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海原名叫葉石海,說起來和大壯爺爺算是沒出五服的兄弟。
不過這并不奇怪,整個拐之溝村,幾乎家家都是沾親帶故。
葉石海的家并不遠,很快就到了,門前平坦的水泥地,一邊還種植了一些花草,看上去很是整潔。
“聽說石海爺爺的兒子在縣醫院當醫生,很厲害的呢。”大壯在旁邊說道。
石海在門前長條凳上坐了下來,還給何四海倒了杯茶,又拿了一袋花生出來要給婉婉吃。
“以前沒見過你啊,你是哪家親戚?”
“大壯家的。”何四海道。
“大壯?葉大壯?”石海聞言很是吃驚。
“對,算是遠房親戚吧,知道大壯家的情況,所以我們安排一下草兒以后的生活。”何四海也沒瞞對方。
“草兒啊……”
石海嘆了口氣,忽然失去了談話的興趣。
“還是說說二子山吧。”何四海開口問道。
“二子山,我剛才說到葉楊二圣對吧?”
“對。”
“這葉楊二圣一男一女,本是一對夫妻,男的叫葉勝楊,女的叫楊勝葉,兩個神通廣大,具有趕山攔月之能,可是兩人性格都極為爭強好勝,誰也不服氣誰。”
“有一日葉圣出門訪友,楊圣讓他三個日出三個月落就得回來,葉圣滿口答應,可等出門之后,葉圣就后悔了,覺得時間實在太短,于是在最后一日,葉圣把月亮拴在空中,不讓落下,這一拴就是七七四十九日。”
“楊圣知道之后,自然非常生氣,于是趕來兩座山峰,一座堵在屋前一座堵在屋后,不讓葉圣進門。”
“所以這兩座山又叫二圣山,不過解放之后,打倒一切牛鬼蛇神,這二圣山改叫了二子山,代表了葉子和楊子兩位圣人。”
何四海聽得目瞪口呆,這是什么詭,這故事實在太扯淡了,有點像是農村編出來騙孩子的故事。
在何四海的老家同樣有類似的傳說,比如一條河叫白龍河,據說當年在這里當年住著一條白龍,在一次雷雨交加的夜晚,騰空飛走,小時候他聽到這些故事的時候,那是津津有味,覺得好生神奇,等長大后才知道,全都是瞎編忽悠孩子的。
何四海轉頭向婉婉和大壯看去,果然兩個小家伙聽得是津津有味,仿佛何四海小時候那般模樣。
“大爺,謝謝你的故事,我們不耽誤你時間,就先走了。”何四海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不想在這里耽誤時間。
“怎么,這就走了?不多坐一會?”石海站起來不舍地道。
老人其實也很孤獨,平時說話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找個能說話的,自然想要多嘮一會。
“下次再來,下次再來。”何四海站起來道。
“那行吧。”見何四海堅持,石海也沒再強求。
婉婉見要走,趕忙抓一把花生塞進自己的口袋里,可是手太小了,一把抓五顆還落了三顆。
石海見她可愛的小模樣,抓了一把塞進她的口袋里,石海的手很大,一把就把婉婉的口袋給塞滿了。
“都是自家種的,味道很好的。”他說。
“婉婉,謝謝爺爺。”何四海道。
“hiahiahia……謝謝爺爺。”婉婉趕忙說道。
“真喜慶。”
從石海家出來,大壯向何四海問道:“神仙大人,你有沒有葉楊二圣那么厲害啊?”
“肯定有,比他們還厲害,老板最最厲害的了。”何四海還沒說話,婉婉已經搶先說道。
大壯聞言滿臉崇拜之色。
“我可沒他們這么厲害,不過如果神仙都如他們這樣隨心隨性,這個世界早就完蛋了。”何四海道。
石海說的話他是一點也不信。
拴住月亮七七四十九天,古代人沒文化,真夠扯的,真要這么長時間,人類、動物、植物等等不知道要死多少。
如果真是這樣,哪里還是神仙,魔頭還差不多,還是大魔頭。
“那么神仙大人,我們繼續進山里去嗎?”大壯問道。
“當然繼續。”
沒能從老人口中打探出什么,只能自己親自去查看一二了。
大壯聞言沒再說什么,直接拎著何四海向前走去。
二子山兩座山峰雖然不高,但是卻非常陡峭。
村里人一般也只是在外圍進出,不敢太過深入,有一條溪流從雙峰之中蜿蜒而下,潺潺流淌。
據大壯所知,這條小溪從未干枯,也從未斷流過。
所以何四海判斷,應該有一條水脈從地下涌出,要不然光靠雨水不能積蓄如此多的水。
三人一路上山,開始的時候還有一些行人痕跡,但隨著深入,荊刺叢生,根本就無路可走了。
而且道路嶙峋,行走起來非常困難。
于是何四海和婉婉都化作詭身,這樣方便多了。
無論樹木還是山石,都一穿而過,也就不存在難走的問題了。
就在這時,大壯忽然看著一處斜坡發愣。
“怎么了?”何四海問道。
“我就是從這里滾落下去的。”大壯說道。
何四海向下看了一眼,此處陡峭不說,半途之中直接斷開,形成斷壁,別說落到溪水里淹死,沒有溪水,也得摔死。
“當初為什么會滾落下去,不小心嗎?”何四海問道。
大壯搖了搖頭。
“是一條蛇。”
原來大壯當初為了躲避一條蛇,一個驚慌,腳下踩空,這才滾落了下去。
“我們下去看看吧。”何四海道。
說著,就向坡下“飄”去,大壯和婉婉趕忙跟上。
“你知道你爺爺的葫蘆瓢是在哪里撿到的嗎?”何四海問道。
大壯搖了搖頭,“這就不知道了,只聽他說是在溪水之中。”
“這樣啊……”
也不知道大壯爺爺進入了輪回沒有,如果沒有,可以在冥土找他問上一問。
不過要等他查看過了再說,看有沒有可能發現些什么。
等下了坡,來到小溪邊。
何四海看了一眼方向。
然后順著溪水,往上游而去。
不過這一路之上,何四海也在打量四周地形。
兩座山峰并不相連,仿佛一把巨刃從中切開。
所以才造成兩岸山崖陡峭如刀切一般的山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