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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〇二五六章 【文武雙全】

  段飛沒有再審別的案子,退堂之后他在酒樓設宴給謝志鈞、史羽峰洗塵、壓驚,同時段飛也請了該案的其他證人,其中包括海安鎮的里甲以及揚州其他轄地的捕快,他們有些人段飛曾經試圖招攬,但他們卻沒把握住機會,現在看著洪邦與蔣俊威風了,心中相當羨慕,忍不住透過洪邦、蔣俊之口,想投靠段飛,但是卻被段飛用姜太公覆水難收的故事給拒絕了。

  雖然段飛身邊依然急缺人手,但是現在還不是大張旗鼓招攬手下的時候,而且以他現在的身份,他已經不需要沒有技術含量的投機分子了,換做是什么名士大儒或者武林高手來投靠的話,他自然會倒履相迎的。

  “不知史大人今后有何打算?”段飛在席間伺機問道,謝志鈞看來受打擊頗重,意志消沉,從史羽峰身上找突破口比較明智。

  “這……”史羽峰有些猶豫,他畢竟出身少林,年紀也比謝志鈞小,雖然遭遇波折,但是心中還存著些希望,當初段飛前往江西赴任的時候他已經有投靠之心,只不過現在段飛益發高升,而他卻是依靠段飛才脫得牢獄之災,其中落差大了些,以至于史羽峰心中慚愧,沒有立刻回答。

  段飛放下酒杯,誠懇地說道:“史大人,經此一事再想進衙門做捕頭只怕有些難了,難道你打算就此埋沒一生?或是給那些粗俗不堪的鹽商看家護院?史大人經驗豐富,是我們這些小輩萬萬無法比擬的,倘若史大人肯屈就,我萬分期待史大人給做個刑名師爺……”

  史羽峰苦笑道:“我自己有什么能耐自己清楚,段大人破案如神,哪里用得著我這個棒槌,刑名師爺……嘿嘿,這倒是挺適合老謝的,倘若老謝答應給你做刑名師爺,我就給你看家護院又如何?老謝,你說呢?”

  兩人同時發配云南,一路上早沒了尊卑上下級的區別,難兄難弟兩個相互扶持、照應,關系大有不同。

  段飛期待地向謝志鈞望去,謝志鈞黯然搖頭,說道:“謝某已經心淡了,想回家休息個一兩年,然后再開個私塾,就這么平平淡淡地過了后半生吧。”

  段飛暗嘆一聲,史羽峰卻勸道:“老謝,你不是說什么都看透了嗎?怎么還這么固執呢?你家里的情況我清楚,你就別死要面子了,倘若你不答應,我也只好陪著你喝西北風,倘若你答應了,我們就跟著欽差大人吃香的喝辣的,你說吧。”

  謝志鈞責怪地瞪了史羽峰一眼,說道:“你何苦逼我太甚?罷了,段大人,謝某就勉為其難地給你做幾天師爺吧。”

  段飛大喜,舉起酒杯道:“謝大人,史大人,今后段某就要麻煩兩位多多照應了。”

  史羽峰笑道:“這話段大人可是說反了,我們兩個要靠大人照應才對,老謝,你說對吧?”

  謝志鈞點點頭,也舉起杯子,說道:“現在名分已定,我們已是大人的下屬,稱呼上就要改改了,在下小字文輝,大人今后就叫我文輝吧。”

  官場上下尊卑森嚴,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段飛點點頭,叫了聲文輝,史羽峰苦惱地說道:“我沒有字又沒名號,這可怎么辦?”

  石斌笑道:“反正你就是個護院,大家叫你史護院就好。”

  史羽峰瞪眼氣道:“臭小子,皮癢了不是?竟敢觸我霉頭,史護院死護院,是你叫的么?”

  石斌急忙道歉,史羽峰只是做個姿態而已,也就不再追究,小小一個稱呼難倒了大家,最后還是蘇蓉一句話解決了問題,她嬌笑道:“叫什么都生分,你們兩位是戰場上殺出來的哥們,生死的兄弟之情,還用得著別的稱呼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段飛舉起酒杯向史羽峰激動地說道:“大哥!不論今后我做到什么程度,在你面前我永遠都是當初的阿飛!”

  史羽峰也很激動,他哽咽著叫道:“阿飛……”

  兩人的去向確定之后事情就好辦了,接下來大家不禁聊起了當初在海安鎮發生的事,感嘆世事變幻莫測,史羽峰深深嘆息著說道:“那仨孩子真的傻了?再也沒辦法恢復了嗎?”

  段飛搖搖頭,蘇蓉替他答道:“鬼影子楊大俠替他們看過,天底下恐怕除了施術者外沒人能解救他們。”

  史羽峰黯然道:“可惜了……”

  段飛用力一捶桌子,說道:“我一定會替他們討回公道,將那可惡的陰葵派魔頭捉住,治好他們的。”

  史羽峰點點頭,話音一轉,對幾個來自海安鎮的里正鄉親說道:“七月份的時候聽說海安鎮遭到了倭寇襲擊,然后我們就被抓了,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你們幾個今天正好說說。”

  里正恭敬地說道:“多謝總捕關心,倭寇確實來騷擾了一下,不過比四月初那次差遠了,根本不堪一擊,我們很快就將其擊潰,還抓了幾個俘虜,聽說王德福一家死后沿海的倭寇亂作一團,他們自顧無暇,爭斗了兩個月之久,這才有小股倭寇來沿海騷亂,造成的危害遠比前些年小,這都是段大人和總捕的功勞啊,海安鎮的百姓都說要給兩位建長生祠哩。”

  段飛聽說倭寇內訌,不由好奇地多問了幾句,那里正了解的不多,不過也讓段飛對沿海島嶼上的倭寇情況得到了一個較為清晰的了解。

  大明沿海小島上的倭寇的總數約在兩三千左右,乍看確實不多,但是他們熟悉水道,來去無影,而且大大小小有幾十座山頭,雖說分散了兵力,但也增加了防御難度,剿滅就更無從提起。

  “倭寇這么猖狂,那些私自出海的商船怎么辦?他們就不怕遇到海盜么?”段飛問道。

  “這……”里甲支吾起來,史羽峰替他說道:“那些人要么是亡命之徒,自己不去打劫別人就好了,要么實力雄厚,有護航的船,要么就給幾個最大的海盜交保護費,然后掛著海盜的旗幟就可以不受其他小股海盜騷擾了。”

  在大明出海是個禁忌的話題,大家很快就把話題岔開了。

  在揚州,段飛完全成了個閑人,因為揚州府的積案明顯比蘇州府少得多,一方面這是因為從前一直有謝志鈞這樣的能吏坐鎮,另一方面鮑星鵬的能力也很出眾,上任一個多月來新出的案子基本上都給他在三五日內破了,段飛昨天曾經粗略核查過一遍,也沒發現什么問題。

  于是段飛就沒什么事可做了,他抽空回了一趟寶應,閔大人已經準備退休了,何海的母親一切安好,段飛家里的那些孩子們都被賀盛他們帶去應天了,只留下一個空蕩蕩的院子和一個看門的老家人。

  段飛留下一千兩銀子讓那老家人好好看家,這棟房子可是正德帝住過的地方,未來的某天或許會成為一個熱門的旅游景點,一定要保護好才行。

  段飛在揚州呆了五天,揚州的風月生意一落千丈,段飛亦有所覺,他閑來無事派人到處查探消息,原本針對的是鮑星鵬,沒想到在他手里吃過一次虧的瘦馬行紛紛因此歇業關門,導致揚州相關交易市場一片蕭條,居然還有不法商人請鮑星鵬向段大欽差說情,被鮑星鵬一口回絕了,甚至還立刻親自帶隊將那個不法商人的所有產業清查了一遍,查出不少非法的生意,那個商人撞在槍口上,被狠狠地處罰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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