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塵暗笑不已,看來這幫蠢貨還真把自己看成是被三個老家伙保護的少主了。
但是張田陽似乎還沒有盡興,冷冷地看著眾人,伸手一指,那披甲大漢的碎肉登時震碎開來,混合這鮮血和內臟,猶如下雨一般鋪頭蓋臉地降落在眾神通一重修士的身上。
嗷……
凄厲地慘叫聲瞬間響起,那血雨落下,就猶如恐怖的風刃冰錐一般,瞬息之間便洞穿了眾人的肉身,將其一個個打成了篩子,登時鮮血橫飛,猶如恐怖的末日景象。
轉眼之間,幾十名神通一重修士便紛紛撲倒在地上,已經沒有絲毫生機。不少人死不瞑目,他們只是起了一絲貪婪之心,分得那幾枚可憐巴巴地元石,結果卻把自己的命都送了。
一群蠢貨。張田陽眼里閃動著嗜血的光芒,顯然還沒有殺夠。
小畜牲,現在我們殺了這些人,你可滿意……什么!!岳一品轉過頭,冷冷地看著夏塵說道,還沒等說完,便失聲叫道。
張田陽和盧鐵飛轉過身來,登時也是臉色大變。
只見夏塵全身都變得虛化起來,就象是一幅畫逐漸隨著歲月的侵蝕而消減,似乎就要消失在空中,唯有手中持著的玉簡還依舊金光燦爛,如同實物。
該死!該死!該死啊!岳一品額頭上青筋暴起,臉色黑如鉛云,聲嘶力竭地怒吼道,這是他用禁制幻化出來的身影,真身早就離開了,我們都被騙了。
張田陽和盧鐵飛臉色也明白過來,頓時暴跳如雷。
此情此景,即使不用神念查探,也知道夏塵留下了只是一道禁制幻影,而絕非真身。
其實以他們的修為,只需要神念微微一掃,或者哪怕只是仔細地看上幾眼,也能發現夏塵的不對勁。
但是先是是被夏塵提出的問題所吸引,專心致志地解答交流,然后又把注意力集中在眾神通修士的身上,大開殺戒,竟是絲毫沒有往這方面去想,結果就是被徹底耍了一遭。
哈哈,感謝三位前輩嘔心瀝血地為晚輩傳業解惑,然后又為晚輩除去追殺的巨大禍患,無以為報,就用這張聯盟五級長老的神念玉簡作為回報,請三位前輩笑納。
禁制幻影已經快要全部消失了,夏塵的笑聲卻還清晰從虛空中傳來。
他修煉本源心禁已經達到極高層次,暗中布置下禁制,幻化出自己的身影,和真人殊無二致,居然真的瞞過了不留神的張田陽等神通三重修士。
而且即使離開,夏塵通過禁制也能傳遞聲音,因此和三人討論修行所學的時候都是真實的夏塵在說話。但是他的本體,其實已經坐在云車里拼命地逃亡。
金色玉簡爆閃著,釋放出令人心悸的光芒,似乎玉簡里面,正有一個威力驚人的東西就要爆炸出來。
張田陽、盧鐵飛和岳一品已經來不及惱怒,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眼中露出深深地恐懼之色,那是對死亡的恐懼。
此刻就算是逃也來不及了,五級長老的神念崩毀,比之瞬移也慢不了多少,三人只能閉目登死。
呼!玉簡突然黯淡了下去,然后化成無數碎裂的金光散開,就此消失。仿佛是節日里茂盛的煙花,在發出絢爛奪目的光華后,變得空空如也。
嗯……隔了半響,三人才睜開眼睛,雖然死里逃生,但是心已經砰砰狂跳著,還是不由自主地發愣著。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禁制幻影終于徹底消失,從虛空里傳出夏塵爽朗地笑聲:幾個老不死,我告訴你們,根本就沒有什么神通五重修士的神念,一切都是我騙你們的,謝謝你們為我傳道解惑,又替我殺了那么多人,哈哈,且容你們茍且偷生,等到我突破神通境界后,再來找你們清算。
說完這句話,所有遺留的禁制氣息便徹底消失一空。
三人聽罷,身子顫抖著,強行忍住吐血的沖動,臉色鐵青,怒火已經到了極限。
氣煞我也,這該死的小畜生!盧鐵飛怒吼道,縱身而起,就要化成長虹飛出,我們去追,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追到這小畜生,不將他碎尸萬段,難消我心頭之氣!
算了,老盧,他們已經走了很長時間,你追也追不上的。張田陽雖然臉上肌肉在抽搐,但還是搖頭道,現在想來,他肯定是在半夜的時候和那幾個小輩一起走的,難怪當時那幾個小輩行動匆匆,臉色還有些古怪,當時我并沒有留意,那個時候他就留下了禁制幻影了,而我們卻還象個大傻瓜似的絲毫不察。
這可惡的小輩,從我們口里套出那么多的修行感悟,然后又借我們的手殺了這么多神通修士,最后的還耍了我們一遭,真是可恨。岳一品恨聲道,氣得心肝都疼。
是啊,被一個小輩耍成這樣,如果傳出去,恐怕我們三個會被全天下的修士笑話。盧鐵飛心有不甘地道。
無妨,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張田陽緩緩道,我們會有報復的機會的,如果那小輩死了,我們就代左公子出手,殺光他滿門,如果那小輩有天大的奇遇沒死,那他肯定會回到金安,我們想要殺他,易如反掌。
盧鐵飛和岳一品聽了,陰沉著臉,微微點頭,這才感覺到稍微解氣。
我們回去,這里全是死人,所以丟臉的事倒也不用擔心傳出去。張田陽嘆了口氣道,隨即化成長虹直奔大燕的方向而去。
岳一品和盧鐵飛垂頭喪氣,也化成兩道長虹跟上。
片刻之后,三人便已蹤影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