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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危在旦夕

  彩衣只覺眼前一花,再看清楚時,見自己的救命恩人被一個高大的男子緊緊按在墻壁上,更為令人驚駭的是,他居然在親吻恩人!

  男人親男人,這是怎么回事?彩衣在逍遙館里見到太多男男女女摟抱行樂,可是這種場面卻從未見過,而且那個看起來完全沒有反抗力,任這個撲上來的男人肆意侵犯的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她慌亂的爬起來,想找點什么東西,比如石頭,瓦塊什么的,但是地上光禿禿的什么都沒有,而那個男人身材雖然不是那么健碩,可是霸道又狂熱的動作叫她看著害怕。

  于是彩衣顧不得許多,跑上前就用那瘦小的拳頭,拼命去捶打男人的后背,用腳去踢他的腿,大聲叫:“混蛋,滾開,放開公子。你再不住手,我就喊人了。”

  男人不耐煩的一揮手,彩衣一下跌飛出去老遠,可是她鍥而不舍的馬上又爬起來,大叫:“來人啦,救命。”張嘴對著男人鉗制住冷顏的胳膊就是一口咬了下去。

  那男人這下火了,一甩手將她推到在地,扭臉惡狠狠地訓斥:“閉嘴。”

  彩衣看見那張俊美絕倫的臉上怒氣沖天,似乎要生吞活剝了自己一樣,嚇得一顫,卻見冷顏一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彩衣,別叫,他是我的夫君。”

  夫君?原來公子是女的!可是這個大哥怎么在大街上,這么粗魯的就……彩衣更糊涂了。

  這時附近樓館里的護院聽到動靜,叫喊著,向這邊過來。

  “回去再說。”冷顏說著,一把拉起彩衣,又對君皓使眼色,趕緊帶他們上了馬車。

  君皓一上車,伸手就去抱冷顏,冷顏閃身躲開,看看一邊驚魂未定睜著大眼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彩衣,提醒道:“不要,有人在。”

  “那你滾下去。”君皓不客氣的對彩衣一指。

  彩衣嚇得縮成一團。

  “別嚇著小姑娘。”冷顏將他的手拍掉,不妨君皓賊心不死,順手一把將她撈進懷里,再也不松開,有些不滿道:“嚇著怎么樣?我是你的夫君,她只不過是個陌生人,比我還親嗎?她害怕還呆在這這里干什么?我還嫌她礙眼。”

  冷顏見他要發狂,忙溫順的依在君皓的懷里,扯開話題:“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還對我那樣拉拉扯扯。”

  “哼,你背著我天天半夜不睡覺跑出來不知道做了些什么,我要不親自來看看,怎么知道原來你一個人找了這么好玩的地方都不告訴我,剛才只是以示薄懲,要你知道沒有我跟著,你到處亂跑很容易出事被人占了便宜,知道嗎?”

  “知道了,夫君。”冷顏知道現在得順著君皓點,才能平息他心里的怨氣,連說話都輕柔起來:“我也不是出來玩,是想找樣非常重要的東西。”

  “什么重要的東西?怎么不叫我一起幫著找?”君皓也慢慢靜下了心問。

  “還有什么比你的性命更重要的?這不是你幫忙就解決的了的,完全要碰運氣,只可惜到現在我都沒有找到。夫君,我真的沒用,沒用。”冷顏說著悲從中來,忍不住伏在君皓懷里落下淚來。

  君皓抱緊她,安慰道:“我知道你盡力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吧,能和你這么快活的在一起,不管還有多長時間,我已經很滿足了。”

  說著,君皓身體一緊,摟住冷顏腰身的手微微抖動起來。

  冷顏抬頭一看,他的臉色刷的白了,知道巫蠱又發作了,忙伸手抱住他,靠在車廂的壁板上,對車夫大聲叫道:“快,快回家。”

  彩衣見君皓額頭很快布滿了豆大的汗珠,強咬牙關,一聲不吭,神思卻漸漸混沌,無力的靠在冷顏肩頭,不知道該如何幫忙才好:“公……夫人,公子這是怎么了?需要我怎么做才能幫到他?”

  冷顏淚水漣漣,這次恐怕那蠱已經到了檀中穴,哀傷道:“現在什么都來不及了,誰也幫不了他,除非天上掉下個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女子來,否則,他只怕熬不了幾天了。”

  “一定要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的女子嗎?”彩衣關切的問,看著冷顏傷心欲絕,她的心也好沉重。

  冷顏點頭,看著君皓強忍疼痛,臉色灰敗,心疼道:“你要是疼就喊出來,也許好受些,不要忍得這么辛苦,沒人笑話你的。”

  “可是我不怎么疼,真的,不怎么疼。”君皓打著哆嗦說,勉強擠出一絲笑來:“我只是想嚇唬一下你,你看你又當真了。”

  冷顏偷偷擦干淚,用力撐住他越來越沉重的身軀,笑著看向他:“你真壞,又耍我。”

  因為君皓巫蠱發作起來、經常疼得滿地打滾,撞壞東西,那動靜十分嚇人,所以,冷顏這次找了家出租的大宅院住下,除了前院有一兩個看家負責打掃的老家人,再沒別人,倒也清凈。

  這一次又鬧到了半夜,君皓才筋疲力盡的在冷顏幫助下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帶好房門,冷顏無力的伏在廊柱上,想著剛才看到君皓胸前的花紋已經攀上了檀中穴,顏色由青變紫,可是自己卻無能為力,不由珠淚暗垂,想不到這一天終究是來了,來得這么快,他就要離自己而去了。

  正在黯然神傷,只聽輕輕的腳步聲,冷顏抬起哭紅的眼,見彩衣拿了帕子靜靜的站在自己面前,很是乖巧的來幫她擦拭淚水。

  剛才一陣忙碌,倒把她給忘了,冷顏接過帕子擦擦淚說:“今天不早了,你一個小姑娘也不方便在外面行走,就在這里歇一晚,明天我給些銀兩你,自己尋個好去處,千萬別再落到那些煙花之地。將來找個疼你的男人嫁了,這一生也就圓滿了。對了,先前你要對我說什么?”

  彩衣當時跪下求冷顏,以為他是男子,本想求他放過自己,為奴為婢,做再苦的活,任打任罵都行,只是別要了她的身子。

  因為,在逍遙館這幾年里,彩衣經常幫那些姑娘們買些胭脂水粉,與那經常來往的貨郎暗暗鐘情,貨郎許諾說等他存夠了給彩衣贖身的錢就來娶她回家,所以她拼命的往最臟最累得地方鉆,把自己成天弄得象只灰老鼠一樣骯臟,餓得頭暈眼花也是為了讓自己長得慢些,不讓別人發現她身材的變化,一心盼著貨郎早日來救自己出火坑。

  可是沒想到就是這樣,她還是被那些眼尖的姑娘瞧出了端倪,幾次她要逃脫都被抓了回來。

  今天晚上付媽媽下了最后的命令,非要給她開了臉不可,如果沒有恩客花這個銀子,就把她的第一次當成賞賜,要院子里的小廝給她,量她以后也就不會這么想著逃走了。

  偏偏在這段艱難的時間里,那貨郎一直沒有出現,彩衣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抱著如果真走到那一步就咬舌自盡,也要保全清白的決心,要不是冷顏搭救,此時逍遙館里肯定已經多了一個屈死的姑娘。

  君皓生不如死,冷顏痛不欲生的樣子,彩衣全看在了眼里,她已經在外面徘徊了良久,想了半天,此時鼓起勇氣對冷顏道:“夫人,其實我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你看能救公子嗎?”

  冷顏驚訝的看著彩衣,這一路上她找過的女子不計其數,也被無數次哄騙過,雖然最后都沒讓那些見錢眼開的家伙得逞,可是一次次的失望打擊,已經讓她不敢相信奇跡會在此刻出現。

  “你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可是那媽媽明明已經查過逍遙館所有姑娘的賣身契,要不是實在沒有符合條件的又怎么會找人來冒充?”冷顏質疑地問。

  “因為自打我出生起,爹娘就因意外死去,后來叔叔收留我,他們村子就發了瘟疫,再往后,只要我走到哪里,哪里就會災禍不斷,最后有位大師看過我的生辰八字說我的出生極陰,所以瘟神附體,凡是身邊的人都會遭到不幸,從此我不敢對人說自己真實的生辰,怕萬一有人能遭到不測會遷怒于我。但是我的確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夫人,你是彩衣的救命恩人,再造父母,我又怎么會騙你呢。”彩衣難過的垂下頭,假如不是想幫冷顏,這些話她是不愿向人提起的,那些被人追著喊瘟神無處安身,受盡欺凌和白眼的日子是她的噩夢。

  雖然彩衣說的情真意切,但畢竟只是初相識,而且事關君皓生死,冷顏不敢有半點疏忽,繼續問道:“既是如此,我看你也急于離開逍遙館,為什么我故意將要給這樣的女子贖身的話傳出去,你卻沒有現身?假如那媽媽知道你是這樣的生辰,想必是很樂意大賺一筆,不會為難你,這么好的機會你不抓住,卻尋死覓活的想逃跑,倒真令人費解了。”

  彩衣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來,難為情道:“夫人說的話我也聽見了,夫人說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女子手臂上應該有青色的花紋,可是我沒有。”

  冷顏的目光里流出一道異樣的光彩,激動的上前拉住彩衣:“現在我可以確認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因為根本沒有什么花紋,那是我故意編出來試探真假的。”

  彩衣也激動起來,她終于有機會報答救命之恩了:“夫人需要我怎么做才可以幫到公子呢?”

  “彩衣,你嫁給我的夫君就可以救他了。”冷顏充滿期望的看著彩衣。

  “嫁給他?”彩衣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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