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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犯罪嫌疑人

  觀海茶樓。

  敖屠親自為曾德獻倒了杯茶,介紹說道:“這是上好的三色霧茶,這種茶的茶樹生長在極凍之土,天空上面終日籠罩著紅黃紫三種霧氣,茶樹終年累月受這三色霧氣滋養,所以結出來的葉子甘潤清甜,香氣濃郁,而且有著極佳的藥用價值。不說喝一杯就讓你伐毛洗髓,在你身體里面刮一層油排幾斤毒素還是沒問題的。”

  “我老頭子的身體里面可沒那么多油水可刮,肚子里面的油水多了那可是犯錯誤的。”曾德獻捧著手里的三色霧茶仔細欣賞,發出由衷的感嘆聲音:“如果不是今天親眼所見,誰能夠想到世界上還有這種被三色霧氣籠罩的三色霧茶?而且,這茶水還泛著紅黃紫三種顏色........看起來就跟......就跟那些年輕人喜歡的魔法一樣.......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您說是不是?”

  敖屠捧著茶杯小口滋飲著,若有所思的看著面前的曾德獻,笑著說道:“我把你當朋友以,你卻把我當敵人。怎么著?這是來審訊我來了?”

  “審訊談不上,只不過是找你了解一些情況。”曾德獻擺手說道:“再說,我怎么可能把你當敵人呢?在我眼里,那些混蛋小子死不足惜.......能力不行,胃口還奇大,跟他媽一只只小貔貅似的,只知道進不知道出,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這不,把自己給活活撐死了吧?”

  敖屠大樂,對著曾德獻豎起了大拇指,說道:“曾處,就憑你這番話,回頭我得讓人給你送幾斤三色霧茶過去。我知道你老喜歡喝茶,這茶即好喝,還能夠讓你多活幾年。我覺得特調局可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了。你老可千萬別撒手不管事了。”

  “這種好東西我可不會拒絕。能夠讓我老頭子多活幾年,就算被人戳我脊梁骨罵我犯錯誤我也要收下.......你不知道啊,這年紀大了,別的不怕,就怕死。”

  “誰不怕呢?”敖屠笑著說道。

  曾德獻在敖屠的臉上仔細打量過一番,出聲問道:“我們是十年前認識的吧?”

  “十一年零九個月了。”敖屠說道。

  “對,十一年了,這十幾年時間一眨巴眼兒就過去了,我比以前更老,你咋一點兒都沒變化呢?”曾德獻一臉疑惑的看向敖屠,出聲問道。

  “那是我懂得保養。”敖屠面不紅心不跳的說道:“你看那些明星,六十歲了不照樣跟個小伙子一樣在舞臺上又唱又跳的?為什么?因為他們平時擅長保養,覆個面膜做做拉皮什么的,有些還用了一些藥劑.......”

  “我告訴你啊,想要年輕,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曬太陽。紫外線對皮膚的傷害是不可逆的,它能夠讓人迅速蒼老......你看你們特調局整天風里來雨里去的,皮膚能好的起來嗎?皮膚差了,人就顯老。你老人家就是紫外線曬多了,皮膚曬傷了。”

  “原來如此。”曾德獻輕輕嘆息,說道:“想我年輕時也是和你一樣的大帥哥,被人稱為特調局的一道靚麗風景線。現在老的不成樣子了。”

  “那你可能想多了。”敖屠說道。

  曾德獻捧著杯子灌了一大口茶,說道:“不扯閑篇了,你給說說吧,這鯊魚殺人是怎么回事兒?”

  “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兒?我和別人一樣,也是無辜的吃瓜群眾。”敖屠笑呵呵的說道。

  “你把臉上的笑容收一收,那幸災樂禍的樣子,一看就像是嫌棄人。”曾德獻出聲提醒。

  “怎么著?還不許人笑了?”敖屠故作不忿的說道:“這幾個混蛋東西跑到鏡海來是要干什么,我不信以你老人家的能力還查不出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們都要把我按在案板上給切了,我還不能笑一笑?”

  “所以你就把他們給按在游泳池里讓鯊魚給吃了?”曾德獻出聲反問。

  “曾處,我可提醒你啊,茶可以隨便喝,但是話可不能隨便說。他們是被鯊魚吃掉的,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可沒有讓鯊魚聽話的本事。”敖屠趕緊出聲否認。

  “你忘記咱們十一年前是怎么認識的吧?”曾德獻看著敖屠,笑呵呵的問道。

  “記得。”敖屠出聲說道:“也是有幾個手黑心臟的家伙,想要跑過來切割我們的家產........”

  “對,然后翻車了,車子從鏡海大橋上面掉了下去,四個人無一活命......”

  “你不會還在懷疑我吧?我當年就和你說過了,那件事情和我沒有任何關系。難道那車子是我開的?車子的情況你們也都檢查了無數遍,我沒在上面動過任何手腳吧?”

  “可是,你不覺得這太巧合了嗎?凡是想來打你們主意的家伙,最后都死于非命......死的那個凄慘啊.......嘖嘖嘖......”

  “這叫什么?叫做多行不義,必有天收。上一回是他們喝了酒酒駕,這一回是游泳池里進了鯊魚.......都是他們自己作死,和我有什么關系?”

  “你不承認也沒關系.......”

  “我承認什么?我承認車子是我推下去的?我承認鯊魚是我放進去的?曾老,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生意人,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啊?我要當真那么厲害,又怎么可能會被人給欺負到這種程度?您說是不是?”

  “你也少給我裝無辜。前段時間是怎么回事兒?幾百號賒刀人進攻觀海臺......還有,無數的江湖人士跑過來說發現龍宮,這些都和你們沒有關系?”

  “確實和我們沒有關系。我說了,我們就是普普通通的生意人,有人想要奪我們的家產,搶我們的公司,所以就用了各種下作手段來陷害我們......甚至不惜動用了江湖上的力量.......你說可恨不可恨?”

  “我們是守法公民,每年都是合法交稅的,年年都是納稅大戶......曾處,你們特調局可得保護好我們啊.......”

  “你們還需要我們保護嗎?”曾德獻一臉嘲諷,出聲說道:“那么大的動靜,你以為我們沒有關注?結果呢?去的人有去無回........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有去無回嗎?”敖屠一臉「震驚」,出聲說道:“我們明明好言相勸,說我們當真不知道什么寶藏,更不知道有什么龍宮.......許出去不少好處,這才把那些大爺們給送走了。后來他們去了什么地方,我們可就不知道了。”

  “敖屠,你還真是死鴨子嘴硬啊。當真一點兒線索都不給我透露?我可告訴你啊,上次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也可以不在意。畢竟,死的原本也不是什么好人。整天打打殺殺的,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被人砍死是遲早的事情,給他們收尸都來不及........但是這一次死的人非同尋常,上面給我們的任務是必須破案........我們總得有個說法才行。”

  “曾處,我也想配合你們破案,但是,當真沒有什么線索可以提供。我能提供什么呢?告訴你防鯊網是誰割破的?還是鯊魚是誰放進來的?至于鯊魚的下落我倒是可以告訴你們.......就在鏡海里面。”

  “我懷疑啊,鯊魚吃過那么鮮美的食物,說不定食髓知味,舍不得走了,現在還在歡樂島附近游蕩呢.......要不,你們調幾艘捕鯊船過來,打撈一番試試?把鯊魚給撈上來,就地正法,腦袋切掉,鯊魚肉分成無數半賣掉........這樣算不算是替那幾個混蛋報仇雪恨?能不能讓他們的父母家人滿意?”

  敖屠看向曾德獻,笑容陰沉的說道:“我知道,因為他們是因我而來,所以,我就成了這次事件最大的嫌疑人.......誰讓我倒霉成了他們的敲詐對象呢?曾老說是不是?”

  曾德獻長長嘆息,卻難以回答這個問題。

  事實便是如此。

  “吃掉他們家孩子的是鯊魚,他們沒辦法去找鯊魚興師問罪,那就總得找一個替代品吧?于是,我就成了他們發泄仇恨的最佳出口。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家再割讓一點兒財產賠罪,或者說把整個家族產業全部賠償給他們.......以他們的胃口,也不是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那幾個混蛋死了,他們還有更多的混蛋兄弟混蛋姐妹........他們打著為親人報仇的幌子,不就可以得到更多?胃口養的更大?到時候獅子大開口......我們這些小人物為了活命,什么條件不都得答應下來?”

  曾處仍然沒有說話。

  他心里也清楚,敖屠說的仍然是實情。

  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可能發生。

  敖屠把杯子里面的茶水一飲而盡,看著面前的驚濤拍岸,浪花翻卷,仿佛一下子變得豪氣干云起來,硬聲說道:“不過,你也可以幫我帶句話給他們,鏡海歡迎您.......”

  曾德獻嘴角抽了抽,出聲問道:“怎么個歡迎法?是讓他們出車禍?還是讓他們被鯊魚吃掉?”

  敖屠笑容和藹,不好意思的說道:“暫時還沒想好。”

  曾德獻走了,提著敖屠贈送的兩斤三色霧茶。

  敖夜從里間包廂走過來,和敖屠一起站在窗前,看著黑色的商務車朝著遠處飛奔而去。

  “大哥,我又魯莽了。”敖屠出聲說道:“原本想壓一壓性子的,但是那些人實在是欺人太甚。”

  讓尊貴的龍族向地上的幾條小蚯蚓屈服,這是極其艱難的一件事情。

  即便敖屠已經算是龍族小隊之中性子溫潤處事圓滑的人,但是骨子里終究還是高貴的龍族土系親王。

  這是難以更改,也不可抹除的。

  “我明白。”敖夜拍拍敖屠的肩膀,笑著說道:“你說的很對,鏡海歡迎他們。如果他們仍然賊心不死的話.......鏡海很大,有多少,我們埋多少。”

  “大哥英明。”敖屠得到敖夜的支持,瞬間覺得輕松不少,出聲說道:“就是特調局有些麻煩,感覺姓曾的這個老頭兒已經開始對我們起疑心了.......他知道的東西不少。要不要.......”

  “不要。”敖夜說道。

  “大哥,我說的是要不要施展《大遺忘術》。”

  “哦。”敖夜想了想,說道:“不用了。先看看他們能夠查出什么吧。《大遺忘術》對單一的個體施展沒有什么,但是,倘若對特殊群體施展的話,怕是會讓我們露出更多的破綻.......畢竟,我們的目標也不是特調局。”

  他知道特殊案件調查局的存在,這里面也有不少奇人異士。當然,和他們龍族小隊相比還是遠遠不如的。

  但是,如果他們對其施展了《大遺忘術》的話,一定會被人發現端倪。明明是來偵查鯊魚吃人案件的,怎么可能忘記了此行的目的?

  再說,曾德獻算是一個妙人了,敖夜對他的觀感還是不錯的。若是再換其它人過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我們卻是特調局的目標。”

  “不礙事,優雅從容。”

  “是,大哥。”

  曾德獻爬上自己的商務車,車里幾人的視線立即聚集在他身上。

  “曾處,怎么樣?他有沒有交代什么?”性格活潑的小優率先忍不住出聲詢問。

  曾德獻搖頭,說道:“什么都說了,也什么都沒說。”

  “什么意思?”YOUNI問道。

  “我幾乎可以斷定,他們就是幕后兇手。但是,這種判斷是沒有依據的,我們總不能找到那條鯊魚,然后審訊它讓它交代出是誰指使的吧?”曾德獻聲音無奈的說道。

  “那你又怎么判斷是他們做的呢?你的依據是什么?”戴維是個數據黨,任何事情都要講究個邏輯。

  “十一年前的事情和這一次的鯊魚事件,都是因為別人覬覦他們的財富而引起的。十一年前的酗酒墜橋案不了了之,這一次的鯊魚吃人案怕也是一樣的結局......而且,他非常強勢的讓我給那些人帶一句話。”

  “帶一句什么話?”眾人好奇的問道。

  “鏡海歡迎您。”曾德獻一次一頓的說道。

  明明是一句熱情禮貌的歡迎詞,可是大家卻聽的毛骨悚然,有種脊背生寒的緊張感。

  “這句話的意思是........來一個,殺一個?”小優心跳加速,出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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