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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消失的劍葉草

  隨著阿公仿佛呤唱一般的低喃,江成突地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寧,江成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時走出阿公的木屋的,他還是被黑臉石鐵給喚醒的。

  “成哥,快說,你的戰魂是什么,什么品階?”

  這一刻,江成驕傲的抬起了頭回答道:“黃階下品,山豬!”

  在石鐵驚訝的目光中,江成大步的走向了自己的居所,進山,可需要好好的準備一下。

  江成不知道的是,在他迷迷糊糊的離開阿公的木屋之后,在人前一直柔弱的松月,就突然從另一間房闖了進來。

  “阿公,江成哥哥剛剛獲得戰魂,就算他是我族最出色的少年獵人,但現在你就讓他去豬王坡,這是不是太冒險了?去年,連承恩境五重的趙叔,都受了重傷,至今,還殘著一條腿!”松月疾道。

  阿公的目光卻是看向了遠方,悠悠道:“孩子,白渾部的反應你也看到了,加征歲糧不說,甚至直接破常規的舉行一個八部族比武大會。

  點名要十八歲以下的魂武者參加,你說,他們這是要干什么?

  江成沒有你那么幸運,無法隱藏下去,他即將要面對的挑戰,絕對比面對兇獸還要恐怖,甚至是.......生死存亡!”

  松月卻是鼓著腮邦子,二八年華的酥胸在劇烈的起伏著:“可是,可是他才堪堪步入承恩境二重,你最少讓他修為達到承恩境三重,或者去祖靈殿學習一兩樣保命的戰魂技再去啊,爺爺。”

  “你說,一個黃階下品的戰魂,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從承恩境二重提升到承恩境三重?

  白渾族只給了他三個月的時間而已。

  至于戰魂技.......”

  說到這里,阿公嘆了一口氣:“江成這個山豬戰魂實在是極為罕見,我族的祖靈圖騰柱在此之前壓根沒有賜下過類似的戰魂,相應的,祖靈殿內也沒有適合這類戰魂的戰魂技......”

  松月的秀眸驟地瞪大,“那.....那......我陪他一起去!”

  “松月兒,我方才的話,你不是也聽到了嗎?”

  見自己的想法被阿公盡數的堵死,松月不由得有些氣苦,有些靈動的眸子一轉,一跺腳,就從另一面背陰的山坡上疾掠過去,身形敏捷無比,沒有一絲人前的嬌弱!

  第二天,天還擦黑的時候,一個背著行囊、肩挎獵弓、手提獵刀的少年,就出了葛山部族的寨門,然后一路向南,向著那黑影綽綽的葛山進發。

  這個少年,自然是苦思了一晚的江成。

  江成怎么著也曾經是一個高中生,有些見識。

  昨晚回到自己的居所之后,對于腦海中那一凝思便能出現的黑塔柱,江成可是進行了千方百計的試探。

  可是,無論江成怎么做,那個黑黑的塔柱沒有任何的反應。

  也就是那個黑塔柱是虛的,影影綽綽的沒有實體,要不然,江成恨不得將它拿出來火燒水澆的心都有了。

  至于他體內為何會出現這黑塔柱、還有他本非葛山族甚至不是這個世界的存在,竟然會獲得戰魂這件事,江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整晚,江成唯一發現的,就是他的山豬戰魂,每一次都是從這黑塔柱之**出的,江成從未聽說過這樣的事情,這黑塔柱,在江成的心目中,越發的神秘了。

  江成的行囊并不大。

  五年的時間,足以夠讓江成成長為一個合格的山林獵人了,甚至族中的成年勇士在山林中,都不如江成,只要在山林中,江成絕對是餓不死的。

  行囊中,只有一些鹽巴,一張獸皮地圖,幾根止血的草藥,石鐵為他準備的幾塊肉干,還有夜間驅趕蟲獸的猛獸糞便。

  “誰?”

  突地,剛剛拐進進山口的江成警覺的站立在當場,手中的獵刀瞬地揚起,山口處,一個黑影影影綽綽的立在那里,在黑暗中分外滲人。

  “嘻,江成哥哥,嚇到了,警覺性還不錯!”

  銀鈴般的笑聲響起,江成立時松了一口氣,但傾刻間,神情就緊張起來:“松月,你怎么來這里了,這里離族寨有著好幾十里地呢,你一個人來這里,太危險了,走,我送你回去!”

  “你放心,我叫了石鐵他們陪我過來的。”一聽少年要送自己回去,松月不由得急了。

  “那石鐵呢?”江成目光搜尋,滿是狐疑。

  “我沒讓他們過來,給!”說話間,松月遞給了江成一個包裹。

  江成有些疑惑:“這是什么?”

  “這是爺爺珍藏的烈焰虎的糞便,可以讓你在北渾山脈的外圍,也可以放心的休息。

  這是我從爺爺那里偷來的赤弦刀,比你手中的那把獵刀,可要好上十倍百倍呢。”松月笑著,扎起的長風在夜風中隨風起舞,如畫。

  聞言的江成卻是苦笑起來,這百分百是阿公故意讓松月偷來的,阿公珍藏的東西,豈是松月能夠偷來的?

  況且,這赤弦刀可是葛山部族的祭器,每年的收獲祭時,阿公會用這赤弦刀斬下活祭野獸的頭顱,削鐵如泥,鋒利無比,等閑人不得輕用!

  少女吐了吐香舌,做了一個鬼臉,然后伸開雙臂,沖江成掂了掂腳跟,然后定定的看著江成。

  這個姿勢,讓江成大窘。

  這還是他前幾年給松月講趣聞時,跟他們打賭說他可以抱到松月,然后就到松月跟前,順口編了一個趣聞,說這種擁抱是朋友間最真摯的禮節。

  不過自那次之后,松月看江成的目光,有時怪怪的,讓江成有一種露餡的感覺,再也沒提過這種‘禮節’。

  如今卻讓他臉頰有些發燒。

  不等江成窘在那里,松月突地移步上前,一如以前江成教她的一般,輕輕的擁住了江成道:“江成哥哥,我等你回來繼續給我講西游記。”

  少女微挺的酥胸與如蘭似麝的香氣讓江成的心臟不爭氣的疾跳了幾下,連少女離開他的懷抱時,手指在他的后頸處極重的一抹,江成都沒有發現有異。

  隨后,不等江成說什么,少女便帶著那絲香氣消逝在了夜色中。

  帶著懷間殘留的香氣,江成繼續向著葛山進發。

  葛山對江成而言,就像是自家的后花園,五年間內已經隨著族人來過無數次,采過藥、摘過野果,布過陷阱。

  此刻獲得戰魂實力大幅度提升的江成,猶如猿猴一般,沿著小徑,在葛山中敏捷的穿行著。

  朝陽初升的時候,江成就已經翻越了葛山,踏入了荊棘叢生的北渾山脈,速度一下子慢了起來。

  所幸這里還是北渾山脈的外圍,葛山部族魂武者的足跡也時有涉獵,留下過一些標記,江成就依著這些特殊的標記,看著獸皮地圖,向著目的地豬王坡接近。

  進入北渾山脈的外圍,立時是另外一種景象,在葛山上較為稀罕的藥草,例如葛根啊、苦丁香等在北渾山脈,隨處可見。

  不過,像葛根這種論筐賣的藥草,并不是江成現在的目標,阿公曾經說過,在北渾山脈,有一些極為珍惜的藥草。

  有時候,數十株,甚至是一兩株藥草,便能換來成車成車的糧食物資。

  江成也希望自己能夠幫助到部族。

  五年的時間,阿公的教導,族人的照顧,已經讓江成將葛山部族當成了他的家。

  “咦?三葉似劍,,有齒,葉紅根綠,一掌高,是十年份的劍葉草。”

  在灌木叢中看到一株藥草,江成便疾步去采,他記得,去年族長他們采到了劍葉草二十株,在集市上,足足換回了一車糧食。

  雖然說是疾步,但是在接近到三步之后,江成卻極為緩慢邁步,手中的赤弦刀緩緩前挑,慢慢有挑向了那株三葉草。

  這種草叢中,最怕有蛇隱藏。

  嗤的一聲輕響,一道火線猛地向著江成當胸射來。

  刀光閃過,那條火線蛇驟地斷成三截。

  看著被他一刀劈死的火線蛇,江成胸口就隱隱有些發疼,一年前,在葛山上,一條火線蛇差點要了江成的命。

  可如今,這火線蛇,輕易的就被江成干掉了。

  江成將斷成三截的火線蛇扔進了腰間的蛇皮口袋之中,這東西,在山林中,可是美味,然后才摘向了那顆十年份的劍葉草。

  也許是摘得急了,那劍葉草鋒銳如劍的劍葉,竟然劃傷了江成的手背。

  手背鮮血浸出、沾染上劍葉草的剎那,江成只覺腦海驟地一震,昨晚他試探了無數次都沒有絲毫動靜的黑塔柱,突地一轉。

  就這一轉之下,剛剛沾染上了江成鮮血的劍葉草,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枯萎,迅速枯化成灰,隨風散去。

  見狀的江成頓地呆楞當場。

  他沒想到,那神秘無比的黑塔柱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有所動靜。

  覺得機會難得的江成便開始嘗試著催動那黑塔柱,想借此機會找出這神秘出現在他腦海中的黑塔柱的奧妙。

  但令江成沮喪的是,他在原地嘗試了近半個時辰,手背的傷口都結疤,那黑塔柱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仿佛剛才并沒有任何動靜一般。

  更別說是找出被黑塔柱吞噬的劍葉草了。

  嘗試無果,江成只能繼續前進。

  所辛江成有阿公給予的獸皮地圖,一路能夠避開那些強大的兇獸聚集地,徑直朝著豬王坡前進,憑借著江成豐富的山林經驗,倒也有驚無險。

  在天黑之前,江成找到了一處廢棄的樹洞,吃了點路上自制的烤肉之后,在洞口細細的灑了一點烈焰虎的糞便之后,便開始修煉。

  獲得戰魂之后,那戰魂珠內熱流運轉的路線,便是每一個魂武者修煉時的行功路線。

  那熱流阿公他們稱之為靈力。

  每一個魂武者,都要勤修靈力,壯大自身,壯大戰魂,提升境界,江成也不例外。

  算起來,這是江成第二次進行修煉。

  如同阿公所教,江成閉上眼睛,集中精力,他的戰魂——山豬的獸形虛影立時從黑塔柱中射出。

  一道米粒粗細的紅色熱流,開始從山豬戰魂的唯一一個戰魂珠內、也即江成的心臟位置涌出,在江成的主動催動下,沿著特定的路線,開始在江成的體內游走。

  可就在那熱流從江成的心臟中涌出的剎那間,江成嘗試了上百次沒有任何動靜的黑塔柱,再次毫無征兆的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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