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擬競賽結束了,李乘風又過上了輕松愉快的日子,每天上午和柳佳和周曉琪在一起上課,下午照例去江北證券看盤,順便再給何采妮打打電話,調侃調侃這位說話不算數的采妮姐姐。
結果何采妮很理直氣壯地告訴李乘風說,女人耍耍賴和男人給女人買東西這兩件事情,都是天經地義的,所以抱怨是沒有用的,李乘風這虧是吃定了。而李乘風在聽到如此經典的理論之后,也徹底沒了脾氣,只能吃虧認倒霉,并且下定決心以后絕不再和女人打賭,哪怕是一件衣服的賭注。
李乘風已經充分認識到,跟女人打賭尤其是跟何采妮這樣聰明的女人打賭,輸了是給她買一件衣服,而贏了就指不定要給她買幾件衣服了,以后這種注定吃虧的買賣可不能再做了。
在這幾個交易日里,大盤終于在500點上方止跌企穩,每天只是在500點上方的有限空間里做著小幅的波動。李乘風看到彩虹電子還是在10元上方半死不活地橫盤整理著,要不是看到每次股價到達10.05元時,都會冒出幾張莫名其妙的買盤把彩虹的股價托起,恐怕就連李乘風也無法對這支沒有聲氣的股票產生任何興趣。
李乘風經過仔細考慮之后,決定以10.05元的買入價格買進彩虹電子,能買多就是多少,價格高時買不到他也不著急。就這樣從12月份開始的兩個星期里,李乘風先后以10.05元的買入價格,共花掉了1000多萬,買進了10000手彩虹電子的股票。
李乘風覺得在大盤還未起漲之前,倉位已經達到自己帳戶金額的2/3,就已經足夠了,所以他沒有再繼續買進,而是留著剩下的450萬元備用,觀察等待著大盤和彩虹電子下一步的變化。
12月份進入了第二周,天氣已經很涼了,李乘風也已經穿上了夾克和厚一些的牛仔褲。周五下午李乘風下課以后,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正在他收拾衣物的時候,宿舍里的電話響了。
李乘風走過去,接起電話,“喂,哪位啊?”
“喂,是寶寶嗎,我下午不能去接你了,你自己打車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電話里傳出楊曉婉急促的聲音,還沒等李乘風反應過來說話呢,楊曉婉那頭已經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里嘟—嘟的斷線聲,李乘風覺得十分地納悶,“媽媽一向很穩重的,今天這是怎么了,慌慌張張的,難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嗎?”越想李乘風心里就越是不安,于是他又撥打了李逢春的電話,好半天都沒有人接聽。“咦?難道真的出事了,怎么爸爸的電話沒人接聽呢?”
李乘風坐在床上想了會兒,決定還是先回家,等見到爸爸媽媽之后再說。李乘風拎著包出了財大校門,打了一輛出租車就回到了十二星宮別墅。在星宮別墅大門口李乘風下了車,拿出業主專用的磁卡,在旁邊小門上的卡槽里一劃,小門就自動打開了。
當李乘風回到家里的時候,只有傭人在家,李逢春和楊曉婉都沒有回來。等到晚上六點多鐘,天都已經完全黑了,李乘風也實在是餓的不行了,才讓傭人給自己做了點吃的。而直到他一個人無聊地吃完了晚飯,李逢春和楊曉婉還是沒有回來。
李乘風感覺似乎真的有什么事情發生了,一直等到晚上八點多,別墅的門鈴才響起,正坐在客廳里的李乘風幾步跑過去打開門,李逢春和楊曉婉一起神情疲憊地走進了客廳。
李乘風發現爸爸媽媽的臉色都十分地難看,尤其是楊曉婉,那白皙美麗的臉上堆滿了愁云。李逢春一進屋就靠在了沙發上,閉上了眼睛,而楊曉婉則是沒吃任何東西就直接上了樓。看著一言不發、失魂落魄的兩個人,李乘風心里著急,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傭人沏好了一壺普洱茶,放在托盤上,李乘風把茶壺和兩只茶杯一起用托盤端到了李逢春身前的茶幾上,但是李逢春仍然沒有動。李乘風坐在父親的身邊說:“爸爸,出什么事情了嗎?怎么你和媽媽的臉色都這么難看!”
李逢春用手捏了捏額頭,這才睜開眼,端起茶幾上的茶杯喝了幾口茶,還沒有開口說話,就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后這才說道:“是你媽媽的公司里出事了。”
“哦?媽媽公司里出了事情,出了什么事情啊,爸爸能跟我詳細講講嗎?”李乘風的心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李逢春把茶杯里剩下的半杯茶水都喝下去之后,這才解開了上衣的扣子,靠在沙發的背上說道:“昨天,你媽媽手下吉祥小區的項目經理,把遠東集團總部打過來的3300萬工程款給卷跑了,現在公司已經報警了,但是那個吉祥小區的項目經理已經失蹤了,不知去向。”
李乘風聽完,眉頭立時就皺了起來,3300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這一下子連人帶錢全都沒了,還真是讓人措手不及啊。李乘風冷靜地想了一會,說道:“爸爸,這事情恐怕沒有這么簡單吧,老爺公司里的財務制度不可能讓人如此輕易地就鉆到這么大的空子。3300萬的工程款,這么一大筆錢,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一下子全都給卷跑了呢?”
李逢春聽完兒子的話,點了點頭,又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是啊,今天接到你媽媽的電話之后,我就立刻趕到了濱州順城房地產公司的總部。在跟金陽遠東集團總部溝通過之后才知道,是集團總部的財務主管許國強違規操作,把本應該打到濱州順城公司財務帳戶上的3300萬工程款,錯誤地打到了吉祥小區的財務帳戶上,才造成了這次攜款潛逃事件的發生。”
李乘風聽完了李逢春講完事情的始末,腦子里一邊急速地運轉,一邊自言自語地分析道:“先是財務主管違規操作,然后是工程款打錯了帳戶,緊接著是項目經理攜款潛逃。想想看,就算集團總部的財務主管打錯了款,一個項目經理也是沒有權利取出來的啊,而且怎么會這么巧,3300萬的工程款剛一打到帳戶上,那個項目經理就把錢全部取出來,然后就攜款潛逃。這一件事接著一件事,首尾相接,環環相扣,爸爸,這明顯就是一個事先布置好的局啊!”說到最后,李乘風幾乎是喊出來的。
聽完李乘風的分析,李逢春用贊賞地眼光看著自己的兒子,原本神情難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風兒,你反應的很快,分析的也很透徹,不錯,這確實是一個事先有人精心籌劃,被人精心布置的局,時間、方式、對象都拿捏的十分到位,這陰險的預謀,突然的一擊,還真是讓我們一時間措手不及。”
“那么,老爺呢,他是怎么處理這件事的?”李乘風問了一個關鍵性地問題。
而此刻金陽市,楊萬里正在自己別墅的客廳里走來走去,大發雷霆,“許國強、陸宏這兩個王八蛋,肯定是事先串通好的,猛子,現在有許國強和陸宏的消息沒有?”
“人手已經放出去了,暫時還沒有什么消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回答了楊萬里的提問。
這個男人站在客廳里,就在楊萬里的對面,與楊萬里憤怒而又焦躁的表情不同,這個男人的神情很平靜,就像是在談論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男人的體格很魁梧,穿著一身西裝,身高足有一米九十公分左右,面色黝黑、肩寬背厚、腰桿挺直,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軍人。
在這個男人旁邊還站著一個一米八零左右的年輕帥哥,約莫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此時他也補充說道:“我和猛哥在接到您的電話之后,就把“毒牙”在金陽一半的組員全都派了出去,現在許國強和陸宏的家人都已經被我們監視起來,暫時還沒有什么動靜。”
楊萬里點點頭,坐回到沙發上,同時示意對面的兩個人也都坐下來。年輕的帥哥坐下以后,一邊在手上玩耍著一把銀光閃閃的小刀,一邊說:“老板,我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奇怪,那個許國強根據我們平時的觀察,一向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這次干出這么大的事,恐怕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決定的。而那個陸宏在集團里的地位還不如許國強,所以我覺得似乎這件事應該有另外的主謀在策劃。而能同時調動許國強和陸宏兩個集團高管的,應該是在集團當中層級和地位都很高的人。”
楊萬里冷笑了一聲,“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次的事情應該是程偉和謝長遠兩個人搞出來的,只不過我現在還沒有確實的證據。”
那個很魁梧的男人開口說道:“只要我們能最后確定他們兩個人是主謀就可以,還要證據干什么?”
年輕帥哥的眼中閃現出一絲冷酷,接著說道:“是啊,老板,我們可不是法官,說我們是判官還差不多,我們不需要證據,只要能確定,那么,嘿嘿!”說著他把銀色小刀一旋,在手里玩了一個漂亮的刀花。
楊萬里擺了擺手,說道:“不管怎么說,程偉也是程大哥唯一的兒子,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還是不想那么做。明天把“毒牙”另一半組員也放出去,監視程偉和謝長遠這兩個人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