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干什么?都這個樣子,還要趕去煉丹?趕緊給我休息,先養幾天傷再說!”
清晨,鎮國公府客院內,周夙正緊繃著一張精致的臉龐對著掙扎著出門的江成咆哮。
“嘿,你明白的!”
江成咧嘴一笑,整張臉都抽搐起來。
直接用蠻力當場轟殺伯回的戰果確實很拉風,但是后果,卻是很痛苦。
江成發現,身體正常的靈武者服用爆血還元丹,的確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尤其是像江成這樣,連服兩顆爆血還元丹,更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即便昨晚在江成昏迷倒地之后,鎮國公周正雄與周夙,幾乎動用了整個鎮國公府最好的靈丹妙藥,甚至連一顆周夙保命用的堪稱于無價的地階下品丹藥也給江成用了。
但是今天早上起床之后,江成的周身上下,還是劇痛無比。
那種痛,不是給你一刀的痛,而是發自骨子里、周身上下里里外外有螞蟻在噬吃的那種痛。
就像現在,哪怕是江成笑一笑,也要痛到抽搐。
為此,周夙此刻正因為江成還要堅持前去掌丹殿煉丹一事,前所未有的咆哮著。
那模樣,只要換個女裝,壓根就是一個教訓自家男人的小娘子。
不過,這會兒,江成卻沒有任何調戲周夙的想法了,雖然昨晚那一抱很,但是江成現在多說一句話,都要痛得要命。
“我就不明白了,是煉丹重要。還是自個的命重要?你少煉一天又怎么了?況且,你現在這種狀態。怎么煉丹?
還是煉制逆運補源丹那種極其危險的丹藥,若是一個不慎。炸丹了怎么辦?”周夙再次沖著江成咆哮起來。
“放心,我有把握,至于我堅持去煉丹的真正原因,你明白的。男人,就得對自己狠一點。”
江成自認瀟灑的對著周夙一笑,但臉龐卻是再次痛得抽了起來。自從確定周夙是女扮男裝之后,不知不覺間,江成在周夙面前,就有點不一樣了。
“侯盤。扶我上馬車!”
輕喝一聲,在江成呲牙咧嘴狂抽冷氣的聲音,江成慢慢踏上了周夙專用的那輛馬車。
在拉下車簾的剎那,江成沖窗外周夙喝道:“記得,一會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然后,馬車開始慢慢行駛,江成就在鎮國公府的超過三十名護衛的護衛下,乘坐著馬車向著掌丹殿出發。
江成身受重傷,就算靈藥再多。也得兩三天才能恢復,生怕江成出什么意外,所以鎮國公派了三十六名護衛隨護江成。
“侯盤啊,一會你就不要去掌丹殿了。帶上兩名護衛,在街上打探打探消息,有關承運侯府的。盯著承運侯府,若有什么重要發現。要及時跟我回報。”馬車上,江成吩咐著侯盤。
今天是江成的影響力開始發力對付承運侯府的第一天。這也是江成為什么堅持要去掌丹殿的原因。
畢竟他的底蘊太淺了,在掌丹殿煉丹的所有時間加起來,還沒有超過一個月。
正值這對付承運侯的關鍵時間,若是江成突地消失或者不煉丹了,那么那些受江成的影響而發狠對付承運侯府的各方勢力,就會變得不堅定。
一旦承運侯府開始憑人脈游說各方勢力的話,也會他們對事先的約定執行的就不夠徹底,給承運侯府留下一條活路。
但若是江成堅持煉丹,他們急需的大把大把的丹藥拿出來的情況下,在得到巨大好處的情況下,他們對江成的命令,也許會執行的極為徹底。
那樣的話,才能真正影響到承運侯府。
正如江成對周夙所言,男人,就得對自己狠一點,要不然怎么成就一番事業?
當然,事情并沒有周夙想得那危險,那么嚴重。
江成煉丹是怎么一回事,江成自個是最清楚的。
要好丹藥,黑靈塔一轉就沒事了,反倒是在丹房內,江成可以安安靜靜的修煉修煉。
馬車走得頗慢,不過,江成還是趕在辰時取好了丹藥,走進了煉丹房。
也就在江成走進煉丹房的時候,承運侯劉高宣正坐在廳堂皺著眉頭考慮著什么。
一個兒子的死,尤其是像承運侯這種大家族的子女的死,在最初的心痛過后,劉高宣已經在考慮最近要不要多納幾個小妾,多生幾個出來。
恰巧,前些日子他看到了他承運侯府上一個管事的女兒,身段生的極好,也極水靈,嫩嫩的,他這會要是發下一句話,可能傍晚的時候,一頂小轎就會將那嬌嫩的身子送進他的院中。
突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劉高宣的春心,讓劉高宣沒來由的不爽,抬頭一看,到看到是老管家劉起,正腳步匆匆的走來。
“劉起,干什么呢?慌慌張張的?”劉高宣不滿的訓了一句,這也就是老管家劉起,要是換做其它人,早一腳踹出門去了。
“侯爺,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劉高宣的眉頭一皺,“天又沒塌,嚷嚷什么,慢慢說!”劉高宣做夢也想不到,一張能讓劉家窒息的大網正在向著他們當頭罩來。
“侯爺,剛才藥園的管事來報,他們今天新鮮采摘的一車靈藥跟炮制好的兩車靈藥,送不進去了!”劉起一臉的苦色。
“送不進去了?什么意思?”劉高宣的臉色驟地一變,這藥園藥材這一項收入,對他們劉家而言,可是經濟上重要支柱,要是這個出了問題,他們劉家的損失可就大了。
“侯爺,掌丹殿藥殿管事說了,步丹尊、申丹尊、桓丹尊三位丹尊聯名簽了手令。從今天起,我劉府的一應靈藥。半顆都不會收購,不止如此........”
“什么。三位丹尊聯名手令?”劉高宣猛地站了起來,臉色已經變得震驚莫名。
“侯爺,不止如此,三名丹尊的聯名手令上還說了,從今天起,掌丹殿所煉制的丹藥,一粒也不會賣給我們劉家!”
管家劉起的話,讓劉高宣的臉色瞬地變得難看異常,“怎么會這樣?。知道什么原因了嗎?”
頓了一下,劉高宣又道:“對了,后院中的那些個逆子,這些有幾天有沒有出去惹事?我們承運侯府上下,有沒有得罪到這三位丹尊?”
非常警覺的劉高宣立時開始了自查。
“侯爺,三位丹尊,你都輕易不得見,其它人,就是想得罪。也沒那個機會是吧?至于幾位公子,這些天全在后院大公子的靈前侯著呢,沒人敢出去啊。老奴就是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會有這樣的禍事出現啊。”劉起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
“對啊。我們承運侯府就算是再能耐,也沒有同時得罪三位丹尊的本事啊?”
臉色一凝,劉高宣立時斷喝道:“劉起。備馬,還有。馬上準備三份厚禮!每一份禮物,不能少于一千下品元玉!”
非常時刻。只能大出血了。
聞言的老管家劉起嘴角抽搐了一起,每人一千下品元玉啊,那可是十萬兩黃金啊,這份厚禮,即便是對承運侯府而言,也是極度肉疼的。
“是,侯爺,我馬上去準備.......”
“報,侯爺,大事不好,幾位丹師要走.......”
老管家劉起正欲退下的時候,一位管事已經連跑帶跌的沖了進來,一臉的急色。
“什么,丹師要走,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劉高宣徹底的怒了,猛地上沖上前去,揪起那位管事的衣領,喝問起來。
“侯爺,給我們丹藥店煉丹的那五位黃階丹師,他們要走,全部要走,而且一去不回!”
“為什么要走?我們給他們那么高的月例,美食美酒美女供著,還要走,是不是你們得罪他們了?”一聽丹師要走,劉高宣的眼睛都瞪了出來。
“不是,侯爺......他們說接到了掌丹殿的諭令,讓他們不得在承運侯府效力!”
聞言的劉高宣臉色驟地一白,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時候將掌丹殿得罪到了這個幾乎絕決的程度?
不過,劉高宣的噩夢并沒有結束。
正當劉高宣吩咐管家加三份厚禮加到一千五百下品元玉的時候,他主管礦場的三弟就急急沖了進來。
“大哥,大事不好!今天早上,我們送進掌器殿的十車各色金屬,全部被趕了回來,不止如此,他們還說,還說.......”
由于著急,劉高宣的三弟竟然急得失了聲,讓劉高宣心頭壓上重得的陰影的時候,手忙腳亂的給他三弟灌了一杯茶水,才讓緩過氣來!
“大哥,掌器殿的器尊說,從今天起,我們劉家的各色煉器材料,一律不再收購。戰魂器也不會再賣給我們一件!”
“什么?掌器殿也是這樣?”
劉高宣的臉色驟地一白,身形晃了一兩下,砰地坐回了椅子之中。
藥材,礦場,這可是他們劉家最重要的經濟支柱啊!失去了這兩個財源,他們承運侯府,以后拿什么發展,拿什么過活?
“三弟,你........知道這是什么原因嗎?”承運侯劉高宣有些艱難的問出了這句話。
“大哥,我使了不少金子,才問出一點門道,掌器殿礦殿的管事說,是幾位器尊簽的聯名手令.......”
“什么?!”
劉高宣仿佛被雷劈了一下一般,身形猛地搖晃了起來。
但也就在這一剎那,哭天喊地的聲音猛地從前方傳了出來,就見他們劉府的店鋪總管事正鼻青臉腫的跌跌撞撞的沖進來。
“侯爺,大事不好.......”
這幾個字響起的剎那,劉高宣的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