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睿一邊匆忙帶領手下上馬,一邊說:“我們潛伏在天闕城這么些時日,你們還沒看出來?盛君皓的功力不俗,只要我們一擊不中,惹來了官兵,不但殺不了他,還打草驚蛇,以后休想再找到機會。幸虧被我們查探出他與冷顏的斷袖之情,看來這小子在盛君皓心里比誰都重,你們看他剛才的表現,哪里象個元帥?擄人質?搞不好逼急了,盛君皓來個魚死網破,大家弄個同歸于盡誰也占不了便宜。不如讓他們互相猜疑,心生隔膜的那種煎熬,攪得他不得安生,最好逼得冷顏受不了,答應和我們合作,這樣我們不費一兵一卒就能達到目地,何樂不為?即使這計劃失敗對我們來說并無任何傷亡損失,最多只是再想它法。而且我們此次來的主要事情已經辦完,拉攏冷顏除掉盛君皓是其次,不要主次不分,以后還有的是機會打交道。”
安睿早就在來到天闕城不久就認出君皓是當初在大盛故都那個趾高氣揚,霸道地不讓冷顏接近自己的小子,沒想到他居然是大盛的太子,如今還做了元帥。原來這大盛的太子自小便好男色,對冷顏還挺長情。看他們倆,一個高大挺拔,一個俊秀清麗,出雙入對,形影不離,除了性別上看起來別扭,要把冷顏當成個女子來看,倒真象是一對情侶。
安睿此次潛入天闕城是為了給他那個死對頭臨海國太子安信取一份重要情報而來,因為聯絡的人到得晚了,導致他們滯留在天闕城遲遲不能回去。安睿知道父王偏愛太子,這場王位之爭自己阻力重重,必須要做出十分突出的表現給父王以及所有的臣民們看到,才有可能得到更多的擁護和支持。
于是他又想起當初在半路刺殺君皓的那件事情來。不如趁等待密函的機會,尋機干掉君皓,那樣大盛軍隊失去元帥,必會大亂,這可是大功一件。可暗中窺探多日,君皓落單能讓他們下手的機會幾乎為零,君皓和他的貼身護衛在一起的威力,安睿聽翠波夫人提過,也不敢貿然行事。只是他不知道翠波隱瞞了冷顏自稱是女人的事情。
不過君皓的貼身護衛就是冷顏,這倒是給了安睿一個智取的啟發。讓君皓以為冷顏背叛了他背叛了大盛,要他們窩里斗!安睿之所以臨時改變主意,是因為突然來臨的寒流決定了臨海國的戰船在這一個冬天都無法再靠近大盛的疆土,即使他現在暗殺君皓得手,大盛邊關慌亂一陣,到了明年春天還有長長的一段時間,那時候大盛早已經重新部署好了一切,他冒生命危險做的事情也就不值了。
安睿對男人不感興趣,但是把冷顏擁入懷抱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是喜悅?激動?滿足?吸引?她的身體柔軟輕巧,還有淡淡的馨香,竟讓他迷戀。若不是君皓一頭闖了進來,安睿真舍不得就這樣松開冷顏。
難道自己也有喜歡男人的嗜好?安睿心里飄過一絲疑惑。
目的達成,安睿一催坐騎,帶領手下迅速地消失在茫茫大雪飛舞的黑暗之中。
于此同時,冷顏正想提劍沖出門去,君皓譏諷道:“怎么?紅杏出墻被我看見,就想殺人滅口?剛才又何必假惺惺地演出苦肉計給我看?”冷顏真要殺安睿,而對方又不避讓,怎么會一劍刺偏?他們不過是在自己面前一唱一合,好掩護那個黑小子脫身。君皓本想上去補安睿一劍,可是冷顏明顯偏向他,她的心都不在自己這里,怪別人有什么用?
“你到底什么意思?要我說多少次,你才相信?我是被陷害的。”冷顏氣沖沖地說:“現在沒空跟你解釋,等我殺了他們回頭再說。”
君皓一步上前,抓住冷顏的手腕:“想找借口跟他走嗎?別忘了你的身份。沒有我的命令,哪里你都別想去!”
“你會后悔的。”
“后悔什么?后悔不該多事出來找你,破壞了你們的好事,還是剛才沒有一劍殺了那個奸夫?”君皓眼里噴著火,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冷顏的衣領。現在的她已經不像當初那么地嬌小,個頭長到了君皓鼻子處,在軍中行走,和那些男人比較起來這高度也算中等,沒有以前一看上去就比別人矮小許多那么突兀了。
一個低頭,一個被迫踮起腳抬起頭,兩人的鼻子幾乎碰著鼻子。君皓看著冷顏那倔強的神情,忽然心里竄起一股邪念,怒火夾雜著怨氣,沖動地雙手用力往兩邊一拽冷顏的衣領,低吼道:“也許我對你實在太縱容,讓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你說,你們在一起有沒有這樣?”
因為冷顏穿著護甲,衣服只是被君皓拉開了領口就再拉不開了,雪白的脖頸和漂亮的鎖骨暴露在寒冷的空氣里,冷顏又驚又羞地一顫:“你瘋了,要干什么?”
君皓的呼吸一滯,那如最美麗玉脂一般的肌膚似乎在等待他的親近,陡然覺得有什么在身體里躁動。于是他想也不想,一把摟緊了冷顏,低頭就將唇貼上了那片溫熱晶瑩,狠狠地吮吸:“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我一靠近你就想躲開,被他抱著就那么享受。你是我的,我的。”
“你松開,不然我就——”冷顏羞憤地一腳狠狠踢在君皓腿骨上,他吃痛,不覺松了松手。冷顏趁勢用力一手抵住君皓的胸膛,一手頂在他下頜上,迫使他的頭離開自己的脖頸。
“難怪最近你老往外跑,要不是我發現,你準備瞞多久?”君皓的眼里有隱隱的亮光:“也許你們在一起比這要更親熱?好,我要你知道別人能給你的,我都能給,別人給不了的我也能給你。反正你也不挑地方,要不要現在就試試一個真正的太子妃應該做些什么?”君皓說著,胡亂地去撕扯冷顏的衣服。
“住手,你聽我說,君皓。”冷顏情急地叫道。這樣癲狂的君皓實在可怕。
聽到冷顏叫自己的名字,君皓呆了一呆,剛才自己還盼著這聲稱呼,現在就真地聽見她親口這么叫了出來,可是他卻已經不是剛才的那種心境了。冷顏對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覺?很令他困惑。
“君皓,你冷靜一點,聽我說幾句話。”冷顏看這辦法好像有效果,放輕了語氣:“我們的事情以后再說,先別沖動。知道你剛才放走了誰嗎?”
君皓定定地看著冷顏那嚴肅鎮定的神色,腦袋里清醒了一點:“誰?不就是你的奸夫。我沒興趣打聽他的名字。”
冷顏沒空計較他的語氣和態度:“他叫安睿,臨海國的九王子,也就是當初在半路截殺你的人。他要我殺你,我沒同意,于是他設下這個圈套,讓你以為我和他——”
“他怎么會找上你?還想狡辯你們沒關系?”
“還記得當初買小歌仙時候,我要買那條會跳舞的蛇嗎?”冷顏心里急得火燒火燎,多耽誤一下,安睿他們逃掉的可能性就多添了一分。可是不把事情對君皓說清楚,看目前的情況,他是絕不會善罷甘休放過自己去追安睿他們的。
冷顏一提醒,君皓想起來了,那時候,冷顏就對那個黑小子十分感興趣,對他摸摸捏捏地,還背著自己偷偷去找他。原來,剛才就是那小子。剛剛平靜一點的心“篷”地一下火苗又竄了起來,君皓冷笑一聲:“原來,你們一直沒斷了聯系。你倒真有本事,嫁個太子,再搭上個王子。這場戰爭不論那邊勝利,你都是贏家。我怎么沒看出來你還有這好本事?”
“別胡鬧了。我們的事情回頭再說,現在得趕緊想辦法把他們都抓住。不然,我不知道他們還會想出什么辦法來對付你。”冷顏推開君皓,整整衣服,撿起剛才掉落到地上的劍:“你在這里等我,我去追。”
君皓搶上前,攔住冷顏。冷顏以為他還要跟自己糾纏不清,正要開口再解釋,君皓不容辯駁地說:“我去,這是命令。”說完,走到門口頭也不回地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會給你們機會私奔的,給我老老實實地做你的太子妃。”
他這么一說,冷顏再堅持要去,可真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了。她只好止步。
看見君皓迅速消失在樓梯旁的身影,冷顏只覺得身心俱疲,倚在門口嘆了口氣。轉過身,她發現冰雪狐披風還在旁邊的椅子上放著,那是安睿聽見君皓喊冷顏,趁她準備回答時不備,點了她的穴道,解下來放到一邊的。然后,安睿將她抱住,故意讓她背對著門口無法和君皓交流,讓他們產生誤會。等君皓看清楚“事實”,安睿又悄悄地解開了冷顏的穴道,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君皓眼皮子底下,給冷顏制造了天大的冤枉。
讓冷顏心痛的不是安睿的陰謀詭計,和被他把自己當成一個男寵抱住時惡心難受。而是君皓一點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甚至話都不讓自己說,不聽自己的辯解,前一刻還是那么溫情脈脈,別人一挑撥,他就翻臉無情。說出來的話那么難聽,一口一個奸夫,還什么紅杏出墻,還試圖強迫自己……這是一個丈夫對妻子應該有的態度嗎?就是囚犯也能喊聲冤吧?他卻噼里啪啦發泄完就自顧跑掉了,連披風都沒有穿上,慌慌張張地。
不過君皓固然可惡,冷顏也不想把他凍壞了,這半夜里寒風象刀刮一樣,屋檐下都開始結冰柱了。元帥病倒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冷顏忙取了冰雪狐披風,趕下樓去。大堂門已經關了,只聽得外面風卷雪花呼呼地叫囂著,撲打在門板上,叫人聽見就是一寒。冷顏忙吩咐把門的小二打開門,探頭一看,滿眼白雪皚皚,哪里還見得到君皓的身影,只有地上還有尚未被風雪掩蓋的馬蹄印向遠處延伸去。
“店里還有馬嗎?借我用用。”來的時候冷顏和君皓同騎的一匹馬被君皓騎走了,偏巧店里也沒有馬可用。冷顏看看漫天的風雪,咬咬牙,將冰雪狐披風一披,施展輕功沖了出去,后面掌柜的跟了出來,大聲地沖著冷顏的背影叫了些什么,可惜那些話都被風雪的呼嘯聲卷走,她一個字也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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