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院!”月陽輕聲說道,嗓子的疼痛讓他沒有那么多力氣去叫喊。
“嗯,出院,月陽,馬上我們就回家!”胡琳琳聽到后馬上就從床頭柜里邊拿出了一身干凈的衣服,西服、襯衣、領帶,當月陽看到西服內領子處的壽子的時候有點哭笑不得,感情這幫家伙連自己的壽衣都準備好了。
“月陽,你不能這樣出去!”付海波有些擔心的看著月陽說道。
“憑啥!”月陽不悅的瞪了他一眼。
“你看看……”付海波拿出了一張單子。
“死亡證明,林月陽,男,二十六歲……”月陽輕輕的讀出這上面的東西的時候,有些呆愣的抬起頭看了看屋里的人。
“那個,月陽,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活過來的,可是你現在確實不能這樣出去,一個沒有心跳,沒有脈搏的人出去的話,我怕你最后會成為別人的實驗對像!”付海波關心的說道。
其他人聽到后,也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而月陽的臉上則是露出了一股讓人不解的微笑,“哈哈哈,死的好,死的好!”
眾人不解的看著和神經病似的月陽。
“死了,以后就沒那么多屁事了。付醫生,這事就交給你辦了,你給我解決就行了,該出殯出殯,該下葬下葬!”月陽笑著說道。
付海波皺眉說道“嗯,也只有這樣辦你才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到時候讓田學森幫你弄個新身份,就行了。記住,月陽醒過來的消息只能我們幾個人知道,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明白了嘛!”
“嗯!”
“嗯!”
王勇和亮子都嚴肅的點了點頭。
胡琳琳則像是怕月陽會再離開她似的,死死的抱著他的身體不放。
付海波三人看到這情況,也是識趣的走了出去,替月陽辦理各種出院手續。
“月陽,我想你……”胡琳琳的嘴已經不自覺的朝著月陽湊了過去。
“琳琳,不行,忘了我和你怎么說的了!”月陽趕緊攔住了她,再說了,屋里邊還有一個正瞪大眼睛看著兩個人的動作的老頭。
“月陽,我不怕,我不怕,要是你再走了我怎么辦!”胡琳琳使勁的搖頭說道。
“放心,我不會再離開你的!”月陽輕輕的將胡琳琳攬在了自己的懷里。
“月陽,真的不行嗎?”胡琳琳有些害羞的趴在月陽的耳邊問道。
“嗯!”月陽也是有些無奈的說道,胡琳琳只穿了一件黃色的連衣裙,自己現在的角度將她胸前的風景看了個明白,可是卻只能看,動不得,他也是有點欲火中燒的感覺。
再看那老人,就像是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那哈啦子都要流出來了,月陽不悅的瞅了他一眼,他這才賤笑著將腦袋轉了過去。
付海波和田學森也不知道從哪里整來了一具無人認領的尸體,用紗布包了起來之后,一行人就朝著火葬場趕去。
而月陽,則是正坐在意和飯店的桌子上吃著大餐,老人坐在他一旁,只能看,吃不得,有些著急的說“你什么時候給我找個陽身啊!”
“急什么,我的事弄完了再說!”月陽不以為然的說道。
心里邊卻暗暗叫罵著“媽的,給你找陽身,老子不把你埋了就不叫林月陽,敢威脅我!”
“沒想到,你也叫林月陽!”老人若有所思的看著月陽說道。
“嗯,我也沒想到!”說到自己的名字月陽也覺著奇怪,沒人給自己起過,自己都忘了是啥時候起別人就是這么叫自己的了,這叫的人多了,自己也就把他當成自己的名字了。
高城火葬場迎來了一場最夸張的出殯儀式。
“有客到……”隨著司儀的一聲大喊。
就看著洛老村長領頭洛家的大大小小,以及洛家村那些受過月陽恩惠的人走了進來。
“撲嗵……”
“撲嗵……”
無論是八十的老者,還是八歲的孩童,全部都跪了下來,在洛老村長的帶領下有規律的給月陽磕著頭。
每個人的眼睛都有些濕潤,而在人群中的洛冰更是有些不自覺的看向了正跪在月陽棺木旁邊,披麻戴孝的胡琳琳,看著胡琳琳頭發上的白花,她不自覺的在心里邊嘟嚷著“這是他的太太嗎?”
“有客到……”這邊老洛等人還沒有起身。
一群清一色黑衣打扮的男女走了進來,田學森見狀,趕緊迎了上去,道“爸,你們怎么來了!”
“啪……臭小子,回頭我再找你算帳!”田老爺子見到田學森第一件事就是賞了他一個大耳光。
田學森一臉茫然的捂著自己的臉,不解的看著正用充滿了怨恨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家人。
“學森,月陽對咱們家有什么恩惠,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你怎么能……哎,好自為之吧!”田學森的大哥也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指責著田學森。
田學森心里邊那中一個冤啊,當初付海波一說月陽不行的時候,田學森就通知了自己的父母,而父母則是無情的把這事推到了田學森的身上。
“小林啊,我來看你了,給你帶了兩箱煙,你下去了抽,不夠再找我要!”田老爺子傷心的沖著棺木里邊的尸體鞠了個躬,然后顫抖著從家人的手里邊接過了兩箱煙,擺到了棺材的前面。
“我拷,特供哎!”亮子看到箱子上面的字的時候激動的輕叫著。
“我日,讓林子知道不得心疼死啊。琳琳,一會和你同事說說,別把煙給燒了!”王勇也在一旁朝著胡琳琳低聲說道。
“別鬧了,有人在呢!”胡琳琳不悅的沖兩人說道。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演完戲,趕緊跑到月陽的身邊。
“有客到……”門口的司儀叫喊聲讓眾人都是不自覺的回頭看去。
就看著一個面容憔悴,身披孝服的女人出現在了大廳的門口。
“小蕓,你怎么來了!”田學森一看自己的妹妹竟然也來了,趕緊上前。
胡琳琳打量著這個和自己一樣給月陽披麻戴孝的女人的時候,心里邊頓時有種心慌的感覺。
眼前這個女人無論是身材,還是長相都不在自己之下,如果她不是為了月陽的事情而憔悴如此的話,怕所有人都無法看出她的真實年紀。
田蕓面無表情的瞪了田學森一眼,就朝著月陽的棺木走了過去,看到了一旁的胡琳琳的時候,她驚訝的嘴巴不自覺的就張大,道“你是月陽的什么人!”
“我是她女朋友!”胡琳琳理直氣壯的說道。
“哎,哎,這女人是誰啊?”亮子好奇的問著王勇。
“我怎么知道,不過林子也忒不地道了,占一個就行了,非得占兩!”王勇看著眼前兩個可以去選美的美女,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
“哈哈哈,林月陽,你騙的我好慘!說什么你不能談戀愛,說什么你不能有感情,我恨你,我恨你一輩子,我說過,就算你做鬼,我也要纏著你!”田蕓在屋子里邊大笑起來,說話的語氣有幾分憤怒,更有幾分自嘲。
“小蕓,注意你的舉止!”田老爺子有些不悅的說道。
“我憑什么聽你的,就憑你當年逼著我離開他?就憑你是我爸?我恨你們,我恨你們一輩子!砰……”
話音剛落,就看田蕓像發瘋似的將自己的腦袋朝著棺材角撞了過去。
“小蕓,你干嘛這么傻……”田學森上前趕緊抱起田蕓。
可是田蕓的一只手死死的拉著棺材,有氣無力的說“哥,我說過,就算死,我也要做月陽的妻子,你把我們葬在一起……”
田學森輕輕的將腦袋低在田蕓的耳邊,說“林月陽,沒死!”
田蕓聽到后吃驚的看著他,而后臉上露出了一副懷疑的樣子,不過她已經沒有質問的力氣,她已經暈了過去。
剛剛的一幕,讓屋里邊所有人都震驚了,反應最大的是胡琳琳,她呆愣在原地,看著地上那攤鮮血,在心里邊暗暗問著自己“自己能為月陽去死嗎?能,肯定能!”
“有客到……”司儀的叫喊聲音有些陰陽怪氣的。
就看著一群打扮奇怪的人走了進來,就和拍電影似的,有穿著黃色道袍的道士,有剃著光頭的大和尚,也有全身血色的老人,更有打著赤腳的喇嘛。
“苦癡大師,多年不見了!”一個六十多歲的大和尚,沖著一個已經年近古稀的喇嘛客氣的打著招呼。
苦癡大師也同樣的客的氣沖著大和尚說“悟念大師,你也是為此事而來?”
悟念打了個手勢,然后眉頭緊鎖的看著棺材,說“嗯,師父說過,林師兄的死有古怪,他老人家無法前來,特讓我來看個究竟!”
“無量天尊,兩位大師,看來我們此行的目的都是一樣啊!”一個瘦弱的中年道士輕聲說道。
“不光你們,都是一樣,林兄弟不可能死的這么早!”一個來參加葬禮還穿著血紅色長衫的大胡子男人說道,他說話的聲音頗大一些,引起了屋里邊所有人的注意。
“這些人是誰啊?”一個身穿黑衣的人,沖著自己身前正細細的打量著這些人的張無名說道。
張無名輕聲說“大德寺的下一任主持,悟念。西藏苦行山的高僧,苦癡。被同門稱人稱之為最接近仙的浮樂道人,還有,江湖中人稱作骨頭的湘西巫師!”
“這林月陽到底是什么人,這些人都來參加他的葬禮!”同行的人吃驚的問道。
張無名眉頭緊皺,一言不語的站在那里,他和這些人來的目的一樣,他也不相信林月陽死了,想來看個究竟。
可是當他在拜祭棺木里的尸體的時候發現,里邊果然是個死人,不過他覺著有點蹊蹺,可是自己又想不明白是哪里不對。
就見四個人都是客氣的朝著跪在一旁的胡琳琳點了點頭,然后就都閉上眼睛,每個人的嘴里邊都是在不同程度的嘟嚷著些什么。
不足十秒鐘的功夫,幾個人就睜開了眼睛,相互對忘了幾眼之后,臉上都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呵呵,林師兄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師整盅作怪啊!”悟念大師輕笑著說道。
“這家伙,咋還這德行,回頭得好好罰罰他!”浮樂道人也是一臉哭笑不得的說道。
“死亦是生,生亦是死,死死生生,生生死死……”苦癡大師面無表情的說了一番別人聽不懂的話之后,就轉身離開。
骨頭巫師蹲到了胡琳琳的面前,壞笑著說“怕這小子是為了和這個小娘子雙宿雙飛吧!”
胡琳琳聽到這幾人說月陽沒死的時候就有些心慌,再加上被這骨頭一戲弄,手心更是出了一手的汗。
“阿嚏……誰在背地后里說我呢!”正坐在意和包間里邊大吃大喝的月陽,不自覺的打了個噴嚏。
一旁的老人看著吃的津津有味的月陽,那心里邊叫一個難受啊。
張無名看到悟念幾人的表現之后,臉上也是露出了微笑,站起身來對身旁的人說“走吧!”
“走,你不是要查查尸體嗎?”身旁的人不解的問道。
“查不查都是一樣了!”張無名帶著自己的人也是迅速的從殯儀館里邊走了出來。
隨著這些高人和佛道門的人離開,一個一身黑衣,用一塊黑紗蓋住自己臉龐的女人也緩緩的站了起來,眼神奇怪的看了幾眼跪在那里的胡琳琳之后,轉身離開了殯儀館。
到最后,只有洛家村的人和一些普通人陪著胡琳琳等人送完了這個“林月陽”最后一程。
“哎,林子哥怎么認識這么多高人?”在去意和的路上,亮子有些好奇的看著王勇問道。
“我怎么知道,反正跟著林子混,有前途!”王勇看著亮子懷里邊的煙得意的說道,心中想著,啥時候讓林子整點好酒。
而胡琳琳則是一言不語的坐在車上,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那個田蕓的時候,她的心里邊有點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