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驍有點不適應曹泰初的夸贊。
摸著腦袋嘿嘿笑了一下,突然發現氣氛有點不同尋常。
“怎么婆婆和師叔都這么看著我啊?我,我是不是臉上有什么東西?”程宇驍這時很不自信的摸著臉,真希望有點東西一樣。
“宇驍,你知道我們要說什么的。”曹泰初一臉笑意,“我知道那件事很難,對于你們來說,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我現在還是要問一次,你可找到玄天花?”
看著眼前一臉期待的曹泰初,程宇驍突然有點想笑的感覺,但是生生憋回去了。
“那個,師叔,我...”
“行了,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你盡力就好了,幸好你這次能平安回來,否則,我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對清虛長老。唉...也是張堯命該如此。”曹泰初大手一揮,打斷程宇驍說話,一臉唏噓。那老臉就差老淚縱橫了。眼神不由得生出一絲渾濁。
“師叔,是這樣的,我,”程宇驍準備解釋,無奈再次看見曹泰初的手勢。
“不用說了,都這樣了,我也看到,你差點命喪當場,那一身的血不是拿出來玩的。我都知道的。”曹泰初這時更加覺得對不起程宇驍了。
“婆婆,事情不是這樣的,事情是這樣的,哎呀,我到底要說什么。等等,讓我想想。”程宇驍這次是真急了。奈何那曹師叔就是不給自己說話的機會啊。
“曹泰初啊,宇驍要說什么就讓他說吧。”金花婆婆輕輕扶了一下帶有碩大金花的拐杖,對著曹泰初說道。
程宇驍咽了咽口水,看著一臉狐疑的曹泰初。
“婆婆,師叔,事情是這樣的。”
程宇驍把事情的經過仔細說了出來,但是隱瞞了一些東西。
“什么?你遇見了赤鱗金蟒?難怪,看你那一身的血就知道應該不是尋常妖獸,你在玉碟上的光點本來滅了,后來又亮了,原來是這樣,這么說是紫霄宮的人救了你咯?就是我看見的那個少宮主?”曹泰初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見的。
程宇驍狠狠點點頭,有時候,有些事情,是要說謊的。
“那你拿到玄天花了?”半天只是在聽程宇驍說話的金花婆婆說話了,直接點中要害之處。
“我,我拿到了。”程宇驍老實的回答到。
“什么?”曹泰初這下是真的抓狂了一般,“你真的拿到了那傳說中十大靈物之一,玄天藤的種子?你,我,婆婆,這,哈哈哈哈,好啊,好啊,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語無倫次的曹泰初,程宇驍現在是有點迷惑了?至于如此嗎?
“宇驍,對于這修真界來說,你還是一個小孩子,你要知道,這一株玄天花,將是多么珍貴的靈藥,有這一株玄天花,我們流云宗就有了許多實力,玄天花的重要,你日后定會明白的。”金花婆婆不失時機的解釋道。
“是,宇驍知道了,可是,婆婆,師叔。宇驍有愧。”程宇驍帶著一臉慚愧,向二人請罪一般。
“沒什么愧不愧的,你能找到這東西,什么愧都不是愧了。”曹泰初大笑道。
倒是金花婆婆,一直微笑的看著程宇驍。
“請見諒,宇驍無能,只在慌亂之中取到兩枚花瓣。”程宇驍訕訕的拿出兩個玉盒。
“別說兩枚,就是你能拿到一枚,也是不得了啊。那玄天花是什么東西?豈是那樣好得到的?別說你了,就是我,哦不,就是你師傅能拿到,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情啊。”曹泰初接過程宇驍遞上的玉盒,輕輕打開。
只見玉盒中各自安靜的躺著一枚巴掌大的花瓣,整個玉盒像是被禁制了一般,絲毫沒有泄露玄天花花瓣的靈氣,仍然栩栩如生。
“行了,你小子,我會稟明掌門,你想要什么?”曹泰初笑著道。
“我,什么也不想要,只是,我想來煉制這歸元丹。”程宇驍平靜的說道,臉上波瀾不驚。
內心卻是忐忑不安,猶如翻江倒海一般。
“嗯?你要煉制?”曹泰初背著手在不大的院子中快速的踱步。
誰都能看出來那種急躁。
“宇驍,我是聽韋少東說起你第一次煉丹就能煉出丹藥來,但是,你要知道,這是關乎張堯一生前途的大事,大事你懂嗎?要是平常的丹藥,我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但是這次,不能,我不能答應你,你知道嗎?”曹泰初板著臉,正經的說道,眼神中有一絲期許,但是更多的是一種慎重。
程宇驍默默的點點頭。
棲霞峰的另一邊。
“清雪,你在想什么呢?”剛從藥院子回來的南宮瑾猛然走到王清雪身邊拍了下兀自發呆的王清雪。
“小瑾,是你啊,你嚇死我了。”王清雪一臉埋怨。
“哎,你手上是什么?給我看看。”眼尖的南宮瑾一眼就看見王清雪手上拿著的一枚淡綠色的丹藥,順手一把搶了過去。
“哇,駐顏丹,小瑾,你從哪里弄來的?”兩人背后傳來一個聲音。
“蟈蟈,你現在好了?這個呀,可不是我的,是我們王大小姐的。”南宮瑾促狹道。
“不許叫我蟈蟈,孟世亮那個死人,早晚我會叫他難過。清雪?你從哪里弄來的?上次我們都沒有找到的。”郭婷婷一臉羨慕的盯著南宮瑾手上那枚淡綠色的丹藥。
“給我,”王清雪一把搶過去。
“哎,還不說,算了,我沒時間跟你磨蹭,我要去配藥。其實我知道是誰。”南宮瑾瞥了一眼郭婷婷,一副要想知道就跟我來的樣子。
郭婷婷很有眼色的趕緊找了個借口離開,奔著南宮瑾去了留下王清雪一個人對著駐顏丹發呆。恍惚中那個男人又出現在自己面前。
那日在洞中,程宇驍百般安慰,發誓一定不會辜負自己,那些海枯石爛一般的誓言仍然在耳邊回蕩,后來程宇驍拿出一枚駐顏丹。
“清雪,那日在百煉峰,我知道你在找這丹藥的時候,我刻意叫張和師兄找來的藥材,嘗試了很多遍,終于老天有眼吶,我真的煉成了。這個,你拿著。”那么溫暖的聲音。
王清雪不禁笑出聲了。
在流云宗東北以東,一座輝煌的宮殿中,上首坐著一位看似垂垂老矣的老者,白須白發,一根別致的綠色玉簪挽著白發,要是清虛在這里,肯定也會吃驚,那玉簪也是一只不俗的法器,老人全身穿著紫色長袍,除了金色鑲邊,沒有一絲雜色,或是淡紫或是深紫,就是沒有其他的顏色。
老人身邊站著一個像是仆人的人,面白無須,黑發被一個墨玉箍著,但是任誰也沒有能力小看這個人,這是高手的氣場,那種到了一定境界才會有的氣勢,但是面對老人,卻是絲毫沒有攝人的氣勢,只是一個仆人,而已。
下方站著一個身著淡紫色衣衫的女子,年方二八,水靈靈的眼睛不時有一絲狡黠。
“爺爺,事情大致就是這樣了。”那女子像是匯報完畢。
閉目沉思了一會,那老人才睜開眼睛。
“璇兒,你說你們到了的時候,只是見到滿地狼藉,經過了一番大戰,甚至沒有妖獸的尸骸?這么說,那玄天花就是落在流云宗那小子的手上了?”老人仔細思量了一番,慎重的說道。
“爺爺,我都告訴你,他叫程宇驍,程宇驍,你別總是叫那小子那小子的好不好?”叫璇兒的女子撅著嘴,似乎很不滿老人的回答,甚至沒有關心問題的重點在哪里。
“璇兒啊,我紫霄宮能這么多年不倒,是有原因的,你爹娘死的早,早晚,有些事情你是要明白的,懂嗎?”那老人一臉寵溺。
要是有別的人在這里,一定會驚得張大嘴巴,能在紫霄宮這樣說話的,怕是只有一位了,那就是紫霄宮宮主,紫霄道人!
那女子?自然是紫璇兒,紫霄道人的掌中之寶。
“哼,爺爺,要是沒什么事,我先下去了,先說好,這個人你不能動他。”紫璇兒很是固執又調皮的說道。
“好好好,爺爺答應你,不動他,他是流云宗的人,爺爺怎么動他啊?哈哈哈哈哈哈。”紫霄道人大笑道。
“這還差不多,爺爺我下去了,曉荷我們走。”紫璇兒對著老人一禮,兀自下去了。
“宮主?是不是?”那仆人沒有說完,只是比劃了一個動作。右手狠狠向下切去。
紫霄道人手一擺,帶動著紫色長袍如風動。
“紫熙,先不要,先看看吧,璇兒好像對這個人很有興趣,很少見她說起別人的時候這么開心了,但是,盯著他,也要保護著。”說完,閉上眼睛,擺擺手。
那叫紫熙的人自下去了,偌大的宮殿之上,只剩下一個紫霄道人,一臉落寞。
“怎么會這樣?失敗了?韋師弟,你應該可以的,怎么會失敗了啊?”曹泰初抓狂一般叫到,“要是你也不能,那么流云宗就沒人能煉制了。”
“曹師兄,這,我們只用了這一瓣花瓣的一半啊,還可以...等等,也不是沒人,還有一個人。”韋少東眼中精光一閃,盯著眼前的金花婆婆和抓狂之極的曹泰初。
“你是說?”金花婆婆沒有說完,盯著韋少東。
韋少東點點頭。
“他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弟子,我覺得他可以一試!”韋少東說的斬釘截鐵。
“程宇驍?我不答應,這不是簡單的煉丹,這時關乎張堯前途的事,我不答應!”曹泰初說的更加堅決。
半晌,沒有說話的金花婆婆動了一下,連帶著頭上,拐杖上碩大的金花顫顫巍巍。似乎做出最后的決定。
“我覺得,讓他試一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