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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風雨欲來

第一卷:八將聚首第十九章風雨欲來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高陽叫醒。來人是趙義。

  “高老弟!我聽人說,昨天是陳玉啄和董明奇二人送我回去的?怎么回事?難道是我喝多睡著后大姐過來了?”趙義進屋后走到床邊就問。

  “啊?咳!是呢,你當時睡著了,后來舒原姐叫二位先生送你回去的!”高陽道:

  趙義聽高陽此時面色頓時輕松下來道:“哦,那就好,你不知道老哥這人以前喝酒就喜歡亂叨叨,估計兩年沒喝現在這毛病好了。沒叨叨就好,就……呀,你咋染一頭白發?”

  昨天高陽一直都帶著帽子,將頭發全部扣在其中所以沒人注意,但晚上睡覺當然要摘了帽子了。

  “玩唄!”高陽無奈道:

  趙義一把拉開高陽的被子笑道:“還是年輕好啊。快起來老哥陪你喝幾杯去!……我草,睡覺你也穿這么多?在這還能有人非禮你咋?”

  高陽也笑著起身下地,然后從冰箱中拿出兩瓶可樂,先把一瓶扔給趙義,然后自己猛喝了幾口后才道:“今天就喝這個吧!”

  趙義把可樂隨手向墻角一丟然后道:“大姐肯定跟你說我肝有病不能喝了對吧?我跟你說,其實喝酒根本不影響肝臟的,沒事。”

  高陽道:“趙大哥,不是因為這個,今天估計有事要做,還是不要喝了。”

  趙義問道:“有事?丁八來了?”

  高陽此時已經穿戴完畢,拿起床頭的帽子遲疑了半天后,終于是把它丟在一邊,開始洗漱起來。這時他一邊擠著牙膏一邊道:“要是丁八爺現身就好說話了,來的是他徒弟,現在的盜門當家人。”

  趙義滿不在乎的說道:“沈家現在雖然算不成江湖流派,但各業的能人也多了去了,一個盜門后輩,不必如此緊張,在說了有你運籌帷幄的千門主將在,啥事擺不平?”

  高陽一邊洗漱一邊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說給趙義知道,昨天晚上關嘯走后不久,陳玉啄就回來了,門匾已經找了回來,但卻讓人跑了,董明奇已經追了下去,陳玉琢先把門匾送了回來。

  四個老人麻將一直打到后半夜,高陽等人也坐在院中中聊到后半夜,沈舒原的意思是不讓高陽插手。

  趙義聽高陽說完后追問道:“老董把偷門匾的人抓到了沒有?”

  高陽一邊擦頭發一邊道:“沒有,直到董先生回來后我才睡的,還是讓人跑了!”

  趙義有些驚訝的說道:“盜門中何時出現身手這么好的人了?就算是丁八爺也很難在陳董二人聯手下脫身啊?”

  高陽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一切都收拾好后,他與趙義早早出門,雖然沈舒原昨夜說過不讓高陽參與其中。但他怎么不去?就算刨除他與沈舒原的關系不說,但憑關嘯昨天囂張的叫板,高陽也非斗他一斗不可,這不是他自己顏面的問題,這涉及到千門的顏面和千門在外八行中的地位問題。可從早上8點一直到下午6點,一整天高陽都是在轉。在沈萬三故居中轉悠。

  這是趙義申請下來的任務,高陽是被強拉來陪伴的。

  “趙哥?貌似你以前沒有大事的時候也是負責故居內安全的吧?”高陽丟掉今天喝空的第六罐可樂瓶子問道:

  趙義面色有些尷尬的回答道:“可以這么說,但今天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來理解,那個……其實吧……我分析今天你趙哥的這個位置絕對是最關鍵的崗位!”

  高陽本來想打電話叫華亮等人過來,起碼五人在場的時候,無論關嘯出什么牌自己都可以接下來了,但想到張磊受傷高陽就覺得此事有些蹊蹺,按說自己早早就給華亮遞過話去,憑借華亮與施妖的身手,怎能護不住張磊?到底是有人暗中涉足,明里插手還是……?

  現在千門八將已經有五將插香到位,雖然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術業專攻。但有些個人存在的缺點仍然很明顯,施妖對自己的依賴性太強了,當自己不在的時候,她對自己千門反將的這個身份一點都不感興趣。張磊可能是因為一直都在讀書的原因,他對江湖的認知還只局限在那些傳奇的故事當中。需要磨練的東西還很多。

  “有些變故也好!妖兒和磊子也需要鍛煉一下了,有華亮在他們的安全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張磊的受傷是源于突然,只要華亮有了準備,想來這種事情也不會在發生!”這是高陽的想法,也是他沒有打電話的理由。

  “關嘯!我就要不設大局的與你斗上一斗!”高陽心中這樣想到。

  高陽與趙義二人在景區對外關閉后,又在故居中繞了三圈,確認無人后才離開。此時已經是夜里十點多,距關嘯的盜寶時間只剩下一個小時多點的時間了!

  關嘯“取前告主”的行為在盜門中有很多實例的,。古龍也曾經在小說楚留香傳奇中寫過這樣的情節,偷前告主并不是憑空亂撰,盜門中卻有這樣一條規矩,偷盜這一行做久了都會有一種控手難的癥狀,就是看到好東西手就不不由自主的伸過去,而且這現象越控制越嚴重,而且控制的太決然了還會影響手藝,所以盜門前輩就定下了“圣名久播,取前告主”。的規定。這里的圣名既指欲偷之物的本身,也指代此物的主人身份。

  對于“聚寶盆”來說。無論是它本身的價值還是他擁有者所具備的身份,都滿足這個“圣名久播,取前告主”的條件。其實這也就是盜門中人為自己的無法駕馭的竊取之心打上一個稍有華澤的光環而已。美其名曰是為了尊重主人,尊重寶物本身才取前告之。

  高陽并不清楚沈舒原做了哪些安排。但想來就憑沈舒原手下這超級華麗的全明星陣容,只要排隊站在那里,就完全可以驚的*不敢上前,看護個大件的器物應該問題不大。同時他也對關嘯會用什么手段充滿好奇。昨夜關嘯的一些小手段他已經掌握。今天就是要看他的變數了。

  晚10點40分。在沈家的內院中絲毫看不出與往常不同的戒備。院子當中擺放著一個方桌,四人在喝酒,正廳中也擺放著一個方桌,四人在打牌。

  “華亮跟柳七動過手沒有?”酒到中途董明奇忽然這么問高陽一句。從認識陳董二人開始他們對自己的態度一直就沒有友好過。這還是三人第一次在一起喝酒,以前的高陽在對方無視自己的時候他更不鳥于搭理對方。現在的他早已看開這些,聽到董明奇的問話后就微笑道;“沒有!”

  董明奇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仰頭干掉后又問:“他就看著柳七把你帶走?”

  高陽道:“我們是做賭局,當然按規矩來。董哥怎么對這個敢興趣?”

  董明奇冷哼沒有說話,高陽見陳玉啄似笑非笑的表情就馬上明白其中緣由當下舉杯道:“兩年前董哥為小弟遠走長白,這份情兄弟記下了。我敬你一杯!”

  董明奇沉聲道:“這跟你沒關系,我想看看索命柳七爺的手段而已。”雖然他如此說,但還是舉杯示意了一下,喝了這杯敬酒。

  沈舒原正在為一件純白色的女款唐裝手繪圖案,衣服穿在方桌邊立著的橡膠模特身上,她那一方的桌邊擺著粗細各異的毛筆和十幾種調色的顏料。只見沈舒原左手持筆,右手拿杯,每勾勒幾筆后,她總要淺飲一口,仿佛是用酒在尋找靈感。唐裝之上,一個女將軍的形象已然成型。只要在加些點綴和裝飾這副作品就算完工了。

  陳玉琢一手拿著一瓶酒,左手的酒時不時的往自己嘴里到,而右手的酒則是為沈舒原準備的。每當她手中的酒杯見底之時,陳玉琢總能第一時間將其斟滿。外人可能對這并沒有什么感覺,但高陽在驚異不過了,因為他清楚陳玉琢是個瞎子。

  河南陳家的陳氏太極當代首席大弟子,天生的眼部殘疾,從小視物就模糊不清,到了十五歲就徹底變盲,但他19歲的時候拿了中國傳統武術大賽的實戰冠軍,21歲在多國實戰技巧對抗賽上,連勝7局為中國隊的奪冠立下不滅之功。23歲他放棄了運動員的身份遠赴北美。在地下拳壇無重量級別鐵籠賽中連續衛冕一年零七個月,再使中國武術揚威海外。也些可能還算不上傳奇,最為讓人嘆服的是在這期間,沒有一個人發現他是一個盲人。

  灰褐色的無框眼睛遮住那雙被上天嫉妒的雙眼,他扎根沈家以十年有余,他與董明奇為沈舒原擋住了無數次的偷襲暗殺。當代千門火將華亮曾經說過陳玉琢是一個比董明奇更加可怕的對手。

  老式的掛鐘在正廳敲響了子時的序幕,十一點了,關嘯究竟在十一點到一點這兩個小時內會用如何的手段來竊取“聚寶盆”呢?

  沈舒原的手繪終于完工了。夜風就在她落筆的同時將墨跡吹干,她將衣服從橡膠模特的身上拿下,然后脫掉身上穿的那件繪有敦煌飛天圖的唐裝.就在他欲脫衣的同時,董明奇早早的將頭扭到了一邊。旗袍內是古式的褻衣,同樣是自作手繪的類型,高陽坐在沈舒原的對面,神色坦然的看著她褻衣上的手繪圖案。

  新衣換上之后,沈舒原探身為桌上的三個男子一人滿上一杯,然后她舉杯道:“這杯酒感謝三位多年以來為沈家之事勞心費神,舒原一介女流若沒幾位弟弟扶持恐怕早已沒落了沈家幾百年的家業。我敬三位一杯。”說罷先仰頭干了杯中酒。

  董明奇幾乎在同時也一飲而盡,陳玉琢無論干什么總是一副不慌不忙的姿態,慢慢舉杯慢慢飲下慢慢將杯子放下。在場的四人只有高陽舉杯未飲。

  沈舒原見高陽沒喝就知他必有話說,當下回身坐定笑著望向高陽,看他有如何的說法。

  “原姐衣服上畫的是誰?”高陽端著酒杯很嚴肅的問道:

  董海川面露不解之色,顯然不清楚高陽為什么會在這樣的時間有這樣的問題。陳玉琢的神情則稍有些暗淡,只有沈舒原面色如常道:“你覺得這是誰?她穿亮銀甲,梳固定漏尾發,長劍白馬。”

  陳玉琢聽沈舒原說完這句后,神色稍緩。大家都清楚沈舒原之所以要這么說完全就是為了給陳玉琢一個直觀的印象。要他也能清楚。

  “中國歷史上女將軍不少,符合這身裝束的起碼也有三個人。恩?我猜是秦良玉!”高陽仍然高端酒杯,只是仍然沒有喝的意思。

  沈舒原用手輕輕的在衣服彩繪上扶過說道:“這是樊梨花!”

  高陽聽到答案后哦了一聲,然后立馬仰頭干了拖延了5分鐘才喝下的敬酒。就在陳董二人迷茫欲問機鋒含義的同時,清脆的腳步聲從正門處傳來、咔咔咔!

  關嘯竟然腳穿木屐從正門走進院中,“各位昆侖山當家人,如約而至。”

  “遠來是客,請先飲一杯茶吧!”沈舒原說罷取六個空杯成梅花狀排列在桌子上。然后將每一杯都淺淺的倒了半杯不到的茶水。

  “請!”陳玉琢用力的一拍桌子。滿桌的酒菜和那六杯擺成陣勢的茶碗瞬間全部被振的高高跳起。

  叱的一聲輕響。一根銀白色的線,從關嘯的袖口射出直奔浮在空中的六個茶杯,

  三秒中后。六個茶杯并成一排被關嘯托在手中。而他從袖口射出去的那根白線卻早已不知去向。剛被振起的酒菜此時已經全部擺放在方桌之上,仿佛就連位置都未曾變過。

  六個茶杯被他一手拖住,茶杯已經從手心擺到了手肘的部位,關嘯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六杯淺茶不屑道:“六丁六甲?好!好。今夜就讓你們看看我盜門的手段!”說罷關嘯低頭咬杯,將六杯茶水全部喝掉。隨后摔杯于地。六個茶杯幾乎在同一時間接觸的大理石地面。撞擊聲雜合在一起,只形成了一聲脆響、

  “咔!”

  就在摔杯之聲剛剛響起的同時。忽然有無數細小的紅色紫外線圓點。從四面八方照射過來。集中在關嘯的腳下。

  見到此景董明奇臉色大變低聲呼道:“百鬼夜行?”聽到百鬼夜行四字后陳玉啄的臉色也變了。席間只有沈舒原與高陽二人鎮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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