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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楊萬里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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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州軍(吉安市吉州區,位于江西省中部,吉安市東北部),贛江中游。

  吳央一行,需要南下,自然無法再沿贛水東去,只能離船上岸,改騎馬。決定先進吉州城,找家客棧休息一下,順便看看這里的風土人情。

  進入市區。趕上集市。人群熙熙攘攘,雖然不算揮袖如云,卻也算摩肩接踵。很奇怪,狹窄的街道上,他們一行走到哪,哪里的人群自動散開,別說觸碰,就連目光也不交接。

  吳央猛然間意識到,自己與父親腰間懸掛的寶劍,旁邊還掛著名貴的玉佩,交相輝印之下甚是富貴,再看看父親身上天青色的錦袍,頭上的太師侯爵冠帶,身后七個耀武揚威、膀大腰圓的家丁護衛,一下子明白旁人,為什么不敢往身邊湊了。

  再看看街市上趕集的人們,身穿各種顏色的麻布衣服,少有錦緞上身。由于到了年關,有錢沒錢的都要為妻兒子女,扯幾丈麻布縫制新衣。家境好些的弄半匹錦緞扛在身上說是為家里快出閣的丫頭準備的,逢人就顯擺。說什么蜀中的錦緞就是貴了,可閨女要嫁給管家老爺的公子,官宦人家面子不好出落,只好咬牙置辦等等。

  其實,宋代穿戴綾羅綢緞,沒有嚴格限制身份,還是政策很寬松的。只要買得起,都可以穿戴。只是,人們習慣了漢唐以來千余年的傳統。只要自己不是官員、士紳、學子、富賈,名門望族等,就不會去穿戴這代表身份的衣服。不然,價格昂貴不說,穿了還會遭人白眼。

  吳央一路思忖,想著是否也弄身麻布衣服,也好大眾化一些,免得與人產生無形的隔閡。于是,目光流連街市兩邊,是否有布店,二機械地走著。

  剛要走出坊市,家丁陳二,猛地拽住吳央,一閃身搶在吳央前面,一出手拳頭就砸了一個人,完了緊拽對方衣襟。準確地說是一個讀書人,灰白的頭發,瘦高的身材,身穿廣袖襦袍,雖然洗的發白綴滿補丁,卻干干凈凈。補丁上針腳細密,看來很是愛惜。頭上扎著布巾,腳上穿著破舊足衣(相當于襪子),一雙鞋子散落一邊。身子佝僂著發抖,剛才陳二的一拳不輕。

  “老爺、大人,這小子從街市一直跟著我們,現在跳出來。小的擔心他圖謀不軌,就先下手了。”陳二稟報。

  吳央拍拍陳二的胳膊,示意他松手。

  “你是一個讀書人,為何跟著我們?”吳央蹲下身子問。

  “給我千貫錢,我的命就是你的!”

  這句話讓吳央一愣,千貫錢,一兩多銀子而已,一條命?這是什么人啊?正要離開卻看到一雙血紅的眼睛,里面全是懇求和悲傷。修長的雙手緊緊攥著,指甲斷了都沒知覺。

  吳央忽然覺的,這個人很有意思。他無疑是驕傲的,雖然趴在地上卻昂著頭,鼻子里滲出血跡也不擦。死死看著自己,等待自己的決定。

  “你也是一個驕傲的讀書人,為什么要作踐自己?”

  “我楊芾潦倒半生,自問也曾熟讀四書五經。為出人頭地,也曾經頭懸梁,錐刺股二十年苦讀,又游學半生,卻一事無成,還要靠老母織布謀生養活。這叫我情何以堪?如今母親病重,需要貴重藥材方能活命。還有,我兒廷秀已屆十六,要行弱冠之禮,也要花錢。我上愧對老母,下愧對八歲就喪母的我兒。我欠他們的,就用這條命來償還。”

  果然,古今相同啊!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分錢難倒讀書人。吳央不打算去懷疑,仍然固執的選擇相信。她喜歡美好的事物,相信世間好人居多,喜歡看到人間真情。區區千貫錢,自己身邊站著腰纏萬貫的父親。千貫錢,小意思,就當行善了……

  等等,等等,楊芾、廷秀?突然,腦海中浮起一片清晰的記憶。楊萬里、字廷秀,父親楊芾。廷秀,乃南宋“中興四大家”之一……

  “他是南溪居士,精通《易經》,我知道。”這時,看熱鬧中的一個儒士穿戴的中年人,幫腔道。

  “唉呀,今日真是幸運,好運連連,這就意外遇見王庭程,王舉人老爺。我正苦于,不知如何才能夠,讓犬子廷秀拜王老爺為師啊!”

  “客氣!”王舉人不置可否。

  這就對了。眼前這個年近五旬的楊芾,字文卿,號南溪居士,就是楊萬里的父親。

  尊儒,乃吳央家風。吳央看向父親,暗示由他出面,請這位楊芾到飯店,請人吃個飽、吃個好再說。同時,也叫上那個搭腔說話的王舉人,也好成全楊芾為兒子拜師之愿望。

  待大家吃飽、喝足,吳近讓店小兒上茶。大家邊喝茶,邊閑侃。

  楊芾,他精通《易經》,常忍著饑寒購買書籍,積十年,得藏書數千卷。楊萬里少不更事,曾經埋怨父親,沒錢買米,有錢買書。他曾指著藏書對楊萬里說:“是圣賢之心具焉,汝童怒之!”在父親的影響下,楊萬里自幼讀書非常勤奮,廣師博學,鍥而不舍。他14歲拜高守道為師。紹興12年,16歲……

  正在大家飯后,吳近要來楊芾的藥方,責備家丁陳二“你傷害了好人、讀書人。還不快快將功補過,去抓藥?”然后悄悄吩咐,買些什么。

  經過一番深談,王舉人似乎感覺到,窮苦潦倒的楊芾,就要咸魚翻身了。總算答應,一同前往吉水,參加楊萬里冠禮。順便看看是否值得多收個學生。正在大家說得差不多的時候,陳二大包小包地,買來了一大堆東西。

  吳近,要楊芾,換上讀書人一身體面穿戴再說。理由是,要跟著楊芾一起前往吉水看看,若不穿戴一樣,走在一起太“個別”了。如果照辦,不僅藥買了,他兒子行冠禮的花費,他兒子近年的拜師學費都出了。就算是,剛剛之前家丁打傷了的補償吧。

  楊芾感動的淚如雨下。思前想后,自己為了母親、兒子,本來就不顧羞恥,尾隨人家有錢人了,還計較什么?倒霉落魄一輩子,今日算是撞大運了。撞上一個,貴不可言的人物。他懂易經,自然懂推演,算到今日吉州,有身份尊貴的人物抵達,所以起個大早,碰碰運氣。

  果不其然,按面相,這位年輕的“公子”,卻有貴婦樣貌。然而,其明明說話“男聲”。若是女相,貴不可言哪。至于高貴到何等地步,他不敢想象。遺憾……呃,難道?學得男聲,女扮男裝?那也不是沒有可能啊。中原唱戲的,大多男聲唱女聲,反之呢……

  于是,楊芾心中,不禁打了一個激靈,趕緊默默鞠躬,對著吳近、吳央行大禮,接下厚贈。換上了新錦袍,以及新足衣、新鞋子、新帽子。

  吉水縣到了,吳央一行下榻客棧。約好第三天舉行冠禮,王庭程自告奮勇,表示會領著吳央一行前往楊芾的家鄉,黃橋鄉洴塘村。

  吳近吩咐家丁陳二幾個,幫助楊芾,從縣城購買行冠禮與宴客的一應物品,并幫助送到楊芾家,馬上返回。

  住下后,吳央在客棧的后院,看見了堆的象小山一樣的煤灰,便問客棧伙房的一個火頭,這煤灰干什么用。伙夫回說,作輔助煤炭燒火,專門燒熱水用。因為煤灰不好燒,所以中間燒煤炭,四周加不用錢買的煤灰,可以省點煤炭錢。

  再問,煤灰來源,說是吉水到處是挖媒的礦山。凡是挖煤的窯外,都是煤渣、煤灰,只要自己去運來即可。

  吳央心想,這不就是一條生財之道么?于是,吳央給伙夫十幾個錢,要他帶路去找一家大點的鐵匠鋪子。叫上吳近、王庭程、家丁們,一起前往。

  中國,是世界上最早認識、開采和利用煤炭的國家。到了南宋,應當有長達五六千年的煤炭開發利用歷史。怎么可以,不充分利用呢?

  首先,要打造一個制作蜂窩煤的鐵模子。

  鐵匠,在吳央的指導下,就象變戲法一樣,鐵水倒進土黃土模子,一冷卻,蜂窩狀的鐵模子出來了。鐵匠他做夢都沒想到,鐵皮可以向搟面一樣搟出來。雖說沒有用錘子敲出來的耐用,可它弄鐵皮太快了。只要把鐵水倒進料斗里,兩個人推轆轤,在兩個鐵碾子中間,就會一點點有鐵皮出來,修一下外邊就是一張好鐵皮。套在鐵錐上敲打,卷成一個一頭略大的三尺鐵桶,費不了多少功夫。同時,這鐵皮做的煙囪也少不了。

  鐵匠鋪子,也堆著原始煤灰,在吳央的指揮下,黃土、煤灰、水,按一定比例和勻,制作蜂窩煤的料就好了。拿著上有鐵柄的蜂窩鐵模子,插進煤料,再拔出,模子,一個蜂窩煤就出來了。而鐵匠鋪的鍛鐵的大火爐,只要用手捏成沒球,就可以燒了。

  然后,吳央將父親吳近,引到一邊,對他交代了幾句。回頭組織大家一起商議,組成一條煤爐、蜂窩鐵生產線。吳近出錢投資,鐵匠負責打造生產工具、鐵壺、鐵桶等生活用品。楊芾負責生產蜂窩煤。再商請一家生產陶土爐子的,與鐵皮外殼配套,人選由鐵匠物色,或者自己一并承攬也行。王庭程作經營總代理,地點設在吉州。產品,按照市場需要,由總代理下定單,按訂單生產的全部要付現錢。需要的人手,由各家自己物色打理。

  價格,每個爐子三百文工錢,再加上鐵料的費用定五百文。相當于打造幾十把菜刀的收入。總代理,只能收其中的一層利潤。當地銷售不完的,全部運往臨安,賣給吳近。逐步扣除投資銀錢后,到貨多少,都貨銀兩訖。吳近,先這么的扶持一年。一年后,臨安要貨,按通知生產。

  待吳近說完,鐵匠李小三,舉人王庭程,樂的合不攏嘴,真是天上掉餡餅了,滿口答應,連連作揖。最后,吳近約定大家一起到楊芾家,立下協議。敲定這件事,就可以投產了。

  吳央,這是要為社會底層做好事了。一條生產線下來,可以解決一大批人家的生計。比如楊芾家,送蛋只能解決眼前之急,解決不了長久生活來源。傳授生產蜂窩煤技術,等于送只大大的母雞,源源不斷地生蛋。生產原料的原始煤灰、黃土,幾乎等于零成本。花錢雇人搬運、加工即可。

  吳央估計,一年半載的,供應當地都不夠。

  煤爐,不僅可以燒水,還可以炒菜、燉飯、熬粥、煲湯。

  唐朝時期,菜式除了煮就是烤,要么吃生的。就是膾一類的東西,不衛生,里面的寄生蟲、豬肉絳蟲什么的,殺不死,會得各種各樣的怪病,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

  炒菜,起源于宋代。北宋時期,已經是一個講究吃穿,物質極大豐富的年代,文人的天堂。所以,大大小小的炒鍋、鍋鏟,每個打鐵鋪子都會打造。而燒火,就成問題了。山村,可以燒柴。山區縣城,可以買到山民挑進城叫賣的燒柴。大城市買燒柴,很困難。硬木炭,很昂貴。而想要點熱水,就更難了,非得起火燒水不可。就算買得起銅暖壺的人家,保溫時間也有限。要是,有煤爐子,鐵皮壺、陶罐壺,就可以晝夜有熱水了。而陶壺,又沒有鐵壺傳熱快。

  吳央準備,先要鐵匠打造一套鐵制煤爐、水壺。然后帶著樣品,打造一套耐高溫煅燒的陶土爐子,配套陶壺。這個,早在揚州時,為了定造她的輕舟,就為自己做過一個鐵爐子,用得陶罐燒水。如果,鐵皮筒子,內置陶土爐子,安個提手,就方便了。

  兩天后,吳央一行一大早,就趕到了吉水縣的黃橋洴塘村,參加楊萬里的成年禮。之前,吳近一口氣給他百兩銀子,要他宴請想請的,先揚眉吐氣一番再說。

  冠者,首服也。初加巾,次加帽,三加幞頭。即指頭上應有的穿戴。

  幞頭,以皂絹三尺裹發,有四帶。二帶系腦后垂之,二帶反系頭上,令曲折附項,故稱“幞頭”

  北宋,司馬光將《儀禮士冠禮》加以簡化,制定了冠禮的儀式。儀式載于其《書儀》之中,規定,男子年十二至二十歲,只要父母沒有期以上之喪,就可以行冠禮。并從學識方面,提出了相應的要求:“若敦厚好古之君子,俟其子年十五以上,能通《孝經》、《論語》,粗知禮義之方,然后冠之,斯其美矣。”

  就是說,宋代士庶冠禮,一般地都定在十五歲(十六虛歲)舉行。而女子則定在十五虛歲舉行及笄禮。

  禮文化是華夏文化的核心,華夏禮儀分為“吉禮、兇禮、軍禮、賓禮、嘉禮。”五種類型,冠禮屬于嘉禮的一種。它是一個新的成人,第一次踐行華夏禮儀。冠禮,也是冠者理解華夏禮儀的起始,進入華夏禮儀系統的起始。

  冠禮,是華夏民族嘉禮的一種。冠禮,漢族的冠禮具體濃郁的中國味,在漢字文化圈中最具有代表性。是古代中國漢族男性的成年禮。冠禮表示男女青年至一定年齡,性已經成熟,可以婚嫁,并從此作為氏族的一個成年人,參加各項活動。

  冠禮,即成年禮(也稱成丁禮),一般由氏族長輩依據傳統,為青年人舉行一定的儀式,才能獲得承認。

  楊萬里冠禮,定在巳時(9點至11點)舉行。

  楊家已經熱鬧非凡。兩日前,村民見楊芾運回大車、小車的食物,家家派人前來幫忙,家家主動借出餐桌椅、餐具、炊具。門外好好幾個臨時土灶,都架著大鐵鍋。殺豬殺羊、宰雞宰鴨、打粿打糍,比過大年還熱鬧。

  冠禮程序,很嚴格,很繁冗。

  一定冠期。即決定行冠禮的日期。

  二行戒賓。即,行冠禮的前三日,主人祭告祖先于祠堂,或者正廳祖宗牌位。主人,一般是祖父。

  三行宿賓。即,行禮前一日,再次恭請正賓,遣子弟以書致辭說(類似請貼)。

  四行陳設。即,祠堂,或廳堂的布置。以帟幕(帷幄)圍成房于廳東北。如果廳無兩階,則畫出階形。

  五行厥明夙興陳冠服。即,主人按有官、無官者穿戴,按方位擺設酒注、盞盤亦以桌子陳于冠服北面。幞頭、帽子、冠并巾,各以一盤盛之,用帕蒙上。

  六定主人以下序立。即,主人及以下,著盛服就位。將冠者雙紒,裙衫、勒帛、采履,在東房中,面向南。

  七為賓至,主人迎入升堂。即,主人出門,面向西,向正賓行再拜之禮,賓答拜主人。

  八為賓揖將冠者。即,正賓向將冠者行揖禮。將冠者出房立于席右,面向席。

  ——這時候,大家才看見楊萬里出來了。

  一套禮儀中,有:賓者、主人、贊者、興者、將冠者,共同完成。

  吳近,成了理所當然的正賓。主人,楊萬里祖父已經去世,就由父親為主人了。贊者,由王庭程為之。興者,乃族人長者為之。將冠者,自然就是楊萬里了。

  這五人,做完盥洗、跪拜一套禮儀后,正賓吳近接過冠笄,拿著。十分嚴肅地走到楊萬里面前,向楊萬里祝曰:“吉月令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維祺,以介畢福。”

  ——這個“祝辭”,等于公式,誰行冠禮,都說這個內容。

  吳近祝福完,為楊萬里戴上冠。又是一套禮儀后,楊萬里到東房中,脫去童子裙衫,換上深衣,加大帶,納履,出房,正容,南向,立良久。

  程序進入第九項——再冠。即,加帽、服革帶、系鞋帶。

  但見吳近,又手執帽,走到楊萬里面前,祝之曰:“吉月令辰,乃申爾服,謹爾威儀,淑順爾德,眉壽永年,享受胡福。”——又公式化“祝辭”。

  而后,楊萬里又到東房中,脫去深衣,換上皂衫革帶,系鞋,出房站立。

  程序進入第十項——三冠。即,幞頭戴冠、公服、革鞋、納鞋。

  這次,贊者王庭程,為冠者楊萬里取下帽,賓者吳近,為楊萬里加上幞頭。即,扎上頭巾。祝辭曰:“以歲之正,以月之令,咸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三公式化“祝辭”。

  接下來,第11項:醮。即,設醮席。贊者王庭程,酌酒于東房中,出房,立于冠者楊萬里之左;賓者吳近站立楊萬里之右,面向南,取酒到席前面向北念祝辭曰:“旨酒既清,嘉薦令芳,拜受祭之,以定爾祥,承天之休,壽考不忘。”——四公式化“祝辭”。

  冠者楊萬里,向正賓吳近再拜。

  第12項:賓字冠者。即,賓者予字冠者。吳近致辭曰:“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嘏,永受保之,曰伯某父。”(伯,長子,可代以“仲、叔、季”之順序。)

  冠者楊萬里對曰:“某雖不敏,敢不夙夜祗來。”

  ——這個,不是公式化“祝辭”。賓者,也可以另外作祝辭。

  第13項:出就次。即,賓者吳近,任務完成,請求告退。主人楊芾邀請賓者吳近等候禮賓(主人酬謝),吳近答應(通常,都得答應),至更衣處等候。

  14-19項,冠者楊萬里,14見族長,15見父親,16禮賓(酬謝賓者、贊者、興者),17拜謝師傅、父親摯友、觀禮者,18禮成,19宴客。

  ——這一整套的禮儀,足足耗了一個時辰,等于兩個小時。宴客開始,大家屋里屋外,十幾桌流水席。

  宴席菜肴,與景德鎮的婚禮宴席,倒也差不多,大同小異,不再贅述了。

  結束吉水之行,吳央一行人,前往吉州窯。

  吉州窯地處吉安縣東南隅,濱臨贛江,上溯贛州,下達南昌,淺山叢林綿亙數十里,面對瓷土基地青原“雞岡嶺”,有豐富的原料和燃料,交通條件很便利。

  北宋時期,吉州窯在當時“海宇清寧”的環境下.又在鄰近的豐城洪州窯、新干塔下窯、臨川白滸窯、永豐山口窯和贛州七里鎮窯等的相互促進下得到飛速發展。宋神宗元豐年間,已是“民物繁庶,舟車輻輳”的“天下三鎮”之一的瓷城了。

  此外,還有窯嶺、茅庵嶺、牛牯嶺、后背嶺、窯門嶺、官家塘嶺、屋后嶺、豬婆石嶺、蔣家嶺、七眼塘嶺、松樹嶺、曹門嶺、亂葬戈嶺、尹家山嶺、本覺寺嶺、上蔣嶺、講經臺嶺、曾家嶺、斜家嶺、楓樹嶺、拓樹嶺、自家嶺、天足嶺、下瓦窯嶺等二三十處窯場。

  吳央心想,這些瓷窯,趕上了南宋朝廷,“開通遠洋貿易”的決策,一定會在北宋興起的基礎上,鼎盛于南宋。

  于是,這次她沒有制作自己的瓷器,而是走了幾個大些的窯場,純粹與師傅們一起切磋制瓷技藝。經過了耀州窯、景德鎮窯,再到吉州窯,關于制瓷業如何取長補短的問題,她從理論與實踐上,傳授起來,已經輕車熟路了。

  反正,將來沒有人會知道“吳央”。她關心的是子民的生計,與南宋經濟的復蘇與發展,而不是為了她個人的名聲與威望。

  這么的,在吉州又呆了半個月后,又該告別此地,再到下一站了。</td</tr</table讀讀歡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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