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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〇三四章 【看不到尸體的連環案】

  總捕史羽峰打了個呵欠道:“今天夜了,房間都安排好了,大家先去休息吧,一切等明日再說。”

  段飛向嚴捕頭使了個眼神,嚴捕頭隨即向史羽峰拱手道:“大人,我們想去看看現場,讓老王帶我們去就行了,大人已操勞多時,還是早些歇息吧!。”

  “案子沒破我哪睡得著,既然你們熱心公務,我便帶你們去看看吧。”史羽峰打著呵欠,領著大家來到了位于鎮南的王家大少王善謙的宅子,現在已是深夜,王家的女人避嫌沒有出來,由老管家王安出面招呼大家。

  來到后宅書房,史羽峰說道:“王善謙就死在自己家的書房里,看,就是這里。”

  只見書房正對后花園的窗前擺著一張紫檀木的書桌,桃木地板上干干凈凈,整個書房整潔明亮讓人根本想象不出這里曾經發生過兇案。

  案子已經發生近一個半月,段飛也不能強求人家把現場一直保持著,他現在只能仔細觀察并憑借別人的描述來想象兇案現場了。

  “當時死者的身子是撲倒在門前的,腦袋滾到了角落,鮮血噴得門后及墻上到處都是!現場一片狼藉,燭臺被打翻,椅子也碎裂開倒在窗臺邊。”史總捕不知在轉述誰的話,因為當時他根本還沒來海安鎮,說的倒像是看過現場似的。

  但是段飛還是聽出了些有用的信息,他質疑道:“這么說死者曾經與兇手搏斗過?兇手竟然在短短時間之內便制服了死者,并割斷了他的頭……總捕大人,可知兇手是用什么兇器如何割斷死者頭顱的?”

  史總捕道:“仵作填寫的尸格上說應該是一把利器,那首級是被一刀斬下來的。”

  管家王安垂淚道:“正是,我家老爺死得好慘啊……”

  段飛在書房中左看右看,只見黃梨木的書架上錯落有致地放著些裝飾品及書籍畫軸,只是書架上有些地方的漆色不一,似乎有些原來放在書架上的東西被人取走了似的。

  王安看到段飛的目光落處,急忙解釋道:“大少爺常在書房處理些賬目,他被害之后那些東西都被夫人取去了,兇手沒有取走任何東西。”

  段飛不語,他在房里繼續仔細觀察著,房間不但地板洗刷得干干凈凈,連墻壁都重新粉刷過了,根本找不到一絲線索,眼看著史總捕的呵欠越打越頻繁的時候,段飛突然在門背后找到了一點兒被人遺漏了的痕跡。

  那是小小一滴鮮血,也許是因為飛濺到了旮旯里的緣故,它沒有被清洗掉,段飛記得史總捕剛才說過血跡噴濺得墻上與門后到處都是,這一滴血應該就是死者的血跡了。

  段飛回頭看了看,在腦海中簡單構建了一下當日的現場,目前所知的信息,死者是撲倒死在地上,這血跡距離地面不過一尺高,莫非這是死者倒下的時候脖子第二次或第三次噴濺血跡時留下的?這是這顆粒的形狀與大小,還有這位置……不免有些奇怪,它不像是直接噴上去的,倒像是大滴鮮血落在門板上然后橫向飛濺出來的一滴。

  段飛問道:“王管家,當日墻上血跡都噴濺到了什么地方?”

  王管家在墻上比了個大概僅及腰的位置,說道:“最高噴到了這里,其次是這里和這里,就好像有人把血潑到了墻上,好一大片全是血。”

  段飛心中一動,追問道:“你說那血跡是像被潑上去的,連成了一大片的,而不是噴濺上去的,顆粒細微的?”

  王管家迷惑著不知如何回答,段飛叫人盛來兩碗水,第一碗段飛含了一大口在嘴里,然后用力憋氣把水噴了出去。

  水滴在墻上形成了一片霧狀的痕跡,王安搖頭道:“不像,當時的血跡不是這個樣子的。”

  段飛將那碗水中剩下的部分倒在右手上,然后他的右手向上一揮,水滴隨即被甩到墻上形成了一條弧線形的痕跡。

  萬安連連點頭,說道:“對,對對,有點像這個,但是還要粗還要多許多。”

  段飛將另一碗水倒在一塊布上,濕漉漉地一甩,墻上登時出現大片的水漬,王管家連連搖頭道:“不對,不是這個樣子的……”

  “奇怪……”段飛說道:“這是三種最常見的噴濺痕跡了,王管家,你確定自己沒有記錯?”

  王家肯定地說道:“絕不會記錯,當日的情形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血……那血……對了,那墻上的血跡就好像我那兒子淘氣的時候用小雞=雞向墻上撒尿似的!沒錯,就是那個樣子的!”

  段飛啞然無語,他想了想,說道:“我沒見過斬首,所以不知道人脖子的血能噴多遠,不過……”

  段飛把石斌拉到據說是王善謙伏尸的地方,把他按得趴到地上,段飛說道:“當時死者不外乎是這樣趴著或跪著,被一刀斬首的話……血跡噴濺在墻上似乎不太可能形成……小孩撒尿的效果吧?總捕大人以為如何?”

  史羽峰咦地一聲,走過去仔細看了看,摸著胡須拉碴的下巴,猶豫著道:“似乎……確實……有些不妥,這是怎么回事?驗尸的仵作怎么從未提起?”

  段飛皺眉想了一會,又瞧了一會,實在找不到其他線索,他回到了嚴捕頭身后,說道:“總捕大人,這個現場我已經暫時看完,接下來我們去第二天被殺的三少爺王善儒的被殺現場瞧瞧吧。”

  史羽峰的瞌睡被那古怪的噴濺血跡趕跑了,他對段飛也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覺,帶著大家隨即向王老爺子的侄兒王善貴被害之處趕去,同時解釋道:“王善儒是在鎮外一輛馬車上被襲殺的,馬車已毀,車夫被打暈,什么都沒看到,我們還是先看看第三個死者的被害現場吧。”

  王德全的四個兒子以及四個侄兒都是善字輩,分別取名為謙恭儒雅與富貴利達,這個王善貴正是王德全的二侄兒,他在海安鎮的宅子也不小,隔著王善謙的宅子并不遠,一會兒便到了。

  雖然已經是深夜,但史羽峰可不管這些,敲開門便闖了進去,這個王善貴死在自家的臥室,段飛看時臥室已經被收拾過,木地板上的血跡很淡,因為死者是死在浴桶之中的,據說當時王善貴覺得水冷了,王善貴的妻子于是出去叫丫鬟提熱水進來,等她們進來的時候王善貴已經死了,木桶被劈開,王善貴死在地上,身體自鎖骨間到下腹被一道傷口劈開,腸子肚子都隨著水流了滿地,現場是慘不忍睹!

  這個現場被破壞更大,除了驚嘆兇手的殘忍狠厲之外段飛也找不出什么新的線索,只能聽人說當時臥室門窗緊閉,兇手究竟是如何進出的都無人知曉,沒有尸體,現場被破壞,段飛毫無發現,不由有一股挫敗感從心中升起。

  “史大人,為何死了十幾個人卻連一具尸首都沒留下來呢?”段飛嘆息著問道。

  史羽峰答道:“王家在如皋縣影響很大,仵作驗尸之后他們要求將尸體盡快安葬,如皋縣令便同意了,加之血跡留存在臥室畢竟不好,所以現場才會被收拾干凈洗刷一新……”

  段飛無語了,面對的是一個連殺十多人的連環兇手,他卻連一具尸體都見不著,這案子……真TMD亂七八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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