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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章 挖取金丹

  夏塵沉默半響,道:“當年的事,孩兒對父親并無怨恨之意,父親何必疑心我,又何必這般絕情,非要殺我而后快?”

  楚震風森然道:“沒有怨恨?那可未必,你連突破了神通五重都瞞我到現在,剛才更是一句話,一番表演就讓這些蠢貨大肆出手,自相殘殺,嘿嘿,心機手段很了不起啊……我看不清楚你對我有沒有怨恨,不過我看不清的,向來是不留后患。”

  他做事極為果決,話音未落,舉掌向夏塵拍了過來。

  這一掌輕描淡寫,并沒有用全力,但是要殺一個重傷的夏塵,自然是輕而易舉。

  砰砰砰……空氣里響起劇烈地爆響聲,轉眼之間,便有無數若有若無的掌印,從虛空里涌出,四面八方地拍向夏塵。

  掌封八方,無路可逃。

  夏塵眼神一縮,但是臉色保持平靜,他向后退了幾步,身體直靠在雕像上,手上微微掐決,本源心禁源源不斷地以神念劃出。

  噼噼啪啪……本源心禁剛剛成形,便和那些若有若無的掌印碰撞在一起,登時猶如點燃了爆竹般炸響起來,兩股強橫的力量在空氣中泛起一片又一片的漣漪。

  掌印雖然四面八方,但是本源心禁也是源源不斷,不過片刻之間,本源心禁便爆裂得干干凈凈,不過無形掌印也就此消失在空中。

  破了這記掌封八方,夏塵臉色微微一白。隨即無事。

  楚震風臉色一變,他看見夏塵的氣色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恢復著。似乎每過一息,那足以致命的傷勢都會得到極大的緩解,修為也正在恢復變強。

  這怎么可能?他心里一驚,獰聲道:“小畜生,你果然心機深沉,居然連傷勢也隱瞞了不少。”

  他忽然莫名地升起一股極大的不安,于是舉起拳頭,神通五重巔峰的氣息急劇攀升起來。拳頭上頓時泛起一層猶如實質般地神光,揮動著砸過來,就要對夏塵一擊必殺。

  砰!突然,夏塵身后的雕像全身龜裂,露出金光燦爛的身軀,揮動著兩丈長的利劍,對著楚震風狠狠斬下。

  這一劍無聲無息。但是事發沒有半點預兆,而且劍光入眼,猶如要斬破虛空一般的凌厲。

  楚震風大驚失色,他雖然一直小心提防著,但是還是沒想到關鍵時候,這衛士雕像竟然會突然復活。

  危急之下。拳頭上的神光猛烈綻放,瞬間達到極致,同時楚震風身影一閃,就在虛空里消失。

  這等反應速度,的確稱得上迅捷無比。

  夏塵在雕像復活的瞬間。就從雙腳下滾到了雕像背后,免得在這凌厲的一劍下遭受池魚之殃。

  雕像之所以能夠復活。自然是他以九宮八卦之法發動的。雖然衛士雕像敵我不分,而且實力堪比神通六重,放出來后患無窮,但是總比被這個便宜爹殺了要好。

  偷眼看見楚震風凌空消失,夏塵也不禁臉色一變。

  楚震風好快的身法,神通五重巔峰果然強大,至少這等反應,自己是絕對趕不上,不知道衛士雕像這一劍能否奏效。

  念頭剛落,血光一閃,楚震風慘叫著從虛空里跌出來。

  他面色驚恐,全身鮮血淋漓,從面門到小腹,出現一道筆直而巨大的血痕。

  這一劍斬破虛空,不但破了他的拳芒,更斬破了他的神通修為,直接將他變成了廢人。

  若不是他以神通五重巔峰修為拼死擋下,早已被碎尸萬段。

  金甲衛士踏前,森冷地眼神里閃過幽幽光芒,正要再一劍結果了這個還算是強壯的螻蟻。

  忽然,他象是感應到了什么。突然回轉過身來,五丈高的巨大身軀凌空飛起,身劍合一,發出璀璨之極地金光,向著正被岳不凡和方正華聯手壓制的另一名金甲衛士沖去。

  岳不凡和方正華偷眼瞥見這一幕,登時臉色大變,暗暗叫苦。

  他二人費了諾大力氣,好不容易才把那手持羅生決的金甲衛士壓制下來,正擔心會有其他衛士復活。

  沒想到怕什么來什么,這才剛剛取得一點上風,就有另一名金甲衛士復活。

  “岳兄,我擋住這個手里拿羅盤的,你繼續壓制那個拿羅生決的,兩件寶物,我們倆一人一個,別因此傷了我們兩家的和氣。”方正華當機立斷地大聲道。

  “好!”岳不凡也是果決之人,心知不可能把寶物全吞下去,還不如大方表示放棄。

  他霍霍揮動青旗,雷光罩下,將手持羅生決的金甲衛士逼得后退,心想說不得,得將禍水東引,讓這衛士去對付楚天鷹那老鬼才行。

  楚天鷹到現在還沒有任何動作,依舊在原地站立不動,既不上前和他們搶羅生決和那羅盤,也不幫助楚家子弟搶奪羅生寶丹,這幾乎不可思議。

  不過楚天鷹如此,也讓岳不凡心中的不安更甚,不知這老鬼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他并不知道,此時楚天鷹其實正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比誰都焦急。

  按照正常道理,他溝通發動九轉玲瓏塔,準備時間已經足夠了,早就應該將這件極品法寶祭出,大殺四方,奪取寶物了。

  但是不久之前,他剛要準備發動九轉玲瓏塔時,突然,一股神秘的巨大力量從天而降,瞬間壓制住了九轉玲瓏塔,甚至連帶著他的力量也被禁錮住了。

  楚天鷹大驚失色,無法發動九轉玲瓏塔也就罷了,但是自己的力量被禁錮住,無法使用神通,在這危機四伏的地方,豈不是情等找死嗎?

  不知道這神秘力量到底來源于何方,為何專門針對他?看別人的樣子,似乎并未受到限制,難道古城里還隱含著哪個大神通的存在,正在覬覦著這里?

  能禁錮住神通六重修士的力量,可想而知是什么樣的存在。

  楚天鷹心中沉重,強裝著鎮定之色,暗中拼命地催動著九轉玲瓏塔,雖然寶塔也有反應,但是卻是慢得如同蝸牛。

  這樣下來,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掙脫那神秘力量的束縛。

  他臉色陰沉著,注視著正和兩尊金甲衛士大打出手的岳不凡和方正華,繼續集中精神催動九轉玲瓏塔,心想實在萬不得已,也只能使用血祭的辦法了。

  廣場上,兩隊人馬打得熱鬧非凡,一個被神秘力量困在原地,卻是誰也沒有注意夏塵。

  他緩緩走到楚震風身旁,蹲下身子,凝視著這個便宜父親:“大概你也沒想到,以你神通五重巔峰修為,會這么快就隕落吧?”

  楚震風還剩下一口氣,他面孔扭曲著,曾經威嚴的雙眼里換上了無比恐懼:“小明,是爹對不住你,爹是猜疑你了,可是我畢竟是你爹,你要救我,求你了……我不想死。”

  夏塵搖了搖頭:“你沒有對不住我,真的沒有,我說不怨恨你,也是真的,你不要以為我是口是心非。”

  他說著,神念突然化成一柄利劍,狠狠插進楚震風的丹田,用力一挖,登時將一顆龍眼大小的金丹挖了出來,放在手心里。

  神通五重便可凝結金丹,凝聚修為神通和神念。

  從某種意義來說,修士凝結金丹后,肉身便屬于身外皮囊,可棄可不棄,即便是斷肢穿胸裂體之傷,只要不傷到金丹根本,都可復原如初。

  只不過楚震風這顆金丹顯得黯淡無光,而且上面布滿了裂紋,似乎隨時可能崩毀碎裂。顯然,剛才金甲衛士的攻擊,不只是損毀了他的肉身,連金丹也在這一劍下趨于崩潰的邊緣。

  被硬生生挖出金丹,楚震風痛得大吼一聲,滿地打滾,臉上再沒有了絲毫血色,冷汗涔涔而下。

  轉眼之間,他就從中年之姿迅速變得衰老起來,宛如風燭殘年的老朽,看上去說不出的可怖。

  金丹蘊含著所有的生命精華,一旦被挖出,失去的不僅僅是修為,就連生命精華也全都被掠奪了,死亡只在轉眼之間。

  “小畜生,你要給你母親報仇,就快殺了我吧,看在我是你爹的份上,求你給我個痛快的。”楚震風痛苦地嘶吼著,嗓子象個漏了風的皮球,艱難地大聲喊道。

  夏塵收起金丹,這玩意雖然和妖獸內丹差不多,但是可比同級的妖獸內丹珍貴多了。剛才殺震海原家的七公子沒有挖出他的金丹就已經是很大的遺憾了,此刻自然不能再放過。

  他俯下身子,對著還剩下最后一口氣的楚震天低聲道:“父親,我不恨你,真的不恨你,其實我告訴你,你當初根本就沒有殺死我母親,最后殺死母親的人,是我。”

  “啊……”楚震風發出一聲嘶啞的驚叫,眼睛瞬間瞪到了最大,眼神更是變得無比駭人。

  他艱難舉起變得猶如雞皮般蒼老的手,想要指著夏塵,嘴唇囁嚅著,想要說些什么,但是終究什么也沒有說出來,手臂頹然放下,就此氣絕身亡。

  夏塵默默地看著他,站起身來,剛才這句話自然是楚小明一直想對楚震風說的,夏塵不過是代勞。

  他連殺了楚小紅楚小明兩兄弟,不過也為其代言向其憎恨的父親說出最想說出的話,也算是對得起這對難兄難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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