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特蘭蒂斯。[萬書樓]
獸化成狼人形狀,渾身長毛漆黑的狼人戰士在海洋神殿主殿門前的廣場四周游蕩,他們慘綠色的眸子帶著暴虐的殺機,純粹的殺戮不可遏制的從他們身上流散開。濃烈的殺機讓原本島上隨處可見的飛禽走獸乃至各種昆蟲等物都不敢靠近,遠遠的逃離了這里。
大隊大隊身披血紅色披風,面色蒼白,身體壯碩,明顯是用蠻國武士發展而來的血族后裔志得意滿的站在主殿附近那些宮殿的屋頂上,一個個興奮的仰天咆哮著。這些三代、四代的血族,體內流淌著的,是得到‘完美基因’改造后的該隱注入的精血,比起該隱第一次制造出的那些后裔,實力何止強大了百倍?原本就有著高鼎位實力的蠻國武士,此時更是集體攀升了一個等級。
看看匯聚在此,將神殿包圍得水泄不通,總數量超過十萬的血族后裔,就知道該隱這一段時間很辛苦,很辛苦,非常的辛苦。
面色幾乎透明,一點兒血色都沒有的該隱在他那十三名直系后裔的簇擁下,有氣無力的站在海洋神殿主殿門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六名通體纏繞著閃亮的繩索,被自己的后裔死死按在地上的海洋祭司。除開被安道爾和托爾救回末日堡壘的那五位,漢通古拉斯以及其他五名海洋祭司,六名曾經高貴的海洋祭司,就好似死狗一樣被按在了地上。
“你們,何必頑抗?”該隱用那悲天憫人的口氣嘆息道:“你們,只要主動的交出你們掌握的力量,你們,還有你們的家族,就可以得到延續,你們的享受也不會少一個銅板兒,你們何必頑抗父親的意志?要知道,殺了你們照樣可以得回你們的力量!”
漢通古拉斯艱難的抬起頭來,他一頭長發被一名血族后裔粗暴的抓在掌心,這名被初擁前有著七鼎大巫的實力,初擁后實力暴漲到八鼎水平的三代血族,實力比如今的該隱,還要強大了千萬倍。他獰笑著用手指敲打著漢通古拉斯的腦袋,低沉的威脅道:“我們始祖說的話,你要考慮清楚!嘎嘎,你們這些海人,弱得和嫩雞兒一般,老子一巴掌可以掐死你一百個!”
‘砰砰’幾聲,那大漢的手指輕彈漢通古拉斯的腦袋,差點沒把他的腦袋給震得稀爛。
漢通古拉斯咬牙切齒的看著該隱,憤怒的嚎叫道:“該隱!你背叛海洋神殿,背叛了海神,是大祭司指使你的!”
“不~~~”該隱悠然笑道:“我一直信奉偉大的海神,就和我尊貴的父親大人一樣,我們無比的信奉海神陛下。我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海神的光輝能夠灑遍這片大陸!”
該隱的臉蛋慢慢的陰沉下來,他咬著嘴唇冷哼道:“我不叛逃出海洋神殿,難道要等著你們給我的腦子里面安裝控制芯片么?你們這群該死的神棍,你們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我的?我,該隱,率領我的后裔們,給你們做了多少事啊?你們居然要給我安裝控制芯片!該死的家伙!”
漢通古拉斯譏嘲的笑了幾聲,他歪著腦袋瞪著該隱冷笑道:“你,還有你那所謂的父親,大祭司撒拿旦奧古斯都!你們以為你們做的事情,能夠瞞過我們么?你在大夏安邑城做的好事!你居然能夠驅動海神權杖,你居然能夠調動海神權杖的力量!那些咒語,是海神的圣女都沒有權力知道的絕對機密!你一個卑微的被制造出來的人形怪物,你居然知道那些咒語!”
“阿嘎!”該隱張大了嘴巴,他眼珠子一陣亂轉,低聲嘀咕道:“啊哈,該死的,安邑城有你們的奸細?嗯,當然,父親在安邑城也安排了奸細,這是很顯然的事情。啊哈!”
一蓬黑色的水霧在該隱身邊突然冒了出來,渾身黑袍,面目被帽兜遮蓋住,只有眼睛處兩點黑藍色水光閃動的撒拿旦奧古斯都飄然現身。他手持一根碩大的海藍色水晶雕成的權杖,權杖的杖頭是一個類似于祭臺的人頭大小的棱錐體,環繞著那棱錐體,雕刻著十二名下跪祈禱的小人兒,看那小人兒的衣著打扮,正是海洋神殿海洋祭司特有的裝飾。
十二個小人雕像中的十一個暗淡無光,只有一個的內部有明亮的藍紫色光芒在流轉。仔細看去,這個有著光芒閃爍的小人雕像左手拿著一本厚厚的書本,右手持有一支羽毛筆,雕像的背后有一行極其細小的字跡:智慧推動文明的前進。
“桀桀!”撒拿旦奧古斯都無比難聽的獰笑了幾聲:“沃爾夫斯亞歷山大被殺死了。漢通古拉斯,你的老朋友被殺死了。你不傷心么?哦,十二海洋祭司中,代表著智慧的沃爾夫斯亞歷山大死了,他傳承的智慧力量回歸了神權之杖。桀桀!”
該隱貪婪的看了一眼那碩大的權杖,很小心的低下頭,不敢讓撒拿旦奧古斯都發現他眼里的窺覷之意。
“你!你殺死了沃爾夫斯!”漢通古拉斯急了,他拼命的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可是那幾個按住他的血族后裔擁有的巨大力量,怎可能讓他脫身?他掙扎的唯一后果,就是頭發被一大把一大把的扯了下來,鮮血順著他的臉頰滴在了地上。他身邊的那五名海洋祭司相互看了看,同時黯然的低下了頭。
“不,不,不,絕對不是我下的手。”撒拿旦奧古斯都無比雍容的說道:“最少,不是我親自下的手。不過,智慧、藝術、階級、法律、宗教,他們這五位沒有什么戰斗力,他們傳承的力量對我也沒有什么威脅的海洋祭司去接收海人的原始巫杖,這不也是你的建議么?”
搖了搖頭,撒拿旦奧古斯都嘆息道:“五個無能的海洋祭司被你們打發去了夏國,漢通古拉斯,我的孩子,你是想要保護他們,不是么?”
“夏人不會胡亂殺死一名海洋祭司,他們不在亞特蘭蒂斯,也不用面對我的威脅,不是么?”撒拿旦奧古斯都得意的笑起來:“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實在是太有趣了。你們這六位代表著戰爭、審判、颶風、海嘯、地震、瘟疫的,有著強大戰斗力的海洋祭司留在亞特蘭蒂斯,不就是為了對付我,代表著神權之至高權位――海神行走于人間的分身――的大祭司么?”
“真可憐,你們永遠都想不到,我,撒拿旦奧古斯都,活了數千年的存在,從第一次大陸戰爭就存活至今的偉大存在,是你們這幫不數百歲的可憐娃娃所能對付的么?”撒拿旦奧古斯都笑得無比的邪惡:“一包來自于我的南方盟友的巫藥,就徹底的擊倒了你們。有趣,實在是太有趣啦!而我親愛的孩子,該隱的幾滴鮮血,就讓你們培養皿中的生化戰士變成我的忠誠的勇士,這不是更有趣么?”
漢通古拉斯瘋狂的咆哮起來:“撒拿旦!我們絕對不會把自己傳承的力量交給你!你違背了神殿自古流傳的法則,十二名海洋祭司的力量,絕對不能集中在你的手上!你,你。。。”
“愚蠢!”
撒拿旦奧古斯都對于漢通古拉斯咆哮作出了準確的評價:“除了將我們全部的力量匯聚在一起,讓我能夠發動神權之杖,否則,我們如何能應付夏人的進攻?第一次大陸戰爭,就是那十一位海洋祭司作出了犧牲,他們將所有的力量交給了我,最終由我擊退了敵人!這一次,也是如此!除了我,沒有人能夠擊敗大夏的巫!”
“這不同!完全不同!”漢通古拉斯怒道:“第一次大陸戰爭,你沒有承受這股力量的能力,在擊退大夏的巫之后,你只能將不屬于你的力量繼續傳承下來。而這一次,你是想要獨占這恒古以來流傳的屬于海神的力量,你想要成為神!我們不容許這種褻瀆神靈的事情發生!你可以殺死我們,但是我們絕對不會主動的交出你想要的東西!”
“殺死你們?”
撒拿旦奧古斯都的臉色陰沉了下來:“蠢貨,殺死你們,我只能汲取你們傳承力量的百分之三十。看看沃爾夫斯亞歷山大的智慧力量罷,回歸神權之杖的,只有他百分之三十的力量。你當我和你們一樣的愚蠢么?他們五個人的力量,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們擁有的暴力!”
“該隱!我的孩子!”撒拿旦奧古斯都大吼了一聲。
該隱立刻拍了拍手掌。一隊近千人的狼人戰士立刻推搡著數百名衣冠楚楚卻是面色驚惶的海人貴族跑了過來。該隱干脆的說道:“我數十聲,然后干掉他們。”該隱開始計數,鋒利的大刀已經架在了這些誒貴族的脖子上。
漢通古拉斯的老臉變得無比難看,這數百名海人貴族,是他的直系子孫,他的兒子,他的孫子,他的重孫,甚至他的幾個年輕的情人,以及老漢通古拉斯私下里的幾個私生子,都被帶了過來。只要該隱一聲令下,漢通古拉斯的血脈立刻斷絕!
臉色急驟變化的漢通古拉斯在該隱數到第三聲的時候猛的抬起了頭:“慢,大祭司,你勝利了!我,愿意交出屬于我的戰爭神力!”
該隱歪了歪脖子,吹了一聲口哨,又有五隊狼人押了大隊的貴族男女涌了進來。沒有任何疑問的,剩下的五名海洋祭司也作出了同樣的選擇。他們念誦著咒語,將自己的傳承力量輸入了神權之杖。一道道明亮的紫藍色水波從他們身上滲出,注入了那神權之杖內。幾乎是同時,自南方的天空有四道藍色水波飛速的射了過來,投入神權之杖中。
漢通古拉斯的面容黯淡,他們知道,緊接著沃爾夫斯亞歷山大,其他派去云夢大澤接收原始巫杖的四名海洋祭司,也已經被人殺死。撒拿旦奧古斯都根本不會在乎那五種力量的多少,只要能夠匯聚起十二種海神之力,只要海神之力中代表了戰爭、破壞的主戰能量沒有損耗,撒拿旦奧古斯都根本不會在乎那些海洋祭司的死活。
他們這些一代代傳承的海洋祭司,比起撒拿旦奧古斯都這個不知道用了什么邪門法門一直生存到現在的老怪物,實在是不堪一擊。他們曾經竭力的反抗過,但是結局如何?結局就是撒拿旦奧古斯都完成了最后的一擊,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東西。
“很好,你們很乖巧。該隱,殺死這六個曾經給我帶來麻煩,曾經派人追殺你的可憐東西。讓他們的生命,換取他們的子孫后代的性命。呵呵呵呵呵呵,凡是和這十一名褻瀆了海神的叛逆有關的家族,全部貶為奴隸!”
撒拿旦奧古斯都是典型的翻臉不認人,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力量,他立刻下令誅殺漢通古拉斯等六人。不過,撒拿旦奧古斯都畢竟還記起安道爾和托爾的存在,他冷冰冰的命令道:“該隱,你趕去末日堡壘,接收堡壘內的一切權力,囚禁安道爾和托爾那兩個小家伙。唔,越是接近成功的時候,越是不能麻痹大意呀。小家伙,也有可能給我們造成大麻煩!”
撒拿旦奧古斯都很誠懇的看著該隱:“我不希望被末日堡壘的主炮轟上一炮,我想你也是這么想的罷?”
袖子揮動,一股黑色的水浪噴出,漢通古拉斯等六位海洋祭司慘嚎著被水浪腐蝕了身軀,變成了六具黑漆漆的骷髏架子倒在了地上。撒拿旦奧古斯都狂笑著在水浪中消失。“將會有真正的神靈降臨這個世界,這位神,就是我,撒拿旦奧古斯都。海神?哦,原諒我的褻瀆,我更加欣賞黑暗的力量!我,將成為神,我又何必再信奉一位神?”
“該隱,我的孩子,按照我給你的那些東西,和夏國的人好好的玩玩罷!你只需要拖延時間,拖延時間就夠啦!等我完成了我這數千年來一直期待的東西,你將成為這片大陸的王!而我,將會是王上之神,唯一的真正存在于這個世界的神!”
“我要感謝那個用奇怪的武器毀掉了我的身體的人,是他,讓我擺脫了那該死的禁錮,是他,讓我的計劃得意完美的實現!為了感激他,我會選擇第一時間殺死他,只要,只要我成功,我會第一時間殺死他~~~!”
撒拿旦奧古斯都的聲音飄忽著遠去,該隱瞇著眼睛,兇狠的眼神朝左右瞥了瞥,隨意的揮動了一下手臂:“把這群無能的炭基生物關進監獄。完美呀,他們曾經以為,他們賜予了我生命,我就應該侍奉他們。可是,如今,我,該隱,偉大的血族的始祖,我成為了他們的主人!太美妙了,簡直美妙得無法形容。來人,準備戰艦,我們去末日堡壘。”
該隱低下頭,喃喃嘀咕道:“盤庚?你這貪婪的家伙,希望你在末日防線過得開心。我以海神的名義發誓,我會讓你擁有大夏三州的土地,可是,我如今,不信奉海神。真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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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防線前,大夏的軍隊陷入了苦戰。
盤庚的蠻國大軍和海人的高科技武器配合起來,那等威力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這么簡單,而是達到了一個本質上的升華。蠻國武士彌補了海人軍隊最為孱弱的近戰力量,海人的能量武器可以肆無忌憚的覆蓋防線前的一切,僅僅是兩個時辰,大夏軍隊陣亡人數超過五十萬!末日防線前甚至就連一具尸體都沒留下,一切都被那呼嘯而來的高能光束和射線化為烏有。
夏頡盤坐在玄武的背上,看著又一次五個萬人方陣的炮灰部隊朝末日防線涌了上去。他不由得搖頭道:“這是干什么?拿人命開玩笑么?”他想起了最為忌諱的添油戰術,一次次的小規模的部隊送進去讓別人殺死,除非腦袋壞了,否則任何一個有點腦筋的統帥,都不會這樣做。這完全就是消耗自己的有生力量,雖然這些炮灰部隊根本不值一提,但是,也不能這樣草菅人命啊?
刑天大風手持鎢鋼長矛,狠狠的在地上亂捅,他咬著牙齒看著那五萬人在無邊的炮火中化為灰燼,甚至還不能靠近末日防線就被打成烏有,不由得破口大罵道:“這是哪個王八蛋下的命令?死幾十萬廢物不要緊,士氣全沒啦!”
刑天玄蛭老神在在的站在玄武身邊,雙手環抱胸前,冷靜的說道:“不管是誰下令,這也有他的用意。夏頡兄弟,我們上次出使亞特蘭蒂斯,他們的士兵都只能使用那種沒什么威力的老舊武器,他們的能量明顯都拿去供應給了他們的末日堡壘。”
刑天鰲龍沉聲道:“用幾萬廢物看看他們是否真的有打不完的能量,卻也不算虧本!哼,蠻王盤庚,他們真有膽子!”
夏頡搖搖頭,皺眉道:“就算要試探他們的能量儲備,就不能用高級鼎巫上戰場么?比如說,從御龍軍派五百名九鼎巫武上去。足夠他們轟上一整天的。”末日防線的規模有限,不可能安裝末日堡壘上那樣大威力能夠秒殺九鼎大巫的光炮,最多能對八鼎以下的巫造成威脅。與其一次浪費數萬數十萬的炮灰部隊上去送死,還不如派頂尖高手去頂著炮火挨炸。
刑天兄弟正在考慮這個問題,一直吊兒郎當的赤椋卻說出了石破天驚的話語:“不一定罷?送上去送死的,都是九州天候的私軍哩!”
空氣猛的一滯,夏頡沒吭聲了,刑天玄蛭也閉上了嘴巴,一行人老老實實的縮在了一起,眺望又一波攻城隊伍足足五十個萬人方陣踏著整齊的步伐朝前方涌了上去。
‘咚、咚、咚、咚’,沉重的腳步聲震得地面都在發抖。這一次送上去的五十萬大軍,在近千里長的末日防線前,顯得如此的渺小。越來越多的炮管自末日堡壘的鋼鐵城墻上探了出來,最終就連粗達五十米,末日防線所配置的最強的湮滅炮,也都伸出了長長的炮管。
氣氛益發的凝重,這一次的五十萬攻城隊伍,是中天候麾下最為精銳的一隊私軍,領隊的將領中,九鼎大巫就有近百名,鼎位以上的巫超過六萬,其他的軍士最弱也是九等的巫武或者武士。他們雖然比不得夏朝的正規軍,但是在私軍中,也算是一支很強橫的力量。
但是這一次,海人沒有開火。五十萬大軍緩緩的逼近,逼近,再逼近,最終,在他們靠近城墻不到一里的時候,領隊的幾名九鼎大巫同時咆哮起來:“他們后續無力,兄弟們,沖上去!殺光這群該死的海人!”
一大片墨綠色的煙霧平地升起,自城墻的方向迅速的朝這五十萬人壓了過來。報應臨頭,翔龍軍曾經使用巫毒迅速的攻陷了海人王領的大片領土,此刻來自于蠻國的毒巫們,也施展出了自己的拿手本領。和大夏黎巫殿的巫毒不同,蠻國的毒巫,他們的巫毒更多來自于各種有毒的蛇蟲、動物,毒藥的效力更加猛烈。
只聽得一片慘叫,大片大片的攻城部隊倒了下去,能夠在這片毒霧中幸免的,只有那些實力超過了六鼎的大巫。
稀稀落落的數千名大巫站在霧氣中咆哮,他們揮動兵器,想要攻上城頭。
數萬條體形極其壯碩,和夏頡的雄偉身板都有得一比的蠻人大漢‘哈哈’大笑著自末日防線的城墻上跳下來,沖向了這數千名因為巫毒,實力削弱了許多的巫。
一番短暫的拼搏,蠻國武士留下了百多條尸體,數千名夏國的巫武被斬去了頭顱,懸掛在了末日防線的炮管上。鮮血一行行的順著炮管流淌在那城墻上,看得夏頡的眼珠漸漸的都紅了起來。
履癸的王令很快的傳達過來:著黎巫殿所屬以及相柳家族人配合王庭大軍,攻打末日防線!
夏頡眺望了一眼數里外站在戰車上面色陰沉的履癸,急忙點起兩萬名黎巫殿大巫,自己親自帶隊,朝前行進了數里。同時他更是命令其他諸殿的大巫,開始架設巫陣,配合大軍攻城。
站在玄武背上,夏頡想起了安邑城外那個耗費了九大巫殿無數心力,犧牲了若干大巫的巫陣。那個巫陣的威力,夏頡想不出來到底有多大,但是,一定有著毀天滅地的威能,這是無庸置疑的。但,那個巫陣,是要留著以防萬一的,萬一末日堡壘返回,萬一,大夏的地面軍隊不能攻克亞特蘭蒂斯。。。萬一。。。萬一。。。
夏頡舉起了手頭的狼牙棒,大聲吼了一聲。行天六兄弟緊跟在夏頡身后,實力暴漲的他們加上一身的上品巫器,有信心在戰場上多爭取一點軍功。何況,跟隨兩萬名黎巫殿的大巫一起出戰,真是想死都難呀!
鋼甲暴龍和翼龍的怒咆聲從夏軍大營中發出,大夏的主戰軍隊出場了。御龍軍、翔龍軍,刑天家控制的軍部下屬攻擊力最強的軍隊。兩軍合計超過六十萬人,清一色六鼎以上實力的巫武,加上坐騎都是用巫咒秘法培養的,強悍度并不弱于六鼎大巫的鋼鐵暴龍和翼龍,這兩支軍隊的殺傷力強得嚇人。
尤其,率領這兩只大軍的軍尉,以及軍尉以下的各級軍官,都是刑天家的精英子弟!
最讓夏頡和刑天大風感覺到驚駭的,是站在兩只大軍最前方的刑天厄!大夏輔公刑天厄,親自出戰!
隔著近百里的虛空,刑天厄鋒利如刀的目光和盤庚混濁的雙眸狠狠的對了一擊。
一聲炸響,兩人正中的土地突然開裂,裂開了一道寬有里許,深不見底的地縫。刑天厄獰笑一聲,手一揮,一柄七彩流光的大斧突兀出現在手中,他大斧微微震抖,那條地縫處發出巨大的轟鳴,偌大一條地縫被無形的巨力推動,漸漸的愈合。
刑天厄的身后,是刑天歿、刑天閼、刑天殂、刑天铘,刑天家四大令主。
大夏軍部伐東令、伐西令、伐北令、伐南令直屬的,歸于刑天歿四人統轄的戰力最強的四支軍隊散發出騰騰殺氣,緊隨在御龍軍、翔龍軍之后,慢慢的朝末日防線逼近。黑壓壓的大軍排成了寬有近兩百里的巨大方陣,緩緩的朝前逼近,逼近,再逼近!
夏頡的身體也感覺到了一陣的火燙,傳承自篪虎家族的戰士血液在他血管中奔涌,他慢慢的舉起了那巨大的狼牙棒,仰天發出了巨大的咆哮。原本攀再他頭頂上的白也興奮起來,他跳下夏頡的身體,身軀化為三丈高下,通體鱗片發出道道流光,兩只有力的后腿猛蹬玄武的背甲,發出‘噌噌’的巨響。白雙目中兩道白光射出丈許遠近,磅礴的白虎銳氣在他身周一陣盤旋,撕裂空氣,發出尖銳的嘯聲。
大軍逼近,刑天厄長袖飄飄的走在大軍的最前面。在距離末日防線還有十幾里的時候,刑天厄仰天笑道:“盤庚小兒,可敢與我刑天厄一戰?你且放心,本公絕不滅你的魂靈,總能讓你這小鬼有一道殘魂逃回去休養生息!”
刑天厄大斧一晃,天空猛的落下一道里許高的巨斧虛影,當頭朝盤庚劈下。
盤庚肥碩的身軀上一陣兒肉浪晃蕩,他雙掌猛的朝那斧影一拍,斧影粉碎,他身上衣物也化為烏有。
盤庚怒道:“刑天厄,你們大夏欺人太甚!本王來海人這里做客,你們還打上門來了?”
刑天厄怒道:“放屁!海人和我大夏交戰,你已經遞上了臣服的國書,又怎能來海人這里做客?你做客也就罷了,你領了傾國精銳前來,又是為何?莫非你蠻國的女人都嫁給了海人,你領了舉國的男人來尋親訪友么?”
盤庚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刑天厄無比惡毒的諷刺道:“或者,你的王后被。。。”
“放屁!”盤庚也顧不得身份和體面了,他凌空劃了幾個邪氣十足的巫印,一道黑氣直沖刑天厄。那黑氣中也不知道有多少鳥獸的冤魂存在,只聽得一陣陣的鬼哭狼嚎聲,天空突然陰暗下來,烏云翻滾中,寒氣沖天而起。這一道細細的黑氣引發了天地異變,天空中大片大片的黑色雪花落了下來,大雪覆蓋了方圓數百里,氣溫急轉直下,夏頡的身上都冒出了薄薄的冰片!
“不愧是蠻國之主!”刑天厄感慨了一句,手上巨斧銳氣沖出,將那黑氣劈成了一縷縷的黑霧飄散。
夏頡也是連連贊嘆道:“果然不愧是蠻王盤庚!赤椋,偷襲他一箭!”
赤椋應諾一聲,拔出夏帝太康弓,‘嗤嗤嗤嗤’連續九十九箭朝盤庚的眼珠、喉嚨、心口、下陰等要害射去。夏帝太康弓最主要的特性就是射出的箭矢無影無形、速度極快、穿透力極強,乃是暗箭傷人的最好兵器!
盤庚正在和刑天厄斗嘴,罵得口沫四濺的他突然驚呼一聲,身軀上的肥肉在那一瞬間急速抖動了數萬次,只聽得一陣巨響,九十九支用玉石做箭頭,雕刻了細小的巫印在上面,殺傷力驚人的箭矢被盤庚那抖動的肉浪震成粉碎。盤庚卻也吃虧不小,轉修巫力巫法,對于的萃煉并不足夠的他,身體比起一般的巫士要強悍學多,卻比不了尋常的巫武。
赤椋的箭來得快,饒是盤庚反應及時,有幾只箭矢已經沒入他的肥肉有數寸之深。他的肉浪抖動,將那箭矢都化為粉碎,可是那幾支箭矢上的巫印已經發動,巫印炸開,在他身上炸出了臉盆大小的窟窿。
盤庚氣得臉蛋直哆嗦,他身上黑光閃爍,身軀瞬刻被修補完畢,他憤怒的跳動著,好似一只梨子形的皮球在末日防線上亂蹦道:“你們,你們!刑天厄,我操你老母!你們大夏先攻擊了我蚩尤山城,老子的人才到了海人的地盤上!你,你,是你先對不住老子!”氣急敗壞之下,蠻人中的蠻人,蠻人之王盤庚,可就直接爆出了粗口。
刑天厄也氣得面色發白,一直以來,誰敢問候他的老母啊?
刑天厄咬牙切齒的喝道:“盤庚,你好無恥!我巫殿人屬攻打你蚩尤山城時,你已經帶人出城!要說誰對不起誰,是你先撕毀了對我大夏的臣服誓言罷?本公若不殺你,實在難消本公的怨氣!”刑天厄那個氣惱啊,盤庚的假臣服國書可是通過夏頡傳給履癸的,他刑天家在其中要承擔責任,若是被相柳翵這群人在背后陰損幾句,他刑天家要付出多少代價才能把這個亂子給平息下去?
盤庚脖子一歪,冷笑道:“有本事你就攻上來啊?本王不怕高速你,我蠻國傾國精銳在此,我南方蠻國實力雖然不如你大夏,可是方圓也有百萬里,治下百姓以十億記,本王帶來的九鼎級別的巫的數量,說出來嚇死你!還有本王從海外異族那里求來的援兵無數,他們都有各種異能,你們大夏再厲害,能把老子怎么的?”
夏頡看不慣盤庚那囂張的模樣,他飛上天空,懸浮在離地百多丈的地方厲聲喝道:“盤庚,你兒子暴風,可在我手里!”
盤庚的臉蛋再次哆嗦了一下,喃喃的罵了幾句‘不爭氣、怎不提早打開護山巫陣’之類的詞句,隨后,他腦袋一歪,大吼道:“暴風在你手上又怎樣?本王的兒子多了去了!不欠缺他一個!啊呸,就算你把本王的孩子都殺了,本王還年輕,還能再生一百個!不,本王再生一千個兒子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咬我的卵蛋不成?”
到了這種地步,盤庚已經開始撒潑罵街了,夏頡也沒辦法和他溝通下去,只能面皮焦黑的退了下來。他夏頡再厲害,面對盤庚這種豁出去罵大街的憊懶任務,他也沒轍了。
一旁的水元子看到夏頡面色難看,急忙跳了出來:“夏頡,你別急,那廝咒你,我水元子替你出氣!”
水元子的身軀猛的膨脹開來,他化為一股滔天的巨浪,兇猛的沖向了盤庚。只是眨眼的功夫,水元子的身軀已經化為一片長有數百里,寬有百多里,深有數百丈的汪洋,裹著無數的冰山雪片,帶著震耳欲聾的水濤聲沖了過去。
若是對付尋常的巫,水元子這一招,足以淹死數百萬人!
可是,他如今面對的是盤庚,和大夏對峙無數年絲毫不落下風的南方蠻國的王!
盤庚身邊幾名枯朽的老巫猛的上前了幾步,雙手急速揮動間,一道道淡黃色的土屬性巫印急速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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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巨響聲中,這一片天地中的水屬性靈氣被驅散得干干凈凈,濃厚得可怕的土屬性巫力急速合圍,將水元子化身的萬頃怒濤瞬間壓碎,水元子的本體,一團兒丈許高下的雪白的浪花被濃厚的土黃色光芒包裹著,急速的墜向地面。
這幾名實力可怕的老巫聯手,若是那一團土黃色光芒接觸了地面,水元子當即要被拖入地底深處封印,再也難有脫身之日。水元子終于明白自己碰到了克星,不由得尖叫起來:“救命~~~”他的叫聲極其宏亮,狂呼中有巨大的濤聲滾滾卷來,卻那里掙得脫那黃光的束縛?
夏頡神識朝那一團黃光一卷,想要控制那團土性靈氣,卻被那團黃光上附著的一絲陰狠兇厲的神念狠狠的轟了一擊。夏頡神識驟然受到重創,他身體一抖,猛的退后了十幾步,從玄武的背甲上摔了下來,一口血還來不及噴出,他鼻孔、耳朵、眼角內,已經噴出了一道血泉。那道神識卻還不放過夏頡,帶著陰森的殺意,循著夏頡神識退去的方向緊追了過來,一副趕盡殺絕的模樣。
廣成子、多寶道人冷哼一聲,兩人同時上前一步,一人出了一掌,按在了夏頡后心。
雄渾有如長江大河的氤氳紫氣透體而入,甚至有大量的先天鴻蒙之氣涌入夏頡的身軀。夏頡受損的元神突然一暖,迅速的恢復正常,甚至筆方才還更加活潑靈動了許多。那一道神識發出一聲冷哼,飛快的退了開去。廣成子、多寶道人心有靈犀般同時掏出一顆靈丹塞進夏頡的嘴里,大聲喝道:“鼠輩,爾敢傷吾同門?”隨后,兩人同時祭出了自己的法寶。
廣成子的翻天印筆直的轟下,轟向了那幾名老巫。
多寶道人這一次也沒賣弄他那些仿制的假冒偽劣產品,他右手一揮,一道金光帶著磅礴靈氣噴涌而出,同樣落向了那幾名老巫。
夏頡一時不查,甚至沒看清多寶道人到底揮出的是什么法寶――但是從那充沛的先天靈氣看來,那絕對是一件頂尖的先天靈寶!和翻天印相同級別的靈寶!
而夏頡沒有救出來的水元子,也被玄武救下。
夏頡剛剛吐血倒下,玄武就氣極敗壞的將身軀膨脹到里許高下,張開一張血盆大嘴,從嘴角落下了幾顆果核兒,一口朝裹著水元子的那團黃光吸了過去。玄武的修為是如此的可怕,那團黃光哼都沒哼一聲,被玄武一口吞進嘴里,幾口咀嚼后破除了上面附著的一絲靈識,將面色慘白嚇得魂飛天外的水元子吐了出來。
隨后,因為夏頡的受傷而有點慍怒的玄武幾個大步就沖到了軍陣的最前面。他的身軀,猛的膨脹到了原始體態――也就是,長寬數百里的原始體態!他這么一變身不要緊,他占據的地盤太大,嚇得刑天厄等一干大巫轉身就跑,同時指揮著大夏的軍隊瘋狂逃竄。若是沒死在海人的炮火下,沒死在蠻國武士的大斧下,而是被有點陷入顛狂狀態的玄武一腳踏死,那才真叫冤枉!
盤庚嚇壞了,他尖叫道:“啊~~~,玄武!”他的那聲音,好似被人輪暴的小姑娘一樣,又尖又細,當場震得他身邊的十幾名海人高級將領七竅噴血,慘死當場。
可怕的玄武人立而起,他用兩只后足支撐著身體,碩大的身軀筆直的豎了起來。高有數百里的玄武如此一豎起,天地頓時一黑。
后面履癸都嚇得有點語無倫次,他大聲叫道:“來人,來人,拔營,拔營后退千里!不,不,不,不要管這營地啦,跑罷!”他一腳踢飛了替他趕車的車夫,自己抓起了韁繩,驅趕著十二只麒麟,轉身就走。
一時間,大夏軍營一片混亂,沒人再去理會那些帳篷啊、糧草輜重啊,乃至某些私軍偷偷摸摸的擄掠的一些民女之類的,所有有能力逃跑的巫,那都是撒丫子就走。當然,走得最快的還是刑天厄這些九鼎大巫,他們腳尖一抖,已經到了數百里開外!
玄武嘴里噴著白沫兒,身軀重重的朝下方倒了下來。
盤庚的眼珠子差點都跳了出來,他跳著腳怒道:“開火!開火!你們這群廢物~~~逃命罷!媽的!”
一聲巨響,偌大的玄武收起了四肢和腦袋、尾巴,就一個光禿禿的數百里方圓,天知道有多沉重的大烏龜殼重重的自空中砸了下來。
方圓數千里的疆域平地下陷里許,海人的末日防線好似一個笑話一般,被玄武一‘屁股’座成了粉碎!
尤其讓人震驚的就是,玄武在百忙之中,龐大的神識還掃過了海人的防線,那些無力逃跑正在尖叫‘海神’的海人士兵,都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卷了起來,送出了千里之外。
末日防線被玄武一擊摧毀,卻奇跡般沒有死傷一人!
一團團巨大的土黃色蘑菇形灰塵沖上了天空,玄武慢吞吞的從甲殼內伸出了頭來。他小心翼翼的左看看,右看看,有點狼狽的打了個噴嚏:“唔,有點用力過猛了么?誰叫你們打我家夏頡的呢?他和老龜我,可是有緣呀!有緣!”
似乎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點過分,玄武小心的看了看地上那已經化為粉碎的末日防線,身體急速縮小,‘哧溜’一聲奔向了夏頡。
‘撲騰’,刑天大風騎著的那頭犼一屁股軟在了地上。玄武突然發飆,讓他想起了當日被玄武一爪幾乎拍碎的可怕場面,這頭犼,差點沒被嚇得暈了過去。
大夏變得亂七八糟的軍陣內半天沒人吭聲。過了許久許久,履癸的聲音才幽幽的響起:“啊,好,好,好啊。。。攻克末日防線,猛鬼候,當,當是首功。輔公,記下猛鬼候的軍功,我們,繼續,繼續前進!”
紫金鞭揮出,士氣突然飆升了數十倍的大夏軍隊好似一群發狂的獅子,‘嗷嗷’怪叫著沖向了亞特蘭蒂斯。
亞特蘭蒂斯,此刻的亞特蘭蒂斯,就好像一個脫去了所有衣服的少女,正在被動的等待著大夏軍隊的蹂躪。哦,她還有最后一道不怎么可靠的貞節防線,那就是――盤庚的軍隊!正在撒丫子跑路的盤庚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