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吳央紀實錄——汴河碼頭謎 大宋江山,英雄無覓,岳鵬舉處。疆場朝堂,豪杰總被,雨打風吹去。
思念輕揚,離情馳騁,蹉跎驛路。血色真情,時光總是,冬去春來續。
吳近、吳央、家丁一行人,馳馬驛道上。無情的歲月,悄然淡去了愛的韻味,游子白云般緩緩飄去。去沉默中體會失落,去錯過中品味苦澀。唯一支撐走出浩劫的力量,依舊是希望。憑借著那絲不滅的希望,躺在向日葵上,朝著陽光。
馬兒沐著露,人兒伴著月。不知乘月幾人歸,但見天地,無盡寥廓。
紹興12年正月17日,一大早,趙構早早醒來,一種說不出的不安包圍著他。趕緊起來,直奔吳央住處——門已經落鎖!最不愿看到的,還是看到了。
趙構無力地靠在門上。某種落寞,某種孤單,立即襲上心頭。中宮之主的位置,都約束不了她。因為她向來,不看這個。之所以一直跟著他,只是心里住著他。如今,從她心里,趕走他了么?這難說啊,因為她說過,如果他沖破她的底線,就會讓她徹底失望。
朝廷,太需要停戰。子民,太需要安寧。皇城,已經計劃十年建成。如果繼續年年卷入戰火,何年何月才能建成?汴京,自太祖開國,京都建設、發展了168年,才變成舉世最繁華的都城。臨安,剛剛定都不到兩年。皇城,才建好了慈寧殿。計劃今年內建成崇政殿、紫萼殿,都先停工崇政殿,趕工紫萼殿了。人,還是留不住。
如今,自己依然住在,臨安治所為行宮的茅屋御殿內。
至于岳飛之死,非我意愿。這么多人告他父子、準女婿謀反。雖然知道這不可能,然而,有訴狀,就要審案,這是法度。何曾想,案子沒有審結,人已經沒了。
我心里清楚,這是誰主謀的。但宋金二次和議中,有一條款:“不得隨意、無罪更換宰相。”他秦檜現在,就憑這要挾我了。而且,也沒有證據,證明他是主謀。我能夠,怎么辦?就算有證據,可是為了和議的巨大代價,已經付出。
要說仇恨,這人世間,有誰,有我這般仇大恨深?靖康之難,我失去所有親人,包括宗親。那不是幾十、幾百,而是幾千至親哪!單就一父所生的兄弟姐妹,就失去六十多人。而自身,失去父母,失去所有的六個子女,失去妻妾20剩五,還是因為她吳央,給保下的。試問,從古到今,有哪個帝王,遭遇這般慘痛?
父皇,早已客死異邦。母后,依然客居他鄉。我能夠不為此,盡點孝心么?
謀求和議、解除兵權,看似兩回事,其實就是一回事,而失去第一將岳飛,也是因此而起。一切,都是為了“停戰”。
吳芍芬,吳央啊,睿智如你,看不出來,這其中的終端原因么?
和議、停戰,我是自己打落牙齒,往肚里吞哪,我的女人……
想到這里,他掏出鎖匙,開門進去。首先大找“如朕親臨”金牌,在不在。還好,重要東西都擺桌面上,就沒有看見金牌,那說明她還會回來。紹興八年,她說過,如果帶走金牌,就會回來。至于什么時候回來,難說。
昨天剛剛說過,要她整理一下,搬去御殿住一起。她倒好,收拾了,剩下搬物,沒地搬人了。他命人,把這里所有物品搬到御殿去。鎖好她的皇后寶冊、寶印,立即前往州橋東。到她娘家看看,是否來得及堵住她。
一問,岳母說根本沒有回來過。不僅如此,她父親吳近,天沒亮就走了。說是要出遠門,四處看看。何時回來,說不準。說是,可能時間會很長、很長。
看來,她與他父親一起走了。還好,不是一個人遠行,總算不幸中的萬幸。
他無奈,心情無比沉重。拜別岳母大人,回行宮。慢慢守候,等她回來。回到御殿的他,打開一只大箱子,哇噻!全部是吳央的親筆,滿滿當當,墨香濃郁。
此后,他每天晚上,翻閱這些記錄。有“燕云行”片段,有流水賬的“日記”,有“靖康之難紀實”,有“岳飛全案實錄”,有宋詞鑒賞錄等等。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賦詩憶紅玉,潑墨憶鵬舉。然后才是回憶錄、紀實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