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心睜開眼睛,眼神冰冷而平靜地看向面前的黑暗祭司。
顯然,面前的危險和亂局并不讓她覺得驚詫和疑惑。
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看到敖心清醒過來,反而是黑暗祭司以及他身后的四大龍將表情 驚恐,臉色大變。
敖心并沒有昏迷,剛才她是在裝睡?
那么,她的病是不是也是偽裝出來的?其實她并沒有病或者沒有病的那么厲害?
他們是獵人?或者是獵物?
敖心的視線轉了一圈,竟然落在了躲避在人群后面瑟瑟發抖的那道小小的身影上面去了。
“我對他們沒有期待,所以我并不覺得難過。我最失望的人是你。”敖心沉聲說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我最愿意親近的人可惜,你也選擇了背叛。”
撲通!
小白官白荷匍匐在地,哭聲喊道:“陛下”
黑暗祭司瞪著敖心看了好一陣子,然后再一次哈哈大笑起來。
笑容嘶啞難聽,讓敖夜情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
敖夜不僅僅是顏控,還是聲控 這個黑祭司的聲音實在是太難聽了。有種被卡著脖子或者嘴里含著一口沙子的憋悶感,讓人聽了心煩氣躁,想要打人。
以前他還是自己的師父,還是白龍族的大祭司時說話大笑時也不是這個味兒啊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不過,想到敖心僅僅憑借聲音就能夠讓人心猿意馬心火上升,看來這個鍋扣不到黑龍族頭上。
雖然他們確實挺黑的。
“我剛才提醒過你,不要笑得那么大聲”敖夜看向黑暗祭司,出聲說道:“你的聲音實在是太難聽了,讓人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敖夜不喜歡吃雞,更不喜歡雞皮疙瘩。高貴的龍族不接受那樣的身體狀態和形容詞 黑暗祭司的笑聲嘎然而止!
他眼神不善的盯著敖夜,出聲說道:“你小時候性子就不討喜,沒想到兩億多年后還變本加厲你能活這么大歲數,定然是月神百般庇護。”
“你剛才不是一直在吹噓祭司族才是月神后裔嗎?那你想過沒有,為何月神要那么賣力的庇護我?”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討厭的人無論在哪里,他的討厭不會消失,只會升級。
黑暗祭司決定不再搭理敖夜了,反正也說不過他,一會兒直接弄死完事兒。
他看向此時過來的敖心,出聲說道:“我一直以為,我對陛下足夠的重視,也足夠的戒備沒想到還是著了你們的道。我想不明白,陛下是何時發現我的真實身份的?”
“我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假如不是你自己說出來的話,怕是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敖心出聲說道:“或許我的先祖們有誰知道你白龍祭司的身份,但是,傳到我這一代,這個秘密已經被徹底的保護起來了,想必祭司大人沒少做功夫”
“不錯。”黑暗祭司沒有否認,出聲說道:“知道我真實身份的龍族或者祭司族都死了。每一任黑龍王登基,都會由祭司族選擇出新的大祭司去輔助新王”
“而我一直以幻神之體示人,沒有人懷疑過我的身份,更沒有人能夠想像的到,從月光一世敖睙開始,一直到陛下這一世祭司族每次推舉出來的都是同一個大祭司。所謂的每一代的大祭司以身侍神,焚化軀體,都是我找來的替身我只需要稍微做出一些改變就能夠瞞天過海,重新出現在你和你的先祖們面前,你說你們是不是太過愚蠢?”
“確實愚蠢。”敖心點了點頭,說道:“當然,這也是因為皇族對祭司族足夠的信任”
“信任?只不過是利益捆綁而已。從月光一世開始,你們一路的吃吃吃,結果把自己吃到彈盡糧絕,病魔纏身,面臨著滅種亡族的危險你們知道自己作惡多端,你們也知道自己死期將至,所以你們只能死死地把祭司族綁定在戰車之上,只有這樣,才能夠延緩你們的死期,才有可能幫你們找到救治良藥”
“說敖夜的父親白龍王敖光信任我,倒是可以接受。黑龍族連自己至親族人都不信任,怎么可能信任一個外人?更何況是黑白兩族百般提防的祭司族?你的先祖們吞噬白龍一族的同時,可也沒少吞噬祭司族竟然以為吞噬了祭司族就可以以形補形,增漲智慧真是可笑之極。”
“據我所知,我的先祖父皇們吞噬祭司族族人是受你蠱惑吧?”敖心冷聲說道。這么愚蠢的事情,她才不愿意被灰燼扣在自己的先祖們頭上 太羞恥了!
比自己赤身裸體的躺在敖夜懷里還要令人羞恥。
“確實如此。”黑暗祭司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因為我發現,最危險的人往往都是你的同類。新王即位之前,和我接觸不多,反而對我的脾氣性格并不了解倒是祭司族的大長老們,他們本就精通術法和障眼之術,想要瞞過他們則是千難萬難”
“所以,我就把那些發現我隱藏身份的人送給你們黑龍一族當作食物他們死了,我也就安全了。最重要的是,祭司族的長老們死的越多,實力也就大肆削弱這在你的先祖們看來,祭司族也就更加的沒有危險,方便掌控”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才愿意更加的信賴我們,將龍王星大小事務一應交到我的手里因為你們都知道,我們勢單力薄,是不可能做出傷害皇族根基和動搖政權的事情”
“不錯。不僅僅對別人殘忍,對自己也足夠殘忍。這樣方能成就大業。”敖心出聲稱贊,說道:“你確實成功了,無論是我,還是我的先祖們,都不曾想過被削弱至此的祭司族有能力顛覆我們的統治權。”
“所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既然在今晚之前,你并不知曉我的身份,又為何對我產生懷疑?竟然伙同異族設下此局引蛇出洞?”黑暗祭司緊追不舍,疑惑問道。
他必須要搞清楚這個問題,不然的話,怕是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辦法睡個好覺了 雖然他并不需要睡覺。
但是,那種心中有了問題卻得不到答案的痛苦,簡直能夠把人折磨的欲仙欲死 “畢竟,和摟著你的那個男人相比,我才是陪伴你千年的師友長輩,也是你曾經最為依賴的副手。他是白龍族,而且你們相識到現在都不到一年時間為何你選擇了他而不是我?”
敖心表情困惑,沉吟片刻,說道:“我懷疑我是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