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飯店。
敖夜站在飯店門口,正猶豫著自己是不是先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一輛棕色沃爾沃緩緩開了過來。
沃爾沃在停車場停下,一身休閑裝扮的魚閑棋推門下車,提著包包走到敖夜面前,出聲問道:“等很久了吧?”
“是的。”敖夜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那輛沃爾沃,說道:“你有車?”
你有車你不捎上我?你有車讓我自己打車過來?
你知不知道是誰在給你發薪水?你知不知道你的弦理論工作室是誰給你投資的?你要一年一個億我連眼睛都沒眨......就拒絕了。
三年給你一個億,保持饑餓感才能夠研究出真正的好東西。
“剛剛去提回來的。”魚閑棋出聲解釋,說道:“原本想和你一起過來的,但是下午的時候接到了經銷商的電話,說車子到了,下午可以去辦手續......我想著晚上還需要用車,就過去把車給提回來了。”
敖夜點了點頭,說道:“你不用解釋,我并沒有埋怨你有車不愿意帶上我的意思。”
“那我們進去吧。”魚閑棋說道。“時間差不多了。”
“好。”敖夜點頭答應。
魚閑棋報了包廂名字,便有迎賓小姐帶領著他們朝里面走去。
包廂門被迎賓小姐大力推開,然后包廂里面的人便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小魚兒來了....小魚兒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小學的時候,就是咱們班里面最好看的......”
“哇,小魚兒的男朋友好帥哦。跟明星一樣......”
“小魚兒現在是鏡海大學教授呢......男朋友看起來年紀很小的樣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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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一個身穿紅色小裙子留著齊耳短發的姑娘沖了過來,一把抱住魚閑棋,激動的喊道:“小魚兒,我想死你了......以前不是我沒回來,就是你沒回來,算一算,咱們倆得有七八年沒有見面了吧?”
魚閑棋用力的和紅裙女人抱了抱,笑著說道:“是有幾年沒有見面了。”
“聽說你要回鏡海工作,可把我高興壞了。我也準備把公司搬回鏡海,以后咱們就可以常常聚會了。”紅裙女人的視線轉移到了敖夜臉上,這是一個很難讓人忽略的家伙:“這位是?”
“敖夜。”魚閑棋出聲介紹著說道。
“熬夜?不要熬夜的敖夜?”
“不,是敖丙的敖,黑夜的夜。”魚閑棋出聲說道。
又給敖夜介紹紅裙女人,說道:“敖夜,這是張萌。我們一起在教師家屬院長大......今天晚上也是為了慶祝她和林科領證結婚。”
“什么慶祝我們領證結婚啊?”紅裙女人埋怨的說道:“虧你在國外呆那么多年,思想還這么傳統保守。我和林科是不打不相識......算了,不說以前那些蠢事。今天晚上把大家叫過來,是慶祝咱們的回歸和團聚。我們在國外那么多年,最想念的就是身邊這群朋友了.......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怎么能不告訴大家一聲呢,是不是?”
魚閑棋點了點頭,說道:“是應該好好聚聚。”
“就是嘛。結婚算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好慶祝的?俗。”紅裙女人笑容曖昧的打量著魚閑棋和敖夜,聲音戲謔的問道:“男朋友?”
“不是,敖夜是鏡海大學的的學生。”魚閑棋說道。
“喲,師生戀啊。太刺激了。”紅裙女人雙眼放光的說道。
“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敖夜是我的救命恩人。玉人應該和你們說過這件事情吧?”
“你把我當成大喇叭呢?”穿著黑色小禮服性感嫵媚的傅玉人風情款款的走了過來,看著魚閑棋說道:“沒有魚大小姐的許可,我哪敢把那些事情給說出來?”
“什么事情?什么事情?”張萌抓著傅玉人的手,滿臉期待的問道。
傅玉人看向魚閑棋,見她并沒有反對的意思,便說道:“小魚兒差點兒被車撞了,是敖夜把她給救了回來。敖夜是小魚兒的救命恩人。”
“喲,救命恩人,那不更得以身相許了嗎?”張萌大笑著說道。“以前電視上不都是這樣演的嗎?你們說是不是?”
“是的。”敖夜點了點頭,說道:“電視上是這么演的,現實中也確實是這么做的。”
敖夜行走江湖的時候,也不知道救過多少險些遭遇毒手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哭哭啼啼的喊著「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我愿意以身相許」......
我救了你你還圖謀我的身體,做人怎么能恩將仇報呢?
眾人先是一愣,然后便哈哈大笑起來。
“小魚兒,你男朋友實在是太可愛了。他這是勇敢的向你表白呢。”張萌笑的合不攏嘴。
傅玉人一邊笑一邊打量著敖夜,說道:“小魚兒,看來敖夜等不及了,想著讓你以身相許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敖夜說道。我只是說出生活實情,怎么能憑空污人清白?
于是,周圍的人就笑得更加大聲了。
其它人也紛紛上前和魚閑棋打招呼,兒時好友,各分東西。彼此熟悉,卻又帶著一些距離。
魚閑棋也不停的向大家介紹敖夜,看起來確實很有「官宣」的意思。不少人看向他們的眼神充滿了審視,顯然,內心深處都認為他們倆人是一對戀人。
如果不是情侶關系的話,以魚閑棋的性格,怎么可能帶一個男人來參加朋友聚會?
包廂門再次被人推開。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身材高挑,五官俊朗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銀框眼鏡,眼神在包廂里面巡視一圈,和每一個眼神接觸的人微笑致意,然后把懷里抱著的一個牛皮袋子遞給張萌,說道:“對不起,來晚了些,磨著我們家老爺子寫了幅字送給你們,結婚是件大事兒,為你們添添喜氣......當年咱們高中畢業的時候,說這一群人當中,誰先結婚,每個人都要隨一份大禮。閑棋,你還記得這件事情嗎?”
“記得。”魚閑棋點了點頭。那是多年以前的事情,高三的最后一個學期,有人要在國內參加高考,有人要去國外留學,張萌和林科的國外學校都聯系好了,第二天就要飛往英國。
沒想到的是,蘇岱仍然記得當年的那些玩笑話,也仍然固執的履行當初的約定。
“哇,蘇岱,你這出手也太大方了吧?你們家老爺子的字要是一字萬金啊......”
“何止萬金?前段時間上了春拍會,一幅字拍出三百多萬的高價......”
“關鍵是蘇老爺子是書界泰斗,輕易可不愿意出手贈墨,張萌這回可是得著了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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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周圍人都在吹捧自己的爺爺,蘇岱也只是神情淡然,這樣的話他平時聽的太多,早就有了極強的免疫力。
“打開看看吧。”蘇岱看著張萌說道。
張萌原本就很激動,聽到蘇岱的話后立即就打開了牛皮袋子,從袋子里抽出一幅卷軸。
她和傅玉人各執一端,上面寫著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龍鳳呈祥。
“這字漂亮,端正大方。”有人出聲稱贊。
“一氣呵成,行云流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張萌,你要是愿意割愛,不妨開一個價錢.....”
“華濱,君子不奪人所好,你怎么能干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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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岱看到敖夜瞥了一眼這幅字,便將視線轉移開了,心中暗笑,出聲說道:“敖夜,你會吹蕭,應該也懂寫字吧?”
敖夜點了點頭,說道:“懂。”
“是嗎?那你覺得這幅字如何?”蘇岱追問說道。
敖夜便又瞥了一眼,說道:“算是精品,但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