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冰茹低聲道:“你昨天是不是跟一個叫四哥的打架了?那個四哥就是濤叔的手下。哼,就是喜歡好勇斗狠,受傷還沒有好,就跟別人打架!”
看看父親已經走向包間,趕緊說:“快跟上,等會兒你少說話,配合我一下。”
姜軍恍然大悟。想到那個四哥幾個人流里流氣,估計濤叔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又想到趙冰茹的父親,難道是黑社會的頭子?雖然有很多疑問,但也不以為意,跟在趙冰茹后邊走去。
文憲旗和馬玉濱站在8號包間門口,遠遠地見到趙天馳幾人走了過來,趕緊迎了上去:“趙叔您好,家父讓憲旗向趙叔問好!”
趙天馳大笑道:“上次到南粵考察,天順兄風采照人,憲旗家學淵源,小小年紀就做了分公司的老總,真是后生可畏啊!”
“哪里哪里,趙叔才是人中之龍,家父每談及趙叔,都是十分佩服!這次來學習考察,家父就是希望憲旗能夠從趙叔這里學到一些先進的經驗。請趙叔一定要指點一二!”文憲旗道:“趙叔,我們邊吃邊談,里面請!”濤叔沖大堂經理道:“可以走菜了。”
趙天馳點了點頭,進了房間坐在了主位上。文憲旗瞟了眼跟在趙天馳后邊的趙冰茹,不覺眼前一亮,知道這就是趙冰茹了,心中暗喜:果然是貌若天仙,老子艷福不淺。臉上卻不動聲色道:“趙叔,這幾位是?”
“這是小女冰茹,這是我的副總金濤,這個……是冰茹的一位朋友。”趙天馳忽然問姜軍:“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姜軍道:“趙叔,我是姜軍。”
趙冰茹靠著父親左首坐了,沖姜軍輕輕招了招手,讓他靠自己做了。金濤伸手示意,請文憲旗和馬玉濱靠趙天馳右首主賓位置坐了,然后自己坐到趙天馳的對面。
文憲旗眉頭微皺,看著高大帥氣的姜軍跟趙冰茹挨得很近,心中頗不舒服,卻笑道:“姜軍?將軍?哈哈,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這個名字取得好,不知姜兄在哪里高就?”
姜軍道:“我還在上學。”
原來是個窮學生。馬玉濱眼里的輕蔑一閃而過,哦了一聲,轉頭指著馬玉濱對趙天馳道:“這是我的助理阿濱,阿濱,把東西拿過來。”
馬玉濱搬了一個精美的大箱子過來,打開來掏出兩瓶酒放在桌上。
“這是83年的珍藏茅臺,現在市場價都在每瓶萬元以上,關鍵是有價無市,這幾瓶是上次我們集團在貴州投資,托政府接待辦從酒廠內部搞到的。今天拿來孝敬趙叔叔,希望您能喜歡。”文憲旗笑道。
“嗯,不錯,這是好東西。憲旗有心了。”趙天馳看了看這酒,點頭道:“先開兩瓶,大家都嘗嘗。”
兩個漂亮的女服務員走上前,將一瓶茅臺酒打開,給男賓都倒了一小杯,隨后又給大家倒了杯紅酒。
姜軍眼光輕掃,看了看四周,只見碩大的圓形餐桌頂上,一個大燈金碧輝煌,暖光照下來,顯得既明亮又柔和,整個房間富麗堂皇,華貴無比。
他不禁想起了當年慈禧在皇宮召見義和團時候的景象,當時他跟師傅也去過,那皇宮與這里的富麗堂皇一般無二,不禁感慨萬千。
趙冰茹湊到姜軍跟前道:“你能不能喝點酒?”姜軍點了點頭。
文憲旗看到兩人耳廝鬢摩,眼睛里掠過一絲戾氣,暗暗地給馬玉濱使了個眼色。
馬玉濱心神領會。這兩人在南粵的時候經常出入娛樂場所,爭風吃醋的事情沒少干,配合已經相當默契。馬玉濱一看就知道少爺瞧那小子不爽。
酒過兩巡,等到大家開始互相敬酒的時候,馬玉濱就站了起來,拿過兩個喝紅酒的大杯子,倒滿兩杯茅臺酒,一杯端到姜軍的面前道:“姜兄弟,我們干一個!”
姜軍眼觀六路,早就把兩人暗使眼色的清形看在眼里,知道這倆家伙不懷好意。一看是要喝酒,不覺心中暗笑。
想起前世自己與義和團的兄弟在一起時,大口喝酒如同白開水,昨天晚上跟同學幾個喝酒,也沒有什么感覺。看到馬玉濱想跟自己喝酒,又怎么會把他放在眼里?
馬玉濱大聲道:“我先干為敬!”一仰脖子將一大杯喝了下去。這一杯有三兩多,馬玉濱的臉色馬上紅了起來。
趙冰茹擔心地看了眼姜軍,搖頭道:“你剛受過傷,不能喝就不要這樣喝,對身體不好!”
趙天馳看了眼金濤,默不作聲。對于姜軍他沒有一點好感。他在來的路上已經聽金濤匯報過,說女兒這兩天跟這個叫姜軍的小伙子關系密切。姜軍的底細金濤已經打聽清楚,一個普通工人的兒子,又怎么能配上自己的女兒?現在,他巴不得姜軍出丑,好讓女兒絕了念頭。
馬玉濱借著酒勁大聲道:“兄弟,你要是個男人就干了這杯!”
姜軍沖趙冰茹微微一笑,轉頭沖馬玉濱道:“這酒太珍貴了,這樣喝有些暴殄天物啊!”
文憲旗趕緊道:“沒關系,我們其他人酒量不大,喝點紅酒,這兩瓶你們倆隨便喝!您看這樣行吧趙叔?”趙天馳點頭道:“好!年輕人血氣方剛,讓人羨慕啊!你們隨意吧!”
趙冰茹聽父親如此說,忍不住峨眉輕蹙。她知道父親想撮合自己和文憲旗,但她對老于世故的文憲旗,一點好感都欠奉。她看著姜軍,希望姜軍能夠拒絕,不要意氣用事。
姜軍道:“既然趙叔這么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端起杯子,一口喝了下去,53度的茅臺酒,感覺入口微辛,沁人心脾,醇香無比。放下杯子,面不改色地沖馬玉濱點了點頭。
馬玉濱心下嘀咕,知道碰到酒場高手了。但想到自己常年練功,身體素質超強,平時就以酒量大著稱,他不相信自己會敗給一個文弱書生。
于是馬上又倒滿了兩杯,示意再喝一杯,姜軍自然不懼,又是一口干凈利落地喝掉了。
連喝兩杯,接近7兩,喝得又急,馬玉濱覺得胃里有些翻騰,再看姜軍卻是毫無異樣。知道在酒上占不了便宜,就轉了轉眼珠道:“看兄弟身體不錯,不知道練過武術沒有,能不能切磋一下呢?”
文憲旗裝模作樣道:“阿濱,不得無禮!”轉頭向趙天馳笑道:“這個阿濱練過幾天太極拳,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這位姜帥哥長得這么文弱,跟個姑娘似的,有沒有信心跟阿濱切磋兩下?”
這種拙劣的激將法,姜軍自然一看便懂。不過對方屢屢挑釁,姜軍心里卻是暗暗恙怒,冷冷道:“我對切磋不感興趣。不過太極拳算不了什么。”
馬玉濱借著酒勁道:“你敢小瞧太極拳?就你這小身板,我打你兩個?要是你不敢比就掂量下自己的分量,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趙冰茹寒著臉對馬玉濱道:“你不要太過分了!有本事你跟濤叔打!”
文憲旗道:“阿濱給趙小姐個面子,人家不敢比就算了,不要欺負人嘛。”
姜軍忽然笑了,看了看在座的各位,最后目光定在馬玉濱身上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你要找虐,那我就成全你。”
“哈哈哈!”
馬玉濱聽到姜軍說他找虐,忍不住狂笑起來了。他在南粵武術界少年成名,又因為父親的威望,從來沒有吃過虧,一向認為自己是不世出的武學奇才。現在看姜軍比他還小幾歲,竟然如此大言不慚,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旗少,不是我不給趙小姐面子,實在是這位帥哥口氣太大,我如果不出手的話,豈不是讓大家笑話我們南粵無人?”馬玉濱扭頭對文憲旗說道。
趙冰茹冷冷地盯了馬玉濱一眼,側過身子看著姜軍,關切道:“你昨天剛剛受過傷,還是不要跟人動手了吧。”
姜軍微笑道:“不妨事。這種動手不過是小兒科。”
馬玉濱再一次氣極反笑道:“好!好!好!就讓我們比試下,讓大家看看我們的小兒科!”
文憲旗一見趙冰茹對姜軍如此親密,更加妒火中燒,恨不得馬玉濱立即動手,讓姜軍出丑。于是扭頭對趙天馳笑道:“趙叔,他們都是年輕人,就讓他們倆切磋一下吧。南北武林,各有所長。以武會友也是有的嘛!”
趙天馳看了看金濤,兩人交換了個眼色,金濤對文憲旗上綱上線到南北武林的高度,心中不喜,心想如果姜軍真是高手,教訓教訓馬玉濱也不錯。見趙天馳看過來,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趙天馳又看了看女兒,見女兒面帶擔憂,明顯是關心姜軍,心中頗感不快。不禁皺了皺眉道:“年輕人就是血氣方剛。好,大家切磋下,一定要點到為止。”
金濤給兩個漂亮的女服務員打了個手勢,兩名服務員連忙扭著腰.臀出去了,順手將包間的門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