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天大陸幅員遼闊,勢力龐雜,但以我們人族為主。而在人族眾多宗門勢力之中,又以四大太宗為首。太清門便是四大太宗之一,其歷史淵源據說可以追溯至上古時期,附屬的勢力更是數不勝數,像我所在的妙音院這等的萬年大宗分支,就有三十六支之多。除了人族意外,也有些個別地方被妖族和一些異族占據稱王,甚至其中勢力龐大者,據說已直逼四大太宗,不容小瞧……”白袍女子淡淡的向身后二人娓娓道來,聽得柳鳴心中一陣駭然。
像太清門這樣的龐然大物,竟有四個之多,并且還有其他一些不弱于四大太宗的異族勢力!
這實在大出他預料之外的 幾個時辰后,荒漠中一座不高的灰白色山丘旁,白袍女子取出一個羅盤,一道法決打入后,羅盤上的指針輕輕晃動起來,并發出嗡嗡的聲音。
突然一道白色光柱從羅盤中射出,并沒入山丘之中。
轟隆隆的一聲巨響,接著整座山丘為之一震后,浮現出一個丈許高的入口。
柳鳴二人跟隨白袍女子走入洞窟,在經過一條百余丈長的地道和一層層的森嚴禁制后,來到一間看似破舊的石臺前。
在石臺中心處,銘印著一個淡銀色的小型傳送陣,而傳送陣中間有一個拇指大小的凹槽,周圍則有些許靈紋閃動。
白袍女子示意二人都走入法陣中后,取出了一枚空間晶石,輕輕一擲的鑲入凹槽之中。
隨著一道白光一閃,三人隨即便消失在了原地。
就這樣他們一路或飛行,或坐某地的傳送法陣,并且一路無事的情況下。也足足花費了半年時間,才終于進入了中天大陸的腹地,漸漸接近了到了太清門本宗所在的萬靈山。
這一日,萬靈山不遠處的高空中。一只藍白相間的紙鶴。正從遠處天際破空飛行而來。
紙鶴前端,隱約可見一名月白僧袍的女子筆直站在那里。目若黑漆,正在眺望遠方山脈。
其身后,盤坐著一男一女,同樣望著遠處的連綿群閃。。
正是從南海之域一路跋山涉水來到此地的玉清、柳鳴及珈藍三人。
柳鳴目光所及之處。數十里內都是一座連著一座的山峰,或高或低,綿延不絕,每座山上都隱約纏繞著絲絲白蒙蒙的霧氣。
當通過一片看似普通的虛空時,突然一陣水面般的波動蕩漾而開。
柳鳴只覺眼前一片模糊,等回過神來時,發現眼前景色竟截然不同。紙鶴載著三人進入到了另一片天地之中。
他詫異的目光下一掃,但見四周盡是比先前更為雄偉數倍的連綿山峰,而迎面而來的一座巨大山峰山頂處,赫然佇立著一塊千丈高的擎天石碑。石碑上刻有幾個古樸蒼勁的青色大字“太清門”。
石碑在陽下映射下銀光熠熠,表面的三個青色大字,更給人一種莊嚴肅穆之感。
就在這時,這座巨峰之中,卻突然沖天飛出兩只白色巨鷹,上面各自站著一名身穿淺藍色道袍模樣的青年,一只是幾個呼吸的工夫便飛到了紙鶴面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不知幾位道友來尊姓大名,此地已是本宗山門所在了。非本宗人員未得允許,不得再向前而行的。”左側巨鷹上,一名二十多歲的道袍青年,目光一掃玉清師太后,當即微微躬身的說道。
青年年紀似乎比柳鳴還年輕幾歲的樣子,身上散發著凝液境界的氣息,但面對真丹境修為的玉清依舊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
這讓柳鳴目光一閃的多看了此人兩眼。
“貧尼玉清,乃妙音院執法長老。此次帶了兩名晚輩,想要拜見翠云峰的張師兄。”說罷,玉清師太單手一翻,取出一枚淡青色玉佩,拋向左邊的道袍青年。
青年單手接過玉佩,一道法決打在上面后,再仔細檢查了片刻后,便還給了玉清師太。
“不知這位前輩可還有其它憑證?”左側青年在回頭與另一名面帶稚氣的少年簡單傳音了幾句后,又開口問道。
玉清師太見眼前二人如此謹慎,倒也不惱,淡淡一笑,手中法決掐起,并單手一揚,一道青光從袖中一射而出,并在幾丈遠的虛空之中凝聚成一個巴掌大的符針,并從中傳出陣陣的梵音聲。
“青音秘術!原來真是妙音院的前輩,晚輩多有得罪了。鄭師弟你帶前輩前去翠云峰,我在此繼續巡邏。”青年男子略一沉吟,便對右側巨鷹上的少年說道。
這名看似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竟也有凝液期的修為。
“晚輩鄭曉,前輩請隨我來。”待左首青年駕鷹離去后,右首邊的少年自我介紹了一番,便駕巨鷹在前面帶路起來。玉清師太微微點了點頭,足下紙鶴發出一聲清鳴,便緊隨其后向群山中破空而走。
所謂的萬靈山,其實是方圓萬里的一片連綿山脈。
其中大小山峰近千余座,大的山峰約有數萬丈之高,望不見頂,而小的山峰則不過千余丈大小,大大小小的河流穿梭于山脈之間,湖泊之類的更是不計其數。
一路行來,由于大部分山峰都高聳入云,柳鳴即使再紙鶴殺過,也只能隱約在白云中看見一些高臺樓閣。
更令他感到吃驚的是,在一些山峰間,赫然還有一些精美絕倫的建筑憑空懸浮在虛空之中,有些只是被白云托起,能看的清清楚楚,有些卻被各種光霞遮掩,看上去模模糊糊,無法輕易靠近的樣子。
而一團團遁光進出這些山峰建筑之中,既有騎著靈禽,足踩凌云,看似仿若神仙中人,也有駕馭飛車飛舟以及其他一些奇形怪狀飛行法器的人影。
就在柳鳴和珈藍一路看的目瞪口呆時候,一行人來到某座山峰下一座古色古香的閣樓前。
閣樓有十余丈高,傍山而建,閣樓大門上方掛著一塊樟木牌匾,赫然寫著“緣來閣”三個斗大的金字,四周精致木雕花紋,讓其別有一番韻味。
“兩位道友,可先在這緣來閣暫時休息一二。玉清前輩,請隨我來,前方不遠處便是翠云峰。”稚氣少年鄭曉先是朝柳鳴二人說著,而后又轉過身對玉清師太恭敬的說道。
“你二人先在這暫且住下,后面的事情待我稟明太清門長老后自有安排。”玉清師太點了點頭,囑咐二人幾句后,便讓二人下了紙鶴,隨著鄭曉一同離開了。
柳鳴和珈藍互望一眼后,只能老老實實的走向閣樓。
一進入大門,閣樓一層是一個大廳,十來丈長寬,簡單的放了些木桌木椅,有兩名身著淺藍色勁裝的中年男子,正在一邊輕聲交談著什么。
其中一人見柳鳴二人進來,便立即起身,示意二人隨其上樓。
顯然此人已得到了鄭曉的傳音吩咐。
二層是一間間的廂房,中年男子一邊對柳鳴二人吩咐了幾句需要注意事情,讓二人不得隨意外出離開閣樓后,便為二人分別安排了一間房間。
柳鳴的房間被安排在二層走廊的盡頭。
他推門進屋一看,但見房內陳列簡單,除了一些桌椅等家具和一張木床外,并沒有其他擺設,大半收拾的十分干凈。
柳鳴將神念放出,其在房內略一掃過,發現只有一些簡單的隔離神識的禁制后,也就盤腿坐上了木床,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當晚,恢復了精神的柳鳴,開始在自己屋中踱步走動著,默默想著自己從兇島出來,走上修煉之路的種種過程和經歷,仿若做夢一般,心中不禁感慨萬分起來。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立刻雙目一閉的重新盤坐在木床上,同時精神力一掃自己神識海中,將法力全都灌注到渾天碑中。、
結果片刻后,在渾天碑光芒大放后,他便再次進入到了神秘空間中。
“羅睺前輩!晚輩有事需要請教一下。”柳鳴沖著灰濛濛高空,恭敬的輕呼兩聲。
結果幾息過后,他身前虛空淡淡波動一起,青色人影一閃后,十三四歲柳鳴模樣的少年,便無聲的浮現而出,并打量了其一眼后,面無表情的說道:
“說吧,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羅睺前輩,外界發生的事情,你應該是一清二楚的。但數月之前,玉清師太取出靈器催動秘術,查驗我所言真偽之時,我隱隱感覺到渾天碑有些異動,但不知是否是前輩出手相助,替我遮掩了過去。”柳鳴向面前少年一抱拳,緩緩的問道。
“不錯,的確是我動了寫手腳,否則狴犴縱然只剩下一縷神魂,也豈是你能瞞過去的。”青袍少年眼都不眨的一口承認道。
“原來真是羅睺前輩出手,晚輩多謝了。但不知晚輩以后面對強敵時,是否還能夠……”柳鳴聞言,面現一絲喜色,當即還想再說些什么。
“你最好將這種念頭打消掉。要不是上一次涉及到’囚籠’自身的暴露,我根本無法也不會出手的。而且就是這一次出手,也讓我這些年積攢的能量已經消耗了不少,再有一次的話,就不得不陷入沉睡中了。”對面的青袍少年,卻一擺手,冷冷的打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