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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〇二七〇章 【錦衣衛驗骨】

  段飛微笑道:“我又沒說你說謊,你慌什么?

  段飛看了一眼扔在垃圾簍里剛換下來的東西,又淡淡地看了朱德一眼,說道:“好吧,本官自會查出真相,你好好養病吧。”

  段飛轉身向外走去,華明驚訝地說道:“大人,我們就這么走了?”

  段飛回過身,反問道:“要不然還能怎樣?把朱德帶回錦衣衛詔獄大刑伺候?海公公答應的話我倒是不反對。”

  海公公還沒回答,朱德已慘叫起來:“不要,救命啊,我不要回錦衣衛,救命……”

  海公公把門掩上,淡然道:“段大人,張公公吩咐過,段大人要來找誰問話都沒問題,隨時都歡迎,不過朱德托庇于東廠,我們就要保護他,從東廠帶人走是絕對不可以的,這不是阻撓辦案,而是保護證人,若段大人非要帶走朱德,請拿圣旨來。”

  段飛聳聳肩,道:“看吧,我就知道不行,所以我根本懶得問了,走吧,除了他們我們還有許多證人證物可以追查到底,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沒有人能做得天衣無縫,沒有口供也無所謂,我還有很多方法可以查出真相,到時候那些說謊的人就等著下天牢吧。”

  段飛一刻也沒停留地向東廠大門走去,海公公疑問道:“段大人,你準備上哪兒去?”

  段飛微微一笑,說道:“當然是去錦衣衛啊,你們東廠抱著證人不放,錦衣衛攬著證物不放,我只好多跑兩步,就當鍛煉身體了。”

  華明挑釁似的說道:“海公公,你奉命監督大人,看來得跟我們一起到錦衣衛走一趟了。”

  海公公愁眉苦臉地說道:“咱這把老骨頭也只好豁出去了。”

  段飛哈哈大笑起起來,快步走出東廠的大門,拿回了自己的馬,也懶得上馬了,就牽著往不遠的錦衣衛鎮北撫司衙門走去。

  “段大人好!”錦衣衛鎮北撫司衙門口的八名錦衣衛八字排開,對段飛熱烈歡迎,段飛笑瞇瞇地看了他們一眼,說道:“大家好,東廠的海公公隨我前來辦案,大家可不要怠慢了。”

  一個錦衣百戶笑道:“大人請放心,項大人吩咐過的,只要是段大人身邊的人,都是咱們的貴客!段大人,小姓張,名悅,愉悅的悅,不是東廠張公公那個銳利的銳哦,張悅沒法跟張公公比啊,張悅沒出息,混了這么多年還是錦衣衛的看門百戶,項指揮使吩咐我在此等候段大人,段大人有什么需要都可以直接吩咐我。”

  段飛淡然一笑,說道:“有勞張大哥了,我是來看那一副尸骨的,請張大哥帶我前去吧。”

  張悅呵呵笑道:“好嘞,請段大人隨我來!”

  這個張悅才剛轉過身,后邊的錦衣衛就有人大叫道:“張銳,回去洗干凈,今晚兒哥哥要寵你。”

  張悅回過頭拋了個媚眼過去,‘嬌嗔’道:“死相,想銳銳陪你啊,先在月比中拿了第一名再說。”

  海公公面沉如水,華明則面噙得意的冷笑,剛才在東廠受到的折辱都討了回來,這個自稱張悅的錦衣百戶其實并不叫這名兒,是故意這么安排來惡心人的。

  段飛都快被他雷倒了,他催促道:“別廢話啦,快帶路吧。”

  “好嘞……”張悅在前頭帶路,那屁股一扭一扭的,別提有多做作難看了,段飛真想在他屁股上踢上一腳,讓他從面前滾蛋,不過卻沒這么做,直到來到一座小院里,張悅的神色突然嚴肅起來,他轉身對段飛說道:“段大人,雖然還無法確認那是誰的尸骨,不過項大人還是給他設了個靈堂,項大人在這靈堂之中曾當眾發誓,必將手刃殺害平茂大人的兇手,大家都是親眼所見,親耳聽聞的,段大人進去之后請為亡者上三炷香吧。”

  段飛道:“死者為大,不論他是什么人,我們給他上三炷香也是應該的。”

  張悅看了海公公一眼,轉身推開那緊閉的門,一座白色布幔遮蔽的靈堂出現在大家面前。

  段飛不信鬼神,但是本著尊重死者的心態,他還是慎重地點燃三炷香,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華明自然跟著上香,海公公居然也點了三支香,拿在手里說道:“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平茂啊平茂,現在皇上差段大人來辦你的案子,你可莫放過了這個機會,一定要為自己報仇啊。”

  華明和張悅都怒目圓瞪地望著海公公,海公公卻視若無睹,段飛無奈地說道:“華明,打開棺蓋,本官要看看骨骸。”

  華明向張悅望去,張悅點點頭,棺材并未上釘,兩人合力將棺蓋移開輕輕放到一邊,華明說道:“大人,請。”

  段飛走上搭架,扶著棺材邊向里望去,只見寬大的棺材中躺著一具白骨,段飛凝望了一會,突然問道:“張悅,你知道平茂僉事身材有多高嗎?”

  華明答道:“大人,我曾見過平茂大人,他的身材只比項指揮使大人稍矮,也沒那么雄壯,這副尸骨的身材嘛……好像差不多,人死之后骨頭應該是會縮一點的。”

  段飛點點頭,倘若平茂如華明所說,那么這副尸骨的主人身高倒是與平茂差不多,段飛有點后悔沒把楊森帶來,驗骨這方面他毫無經驗,還是等楊森看過再說吧。

  段飛示意華明他們將棺蓋蓋上,走下搭架,說道:“張悅,本官想將這件證物帶走,不知項大人準不準……”

  張悅立刻將頭搖得就像撥浪鼓兒,他說道:“不行啊大人,平茂大人是項指揮使親兄弟一般的人,他的尸骨咱們不能動,等頭七過了,就要下葬的。”

  “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還頭什么七……”段飛心中這樣想,卻沒有說出來,他有點頭疼地敲敲腦袋,又問道:“張悅啊,當初第一個給這副骨頭驗尸的是誰?我想見見他。”

  張悅道:“大人要見那仵作?他是順天府大興縣的,大人盡管派人傳他來問就是。”

  皇城底下的縣官不好做,縣衙里的人更不好做,京城里隨便一個衙門都比他們大,張悅的話一點兒不錯,段飛想了想,又問道:“平茂的妻子呢?她允許你們在這里設靈安葬平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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