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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生如戲’

  以往熬上數個通宵依舊可以唱現場的身體,此時卻是深感疲勞,不知道是因為年齡還是心境,韓俊賢居然坐在車上就這樣睡了過去。專輯的籌備工作也是已經完成了大半,剩下的就只有錄制以及拍攝封面、內頁的工作。比起創作來說,這些都可以歸納為瑣碎一欄。

  出道八年的經歷讓韓俊賢感受最深的便是合作的重要性,身為藝人,如果想要成功就需要一個優秀的制作團隊。這也是為什么小公司的藝人一般都是維持在某個尷尬的位置,想要繼續前進,就必須要更好的包裝來吸引歌迷。

  將得來的大部分利益投入到更好的包裝之上,這也是為什么S.M可以制霸韓俊賢音樂界如此之久的重要原因。而對于韓俊賢的投入,S.M更是用盡了全力,特別是數個月前那場轟動韓國的演唱會,投資金額更是超過了二十四億韓元,在韓國的音樂歷史上是前無古人的。

  只是隨著時間的變遷,韓俊賢在S.M的地位也是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歌手的當紅會使得歌迷變得驕傲,當獲得成績、取得突破,乃至于創造歷史被歌迷看做理所當然之時,‘下坡路’總會不可避免的到來,因為當紅的歌手已經失去了新鮮感,而粉絲團體大多是需要新鮮感來為維持的。

  在對于歌手的包裝宣傳上,S.M的策劃在整個亞洲都是處于領先地位。讓歌迷和歌手一齊成長,由此帶來的凝聚力不可小覷。將粉絲對于偶像的新鮮感轉變成為一種習慣,在共同成長的過程中,粉絲團體和偶像之間的事跡也會散發出全新的吸引力。當然,想要做到這種效果S.M的‘壞名聲’自然是必不可少,而從某些方面上講,歌迷對于S.M的痛恨很大程度上使得其‘產品’更加走俏,偶像的演繹生涯也得以更加的持久。

  而韓俊賢卻是S.M創社至今唯一的例外,首先他不是S.M培養出來的歌手,很多相應的手段在韓俊賢的身上自然無法實行。自從演唱會之后,除了一些周邊利潤之外,S.M在韓俊賢的演繹事業上獲取的利潤正在大幅度減少。

  以主要收入來源廣告為例,倆年的迪奧代言為韓俊賢帶來了巨額的廣告邀請。甚至某著名雜志邀請韓俊賢拍攝一組封面的回報,都要以億為單位來計算。當時韓俊賢在韓國乃至亞洲的關注度一時無兩,而商人們自然也樂得有這么一個藝人可以將他們的產品宣傳到海外。一拍即合之下,韓俊賢就像是一個取之不竭的金礦一般。

  但是,隨著韓俊賢地位的提高,對于廣告的選擇自然要慎之又慎。可以說韓國的大部分企業邀請韓俊賢做代言,對于S.M來說都是一種自降身價的行為。雖然挑選廣告邀請是當紅藝人才有的特權,但是在這特權背后卻是又透著難以言喻的無奈。例如,一個當紅的玉女明星,接到了性感內衣的廣告邀請,即便價格再高也必須是要忍痛割愛的。

  維持的形象,留有的大眾關注度和新鮮感才是廣告主們最為看重的資源。從這幾個方面來看,韓俊賢所帶來的新鮮感正在飛速的退去,而保留的大眾關注也是已經是接近了飽和。到了現在,即便就算是三星這樣的大型企業邀請韓俊賢做代言,也只是會出一個新聞而已。非但不會造成什么議論,在大部分民眾心中,三星這樣的行為也是‘應該’的。

  而且韓俊賢不會參加任何商演,私人的商業演出想要邀請到韓俊賢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其自身的道德觀也根本不會配合公司進行一些圈錢的行為,就連粉絲會這樣的行程也是要韓俊賢想開,才可以進行策劃的。如果說,這些在李秀滿看來都可以忍受,那么最近發生的‘換角事件’,就足以讓S.M在對待韓俊賢的態度上變得曖昧起來。

  “社長,SBS和KBS近期投拍的新劇都已經選定了角色,大部分的制作公司都說手中的劇本沒有適合韓俊賢的角色。”早已在預料之中的結果,韓俊賢和‘第一企劃’之間的戰爭少不得要有一些人想要渾水摸魚。特別是一部分顧忌S.M,甚至都顧忌到了骨子里的經紀公司,李秀滿倒是真心的想要對他們說一句。‘你們實在是太看得起S.M了。’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韓俊賢對于S.M的最大作用便是演戲,一而再再而三,因為韓俊賢那短暫且幸運的演員生涯。S.M自己培養的演員也開始在很多劇集中獲得了機會,雖然并不是什么太重要的角色,但是一切的發展都十分順利。誰又能知道,在面對家庭的問題上韓俊賢居然會如此激進,不過這本也是無可厚非的。

  “咳,社長,姜理事讓我轉告您。田浩宇社長想要請您吃飯,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預約一個合適的時間……”這是要和談么?還是讓我在背后捅韓俊賢一刀?李秀滿挑起了眉毛,自己并沒有能力讓韓俊賢回心轉意。S.M能否在演藝界立足和韓俊賢并沒有太大的關系,但是對于S.M來說,如果韓俊賢在未來幾年中不能成為韓國的頂級演員之一,近段時間的所有投資都將以失敗定論。

  ‘或許,現在放棄他是個很好的選擇?’這個想法只是在李秀滿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而他也確實是陷入了猶豫之中。因為他李秀滿畢竟是一個音樂人,有了韓俊賢的存在,S.M完全可以號稱是全韓國音樂性最強的企劃公司。但是如果沒有韓俊賢的存在,不過也就是回到原點而已。是短期投資短期收益,還是要從長計議……?

  是做一個生意人,還是做一個音樂人。這個選擇早在十幾年前李秀滿就已經做出過,而當了如今,似乎他還是要再選擇一次。“呃……你去和姜理事說,今天晚上的話……”

  話剛說到一半,傳真機‘滴滴’作響起來,李秀滿自然的停下了接下來的話轉頭看去。“社長?您要我去和姜理事說什么?”來人魯莽的催促道,注意到李秀滿皺起了眉頭,立刻便老實的沉默下來。

  滿篇的日文通稿讓李秀滿大搖其頭,如果說日本人在眾人眼前是禮貌的,那么他們在李秀滿的面前就是囂張跋扈的。既然是要發給給韓國方面的通告,就算你不懂韓文,改用英文也是一種禮貌啊……

  只不過這一絲怨氣并沒有持續多久,轉而卻變成了巨大的喜氣,果然每到這種時候就一定會有關鍵的情況出現,然后影響已經做出的選擇。正是因為這樣的情況不勝枚舉,所以才有‘人生如戲’這樣的名言吧。“你去告訴姜理事,不僅是今天沒有時間,只要是和田浩宇有關的會面,我都沒有時間參加。還有告訴他,和田浩宇社長還是保持距離的好。現在是什么情況他不知道么?問問他還有沒有腦子!”

  從猶猶豫豫到斬釘截鐵,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算是知道也不是他這樣的小職員可以參與的事情。快速退出了李秀滿的辦公室,心中反倒是盤算起如何去向姜理事匯報了。原話轉達?別搞笑了!

  睜開雙眼的時候,太陽已經高高的升在空中,沒有打開空調的車內悶熱無比,韓俊賢的選擇又是讓他出了一身的汗水。不過精神已經明顯好轉了很多,完全無夢的睡眠就是神清氣爽,完成了工作之后的愜意讓韓俊賢這一覺也是睡的十分安穩。

  剛剛打開空調,手機卻是突然響起,果然這個人就是會挑選時間再打來電話。“孝利啊,什么事?”畢竟是剛剛起身,韓俊賢的聲音中還是帶著一絲睡意……

  “打擾到你了么?還沒有起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知道韓俊賢這些天都是在錄音室里度過,對于對方的身體李孝利顯得尤為擔心。“不是,剛起來,現在只想回家洗個澡,不過要是能見到你就更好了。下午有工作么?沒有的話就一起出去吧……”

  “打電話來就是擔心你在屋子里悶的太久,給你倆個小時的時間做準備夠用了吧?今天下午我沒有行程,這可是難得的休假哦……”電話這邊的李孝利自然的展開了笑顏,雙方都有空閑,那么這個下午應該會讓人十分愉快。“對了!我送給你的那個杯子,今天下午見面的時候帶過來吧。千萬別忘了……”

  李孝利的這句話讓韓俊賢的笑顏一瞬間便僵硬起來,腦筋飛速的轉動起來,尋找理由搪塞過去就是韓俊賢唯一的選擇。難得的午后約會,他可是不想在道歉中度過……

  ‘鐺,鐺……’輕響傳來,韓俊賢第一時間回頭看去。“有人來了么?我先掛了,杯子的事情千萬別忘了,要不然你就不用來了……”警告一句的李孝利愉快的掛上了電話,而韓俊賢那急切的挽留聲卻是一句都沒聽到。

  ‘這小子,真的是我仇家派來整我的吧?’搖下車窗,感受著車外天氣的炎熱,韓俊賢恨恨的想道。“哥,李興禹他來電話了。說是有急事,這還在等著呢。”樸具浩直接將手機遞到韓俊賢手中,而李興禹的第一句話也并不是問候。

  “三天后宣判,你需要出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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