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小按→鍵快速翻到上下章節第二篇第315章軍規無情 教官說到這里。眼露一絲曖昧笑意。瞟了眼不遠處的藍冰。笑道:“哦。我知道了。你是看上那大美女了?呵呵。看來你應該是甘愿當她的護花使者啊……嗯。不錯不錯。你小子很有眼光嘛。那小女人長得真不錯。難怪……”教官一副原來如此的調侃表情。
“我怎么會看上她?”張唯汗了一個。忙道:“我只是暫時客串一下保鏢而已。咱們還是不說這個了。說說你。你什么時候離開部隊的?你怎么跑香港來了?這些年來。我一直掛念著你。就是不知道你在哪?說真的。我壓根沒想到昨天會在香港這個地方碰見你。”
張唯說著。遞了支煙給教官。
教官接過點燃。唇角浮出一絲苦笑:沒辦法啊。像我這種人離開部隊還有什么前途可言?我在那邊是待不下去了才到得香港……不過還好。我在香港認了個有錢的干爹。只是跟了他一年不到。我干爹就去世了。干爹無兒無女。遺產全留給了我。這不。兩三年打拼下來。總算能在香港這個地方立足……”
教官語氣淡淡。但眼神里卻透著一絲無奈。一絲無言的滄桑。
張唯聽出了教官語氣的無奈。微微猶豫了下。問出了壓在心底很久的疑問:“教官。當年你為什么要離開部隊?你是不想在部隊干才轉業的嗎?”“小張。你在部隊干了多少年?”教官瞧著張唯。不答反問。
“有6年多了吧……”
“6年……嗯。時間不算短。嗯。我記得當年你從西京軍區調到我們蘭寧軍區的時候。還不到20歲吧?”
“差不多……”張唯心里算了下。自己高中畢業那年就入伍了。18歲不到。在西京軍區偵察大隊特訓2年后調到蘭寧軍區飛龍特種大隊。算算還真不到20歲。
只是。張唯不大明白怎么教官突然問這個干什么?
教官似乎瞧出張唯心里的疑惑。笑道:“小張。你在部隊干了6年多時間。到現在也就20多歲。所謂年輕時資本。就你這個年齡。以及你在部隊的資歷。你在部隊繼續干下去可是大有前途。我問你。像你這么有前途地有為青年。你不在部隊繼續待著。你又是為了什么?”
張唯聽得微微一怔。教官這話倒是將自己問住了。難道跟教官說。自己是被犯了錯誤提前轉業的?
張唯心里一陣尷尬。哪好意思說出口。趕緊反問了過去。“我說教官。我問的是你為什么要離開部隊。你問我干什么啊?”
教官呵呵一笑。道:“我好奇啊。在部隊的時候。我就很看好你。你從干部團出來的時候就是尉官了吧?混到現在。你如果繼續在部隊里干的話。差不多也該升少校了。不到25升都少校。前途無量啊。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在部隊好好待著。跑去跟人家當小保鏢。像你這種人不在部隊干實在是可惜了……”教官笑呵呵的感嘆了一陣。跟著話鋒一轉。道:“不過話又說回來。所謂英雄難過美女關。你為了那個大美女不在部隊干。還是可以理解。呵呵……”
教官后面這一句擺明著是調侃。張唯聽得一陣頭大。苦笑道:“教官。你怎么跟以前一樣還是那么損啊?我都說了。那妞跟我沒什么關系。”
“跟你沒關系?那你在部隊好好的。為什么要離開部隊?”教官瞧著他。
張唯頓時無語。繞來繞去。倒將自己給繞進去了。
張唯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教官卻沒打算放過他。接道:“小子。你是犯了什么錯誤了吧?我可聽說你是中南海第一大內高手。像你這種人才。要不是犯了什么大錯。警衛局會放人嗎?別不好意思。跟我說說。你到底犯了什么事?是不是栽那個女人手上了?”
張唯聽得微微一愣。教官怎么知道自己的破事?
“我靠!還真是女人?”教官一瞧張唯地表情。就知道懵對了。不由哈哈一笑:“我說你小子。果然是青春年少。血氣方剛。說說。你將哪家的女孩給敗了?弄得來在部隊都待不下去了?”
教官接連二三的幾句話下來。令張唯當真是有口難言。嘴里支吾著。卻是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不對啊!張唯心里一陣郁悶。貌似是自己先問教官來著。怎么到現在成了他問自己了。
教官瞧出張唯的尷尬。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追問你了。怎么樣。離開部隊還習慣吧?”
張唯微微沉吟了一下。“剛開始不習慣。現在好點……”
教官點了點頭。“嗯。都有個過程。跟我當初離開部隊一樣。開始別扭。現在好多了……”
教官似乎很有感觸。說完。還嘆了口氣。
教官總算回到正題了。張唯趕緊問道:“教官。你又為什么離開部隊?當年咱們從阿富汗回來后。你就杳無音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還能有什么?轉業了。”教官輕描淡寫道。
“轉業了?自愿轉業?”張唯很清楚教官的為人。他是天生的職業軍人。他對軍隊的熱愛絲毫不亞于自己。張唯心知自己問了句廢話。但又不得不問。
教官露出一絲苦笑。“我先前問你在部隊干了幾年。那你知道我在部隊干了幾年嗎?我告訴你吧。我跟你差不多年齡入伍。我離開部隊已經38歲了。我在部隊干了整整20年。一個在部隊待了20年的人。離開了部隊。你說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我快到40歲地人離開部隊。一切還得重新開始……”
教官沒有正面回答。但言語之間已經很明白。像他這種將最黃金的青春歲月奉獻給部隊地人。怎么可能自愿轉業?
教官說得不錯。離開部隊。意味著重頭開始。但人生又有幾個20年來揮霍?答案已經有了。教官不是自愿轉業!難道當年那些對他不利得言論都是真的?
“為什么?”張唯心情有些沉重。這句“為什么”包含了一 “不為什么。有的事。得有人負責……”教官端起面前的咖啡飲了一小口。神情落寞。
“負責?”張唯瞧著教官落寞的神情。心里一陣壓抑。問道:“你說的是為我們那次在阿富汗所執行的任務負責?教官。當年我打聽過。也聽到不少關于你地言論。說你得為死去的13名弟兄負責。我一直不敢相信。這么說。那些言論都是真的?”
教官淡淡一笑:“是不是真地也無所謂了。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不是好好地嗎。呵呵。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逍遙快活。哪像以前在部隊那么苦哈哈地。”
張唯微微一窒。喃喃道:“原來我聽的到那些話都是真的。不公平。不公平……為什么?憑什么?“好了好了。在那嘀咕啥呢……這個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了。兄弟。不要再想了。有的事得過且過。沒必要放在心里。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教官笑呵呵地。自我解嘲地意味頗濃。
“不行。這對你太不公平了。我要申訴。要上報!”張唯心里一陣莫名地憤怒。
“申訴?上報?有這個必要嗎?”教官搖了搖頭:“我說兄弟你別犯傻了。軍隊有軍隊的原則。失去了13名戰友。這責任我不負誰來負?”
“那是意外!沒人知道美軍會攪和進來!”
“話是這么說。當時我如果不下命令狙擊塔利班地追兵。美軍也不會偵查到我們這邊的戰斗。說起來。當時也是我判斷失誤。以為能速戰速決。沒想到……唉。如果沒有那場我下令的狙擊戰。我們完全可以安全撤回國內。也就不會付出13名戰友的沉重代價……”教官說到這里。眼里有了絲內疚。還有一絲苦澀:“說起來。部隊還是放了我一馬。轉業比開除軍籍好……”
張唯失聲道:“怎么可能?咱們擊潰了美軍與塔利班兩股力量。你是有功的!你應該立功受獎!憑什么讓你轉業?還弄得來開除軍籍那么嚴重?還有。我是當時參加戰斗地幸存人員之一。我覺得你的指揮沒有任何問題。如果換做是我來指揮。我也一樣干掉后面的尾巴。”
教官嘆了口氣道:“你在跟我討論戰術問題?”
“這不是戰術問題。這時事實。當時那種情況。換做誰也會像你那么做。”
“呵呵。如果換做是你。你就跟我犯同樣的錯誤了。我問你。如果當時咱們不狙擊綴上來地塔利班。咱們能不能脫身?”
張唯微微一怔。道:“這我不清楚……”
教官露出一絲苦笑:“這不就對了。我犯地就是戀戰的錯誤。如果全速撤退。我們完全可以擺脫塔利班的追蹤。而且。也不會落入美軍的伏擊網。當時咱們跟塔利班血戰的時候。美軍已經在邊境一帶設立的伏擊圈。目的是將咱們潛入阿富汗地小分隊一網打盡。軍區首長就是根據那場伏擊戰下地結論。所以。軍隊處理我。我無話可說。”
張唯又是一怔:“軍區首長怎么知道美軍的伏擊網?”
“簡單啊……”教官指了指天上。
“你說地是間諜衛星?”張唯恍然。
教官苦笑著點了點頭:“所以啊。咱們的行動一直在軍區首長的眼皮底下進行的。那場狙擊塔利班的戰斗。不但軍區首長看得一清二楚。美軍也從那場戰斗掌握了我們行蹤。要不然。咱們也不會鉆進美軍的伏擊網內。要知道。咱們可是擊潰了兩股武裝。功大于過!”
教官說到這里。嘆了口氣道:“雖然咱們擊潰了美軍與塔利班的武裝。但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大了點……”
“那是誰也不愿意發生的。就算是這樣。軍隊對你也不能這么無情!你的眼睛又沒有長到天上去?當時沒人知道咱們會遭遇美軍的伏擊?”張唯心里堵著一口氣。他堅信教官當初決定狙擊塔利班的追兵沒有錯。
教官瞧了張唯一眼。道:“話是這么說。我問你?那次我們到阿富汗執行的什么任務?代號是什么?”
“潛入剿滅東突組織的訓練營。代號寂靜行動。”
教官不由笑了:“呵呵。你的回答跟我當初回答軍區首長的話一摸一樣。”
“有什么問題?”張唯有些不解。
“什么叫寂靜行動?這個代號不言而喻。就是咱們所執行的任務一切都得無聲無息的進行。你也知道。咱們執行任務的時候只有編號。沒有任何身份。沒有任何跟國內聯絡的通訊器材。換言之。咱們執行的是秘密任務。所以。當軍區首長眼睜睜的瞧著咱們進入美軍伏擊圈的時候。根本沒有辦法聯絡我們……你想想。一個帶隊執行絕密任務的指揮官。下令狙擊追兵。導致行蹤暴露。泄露了行動機密。我如果沒有戰死的話。我的結局已經定下了……”
教官說完。長長的嘆了口氣。對此。他似乎也很郁悶。
張唯無語了。他沒想到這中間會有這么復雜。浴血奮戰。九死一生的教官就因為行蹤的暴露得到了軍隊的嚴厲處分。想想真有點冤。但有無從反駁。軍隊不比地方。不是一兩句話就能開脫。功與過不能相提并論。不能說教官的指揮有問題。只能說教官在那場戰斗中暴露了行蹤。泄密。就這一條已經夠了。
這個問題看似復雜。其實也很簡單。軍中獎懲分明。教官犯下泄密的錯誤被勒令轉業。這是對他的處分。而張唯立功受獎。是因為他作為戰士遵從命令。血戰到底。這也是他應該得到的。
軍對的軍規是無情的。只有無情的軍規才能打造一支戰無不勝的鐵軍。教官是功臣。也是罪人。他是軍人。就算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犯下了軍隊的保密規定。也只能接受無情的軍規處分。
就算很冤。又有什么辦法呢?這是教官的苦澀與無奈。而此時此刻的張唯何嘗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