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瑣吶盯著面前的高大男人,沉聲問道。
他不認識敖屠,也不曾在觀海臺見到他出現賒刀人搜集的資料里面也沒有他的姓名。
可是,就這樣一個無名無姓的家伙,竟然就悄無聲息的破了自己的《三清禁令》和護靈符咒?
倘若《三清禁令》和「護靈符」是阿貓阿狗都能破的,還算得上是什么奇門秘笈?
“敖屠。”敖屠笑呵呵的說道。“你不認識我?我經常上頭條熱搜的”
都是一些娛樂八卦明星緋聞之類的頭條 不過,因為他隱藏的更深,控制的更嚴,名氣遠遠不如娛樂圈紀檢委王公子。
菜根不看熱搜。
更不看娛樂新聞。
正在這時,又有一人突然間站在了敖屠的身邊。
瑣吶敢打包票,他都沒有眨過眼睛。面前莫名出現一個強大的敵人時,他怎么敢眨眼睛?
可是,那個人就那么憑空出現 原本以為是一道光影,繼而那光影變實,然后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男人身穿一套白色西裝,身材高挑挺拔,鼻梁上架著一幅金框眼鏡。看起來陰柔俊美,像極了他在觀海臺看到的那個叫做敖夜的家伙。
不得不說,這群怪物的顏值還是很能夠激發男人骨子里的自卑感的 一個個地如玉似玉的,看著就想讓人沖上去把他們揍一頓。
“你又是誰?”瑣吶出聲問道。
虱子多了不咬人,與他而言,來一個和來一群已經沒什么區別了。
反正他一個都打不過。
至少他心里是這么認為的,他破不了同等修為境況下師兄弟們的《三清禁令》,別人卻能夠輕易做到這一點,已經證明了他們的實力要比自己強悍的多。
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敖牧。”敖牧輕聲說道。
“小木木,你又來晚了。你可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嗎?”敖屠一臉「愛憐」的看著敖牧,一臉委屈的說道。
敖牧無視敖屠的油膩告白,眼神清洌的打量著面前的瑣吶,問道:“他就是瑣吶?”
“是的。沒想到吧?我派了十幾撥人出去滿世界的去找他,沒想到全部都落空了,連個鬼影子都找不著。我也懷疑過他會偷偷留在鏡海,畢竟,那些想要屠龍的傻叉”
敖牧皺了皺眉,說道:“不要說臟話。”
“好好好,聽小木木的。你這潔癖越來越嚴重了啊?當然,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永遠都是我心中最惹人憐愛的小木木。”
“”瑣吶的視線在敖屠和敖牧的身上掃來掃去的,這兩個家伙有問題?
“說正事。”敖牧說道。
“那句話是怎么說的來著?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些想要屠龍的家伙像是蟑螂一樣的跑到鏡海,他能不近距離的盯著?萬一當真有人把咱們給屠了呢?那不得就著咱們的尸體喝上幾杯?”
“眼皮子底下自然不會放過,我派人把整個鏡海都給翻了一個底朝天。沒想到他們不在市區、也不在郊區,而是住進了別墅區”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瑣吶好奇的問道。知已知彼,才能夠百戰不殆。
雖然他已經沒有「百戰」的機會了。
“是比較難找,但是也并不代表著就找不著。”敖屠笑呵呵的說道:“以前住在這里的老先生得了糖尿病,每周都要去醫院檢查一次身體,并且配備一批胰島素你想想他有多久沒有去醫院了?儲存的胰島素又能夠使用多久?這么嚴重的糖尿病病人,要是不能及時用藥會死人的所以,我的人就將目光給鎖定了這里大數據分析,你懂不懂?”
“”瑣吶知道大數據分析,以前媒體不是整天炒作這個來著。
但是他不懂,更不會用。
“做人啊,要與時俱進。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種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年代了你千里殺一個,可能跑不到十步就被警察同志給抓住了。到處都是監控,到處都是攝像頭,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是大數據分析的參考數值一個人突然間改變生活習慣或者行動軌跡,是很容易出問題的你不會覺得你每天躲避在這屋子里,電話不打,信息不發,通過那個什么陰符傳音,就覺得自己天衣無縫,神仙都找不著你了?”
瑣吶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他確實是這么想的。
我他媽一年到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你是怎么把我揪出來的?
他覺得這比修行者擅長的術法還要更加魔幻。
敖牧沒有敖屠那么多廢話,只是眼神如刀的盯著瑣吶,問道:“誰指使你的?”
“沒有人指使我。”瑣吶硬聲說道:“你們殺我師父師伯,滅我云夢山滿門,就連云夢山主脈都被你們給毀了。身為云夢山弟子,為師門報仇不是理所應當?難道你以為所有人都是菜根那樣的貪生怕死之徒?”
“你比菜根愚蠢多了。菜根知道做出明智的選擇,你不會。”敖牧毫不留情的出聲說道:“這么愚蠢的家伙,不可能想到這么毒辣的辦法。再說,說我們是龍族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夠編造出來的理由。”
如果有人突然間在你耳朵邊說自己是龍族,你會信?
自然是不相信的。
所以,也不會有人編造出這么不入流的謊言。
因為那不僅僅是在羞辱別人的智商,更像是在羞辱自己的智商。
可是,瑣吶就編造出來了 他指著他們的臉爆出了他們的真實身份:你們是龍族。
在這顆星球上,知道他們是龍族的又能有幾人?
瑣吶就算是丟一張藏寶圖出來,他們也會懷疑他身后有人指使 他不相信瑣吶這樣的修為境界能夠看出他們的真身,窺破他們的本體。
“我說過,沒有任何人能夠指使我。”瑣吶一臉傲氣的說道:“我們云夢山弟子,不受任何人的操縱。我可不會像菜根一樣,成為你們這些怪物的走狗。”
敖牧若有所思的看向瑣吶,問道:“你痛恨菜根?為什么?”
“欺師滅祖,背叛宗門,認賊做父我恥于與這樣的人為伍,更痛恨自己竟然和這樣的人稱兄道弟那么多年。”
敖牧搖了搖頭,說道:“各人有各人的造化,運道這種事情還真是說不清楚。你愛也好,恨也好,都不重要了。”
“死人沒有態度,有也沒人在乎。”敖屠笑呵呵地盯著瑣吶,威脅說道:“是你自己說出來?還是讓我們自己從你腦子里面抽出來?倘若我們自己動手的話,你腦子里面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可就藏不住了。”
“我沒有什么好說的。”瑣吶說話的時候,手里的瑣吶突然間朝著嘴上湊了過去。
只要讓他吹上一口氣,只要讓瑣吶發出第一個聲。
他就有把握能夠將這兩人困在音樂之中,成為驚魂曲中的亡魂。
或許給他逃跑的機會 「嗚」
音孔里傳來高亢嘹亮的響聲。
敖屠和敖牧沒有阻攔,任由他祭起法器吹奏樂曲。
他們仍然站在原地沒有動彈,雙手抱胸一幅你好好表現我們很期待的模樣。
瑣吶突然間開心不起來了,他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百鳥朝鳳》!
這是一首經典名曲,也是學瑣吶的人必須要具備的基礎曲目。
可是,越是基礎的,也越是最艱難的。
有人能夠將清水白菜做成一朵花,你能夠將《百鳥朝鳳》給吹成一朵花嗎?
瑣吶還真將這首《百鳥朝鳳》吹成了一朵花,當瑣吶里面的第一聲鳥鳴響起時,那縷音符竟然在半空之中幻化成為一只彩色的鳥兒。每一聲鳥鳴出現,就有一種鳥兒出現在半空之中。
“不錯。有幾把涮子以真氣注入音符,以術法凝結成形,看起來還挺壯觀的”敖屠稱贊說道。
“花拳繡腿,不堪一擊。”敖牧淡然說道。他不喜歡夸獎別人,因為別人都沒他們優秀。
“小木木,你是不是要求太高了?人類才能夠活幾年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能夠有這樣的修為境界,除了勤奮,還是有幾分天賦的”
“假如滿分是一百分的話,你得到30分或者50分有多大的區別?”敖牧反問。
敖屠呆滯片刻,輕輕嘆息,說道:“小木木你說話風格越來越像陛下太毒舌了”
在倆人旁若無人的閑聊之時,瑣吶已經召集來成百上千只鳥兒。
這些鳥兒五顏六色,遮天蔽日。或在歌唱、或在搔尾、有的在揮動著翅膀,還有的在梳理著身上的羽毛。
活靈活現,栩栩如生。看起來和真的鳥兒沒有任何的區別。
瑣吶覺得自己的準備功夫做得差不多了,他鼓起腮幫,雙眼圓睜,雙眼血紅,吹出來的氣體變成了一團團的紅色火焰。
這是體內真氣凝結成實質外現時的癥狀,也是他全力輸出的表癥。
「昂」
那瑣吶的聲音仿佛要響徹長空,直震九洲。
頭頂上的那千百只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鳥兒聽到這聲音,仿佛將士聽到了激昂的戰鼓。
它們的眼睛瞬間血紅,呼嘯著、尖叫著,張牙舞爪的朝著敖屠和敖牧撲了過去。
密密麻麻,鋪天蓋地。
它們要將那兩個圍困中間的男人給生撕活剝抓成碎片嘩啦啦 千百只鳥兒一個沖鋒,便將敖屠和敖牧的身體給包裹起來。
“成了。”瑣吶心中大喜。
這些人太驕傲了,竟然任由他吹奏了這首《百鳥朝鳳》。
如果不是給他那么多的準備時間,他完全沒有任何勝算。
強烈的爆炸聲音傳來。
那些由音符化作的鳥兒突然間爆炸開來,強大的沖擊波朝著四周崩散。
瑣吶發現情況不對時,就已經急著向后逃跑。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噗!」
胸口被強大的沖擊波給擊中,人在空中之時就已經噴出了一大股的鮮血。
咔嚓!
他并不高大的身體撞擊在落地大窗的玻璃上面,將落地大窗玻璃給撞擊的碎了一塊。
敖屠和敖牧毫發無損的再次出現在瑣吶的面前,敖牧的發型都不曾有過一絲一毫的改變。
“小木木說的對,確實是花拳繡腿。”敖屠看著躺在地上漚血的瑣吶,不無遺憾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