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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夢境

  冥冥濁暗地,一條茫然的人影,邁步其間,四顧的眼,似在找尋著什么。

  又是同樣的景,同樣的孤身一人,黑暗、寂靜與虛無交織在一起,庫瑞心下一片困惑。心頭仍舊清清楚楚的記得曾在一道無匹強大的力量注視下,放佛撕裂一切的痛楚,也記得那救他的一白一籃兩道力量。

  無窮無盡,不見時間流轉,不視空間波瀾;倏然,遠方一絲朦朧藍華乍然綻放,宛如夢幻點綴,驅散闇日。庫瑞背后抉擇之劍震蕩不已,反手欲以壓制,卻是無功而返,一聲劍吟,神器脫鞘,與藍色天幕飛旋三周,叮——的一聲直直插入眼前地面,淡淡金色光芒閃爍不定。

  庫瑞心頭疑惑更甚,只有站在這未知的空間,靜觀這夢中變故。

  “吾忘了你的面貌,卻怎樣也忘不了,烈焰纏身你墜入無間的那一幕,只記得你昔日榮光,漫放璀璨,你一襲金袍翻飛如愿,如愿、如愿,如今,如愿的你,卻只余冰冷回憶,日漸蠶食吾的溫度,吾困身夢牢,為你步出,卻在步出的那一日,陷入另一座心囚,你不在了,就應該帶走一切,不該遺留下一絲讓吾牽念的影子。”

  空間回蕩起讓庫瑞既陌生又熟悉的語調,似乎在哪里聽到過這個聲音。

  不及深思,壓力驟然升起,空間波動激烈,庫瑞頓時跪倒在地,雙手捂住雙耳,只覺渾身沉重,下刻就要身消形散。啊——無法承受的巨大壓力得庫瑞大吼一聲,抉擇之劍如受感召,金光大盛,罩住庫瑞,庫瑞瞬間覺得壓力減輕六分,拼力運使希冀斗氣而出,抗衡漫天無形壓力。

  “嗯?”

  空中一聲疑問輕哼。如同來時之突然,壓力消失無跡,抉擇之劍也慢慢黯淡。

  受到如此痛楚,庫瑞心中無名火起,怒問道:“你是什么人,藏頭藏尾的……算什……”

  庫瑞喝問戛然而止,竟然看見抉擇之劍的劍柄盈盈被一只光潔無瑕的玉手握著。

  聲音仍舊從空間四處回蕩而起,那只玉手輕輕劃過劍鋒,依然自言自語,無視庫瑞存在,“第一次,你不為嗜殺而動,第一次,你為守護而動。吾魂夢困鎖,百年不殆。疏情如你,卻知股情護守。”

  “呵呵……何其荒謬,”響于四周的那道聲音突然自嘲地大笑起來,“不過,吾居然還能感到你的存在,一息百年,這絲牽念,又要將吾鎖心幾載?呵呵呵呵……”

  諷刺的笑聲不止,庫瑞心下卻是凄然,不知為那玉手的主人動殤,還是為困鎖自身心境而自憐。感覺她似乎不知多少歲月,只眼望著寂寞的空間,這里只有卑微的淡然,投映遍地的空虛,庫瑞不自主竟然欲一同感受這份切身悲痛,置身在其間,卻感內心沉郁無法釋放,抹去滴濺在手心的淚,抬頭,依舊云起云淡,囚心夢牢之外的高空,因為失了你讓人生厭。

  “去尋找真實吧!”一語驚人,當空中聲音發出縈繞心頭許久的語句時。

  庫瑞下意識喊道:“是你!”再之后心頭一陣恍惚,原來是那無比強大中的一個,難怪無力抗衡。

  “西奧吉恩認主,命運的軌跡再一次啟動了,因果的循環流轉不已。但未來依舊不清不明,本該毀滅的現在卻仍茍延殘喘,命運背后的推手,您真可以再一次力挽狂瀾嗎?”

  西奧吉恩認主?庫瑞心中問道,難道這是抉擇之劍的名字嗎?

  疑思間,只見眼前玉手一揮,抉擇之劍飛旋而回,徑直收回劍鞘中,那只無暇玉手也慢慢消散于這未知空間。

  聲音再起,是不容質疑的威嚴,“西奧吉恩所象征是最后的希望,你也是他最后的寄托,可惜他已不在,已是定論,真實的道路上,你還要不斷探索。”

  庫瑞不解,“到底你要我探索什么,抉擇之劍就是你說的西奧吉恩嗎?”

  “唉……”一聲嘆息,依舊答非所問,“心有所屬,命有所向……”

  庫瑞困惑不已,這是夢嗎?如果這是夢,為什么所見所聞所感如此真實,這不是夢嗎?如果這不是夢,為什么眼前所見朦朦朧朧,耳際所聞似有若無,身間所感不受控制?

  疑惑之間,周遭空間瞬間大變,飄忽不定,似有消散之意。“創滅真意,各執一章,盡歸因果……”伴隨著空間消弭,那道一直回繞期間的聲響也慢慢退卻。

  庫瑞居然有一些悵然若失,明明不相識,怎么心中會有不舍縈繞心頭?

  “記住,夢境之章,帶著西奧吉恩體會輪回的奧秘——當夢境之門交錯,縱之夢魘蠢蠢欲動,神袛已逝,時空淪喪,北辰隱遁,暗星浮耀……”

  庫瑞一個激靈坐起,四周所見是旅店房間映入眼中。身上沉重感仍在,放佛宣示方才發生一切皆是真實。

  身邊劍匣之中,抉擇之劍安安靜靜沒有一絲使用過的跡象,“她稱呼你為西奧吉恩,第二次有人把你和因果軌跡連接在一次了。你到底隱藏了多少的秘密?”

  庫瑞兀自回憶起當時金色沙丘時的那段辯論,心中也是欣喜,作為殺戮者而存在的過去,現今已有了守護的意識,看來當初的口舌并沒有白費。

  夢境之章?庫瑞更多的是回想起,夢中最后淡去的回響:當夢境之門交錯,縱之夢魘蠢蠢欲動,神袛已逝,時空淪喪,北辰隱遁,暗星浮耀。

  這段話是什么意思?庫瑞苦思冥想片刻無果,伸了個懶腰,道:“我就是個戰士,為什么總是遇到這種機鋒相對或是字謎一般的難題?”

  又看了一眼抉擇之劍,庫瑞下意識想把它拔出來,但記得妹妹要拔出它的時候,它都是紋絲不動。一邊動作,庫瑞嘴上還喃喃念叨:“西奧吉恩……啊?!”

  庫瑞一聲輕呼,金色抉擇之劍居然輕易拔出,劍鋒之上旋蕩一片肅殺氣氛,“那么我也叫你西奧吉恩吧,很不錯的名字。”

  叮——居然一聲劍鳴,似是有感而發。庫瑞內心突然再度響起夢境之章的內容,腦中卻是震撼不已,一招招奇妙劍招在虛幻中舞來,自“劍獄·送葬”之后又一招搭配抉擇之劍西奧吉恩的劍技在庫瑞腦際中形成,“劍幻·無咎”。

  一劍無咎,身動,意動。劍走無回之勢,方圓無救。心中被突來新招威力撼動,送葬劍意運轉已然耗盡自身所有斗氣,似乎意境更為晦澀的無咎劍意又將需要多大的代價為之驅使呢?

  庫瑞無語,珊珊躺下,盯著天花板目不轉睛,一個側頭看著身旁的西奧吉恩,無論如何總有一天我可以發掘出你與我所有的關聯的是吧?

  船到橋頭自然直……庫瑞一個苦笑,想不到最后居然還是小卡的話最具安慰性,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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