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趙府內。
趙員外戰戰兢兢的來到了偏院當中。
這處偏院都是下人居住的地方,一般情況下趙員外很少到這些偏院中來。
但現在,他卻不得不來了。
因為趙府遇到麻煩了。
“老爺,死了,又死了兩人。與老李頭一起埋尸的那四個人,這幾天時間都死了……”
在趙員外面前,擺放著一具尸體。
尸體上蓋著白布,沒有露出猙獰恐怖的模樣。
但趙員外已經能想象到,白布下的那副恐怖模樣。
他的聲音都在顫抖:“該死,還沒有找到兇手嗎?對了,還有法師呢?”
“老爺,法師也死了……”
下人指著屋子里說道。
很快,屋子里又抬出了一具尸體。
這具尸體從打扮上看,是一名游方術士,是趙員外專門請來驅邪的法師。
只可惜,這名法師現在也死在了趙府。
“老爺,這幾天已經死了太多人了,老李頭一家人,還有四個下人的一家人,甚至還有法師,總共已經死了十幾人了。恐怕趙府真的有臟東西……”
管家戰戰兢兢的說道。
這件事實在太恐怖了,甚至已經引起了巨大的恐慌。
若不是趙員外為了遮掩“家丑”,恐怕早就報官了。
只是,這件事太邪門了,而且與趙員外的“家丑”有關,所以才拖到了現在。
但看這樣的情況,繼續拖下去只會死更多人。
趙員外心知肚明。
這幾天死的都是哪些人?
或許別人不知道,但他能不知道嗎?
從一開始死的是老李頭一家人。
老李頭、老李頭的妻子還有孩子,統統慘死在偏院的家中。
趙員外大怒,準備讓趙府的人自查。
畢竟,老李頭是他的仆人。
像這種人命大案,其實應該報官。
但趙員外卻堅持沒有報官,而是自己查。
就是因為他隱約覺得,老李頭的死與趙府的“家丑”有關。
趙員外要是報官,那家丑豈不是弄的滿城皆知?
反正只是死了一些仆人罷了。
到時候他給些銀錢,官府那邊自然能壓下。
只是,自查了幾天都沒有任何線索,反而接連死了人。
除了老李頭一家人,還有剩下的陸續四名下人,甚至四名下人的家人也統統都死了。
這四名下人,趙員外心知肚明。
就是當初與老李頭一起埋尸的人。
想到這里,趙員外就感覺仿佛有一股寒氣直沖腦海。
“把那個逆子給我帶到客廳。”
趙員外咬著牙,對著身旁的下人命令道。
“是,老爺。”
于是,下人離開了。
趙員外也來到了客廳。
很快,下人帶著一名相貌英俊,但臉色蒼白,雙眼無神,看起來很虛弱、頹廢的年輕男人來了。
他就是趙員外的兒子,趙秀才。
“逆子,這幾天你可知道錯了?”
趙員外咬牙死死的盯著兒子。
若不是他只有眼前這么一個兒子,就趙秀才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敗壞人倫的丑事,他早就將趙秀才亂棍打死了。
但他不能這么做。
真要打死了兒子,趙家也就絕后了。
“錯?”
趙秀才抬起了頭,他的眼睛都仿佛散發著一絲冷光,嘴角間露出了一絲嘲諷:“哈哈哈,都說父慈子孝,而你呢?明明知道我與蕓娘兩情相悅,你卻覬覦蕓娘美色,把蕓娘買來當成你的侍妾,甚至連一個名分都不肯給。”
“哪怕如此,我與蕓娘也恪守禮數。可你呢?老東西,你自己身體不行,卻每日里都要折磨蕓娘,以滿足你那病態的欲望。蕓娘遍體鱗傷,她是來向我求救啊,我不救她,她就被你折磨而死了。老東西,我何錯之有?錯的是你!”
趙秀才似乎已經徹底豁出去了。
甚至語氣當中都無比冰冷。
哀莫大于心死。
生活在趙府,成為趙員外的兒子,也許就是他一生最大的悲哀。
“少爺,你快別說了……”
“逆子,你這個逆子還不知悔改,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一個卑賤的丫鬟,我用幾十兩銀子買來的,就算打死了也不算什么。而你呢?堂堂趙府公子,還是秀才公,將來功名有望,結果為了一個丫鬟,一個女人,就與我反目成仇,甚至做出了如此有辱門風的丑事,現在還不知悔改。我真想把你亂棍打死,送你去與那個卑賤的女人見面。”
趙員外非常憤怒。
他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一個丫鬟,居然和他反目成仇。
甚至到現在,趙秀才還不知悔改。
這讓趙員外很憤怒。
“呵呵,好啊,你送我下去正好與蕓娘見面,我想蕓娘了……”
趙秀才低聲喃喃著。
“老爺,還是報官吧。這件事太詭異了,不是我們能處理的了,已經死了太多人,甚至您和少爺也……”
終于,管家忍不住開口了。
這種時候,甚至都關系到趙家生死存亡了,他這個趙府的老人,不得不開口勸說了。
“報官?對,報官,一定要找出兇手。就算真是那個賤婢,官府也能讓那個賤婢再死一次……”
趙員外眼睛通紅,表情有些猙獰。
現在他已經顧不得家丑外揚了。
趙府的事,已經捂不住了!
趙秀才嘴角卻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蕓娘,是你回來了嗎?對,一定是你回來了,好啊,你殺的好啊,把這些人統統都殺了,最后我才能與你相見……”
“逆子,逆子啊!來人,把這個逆子拉下去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絕不能放他出來!”
趙員外捂著胸口,顯然已經氣極了。
他唯一的兒子,如今變成這個樣子,他也很憤怒,但更多的卻是心痛。
趙秀才被拉了下去。
只是,他的笑聲卻回蕩在整個客廳,仿佛無比陰森恐怖,讓人心悸。
“報官,現在就去報官!對了,再多拿些銀子去衙門打點。我記得知府大人曾經提到過,在知府衙門里有一個特殊的衙門,叫做異人司,專門處理這些詭異的案子。就算真是那個賤婢回來了,我也能讓她再死一次!”
趙員外眼睛通紅,表情因為憤怒而變的扭曲了起來,非常猙獰恐怖。
管家不敢怠慢,立刻拿了銀子急匆匆往知府衙門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