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德勒驚疑未定,喘著粗氣,看著顧時隱,心中憋悶不已。
被一個大公爵實力的華夏小子,壓著打不說,還順利地充當了人家臨陣突破的磨刀石,想起來就有一種要吐血的憋悶感。
一天兩夜來,每次損失精血,都抽取草木生機補充的弊端,開始出現。
僅僅和顧時隱戰了不足半小時,雖然被全面壓制,但是以費德勒血族帝王級實力,也應該是氣定神閑,而不是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要知道,血族能夠有別于普通人類,擁有過人的生命力和其他一些奇異之處,依靠的就是他們奇異的鮮血。
雖然說人的生命根本就是鮮血,但是血族更甚。
上百次和顧時隱激烈碰撞,每一次都讓費德勒損失了幾滴鮮血,上百次,那數量……
須知,每一滴血液,若是經過初擁,費德勒都能讓一個身體健康的普通人立刻擁有侯爵,甚至大公爵的實力,每一個人都至少有親王的潛力。
但是一天兩夜的時間,費德勒起碼損失了三四百毫升的血液,其意義,不問可知。
那可是數百大公爵,就這么消失了……
而每一次,有潔癖的費德勒帝王都沒有把自己離體的血液重新吞咽,而是用強大的實力揮發掉,靠秘法索取周圍草木的生機來恢復傷勢,彌補氣血虧損的消耗。
但是生機是生機,蘊含著恐怖能量的帝王鮮血是帝王鮮血,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若是有一年半載的時間讓費德勒消耗,那么這些生機,他完全能以秘法轉化為擁有恐怖能量的鮮血。但問題是,他追擊的這小子,逃命的速度一流,他若是不變身,根本無法有效追擊,哪來的時間去轉化生機呢?
顧時隱雖然很奇怪費德勒為何今天會這般虛弱,但是絕對不會有那份閑心去為他考慮。
剛剛突破,顧時隱對今天的行動更加自信。
一聲輕笑,“邪魄刀”循著一道飄忽的詭異,閃著一片寒光,斜斜朝費德勒斬下。
費德勒眼皮子急跳,在他眼中,眼前這小子的刀勢大盛,那股無物不斬,無所畏懼的意志更加堅定,而刀斬下的軌跡,讓他眼花繚亂,捉摸不透。
深深地吸了口氣,費德勒肉翅一展,飄身退后,以圖避開此刀,再圖后事。
顧時隱冷冷一笑,豈能讓費德勒如愿?
腳下一跺,刀光驀然一動,長河落日般朝費德勒卷去,身形急速突進,如跗骨之蛆,迅速跟進費德勒。
費德勒嚇了一跳,這小子突破至親王級實力,速度也不應該這么快啊,完全不在自己之下啊……
不敢怠慢,費德勒全速展開,如同飄忽的青煙,又似無形的清風,在席卷而來顧時隱微微閉目,精神力如海一般鋪展開來,費德勒閃避的軌跡,如同慢動作一般緩緩放印,而他下一個動作,即將往何方,也如同電影一般,預先播放。
“邪魄刀”刀勢一變,由長河落日般的滔滔大勢轉變為輕飄飄,但是又帶著跗骨之蛆的纏綿,一刀接著一刀,纏繞著費德勒。
因為費德勒的所有退避道路,在他眼中,都按照預先劃定的軌跡動作,那么,他有什么理由,每一次出刀的時候守在費德勒下一步退避的位置呢?
于是乎,短短兩三息時間,費德勒身上就添上了十多道刀傷,赤金色的鮮血不要錢地噴灑開來。
費德勒凄厲地尖嘯一聲,血族速度天賦施展,瞬移一般在身后十丈處出現,帶起一路血霧。
深深地吸了口氣,卻沒有絲毫生機來掩蓋傷勢,費德勒環顧周邊環境,皺了皺眉,明白了顧時隱選擇此地和他決戰的原因,心中暗罵這小子狡猾。
心知自己已經處在了生死危機的邊緣,也憤怒于自己一個血族帝王,竟然被一個實力低下的華夏年輕人到如此地步,費德勒不再堅持上千年的潔癖習慣,張嘴一吸,沿途損失的鮮血如同有生命一般,乳燕歸巢地飛入他的口中,傷口迅速愈合。
翼展十米的雙翅不斷震動,費德勒的身影不斷在方圓十丈內閃爍著,古怪的咒語在風中不斷詠唱著,又隨風飄散。
無數死氣自地面緩緩升騰,并隨著咒語吟唱在空中凝結,遮住了炙熱的驕陽,方圓數百米范圍內,迅速地陰沉下來。
顧時隱索性站在原地,微微皺眉道:“原來費德勒帝王閣下不僅僅是血族帝王,還是一個高階黑暗法師呢!”
“嘎嘎……所有的血族,都是合格的黑暗法師!你就嘗試嘗試真正的‘歲月’吧!在暗黑領域內,‘歲月’的威能,至少放大十倍,本帝看你如何逃脫?”
“逃脫……”
“逃脫……”
四面沒有高山映射,費德勒的聲音也響起無數回聲,在周遭不斷回應。
顧時隱淡然一笑,“邪魄刀”一翻,左手輕輕拂過刀身,笑道:“何須逃脫?邪魄已經沉睡太久了,正需要帝王閣下的精血,喚醒她呢!呵呵……哈哈……”
笑聲響起,接著變成大笑,一股刀意沖天而起,瞬間撕裂了費德勒布下的暗黑領域。
刀光亮起,凌冽的刀氣循著精神力地指引,朝著前方虛空切割而去。
顧時隱飛身而起,“邪魄刀”帶著尖銳的呼嘯聲,人刀合一,跟在刀氣之后,一刀刺向虛空。
一聲悶哼,費德勒的身影在刀氣消散處出現,臉色難看,盯著顧時隱的長刀,猛然一拳失去一對翅膀的幫助,費德勒雖然身為血族帝王,也無法發揮血族的天賦速度。失去天賦速度,費德勒的速度還比不上顧時隱,又何必徒勞地閃避呢?何況顧時隱此刀,精神力死死地鎖定了他,沒有瞬移一般的速度,根本就無法成功避開。
無奈之下,費德勒心中狠戾之氣迸發,全力一拳迎向顧時隱的刀光。
“砰!”
費德勒張口噴出一道逆血,被顧時隱恐怖的力量震動內臟,受創不輕。
顧時隱早就已經習慣了費德勒的血族陰寒力量侵蝕筋脈,更何況現在他已經進階,輕松出陰寒力量,飄身后退的他在空中翻身之間,一刀斬向費德勒。
費德勒心中大駭,想不到這小子進階后,和自己之間的實力對比已經完全逆轉,憤懣之余,一口閃著赤金色光芒的心血噴出,伸出手指,快速地化了幾下,沖著顧時隱一聲怒喝:“歲月!”
顧時隱見狀,人刀合一之勢不停,筆直地沖了過來,一聲輕笑:“剝奪!”
識海內八成精神力涌出,不但快要成形的“歲月”秘法消散無蹤,就連暗黑領域也瞬間消散,整個區域重見天日。
費德勒一聲驚恐地大吼,雙手本能地舉起,護住喉嚨——他的直覺告訴自己,敵對的這小子這一刀,一定會是他的喉嚨。
顧時隱手臂輕輕顫動,“邪魄刀”微微變向九次,目標不變,斜斜一刀斬向費德勒喉嚨。
刀光大盛,費德勒雙手只是讓刀光微微一頓,隨即被“邪魄刀”劃過喉嚨。
血光一盛,遮住了雪白的刀光,費德勒這個血族帝王全身血液迅速朝喉嚨微微停留的“邪魄刀”匯集,眨眼間變成干尸落下。
一聲誘惑至極的呻吟聲響起,邪魄嬌滴滴地在顧時隱耳邊叫了一聲:“主人,你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