和之感。
石貴天然,不假任何之雕飾。此章簡潔、大氣,鈕亦取方形中心微琢,其意博古,可視為瓦鈕的樸素形式。一根紅筋點綴黃地,似黃昏落日之余輝,又若無心抓破美人肌膚,意蘊之所到,實非言語所能表達。
跟田老第一次見到一樣,劉老一見之下,也是愛不釋手,吳晨見他們兩個老頭都把注意力放在印章上,連田老都忘了此行的目的,跟劉老兩個人詳細的探討那塊印章的材料,不由的苦笑不已。
陳輝見這情形,也知道是勸不動老爺子了,好在他知道老爺子身體很是硬朗,他對這些玩物不是特別感興趣,就想著早些回去,他剛到基層履職,手頭還是有很多瑣事的,劉老到廣府,他不得不過來陪著,眼見著開始這幾天忙得差不多了,自己也該回去了。
想著回去的事,陳輝就找了個空子,附在劉老耳根說了下。劉老嗯了一聲,放下手中的物件,也不多話,該囑咐的都囑咐了,陳家這小子向來穩重,他是一點都不擔心的,作為陳家第三代唯一的嫡孫,自小就跟著他爺爺長大,眼光胸懷能力都不錯,前些年一直藏著,現在是時候讓這把寶劍出鞘了。江山代有人才出啊,自己也老了,懶得管官場那些是非,讓年輕人去趟一趟吧。
劉老雖然年紀大,正經算起來卻只比陳輝高一輩,他父親作為開國元老,一生為人正直謙虛,最后成為托孤之人,與陳輝的的爺爺一起力挽狂瀾,成為中華大地最為頂級的家族。
他作為紅二代,年紀卻要比很多同輩人大上許多,早年隨著父輩南征北戰,后來雖然受到一陣沖擊,很快又歷任多地一把手跟國家領導人,雖然退下來很多年了,但在紅二代中名聲赫赫,影響非凡,對于這些紅三代子弟也是多有提攜。
劉陳兩家一向交好,雖然偶有內爭,卻從未破壞聯盟之勢,現在陳家第三代嫡孫放在自己的老地盤,也是因為有他在看著,陳家也比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