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佐助心下震動,驚嘆那年邁的殘軀下,竟然還隱藏著如此凌厲的氣勢。不僅是他,連一向來粗神經的鳴人,也發覺不對,暗自吞了口口水,惶惶不安的聳著脖子。小廝惶恐至極,渙然失神,‘你呀’‘我呀’的說了一通,居然結巴了,半天沒能正經百八的說上一句話來。猿飛日斬揚了揚眉頭,收回氣勢,溫和一笑道:“抱歉啊。嚇到你了。”兼親自倒了杯茶,走進小廝面前,樂呵呵道:“老年人就這個脾氣,沒事就喜歡‘吹胡子瞪眼’,你可別怪我這個老人家呀。”小廝連道豈敢,將茶水一飲而盡,氣色逐漸恢復。猿飛日斬問道:“那人說了些什么,你接著說,慢慢說。沒事的。”小廝感激的看了眼,道:“是,火影大人。那人說‘你回去告訴大蛇丸,趁早放棄那些蠢念頭。’還說了什么‘做我手下,不然扒光蛇皮’,還說‘讓你赤條條的而來,赤條條的走。’”三代目哭笑不得,心道:“果然是那孩子的口吻,這天下,也唯有他一人敢對大蛇丸如此放肆了。’猝地心中一痛,黯然尋思:‘我一生只有三個徒弟,個個成才,人人都夸我為一代忍雄,掌握所有忍術的忍者博士。然而我雖然能教育他們成功之道,卻不懂維持之道。害得大蛇丸心生異心,綱手痛失弟弟還有斷的時候,我也沒能及時疏導。如今三人離開,我孤苦伶仃,真是報應。還好天見可憐,還給了我一個孫子。但不知大蛇丸離開了這么久,都做了些什么。’三個弟子之中,猿飛日斬最疼愛大蛇丸,大蛇丸年少乖巧,幼年鰥寡,猿飛日斬憐惜他。大蛇丸是十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學什么都很快,猿飛日斬歡喜非常。他想著效仿初代二代悉心培育下一代的精神,將火之意志傳遞給他的弟子們。大蛇丸來求教,他有求必應,以身作則。大蛇丸統帥一軍,攻無不克,他自豪無比。大蛇丸背叛,明知后患無窮,他不忍心下手,護犢之情,就算親生父親也不過如此。
猿飛日斬想起過往種種,臉色復雜,一會兒歡喜,一會兒憂愁。那小廝見猿飛日斬久久不言,低聲詢問道:“火影大人?”猿飛日斬登時醒來,見大家都看著自己,歉意一笑,問道:“還有什么?”小廝道:“沒有了。”猿飛日斬道:“那人可還在華江七號街上?”小廝遲疑了會兒,道:“也許……也許還在吧。”猿飛日斬點頭道:“辛苦你了,小春,帶他下去拿獎勵。”又看向卡卡西道:“卡卡西,你要見見他嗎?”卡卡西搖了搖頭:“任務要緊。”猿飛日斬點頭道:“也好,漩渦鳴人,宇智波佐助,春野櫻聽令,命你們在一個小時后,準備完畢,于木葉大門集合。這是你們第一次執行C級任務,務必小心。”說著,也不等眾人回答,大步流星的離開。邊走邊道:“伊魯卡,水戶,這里交給你們啦。”
忽然,有一暗部出現,道:“火影大人,紅豆上忍走了!”猿飛日斬大出意料:“什么?走了?”暗部道:“是的,紅豆上忍聽到大蛇丸大人的消息,不顧上忍不知火,雷同的勸阻,毅然離開。”猿飛日斬惱怒道:“唉,這丫頭!”暗部道:“不僅如此,據報,犬次郎大人送來的鐵器,剛才以被人劫走。現場空無一物,但有張紙條,寫著‘兵器給我,有大用——貓。’”猿飛日斬嘆氣道:“貓著孩子,我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了。他要這么多兵器,到底要干什么?”
“你要這些破爛做什么用?想當山大王?”茂密的原始森林,艷陽下,一名馬尾辮女孩正對秋道貓窮追不舍。
此地位于火之國北方,邊界線外。夏日炎炎,空氣如巖漿般流淌過紅豆的身軀。使得青春豐盈的少女嬌軀,布滿了一層汗漬,配合她古銅色的肌膚,顯得金燦燦的,野性十足。
‘該死的太陽!’
紅豆怒罵,無力的發泄怨氣。如此酷熱的氣候,只怕她的木屐摩擦出一點火星,都有可能釀成熊熊大火。但若是真能著火,那才好呢。
‘要是著火了,一定要燒死前面那個妝模作樣的家伙!’想著,紅豆已經將全部的怨氣都發泄在前方男子身上。
如果不是聽到男子有大蛇丸的消息,她才不會眼巴巴的跟著受苦。一路風餐露宿,男子還對她不理不睬,實在可惡至極。誠然,仔細想想,這件事怨不得男子。畢竟要跟來是她自己的主意,事前紅豆也未曾打過招呼,更是連男子是誰她的不知道。這般魯莽的舉動,任何有點常識的人都不會做。然而紅豆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她想見大蛇丸。對于自己的恩師,紅豆有太多太多的問題,這些問題憋在心里,天長地久,已成病根。她無時無刻不想要了結這些病根。所以她必須要見大蛇丸一面。
秋道貓默不作聲在前面狂奔了數百里,他依然穿著最愛的白色漢服,干凈潔白,沒有汗漬,并且配著重新鑄造好的黑刀。他沉默,堅定的看著前方。期待已久的事終于要開始了,他等待這一刻已經等了十二年。作為實現他一統天下的野望的序幕曲,中忍考試之亂,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契機!
十二年中,秋道貓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并且在某一方面取得了巨大的進步。現在,那個研究成果僅缺少最后一部分,本來有兩部分,但犬次郎的鐵礦租憑,公司合同還有卷軸內的數百噸鐵器解決了一部分。而最后那一部分,就在田之國。他的目標,是收服擅長操縱查克拉的風魔一族。
如此晝伏夜出,秋道貓一直未曾與紅豆說過半句。不消幾天,便到田之國大名宮前。
望著寬大的宮門,秋道貓冷冷一笑。領頭守衛耀武揚威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