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謊!”
一聲叫喝從遠處傳來,只見一個敦實的身影從后堂向堂院zhōngyāng跑來,從遠而近,逐漸看清楚了面容。炎黃站。
“虎子,虎子”奶奶的聲音已經不能控制,看著虎子嘴角流了很多的鮮血。
看到虎子到來,洛子驤直接就癱坐在地上。
虎子氣喘吁吁的跑到奶奶身邊,先叫了聲奶奶,然后就緊盯著洛子驤,死死的感覺讓人窒息。
“奶奶,您不要相信洛子驤,許平讓他們給關起來了,洛子驤,你到現在還不敢承認嗎?”
憤怒、悲哀以及委屈的情緒灌滿了虎子的全身,然后他的目光又向四處望去,定了洛子淇一會,這時候的洛子淇明顯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種若無其事的感覺了。她不安的向父親、叔叔的方向望去,看見他們沒有什么變化,心里稍微有了些底氣。
“這是從哪跑出來的孩子,是哪個隊的?”洛冰寒好像沒有什么感覺一樣。
“對不起,大統領,這是我們隊的,才剛剛進武堂幾個月的時間,才剛剛練了一些套路”一個站在前排的武師戰戰兢兢的對著駱冰寒說 “怎么回事,怎么現在才出來,難道沒有聽到我們讓趕快過來集合的號令嗎,還有他在這胡說八道什么呢?”
“你才胡說八道呢?你們不問問什么情況就說胡說八道,這是什么道理?”奶奶急的只想跳起來怒罵洛冰寒。
“大統領,實在對不起,這個孩子叫虎子,剛來的時候,他的表現還好,但是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越來越精神失常,尤其是看到同隊的洛子驤學習速度越來越快,他的嫉妒心可能也越來越強,一直都吵吵著要給洛子驤好看,后來慢慢的發展到有些瘋瘋癲癲的程度,一般時候我們都不敢讓他出門,生怕惹出什么事情來,就不好了”武師滿臉小心的樣子 “你們胡說,你們都串通好了,奶奶,奶奶,你別相信他們,許平讓他們給打了,就是那個洛子淇給綁過來的,洛子驤還打許平的,還有那個...”
話還沒有說完,洛冰寒大喝道“夠了,張武師,你下面有這種精神病的學員為什么不向上通報,為什么不告訴他的家里人,這樣真要是出點事,對我們武堂的影響非常不好,難道你不知道嗎?”
“大統領,實在抱歉,我也是一片好心,畢竟是洛水村的孩子,而且他家庭條件也不好,我想給他個機會,慢慢的能夠好起來,沒想到今天居然鬧出這樣的事情來,這發病更厲害了”
“堂主,屬下御下無能,居然出現這種事情,讓兩位老人看笑話了,我這就讓人把這個人關起來,以免影響到你們正常找人”
“來人呢,趕快把這個孩子給關起來”
“慢”廟祝走上前來,向虎子走去。炎黃站。
“虎子,你看著我,你認識我嗎?”
“廟祝,我是虎子啊,您不認識我了嗎,我怎么能不認識您呢,您是廟祝啊!”
“虎子,那你還記得家里的情況嗎,你是什么時候離開的文廟,你覺醒的是什么印痕?”廟祝的問題想連珠炮一樣拋出。
“廟祝,我家是佃奴贖身,是從洛奇峰老爺家贖出來的,我的爺爺前年臨死的時候還對我說,這輩子即使去討厭也不能再給別人家當佃奴了,我是在去年年底的時候蘇醒了印記,我的印記是飛天白虎,我是今年開chūn的時候被武堂選中帶到這里來的,我記得您還鼓勵我們要好好學武,長大了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好兒郎”虎子有些急促的對廟祝說著“廟祝,您要相信虎子,虎子沒有瘋,胡子更沒有說謊話,許平哥是在大前天被他們抓來的,您要趕快救救許平哥啊!”虎子有些說不出話來。
“虎子,那你知道他們為什么要抓平兒嗎?”奶奶近乎已經嘶啞的嗓音讓人感到很揪心。
“就是她,奶奶、廟祝,就是她”虎子欺身上前指著洛子淇喊道,洛子淇嚇得連連后退,此時臉色已經煞白,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可能要兜不住了,不過她有父親和三叔做后盾,沒有什么,畢竟整個武堂的rì常事務都是父親來管理的,她認為武堂堂主也不能對自己的父親怎么樣。
“奶奶,許平哥特別喜歡練武,他非常希望自己能夠有武印,但是他沒有,他又想練武,所以他就跑到后山稍微高的地方,看我們武堂堂院里面練武,不知道怎么回事,讓洛子淇給發現了,她是洛大統領的女兒,加上她本身武功很高,沒有人敢惹她,他把許平哥給抓了過來,讓許平哥給她道歉,許平哥不承認,后來他們就讓洛子驤打平哥,都把平哥打得吐血了”
“平兒啊,我的平兒,說,虎子,再之后呢”奶奶一幅咬牙切齒的面容與平時已經完全變成了兩個人“洛冰寒,如果今天虎子說的話是真的,我不會讓你還有你們洛家有好果子吃的。”
“后來...后來...就是他,他指著洛冰拓,就是他大喊一聲一下子把平哥給嚇倒了,他說讓人送到什么深獄去,奶奶,您快點救救平哥吧,廟祝,求求您趕緊救救平哥吧,已經三天了,平哥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平哥怕我受到傷害,不讓我參與這件事情,洛子驤,我恨你。(炎黃站)”虎子的神態和語言已經不再像一個小孩子的樣子,這幾天一看他也一直在受到心靈的煎熬,他一直在等著,終于等到了發泄心中所有憤恨的時候了。
“一派胡言,一看你就是不想活了”洛冰拓斜插著一步跨到虎子的面前,抬頭一道拳風向虎子頭頂摜去。
“老三,夠了”洛冰寒一把將虎子拉到一邊,地面上立刻被砸出了一個小坑。
武堂堂主穆喬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一句話,好像完全是個旁觀者,沒有任何關系一樣似的。
“老三,到底怎么回事?你說”洛冰寒盯著洛冰拓冷冷的說道。
洛冰拓沉思了半刻,卻向穆喬走去“穆堂主,我對不起武堂”。
穆喬看了看洛冰拓,又看了看在場的人,對著眾人揮了揮大手“除了虎子、洛子淇、洛子驤,你們都散了吧”那種語氣突然有了一種沒有了銳氣一般“你們幾個跟著我回到大廳再說吧”
奶奶拉著虎子的胳膊,廟祝則攙扶著奶奶的胳膊,好像在安慰奶奶似的,奶奶也知道,事已至此,著急也沒有用。
到了演武廳,洛冰寒等四人站在大廳中間,“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穆堂主向著洛冰拓說道。
“那天,小琪確實抓了一個小孩,我也不知道是許平,聽小琪說是來咱們武堂偷藝的,已經有不短時間了,堂主您也知道,我們武堂對于偷藝是有嚴格的規矩的,如果發現偷藝的,輕則杖斥,重則打死,看他是個孩子,只要道個歉就好了,誰知道他還死活不認,并且還說‘姓洛的只懂得練武,就是個武夫’,我一聽這話就有些來氣,小小年紀一定要殺殺他的氣焰,一氣之下就讓他們把他送到監房。”事已至此,洛冰拓只能實話實說,不過還帶著辯解和演繹的成分。
“奶奶,他胡說,許平哥根本就沒有說他們只懂得練武,就是個武夫這句話(),這是他們為自己找理由。”虎子沖著洛冰拓喊道,此時的洛冰拓看著虎子的眼神,吃了的心思都有,如果沒有這小子今天就根本沒有什么事情了,自己千不該萬不該沒有看住這小子,沒想到演變成這樣子。
“這件事情發生后,我想著有個兩三天不吃飯也不至于餓死,然后給他點教訓,然后就放他走了,我怕大統領不徇私情處罰洛子淇,就沒有向大統領匯報,然后您就出關了,后面的事情就是這樣了”。
“說吧,你把人關到哪里了?”
“深獄”
“什么,深獄,你把一個小孩關到深獄,洛冰拓你好狠”
穆喬一掌拍出,快似電,形似虎,虎嘴咆哮,一下沖到洛冰拓的前胸,一下就將洛冰拓給打倒演藝廳外面,洛冰拓倒地嘴里直冒血,“先暫且記下你的罪責”
“水柔,此事已明,我們先尋人要緊,回頭再說如果處理的事情”穆喬跨步向外走去。
洛子淇、洛子驤傻傻的站在演藝廳,一動不敢動,已經完全沒有了意識,不知該怎么辦?洛冰拓從地上慢慢的站起來,跟在洛冰寒的后面一直向深獄走去。
越過武堂的后院,進入一個專門的區域,有專人看管,兩扇大門各有一個血紅的“禁”字。
門房并不認識穆堂主和奶奶以及廟祝,但是他認識洛大統領和洛冰拓,看見這兩人也只是在后面灰溜溜的跟著,立刻掏出鎖匙開開大門,
這是武堂關押一些人員的地方,有一個個dúlì的房間,厚石蓋建,鐵精鑄就,能看到每個房子里都有人,每個人都好像兇神惡煞一樣,奶奶看著看著淚水就不自覺地流了出來,虎子的小手一直被奶奶握著,也有些緊張,廟祝不時的嘆著氣,只有穆喬一直大步向前走著,再往前走,房間里就看不見人了。
走到山腳下,一面立墻橫亙在眼前,正中間有個大門,“過來,開門”穆喬冷冷的說道。
洛冰拓快步走向前,從懷里掏出鑰匙打開了鎖匙,門一打開,一股陰冷的涼氣從里面噴出,眾人不禁打了個冷顫。
向里一看,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光亮,借著外面的陽光也只能看到眼前不遠的地方,再往遠處看去,除了漆黑就是漆黑了。
奶奶已經說不出話來,虎子明顯的感覺到奶奶死死的抓著自己的手,很疼,但是他也有些感覺不到疼似的。
廟祝看到這種場景,冷冷的說了三個“好”字,讓人有一種恨不能生嗜其肉一般。
洛冰寒走到眾人的前面,從懷里掏出一個如雞蛋大小的珠子,托在手里,發出光芒,雖然不是特別亮,但是能夠看到眼前的光景就可以了。洛冰拓從懷里從懷里找出火折子拿在手里。
“老三,你領路”
眾人跟著洛家兩兄弟向里面走去,一種陰森的感覺讓人生不起反抗的力量一樣。
往里走,不多一會,洛冰拓就會點亮墻邊的油盞,一種蒙蒙亮,越往里,那個發光的珠子越亮,大概點了得有十多盞油盞,得走了一盞茶的功夫,洛冰拓停了下來,隨后洛冰寒和眾人都停了下來。
奶奶知道,這是到了關押自己孫子的地方了,她有些害怕了,不知道為什么,她不敢想象自己的孫兒在這樣的地方呆了兩天兩夜會是什么樣子,她不敢打開大門。
“打開”穆喬冷峻的聲音在這里更顯得發冷。
洛冰拓從洛冰寒手里拿過珠子,左手拿著,右手在大門上摸索著什么,聽到嘩啦一下,好像有個鐵環一樣,單手握住鐵環,向外一拽,然后向左扭了三下,接著又往右扭了兩下。
厚重的門嘎吱嘎吱的慢慢打開,除了門聲沒有一絲的聲音。
所有的人好像都能聽到別人的心跳聲,沒有人喊叫。
“平兒,平兒”
“平兒,平兒,聽到奶奶喊你了嗎”
“平兒,聽到奶奶喊你了嗎?”
“平兒,你不要嚇唬奶奶,不要嚇唬奶奶啊!”
奶奶的聲音已經帶著哭泣的聲音 “哇”的一聲,虎子大哭起來“平哥,你說話啊,我是虎子,平哥,你說話啊,我是虎子,奶奶、廟祝我們來找你來了”
沒有任何的回應聲,整個房子好像是消音的一樣,沒有任何回答聲已經剛才的喊叫聲,靜,一種可怕的寂靜。
大家的心都沉了下來,誰也不敢想象接下來的事情。
洛冰拓拿著火折子哆里哆嗦的順著墻邊走,每隔幾步就會點亮油盞,每隔幾步就會點亮油盞,隨著他點亮的越多,他的步伐越慢,到最后整間房子的亮度越來越高,他還沒有看見想看的東西,他不敢再繼續走下去繼續點亮剩下的油盞。
“繼續”怒吼聲從穆喬的最終喊出,嚇得洛冰拓的火折子突然滅了。
點燃了火折子又繼續將剩下的油盞點燃,整個房間的面貌全都能大致看的清楚。
什么也沒有,除了寒冷什么都沒有,一種可怕的氣息瞬間在眾人心中彌漫,洛冰拓不知道為什么會是這樣子。
“平兒”,一聲裂破蒼穹的嘶叫聲劃破寂寞的黑色,奶奶的身體重重的摔倒在堅硬、冰冷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