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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節 法權

  “你叫什么名字?”

  對于問話,金發女子根本不加理會。只從鼻孔里冒出一聲冷哼。

  趙天也不生氣。慢步走到地上的尸體前蹲下,掀開白色布單,連連搖頭:“嘖嘖!下刀的部位恰好就是肝臟。看看這些刀口,用刀刃來回轉擰,連內臟的碎片都全部流了出來。實在太狠了這兩個人,是不是你們殺的?”

  不僅是金發女子,所有站在那里的女人,臉上都顯露出同樣的鄙夷。仿佛,蹲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什么也不懂的白癡。

  “前兩個問題都不想回答是嗎?”

  趙天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淡淡地說道:“那么,我現在問第三個問題。你們這樣做,難道就不會害怕嗎?”

  依舊還是沒有人出聲。為首的金發女子,甚至直接白了他一眼。

  見狀,趙天也不以為怒。

  他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饒有興趣地捏了個響指:“沙瓦————”

  聞言,站在旁邊的沙瓦連忙俯下身來,神情恭敬地應道:“主人,您有什么吩咐?”

  “去打個電話,把“天香酒樓”的金老板叫來。再通知一下羅杰,讓他帶五百名手下,十分鐘之內,必須趕到這里。”

  “你想干什么?”

  忽然,金發女子快步走到趙天面前,伸出狀若蔥玉搬細長的手指,連聲斥道:“為什么還不放我們走?”

  “注意你的言辭。”

  趙天譏諷地看了她一眼:“我問了三個問題,你卻沒有給我任何答案。不過,作為本星球的守備司令官,我可以做做表率,先解釋你內心的疑惑。這樣吧!就從你剛才的問題開始如何?呵呵!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問的是:為什么還不放你們走?是這樣嗎?”

  “哼————”

  金發女子冷哼一聲,眼中滿是不屑。

  “我的答案非常簡單。”

  趙天也不生氣,只是皮肉不笑地說道:“對不起,你們誰也走不了。殺了人,必須有個交代。”

  “就算是在首都星,我們殺了人一樣想走就走。”

  金發女郎根本沒把這話放在心上。她甚至連看都不肯多看趙天一眼,徑直穿過大廳走到門口,伸手便要將門鎖拉開。

  這時,站在旁邊的十余名鐵衛軍,突然分散形成一個環狀的包圍圈,把五名女子緊緊困在中央。同時端起各自的武器,用烏黑的槍口,死死瞄準她們的要害。

  “就憑你們這些廢物,也想攔住我?”

  金發女郎毫不畏懼地冷笑道:“識相的,快點給老娘滾開。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想翻就翻吧!翻臉,不就是把臉翻過來而已————”

  趙天笑盈盈地分開人群走了進來:“我知道你很能打。準人級別實力的武者,嘖嘖!的確很了不起。”

  “既然知道,那還不讓我們走?”

  “走?憑什么————”

  忽然,趙天臉色一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左手猛地外伸扣住她的肩膀,右手則伸指成爪,鎖死對方的左腕后,順勢朝上反別。只聽“咔嚓”一聲,整條左臂頓時扭曲成為極其怪異的角度,無力地垂落下來。

  “啊————”

  金發女子慘叫著,死死捂住斷裂的左臂。光潔白晰的額頭上,已經滲出密密麻麻的豆大汗珠。眼睛里的傲慢和不羈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則是無比的驚恐和仇恨。

  “你,你居然也是武者?”

  趙天的氣息隱藏的很好。從外表上看,和普通沒什么兩樣。

  “我是不是武者和你有什么關系?”

  趙天冷笑一聲,右手張開虎后,扣住她的咽喉,將其整個人高高豎卡在墻壁上,低聲喝道:“現在回答我的問題。第一,你叫什么名字?”

  “達,達蓮娜,納爾森。達蓮娜。”

  面色慘白的金發女子拼命摳著緊緊箍鎖自己喉嚨的手指,希望能夠從中掙扎出一點點足夠呼吸的空間。現在的她,早已沒有了幾分鐘前的冰冷和高傲。只能戰戰兢兢地忍受著這種可怕的煎熬。不錯,如果對手只是一個普通人,她根本就無所畏懼。然而,面對一名實力深不可測的強大武者,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順從。

  “很好。看來,你現在已經稍微變得聰明了點兒。”

  趙天微微一笑,手上卻絲毫沒有放松:“繼續第二個問題————這兩個人,是不是你們殺的?”

  “是。”

  金發女子稍微猶豫了會兒,最終還是承認。她的實力只能勉強達到準人級別,至于趙天的武力級別,她根本就看不透。在這種情況下,無論對方提出任何要求,都只能服從。

  “早點配合,何必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哼————”

  趙天滿意地拍了拍她柔嫩光滑的臉蛋:“第三個問題:在法制區域肆無忌憚的殺人,你們就不害怕嗎?”

  “我們,咳咳我們都是“玄冰門”的弟子。真,真的。”

  聽到這里,金發女郎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顧不得喉間的呼吸不暢,連連急聲嚷道:“依據相關條例,我們擁有事外免責權。何況,咳咳咳何況,事情的起因還是,還是那寫臭男人主動挑起的。”

  “事外免責權?”

  反復念了幾遍這個陌生的名詞,趙天臉上的神情,也隨之慢慢變得一片陰森。

  人類最初放棄地球,進入阿爾法宇宙的大移民時期,曾經因為國家、民族、區域等問題展開了一系列紛爭。最終,以贏秦為首的華國統一了各方反對勢力,在首都星“希望之光”上建立了帝制國家。贏秦本人也晉身成為帝國首任皇帝。現在的人類聯邦,正是在這一基礎上發展而來。

  帝制社會中,有許多法律是專門針對個人而設。比如十三諸侯王專享的“財產免稅權”,還有當時受封貴族才能使用的“領民買賣權”,以及考慮到帝國執政D員福利問題,特別設立的“D員公款吃喝兼嫖/娼合法權”等等,都是最具代表性的部分。

  (注:GOD黨。全稱:共有產業聯合國家黨。勿與現實相聯系。)

  “事外免責權”,就是其中之一。

  據星際大會堂的原始檔案記載,“事外免責”是帝國時代,妃嬪們專享的特殊權力。按照法律規定,獨事皇帝本人的后妃,在確認無誤的情況下,有權下令處死九品以下的官員并包括普通百姓在內的對其不敬者。事后,也不會受到任何責罰。很快,這種權力逐漸擴散到十三諸侯王的眷室。到了帝國后期,由于皇帝毛澤民昏聵無道,D員腐敗不堪,“事外免責”幾乎變成了所有高級官員家眷都能享受的待遇。由于殺人免責,官婦們紛紛將之當作刮取財富和娛樂的最佳方式。

  比如,某官婦看中一塊地皮,她只需要在拍賣過程中,以競拍對手對自己無禮為由,就能“事外免責”合法殺掉對方。而所謂的無禮,最多不過是目光上的接觸罷了。

  或者,某女貴族裝修居室,工程完成后卻不想付款。為了達到目的,她將工程負責人帶到家中,非常“不小心”的讓對方看到自己浴后的形象。于是,人也殺了,錢也免了。

  再如,某女D員看中一英俊男優,忍不住春心蕩漾,強迫對方和自己在最坦誠的情況下,各自湊出某一身體部位,利用凹凸組合原則玩拼圖游戲。如果游戲時間太短,或者游戲質量不佳,無法讓女D員達到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滿足,那么男優只能在“事外免責”的前提下,被卸成數塊深埋地下,成為來年農作物的肥料。

  革命推翻了帝國,重組后的聯邦也廢除了這些專對特定群體生效的法律。唯獨“事外免責權”有些例外。并且,所指對的權力者,也僅僅只有武技“玄冰門”一家。

  星際聯邦成立后的首任議長,其夫人據說就是“玄冰門”的弟子。加之“玄冰門”所有徒眾皆為女性,而且在顛覆帝國期間。曾對革命者做出過大量身體奉獻。因此,“事外免責權”也成為帝國覆滅后,唯一沒有被取締的特殊權力,由“玄冰門”獨自享有。

  但是,這條法律并沒有寫入《星際憲法。而且在數千年的時間里,許多聯邦監察官員都想要將之取消。最終,宇宙歷3001年的時候,在聯邦最高大法官和警務總監聯名下發的相關文件中宣布:“玄冰門”所擁有的“事外免責權”,并不單獨作為聯邦法律生效。僅僅只在其門下弟子涉罪被判的時候,可以將其做為量刑的依據進行考慮。

  也就是說,“玄冰門”將不再享有殺人無罪的權力。但是卻沒有任何“玄冰門”的弟子因此而獲刑。

  其中的道理很簡單:“玄冰門”下全部都是女性弟子,而且容貌頗美。每逢豪門夜宴、酒會之時,“玄冰門”的高級執事便會帶上數名弟子出入會場。并且主動于各商豪大族聯姻。久而久之,這種利用女性控制權勢的方法,開始逐漸滲透到星際大會高層。尤其是各星區的議員和一些手握重兵的將軍,其妻室均來源于“玄冰門”。也正因為如此,在阿爾法宇宙上百個武技門派中,“玄冰門”的武者實力最弱,但是控制的權勢卻極大。甚至就連一些小門派,也必須仰仗其鼻息。而“事外免責權”這個在古代帝國時期就本該廢除的東西,也堂而皇之變成了她們的護身符。

在武者們看來,“玄冰門”其實就是一個打著正規旗號的妓/女集團。只不過,這些女人從不站街,也不出臺。價格也比普通人昂貴得多。但是脫掉褲子,本質仍然還是兩條腿加一個洞  “擁有事外免責權,就能隨便殺人?”

  趙天的面色已經有些猙獰:“別忘了,按照《星際憲法,你所謂的權力,僅僅只在量刑的時候起作用。”

  “我,你,我”

  一時間,達蓮娜急得連話也說不出來。

  “這里是乾星,不是首都星。”

  趙天突然送開手,把她重重摔落在地。隨即將滿是釘掌的軍靴踩住其肩部的斷口,獰笑道:“不過是幾個男人正常的搭讒,就被你當豬一樣給殺了。你以為你有多清高?知不知道你給我帶來了多大的麻煩?被你這么一鬧,誰還敢來乾星觀光?準人級別有什么了不起?武者嘿嘿嘿嘿!如果“帝豪”夜總會多幾個武者頭牌,生意肯定會好上許多。”

  說著,趙天高高舉起右手,將拇、食、中三指彎曲成爪,照準達蓮娜的肩胛狠狠捏去。在一陣凄厲的慘叫聲中,原本堅固的骨節部位,已經變成了一團散碎的物體。

  肩胛,也是俗稱的“琵琶骨”。這里是眾多神經和脈絡的交叉點。一旦碎裂,肌肉的伸縮和手臂曲張都會受到影響。對于武者而言,琵琶骨一碎,就和普通人沒有什么區別。

  五個“玄冰門”的女弟子,頃刻之間,已經變成了五個癱軟在地的廢人。

  “你,你想干什么?”

  眼中滿是恐懼的達蓮娜強忍劇痛,又驚又怒地叫道:“殺了我,玄冰門上下絕對不會放過你。”

  “你這么漂亮,殺了多可惜————”

  趙天蹲下身捏了捏她的臉,皮肉不笑地說道:“就算要死,也得把這些客人和我損失都賠償了才行。”

  這時,收到消息的“天香酒樓”老板,還有帶領一干幫眾的羅杰,已經走進了辦公室。

  “金老板,這幾個人暫時交給你。我知道你有一種特殊的解剖法,能夠取下人體內部的主要骨胳,造成功力全失而不傷及性命。需要多少手術費,盡管開口便是。”

  聞言,金德貴走上前來,仔細看了看幾名驚恐萬狀的女子。抹了抹油光光的胡須,媚笑道:“嘿嘿嘿嘿!這種手術通常只在肉豬身上做過。不過若是大人您發話,那就每人七千星際通用貨幣。打個折扣,五個人,共收三萬兩千整。您看如何?”

  “手術結束,去找沙瓦結帳。”

  趙天滿意地點了點頭,轉向羅杰一邊,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交給你個任務。”

  “請您吩咐。”

  “讓你帶來的手下,把這幾個女人全部輪上一遍。讓她們知道,什么才是做女人應該享受的快樂。注意,絕對不要把人玩死。給你一個月時間,把她們交回來的時候,我要看到五個滿腦子只有性/愛的蕩/婦。到時候,她們將成為“帝豪”和“巴登巴登”新的頭牌小姐。”

  趙天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很清楚。

  “不!你不能這么做————”

  忽然,癱在地上的達蓮娜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氣,連擠帶爬地撲到他的腳下,苦苦哀求道:“求你別這樣。我,我愿意賠償你所有的損失。”

  “你有多少錢?”趙天的目光依然很冷。

  “我們身上有六十多萬星幣。都給你。”

  達蓮娜頭上漂亮的金發已經散亂,她顫聲道:“如果不夠,我還可以向師門獲得幫助。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銀行卡在哪兒?”趙天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這,這里。”

  說著,達蓮娜吃力地扭過身子,用下巴點了點短褲上的口袋。

  “沙瓦,帶人去先把錢取出來。”

  問出密碼和帳號之后,趙天的面色忽然變得有些詭異:“至于你們,就安安心心留在乾星。放心吧!你們很快就會知道,女人真正的幸福,是什么樣子。”

  “你,你欺騙我?”達蓮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騙你又怎么樣?”

  趙天滿面譏諷地蹲下身來,指著旁邊的觀光客尸體,低吼道:“你以為,隨便扔幾個臭錢就能讓人重新活過來嗎?你他/媽/的有什么權力這樣做?你以為你是誰?“事外免責權”,的確是個很不錯的借口。既然別人隨便問你幾句話就要動手,既然你如此清高,那我就讓你嘗嘗被千人日,萬人操的滋味兒。”

  “不!你這是在與“玄冰門”為敵。師傅絕對不會放過你————”

  哀求無用,達蓮娜又重新恢復了原先的狠毒。

  “不放過更好!”

  趙天邪惡地一笑:“如果能把你們門主弄來充當紅牌,生意一定非常火爆。哈哈哈哈!別忘了,這里是乾星,一切皆有可能。羅杰,把她們帶下去。從現在開始,她們隨便你怎么處置。記住,不準把人玩死————”

  走廊里的淫笑與凄慘的喊叫已經遠去,可是趙天臉上的怒意和冷色,也越發沉重。

  同樣都是女人。靜御前是那么的溫柔可愛,反觀“玄冰門”這幾名弟子,卻殘忍、傲慢,仿佛一塊塊冰冷的化石。

  想到這里,他不禁使勁兒捏了捏拳頭。沉聲道:“沙瓦,通知阿爾文立刻回來。有個任務,需要他來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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