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電話那頭方楠說出方景洪出事的瞬間,李毅猶如遭受到了五雷轟頂一般,他足足呆滯了十幾秒鐘,這才緩過了一些神,隨即聲音有些顫抖的問方楠,到底怎么了?
李毅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情是無比的沉重,盡管方楠沒有說出方景洪現在的情況究竟是怎么樣,但憑著直覺,李毅隱隱已經生出了一種很強烈的不好的預感,他清晰的記得那天把u盤交給方景洪時,方景洪在臉上流露出的笑容,而且他還向李毅保證,說拿到這個u盤后一定可以搬倒副省長張向平和總公司的黑暗勢力,因為他有一個現如今在中央任職的老同學。泡!書。吧可是,兩天已經過去了,方景洪不但沒有搬倒張向平,相反,還傳來了不好的消息,結合著今晚余賀的死亡,李毅已經感覺到了這兩件事一定有著某種自己目前還不能夠下出結論的聯系。
正如李毅的猜想,在聽完李毅的問題后,電話那頭的方楠哭哭啼啼的說出了一段話,說她爸爸在去往北京的路上遇到歹徒了,身中了三槍,現在正在省城的中心醫院搶救,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生存下來的希望不大。
盡管李毅知道方楠有些喜歡自己,但在他的印象中,方楠給他留下的印象還是非常堅強的一個人,特別是在她穿著警服的時候,那苗條挺拔的身段,整個人看起來英姿颯爽,從來也沒有過哭哭啼啼和猶猶豫豫的時候,而現在,方楠明顯有些泣不成聲了,看來方景洪是真的難熬過今晚了。
李毅暗自嘆了口氣,隨即看了看對于李毅接這個電話絲毫沒有察覺、整個人依舊陷入在失去愛徒的悲痛當中的姜老。
“李毅,你能過來一趟嗎……”電話那頭的方楠哭泣的說出了自己的請求,她其實也知道自己、包括自己的爸爸在內,其實和李毅是沒有什么關系的,但在此刻,無助的她卻非常想見到李毅,仿佛李毅能給給予她和她的爸爸力量一樣。
“好的,我這就過去。”李毅沒有猶豫,直接的答應了下來,盡管李毅從未喜歡過方楠,但他卻對方景洪一直很尊重,可以這么說,李毅如今之所以能夠平平安安的活著,在某種程度上來講,是和方景洪分不開的,要不是方景洪在當初將劉家嚴厲打掉,恐怕李毅現在早已被那個心狠手辣的劉鐵、劉剛所弄死了。
隨后,方楠將方景洪的搶救室的具體地址告訴了李毅,可能是不放心的原因,在說完地址后,還再次問了一句你真的能來嗎?
“能,而且很快就會到。”李毅回答的干脆。
放下手中的電話后,李毅忽然發現自己的手機竟然沒多少電了,但這個時候也沒有時間去為手機充電了,于是李毅只好站起了身,來到了姜老的身旁,看著形如草芥、面如土灰的姜老道:“姜伯伯,我一個朋友出事了,現在正在搶救,我得去看看他。”
姜老好像沒有聽到李毅的話聲一般,雙眼呆滯的看著窗外的一空,只是簡單的擺了一下手,示意李毅你走吧。
看著姜老那悲傷的表情,李毅知道,話語在此刻完全是沒有任何用處的,能夠治愈姜老痛失愛徒傷口的,恐怕只有時間了。
想到這里,李毅不再猶豫,大步的向別墅的門外而去。就在李毅走出門口的時候,剛剛還一句話也不愿意說的姜老卻忽然說話了,聲音非常的沙啞:“這么晚了,計程車不好找,你把杰克的車開走吧。”
姜老的話音剛落,一旁的杰克便來到了李毅的隨即掏出了那輛黑色轎車的鑰匙,交到了李毅的手中,并指了指停放在別墅院內的那輛黑色的轎車。
李毅感動的回頭看了姜老一眼,同時,心中也生出了一種五味俱全的感覺,他清楚的知道,要不是因為自己的話,余賀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死的,可是,現在想這些還有什么用呢?
帶著沉重的心情,李毅走出了門外,隨即走上了那輛黑車的轎車,發火后開出了別墅的院內,急速的駛向省城的中心醫院。
李毅走后,整棟別墅之內再次陷入了沉寂當中,仿佛這棟別墅在這個時刻已經不再屬于這個世界。
不知過了多久,在姜老身后站立的杰克再也忍不住了,隨即輕輕的來到了姜老的身旁,拍了拍姜老的肩膀,道:“姜老,該睡了,余先生已經死了,你這樣折磨自己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姜老長嘆了一聲,隨即手指顫抖的點燃了一根煙,看向了杰克,最后又將目光放在了身后的克里身上,過了良久,姜老終于說話了,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兩把椅子,道:“你們兩個坐下。”
杰克和克里感覺到了姜老有些異常,于是連忙坐在了姜老的對面,靜靜的看著姜老,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姜老深吸了口煙,隨后緩緩的吐出,那原本渾濁紅腫的眼睛,忽然在這一刻出現了一道難得的精光,隨后對著杰克和克里兩人問道:“我雇傭你們做我的保鏢有多少年了?”
“7年半了。”杰克記得很準確,直接回答道。
“好,那再這七年半的時間里,除了今晚以外,你們自己覺得,你們發揮作用了嗎?”姜老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忽然露出了一絲苦笑,這笑容中,既包含著濃濃的無奈,同時,還傳達著一種自嘲。
“沒有,跟了您七年多,在今晚之前,我們的確沒有遇到過您的仇家。”杰克如實的回道。杰克今年三十七歲,入這行已經整整二十年了,在二十四歲成名的。在這二十年的時間里,他曾擔任過世界上多個不同國家的大亨的私人保鏢,但在姜老的身邊的時間卻是最長的,當然,在姜老身邊的這些年里,他也是感覺到最輕松的,因為姜老的確沒有什么仇家。
克里算得上是杰克的同門師兄弟,其經理和杰克的差不多,兩個人唯一的差別就是性格,杰克善于交談,而克里卻是一個悶油瓶,很少主動說話。
“我每年給你們的薪水不算少吧?”姜老繼續問道,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嘴角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
“姜老,您給我們的薪水很高,您是我們從事這個行業以來,出手最大方的一個老板。”杰克如實的回道。
“好。”姜老淡淡的說出了這個字,緊接著,臉色仿佛凝固了一般,道:“今晚的事情你們也看見了,今天開始,我需要用你們了。”
看著姜老臉色的變化,杰克微微的皺了皺眉,隱隱約約中,他已經猜想出姜老想讓他和克里去做什么了,杰克沒有回話,靜靜的等待著姜老接下來的話。
“今晚的事,余賀是個受害者,那些人原本是打算殺死李毅的,可他們卻無情的殺死了我的徒弟。”提起余賀的瞬間,姜老的臉色再度浮現出了濃濃的悲傷,隨即接著道:“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的徒弟還是死了,所以,我要給他報仇,他們是臺灣的凌血組織,我要你們去把這個組織的人員統統的殺掉,一個不留!!”
說道最后,姜老的話音越來越大,仿佛在這一刻,他又重新回到了十多年前,那個心狠手辣有仇必報的年紀,是的,此刻的姜老,滿腦子除了仇恨還是仇恨,三個徒弟當中,余賀是他最得意的一個,如今,余賀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作為師父,他想,他有必要讓自己的愛徒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唯有如此,才能化解他此刻心中的無限悲傷。
可杰克接下來的話,卻有點出乎姜老的預料。
“姜老,您現在的心情我非常的能夠理解,但您也知道,我和克里的職業是保鏢,我們……”杰克話說到了一半忽然被姜老打斷了。
“杰克,你別說了,我懂你們這行的規矩,但今晚,你們必須答應我。”姜老斬釘截鐵的說道。
其實杰克并不是忌憚什么臺灣的凌血殺手組織,他剛剛之所以有意拒絕姜老的要求,其實也是一個無奈的選擇,從自己的情感上來講,他非常同情姜老,也很想和克里聯手作戰,共同的去幫助姜老解決掉凌血組織,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回報姜老這么多年的高薪聘請。但換個角度,從職業操守上來講,姜老的這個請求的確有些破壞了規矩,保鏢和殺手天生就是一個敵對的行業,而現在,姜老為了他自己的個人恩怨,卻想讓杰克和克里破壞掉這個規矩,杰克怎能不為難。
“杰克,如果你和克里幫我辦成這件事,我將會為你們二人提供一筆豐厚的報酬,我向你們保證,這筆報酬要遠遠多于這七年半你們從我手中拿到的薪水。”頓了一下,姜老補充道:“也就是說,如果你們能幫我辦成這件事,你們以后完全可以不必出來工作了,你們拿著這筆錢,絕對可以安安穩穩的渡過一生,甚至你們的孩子和孫子,都將衣食無憂。”
財寶動人心,這是中國的一句古話,但放在外國人的身上,同樣還是受用的。
果然,姜老的這番話過后,杰克和克里相互對視了一眼,很顯然,他們動心了。
姜老將這二人的細微動作看在眼中,趁熱打鐵的問道:“怎么樣?你們去不去?我現在就要你們的回復。”
杰克看著克里,克里對著杰克點了點頭。
“成交。”杰克說。
“好,今晚你們就去臺灣,到了那里以后,我出錢,你們從當地的黑市上想辦法搞到武器,然后你們就行動,記住一句話,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另外我向你們提出一個要求,我要凌血組織的所有人員,全部消失在這個世界,給余賀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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