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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驚聞

  深夜,聚賓樓上,薛安城站在窗邊,望著遠方,心思不知飄到了哪里。不一會兒,只聽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一名黑衣蒙面人溜了進來,半跪在薛安城面前稟報道,“啟稟少爺,那李晨與楚懷秋上午進入天師教駐地,至今未見出來。”

  “哦,里面的情形怎樣?”薛安城回過神來,收回目光轉頭看著跪在身前的黑衣人問道。

  黑衣人依舊跪在地上,恭謹的答道,“據線人報,那些正道武者原本聚會商討如何對付我神教,卻在傍晚時分卻演變成了爭論李晨是否偷學太玄劍宗的武學,到現在還沒有爭論出結果。”

  “再探。”語畢,薛安城再次負手轉過身去。黑衣人應了一聲,起身悄悄退出了房間。

  待到黑衣人消失在門外之后,薛安城回身走過去將房門從里面插上,從窗戶翻了出去。輕輕掩上窗戶之后,徑直向著城東飛去。原本在薛安城隔壁房間靜坐修煉的石柏,在看到薛安城飛走之后,嘴角掛起一絲微笑,也從窗戶飛了出去,悄悄跟隨在薛安城身后。

  自從李晨和楚懷秋走了之后,張映雪整整一天坐立不安,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過此時自己懷有身孕,行動不便,只能呆在家中,等待兩人歸來。

  深夜,張映雪打開房門,看著空無一人的院子,心中煩躁不安。望著天空明亮的星星,張映雪輕嘆一聲,關上房門,躺在床上撫摸著肚子喃喃說道,“寶寶,你說李晨會不會遇到什么危險了?”

  話音剛落便自嘲的笑了笑接著說道,“不會的,即使遇到危險,憑他那么高的武功和那隱身功夫,也能化險為夷的。可是,為什么娘親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呢?”

  “算了,想那么多也沒用,還是先睡覺吧。”張映雪感嘆了一聲,放好枕頭,躺了下來。

  不久,便聽到門外響起輕微的腳步聲。以為是李晨回來了,擔憂了一整天的張映雪頓時心中大喜,從床上起身,就要向門口走去。還未走到門口,便看到自己插上的門柱正在被人從外面用匕首輕輕的往一邊刮著。

  此時,張映雪心中一驚,顯然門外的人并不是李晨。想到此處,張映雪急忙使出李晨交給她的金蟬脫殼,隱住身形躲在房間角落里。幾秒鐘之后,門柱被人用匕首撥開,只見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推門走了進來。

  在看到走進來的竟然是薛安城時,張映雪急忙捂住嘴,差點驚呼出聲。心中奇怪,對方深夜跑到這里做什么?難道是為了那本血神經?張映雪的目光落在床上的枕頭下,血神經就放在枕頭底下。

  “奇怪,明明從里面插著房門,怎么可能沒有人呢?”薛安城在房間里來回踱步,皺著眉頭打量著房間的擺設,隨手翻動著桌子上的物品。張映雪屏息凝神,只是用眼角余光注視著薛安城的動作。若將目光落在他身上,以先天五階武者敏銳的神識,必能感覺到有人窺視。

  過了一會兒,薛安城無聊的翻著房間中的東西,沒有發現什么痕跡,便走過去躺在張映雪的床上。看著薛安城的動作,張映雪心中暗罵一句,看來明天得換床單了。

  薛安城平躺在床上,左手在張映雪方才所蓋的被褥上摸了摸,發現上面還有余溫,頓時坐了起來。放開神識感應著整個房間,一絲一毫也沒有放過。

  “咦?”雖然沒有找到張映雪,卻發現了放在枕頭下的血神經。薛安城取出血神經拿在手上,眼睛在房間四處尋找著,最終將目光落在墻角的柜子上,于是站起身走向衣柜。

  看著向自己走來的薛安城,張映雪心中一驚,輕手輕腳的繞過對方的身體,向著門外走去。還未走到門口,便看到院子中又落下一個黑影,向著這邊摸了過來。張映雪不知來人是誰,小心起見急忙向著另一個角落走去,站在墻角,看著對面的薛安城。

  此時,薛安城已經打開了衣柜,從中取出一件張映雪的衣服,拿在手中輕輕的摩挲著。而后將衣服放在鼻子底下,閉著雙眼嗅著衣服上的氣息。看到此處,張映雪頓感一陣惡寒,沒想到薛安城竟然有如此惡趣味,此時的她已經在心里咒罵著“變態!”。

  “你來這里干什么?”就在薛安城陶醉于張映雪衣服上的芬芳時,耳邊突兀的響起一陣清冷的聲音。心中一驚,薛安城急忙回頭看去,卻發現石柏緩緩走進房間。

  “你跟蹤我?”看著石柏面上的笑容,薛安城瞬間明白過來,對方是跟蹤自己來到這里的。

  只聽石柏輕聲說道,“看到你半夜跳出窗戶,我心中好奇,便跟了過來,你來這里做什么?”

  “當然是為了尋找血神經。”薛安城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心中暗自警惕。

  聽到薛安城的回答,石柏輕笑一聲道,“拿著女人的衣服嗅來嗅去是在找血神經?今天我倒是漲了一點見識。”語畢,石柏冷笑的看著薛安城手上的衣服。

  薛安城依舊面無表情,很自然的背過雙手,嘴中說道,“血神經我已經找到了,石堂主若喜歡這個宅院,不妨多觀賞一番,我就先回去了。”說罷,薛安城抬腳就要向外走去。

  “慢!”薛安城剛向前走了一步,石柏抬起手說道,“原本我就在懷疑,以牧歌那種誠實的性子,怎么敢去偷盜血神經。那日在城外,你跟那張映雪眉來眼去的時候,我便起了疑心。”

  “哦?說來聽聽。”薛安城止住身形,靜待石柏下文。

  只聽石柏接著說道,“于是我派人趕回神教,詢問了教中弟子。有一名弟子說,在你和牧歌出去辦事的前一天夜里,見你悄悄潛入了教主的書房。”說到此處,石柏咂了咂嘴巴,接著說道,“而后我才明白,偷盜血神經的人竟然是你。你說,這個消息夠不夠震撼的?”

  聽著石柏的敘述,薛安城心中一震,卻沒有表現在臉上。嘴中不屑的說道,“一些捕風捉影的猜測,如何能令人信服?”

  “是不是捕風捉影,恐怕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不過我很好奇,憑你與那女子曖昧的神情,不難猜測,這是你們兩聯手導演的一出戲,為了陷害牧歌。對么?”石柏接著推測道。

  薛安城依舊背負雙手,只見他將手中的衣服輕輕扔到身后的衣柜中,從袖中取出一個青綠色的很像粉筆的東西,左手在那東西頂端用力一撮,那青綠色的粉筆便逐漸燃燒了起來。

  悄悄的在背后完成這一切,薛安城嘴角掛起一道詭異的微笑道,“你這么想知道?”

  “愿聞其詳!”石柏抱起雙肘,看著薛安城奇怪的表情,心中微微警惕。不過想到自己先天六階的實力,對方不管耍什么花樣,也難逃自己的掌心。

  薛安城幽幽的嘆了口氣,輕聲說道,“石堂主可知?其實在我與牧歌出來辦事之前,師父已經答應了牧歌,在他回到神教之時,將血神經傳給他。”

  “嗯?真有此事?我怎么沒有得到一點消息?”石柏疑惑的問道。

  “是牧歌親口告訴我的。”薛安城接著說道,“那天晚上,牧歌很興奮的來到我的房間里,兩手抱著兩大壇酒,跟我說他睡不著,便找我來喝酒。那晚我也無所事事,便與他一起喝了起來。喝到一半,牧歌突然告訴我,說師父已經答應將血神經傳給他,說等他辦完事回來,就可以修煉血神經了。”

  此時,薛安城踏前一步,瞪大著雙眼盯著石柏,眼中散發著懾人的目光,嘴中說道,“你知道修煉血神經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師父要培養牧歌接任下一代教主之位。”說到此處,薛安城眼中泛起強烈的嫉妒和憤恨,“憑什么?我刻苦修煉的時候,牧歌卻在玩耍;我為血神教立下無數汗馬功勞,而他一點貢獻也沒有,師父憑什么要把血神經傳給牧歌?”

  聽到此處,石柏心中跟著嘆了口氣,客觀角度上來說,薛安城無論從哪一方面,都比牧歌強上許多,教主將血神經傳給牧歌而不是薛安城,石柏也無法領會其中的意思。

  “那天晚上,牧歌因為高興,兩大壇酒基本被他一個人喝了,喝完之后便趴在桌子上人事不醒。你知道么?我當時就想一掌拍死他。”薛安城雙眼之中泛起無數的血絲,神情更是無比猙獰。良久,微微平復了下心情,只聽他接著說道,“我站在他的身邊,心里掙扎了許久,最后還是沒有下得了手。”

  “并不是我不忍心殺他,而是殺了他,我也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于是我就坐在椅子上想啊想,如何才能除掉牧歌,而不讓人懷疑到我。想了許久,我便決定去師父的書房偷取血神經。”薛安城眼中憤恨的神色已經消失,微笑著道,“師父不是要把血神經傳給他么?那我就直接將它帶出來,找機會放到他身上,等到回到教中,到時候師父會是什么表情?”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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