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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湘云致歉宋嬪泄密

  賈寶玉就算讀書,看的也不過是些閑散的文賦辭章,真正文章不多,且一看那些八股文便是頭疼陣陣。

  如今園子里荒疏的緊,探春去后,除了帶走的兩個大丫鬟,王夫人想著她今后究竟是做了娘娘的,便做主將一干服侍的小丫鬟們放了出去,任憑他們爹娘各自婚配。

  薛寶釵的蘅蕪院是早就空曠的,薛姨媽出錢把曾經服侍寶釵的幾個下人從王夫人那里贖買了回去,據說如今在薛家當差也十分順利。

  李紈管著兩個堂妹,輕易不愿意她們倆往園子里逛,免得撞見寶玉尷尬。二姑娘迎春、四姑娘惜春素來不被賈寶玉看重,然而今時今日,也就剩下這兩個妹妹還能說得上幾句話。

  無事可忙,王夫人又不準別人近他的身,寶玉便只好與襲人日日膩歪在一處。偶爾裝模作樣的去櫳翠庵賞梅,實際就為找妙-玉說話兒。妙-玉見了寶玉自然有說不完的故事,寶玉被熏染的漸漸迷戀上了佛法,并私心認為,這世間能懂自己的非但不是林黛玉,也不是史湘云,卻是大觀園中最清凈的妙-玉師傅。

  寶玉總往櫳翠庵跑,自然引了襲人的懷疑,她趕忙回稟了王夫人。王夫人一聽立即大怒,認定妙-玉不懷好意,往賈寶玉的書房走了一圈,又見許多佛法典籍,嚇得王氏更連連后悔當年請了妙-玉登門。

  襲人趁機“安撫”寶玉,自然夜夜不得消停,導致他年紀輕輕,卻早有了黑眼圈。

  岫煙這么一調侃,寶玉心里發虛,當然訕笑不止,找了個借口溜去賈母身邊。

  史湘云看看邢岫煙,忽然抿嘴一笑:“邢大姐姐說話總有深意在里面,似乎大有文章。園子里這些姊妹都拿愛哥哥沒辦法·獨邢大姐姐每次一說他,愛哥哥就服軟。”

  岫煙莞爾一笑:“史大妹妹這話卻把我弄的不好意思了。家里人都知道,我是個最爽直不過的,但凡見了什么入不得眼的·必定要講出來心里才痛快。寶兄弟什么都好,就是太愛在內帷中廝混白白耽誤了前程。那樣好的才華,那樣好的人品,豈不生生糟蹋了?”

  史湘云聞聽此話,當即另眼高看了邢岫煙:“邢姐姐若果真是心里話一我就與姐姐說句對不起,往日都是我沒個眉眼高低,哪句話得罪了大姐姐·大姐姐別往心里去。我在這榮國府,與老太太最親,其次就是愛哥哥,心里怎么能不盼著他好?只是愛哥哥心思不在學業上,讓老祖宗不知愁白了多少頭發!我今日且厚著臉皮兒求大姐姐一求,如何能叫寶玉回心轉意,究竟博個功名,也叫老祖宗有個盼頭不是?”

  從邢家進京的那一時期·史湘云與邢岫煙就有些不大和睦,雖然面子上過得去,但話里話外時常帶著諷刺。

  單從史湘云這里說·不過因著三點。榮國府的姊妹之中,她和薛寶釵最好,連帶著對林黛玉的刻薄之語有些不忿,邢岫煙又最是維護林黛玉,史湘云自然而然把岫煙做了箭靶子。

  再者,賈母時時夸贊邢家大姑娘,史湘云也是個驕傲的,時間久了,怎能沒攀比之心?

  更甚者,每逢邢岫煙來賈家·寶玉都異常興奮,似乎把周遭的姊妹們都忘了,只圍著一個邢岫煙轉,這才是史湘云可氣之處。

  今日肯低頭求教,可見是真心為賈母并寶玉好。

  岫煙略想了想,才低聲說道:“你這么個聰明的人怎么還看不出寶兄弟的病癥所在?他屋子里盡是花紅柳的丫頭·襲人,晴雯,麝月,秋紋,便是這四個每人找他做一件事,這整日里也就沒什么消停的時候了。且寶兄弟雖然已達弱冠之年,但定力最差,甚至不及大嫂子的蘭哥兒。長此以往,寶兄弟自然在學業上毫無建樹。”

  史湘云慘白著小臉:“大姐姐說的極是,那,那可怎么辦啊?”

  岫煙笑道:“天底下不愿讀書的富家公子多的是,左右也不指望著他們中舉及第,不過再等二三年,花些錢買個官銜做做,如同富家翁一般豈不好?”

  史湘云一跺腳,唉聲嘆氣道:“如這法子可行,我何必來問邢姐姐?老祖宗心氣兒高,姐姐還是幫忙想個法子才好。”

  岫煙當然有辦法,且這法子十個人用,有八個好使,只可惜要委屈了賈寶玉這樣白白嫩嫩的小公子。

  史湘云見岫煙面色踟躕,便知她卻有辦法,緊忙道:“姐姐非是幫我,而是幫了老祖宗。寶玉將來有造化,老祖宗怎會忘了大姐姐?”

  岫煙拉了史湘云苦笑:“并不是我不肯說,而是這方法卻有苛刻之處。寶兄弟生的單柔,我只怕他受不了那罪。江南近些年出了個成龍書院,據說學問倒還在其次,唯獨注重學生的品行培育。江南好些世家玩世不恭的子弟被父母送了去,一個月就活變了個人似的,半年再看,連他們的生身父母都不敢認。”

  旁邊一直關注著邢岫煙的人不在少數,聞聽二人的私語,忙有人打聽是哪家書院。岫煙便一一如實告訴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多數人均是如獲至寶,更打定主意,家去便請人打聽。

  王夫人得這消息時只是撇嘴一笑,認定是邢岫煙做了個套不懷好意。倒是薛姨媽,聽說之后一狠心,把薛蟠送了去。薛蟠那廝,以為不過如賈家族學一般的地方。加上他如今好歹也是個小國舅爺,身上帶了大把的銀票,只當游山玩水一番。

  哪知,進了書院后卻全不由人。不出三日,薛蟠就掉了十幾斤的分量,原本白白胖胖的一張圓臉也瘦的險些脫相。不過這樣一來,反而讓人去了油頭粉面之感,就算和薛蝌站在一起,也不遜絲毫。

  據說薛蟠才到就忍受不住非人的虐待多次企圖逃跑,都被學里抓了回去。薛姨媽聽了寶釵的話,忍著不去理會,半年多薛蟠歸家的時候,薛姨媽真是不敢認兒子。

  薛蟠早成了儀表堂堂·風度翩翩的俏公子,大有其先祖紫薇舍人當年的風范。

  一時傳遍京城,王夫人才后悔當初沒聽了邢岫煙的話。然而她再想出手時,王家早已如坍塌的大廈·王夫人也苦苦掙扎在被休的命運邊緣,哪里還抽得出手來照顧兒子?

  再說當下,十五既過,孝宗仍舊開始早朝,衙門照常處理公務,宋晨帶著妻子辭別了父母,另開爐灶駐扎進了皇上恩賞的東一條胡同新宅。與宋、邢兩家交好的親朋都來慶賀·岫煙整整忙了三日,這才騰出手來張羅王熙鳳長子的滿月。

  鳳姐兒聽說了岫煙的忙碌,心中早已過意不去,在平兒的幫襯下,找了京城最好的師傅,親自打了一套金鑲玉的頭面。款式新穎不說,且最適合二十不到的小媳婦佩戴,更托顯的她水水靈靈招人喜歡。

  轉眼便是三月·黛玉的肚子漸漸有了行跡,乾覓忙前忙后,把黛玉看的手中寶貝似的。去吃滿月酒的時候被王熙鳳知道·鳳姐兒這個促狹的,非把乾覓叫了進去問話。

  乾覓一個大小伙兒,被王熙鳳打趣的滿臉通紅,從那以后可真領教了鳳辣子的威名,連帶著后來他們成了兒女親家之后,乾覓也十分膽怯王熙鳳。

  月過中旬,太上皇的病情漸漸好轉。起初大伙兒都以為太上皇不過是偶感風寒,只因年歲偏大,才一拖這么久。可宮里忽然傳出流言蜚語,說太上皇的病絕非偶然·竟是人禍。

  眾人將狐疑的目光紛紛投向五皇子李泓,只因為侍疾這段時間,都是五皇子忙前忙后。如果什么人最方便下毒,除五皇子之外并無更好的人選。

  謠言越演越烈,就連賈母都親自打發了賴大去邢家來問消息,不成想·太上皇稍病愈之后做的頭件事,就是把幾位老親王請去了云臺說話兒。據說幾位大人物講了什么,除當事人之外再無人通曉,就連各位親王妃們百般打聽,換來的也只是陣陣白眼與呵斥。

  然從那之后,明眼人都看得出,原本始終保持中立地位不偏不倚的眾親王們,忽然叫了各家世子或是杰出的子弟與五皇子李泓頻繁走動。

  親王門主意,也不過就是太上皇的授意。

  大伙兒誰還敢再提前不久的謠言?大皇子被變相幽禁之后,他的居所便空了出來,孝宗命人重新修繕了大皇子的配殿,叫欽天監選了黃道吉日給五皇子搬家。李泓原本的小院落就賞賜給了六皇子李凌,李凌尚且年幼,然宋嬪不敢違拗孝宗的旨意,只好含著眼淚兒把李凌送去了東所。

  宋嬪就這一個兒子,在后宮之中,皇上的恩寵固然重要,可兒子才是一切的保障。宋嬪唯恐李凌頭次離開母親是身邊被人欺負了,便帶著大禮去拜會五皇子。

  誰想柳嬪也在,二人在門口碰了個對頭,都是不自在的相視一笑。

  宋嬪的年紀要比柳嬪大三四歲,進宮的時日也靠前。薛寶琴未曾進宮之前,宋嬪的風頭一時無人能蓋過,孝宗一月中大約有七八天是宿在她的寢宮之中。

  可惜宋嬪在之前的分位不過是貴人,倒是柳采薇進宮沒多久便和她平起平坐。甚至皇后身邊的人悄悄透出話來,宋嬪能升到如今這個位置,也不過是因為皇上為抬舉柳嬪,捎帶著把她的位置提一提。

  宋嬪往日只和皇后交好,余下宮妃并不放在眼中。對相貌平常,且明顯無寵的柳采薇十分瞧不上。兩宮之間根本毫無往來,再加上柳嬪懷孕之后為安胎,低調的不能再低調,恨不得整日整日關在清秋閣里,所以一照面,宋嬪幾乎沒認出柳嬪。

  宋嬪堆起一臉的假笑:“柳嬪妹妹今日可大好了?往日也不見你出門,想著去瞧瞧你,可又怕你懶怠見人,所以也一直沒得機會。”

  柳采薇仍舊虛弱慘白,聞聽宋嬪的話,柳采薇無力一笑:“理應我是去拜訪宋姐姐才對,近來太醫院來了新人,換了副藥吃下,倒是略見好轉。改日少不得要去宋姐姐的宮中轉轉。”

  宋嬪殷勤的拉住柳采薇的手悉心道:“妹妹早該如此!這宮里的日子難熬,若總一味憋著悶在自己拿一畝三分地,就是好好一個人,大約也要生病。況且妹妹才生了小皇子·你不上心誰上心?”

  宋嬪拿眼睛往正德的院子里瞄,低聲與柳采薇道:“妹妹千萬別糊涂,五皇子縱然好,那也不是你親生的·八皇子才是你的依靠。聽姐姐一句勸,怎么想個法兒,仍舊把小皇子接回你的清秋閣教養才好。柳嬪妹妹不比我,六皇子在姐姐我身邊呆了這些年,早明白了事理,就算別人拉攏難道他還敢忘了我這個親娘?可妹妹卻不同!”

  宋嬪低低的悶笑:“姐姐我可是聽說了,五皇子日夜侍奉太上皇去·就算得了點空閑,也要被萬歲爺叫去養心殿訓誡。小八皇子如今不過是殿下宮里的人在照顧。五皇子有心呢,就時常幫你照看照看,若忙起來沒個閑暇,八皇子可不就任由那些宮婢們拿捏?柳嬪妹妹可別忘了,前朝教養乳娘挑皇子和生母離心離德的事兒不在少數。

  妹妹辛辛苦苦,拼著一條命生下的兒子,可別只成全了別人!”

  柳采薇勉強笑道:“宋姐姐知道的可真是不少。”

  宋嬪嗔看著柳采薇:“宮里歲月冷清·皇上多寵愛些的還好,若沒恩寵,就只好自己找些事兒做做罷了。現如今宮中三足鼎立·寶嬪,薛充儀,賈充媛,這三個花一樣的美人擺在那兒一還有咱們什么事兒?柳嬪妹妹已經別別人幸運的多,好歹還有個兒子傍身,你我同病相憐,今后少不得要多多慰藉彼此。”

  殿中篆兒聽說柳嬪、宋嬪攜手而來,趕忙走出來迎接。

  宋嬪給柳嬪使了個眼色,繼而笑盈盈奔著篆兒走去。

  “奴婢給兩位娘娘請安!”

  宋嬪一把攙扶起篆兒,不住笑道:“篆兒姑姑就是這樣多禮。你們主子可在家?”

  篆兒心里淡淡一笑·自打六皇子搬進東所居住,宋嬪就在東所各殿安插了眼線。篆兒跟著大姑娘那些年,眼色和本事也不是白學的。一早看出了宋嬪的意圖,正德身邊被篆兒護的嚴嚴實實,凡有二心的,這一二年間也都被打發了宋嬪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不過叫自己的人在外圍打探消息。

  篆兒多次和正德商量,不如找個法子收拾了那些起壞心的小人,卻都被正德笑著拒絕了。水清則無魚,按照正德的說法,宮里的人個個尋求自保無可厚非,但把自己保護的太好了,反招人嫉恨。到時候得不償失,不如叫宋嬪以為東所眾多皇子的一舉一動都在她掌控之中,大家反而相安無事。

  篆兒與宋嬪笑道:“殿下才回來,兩位娘娘快請進。”

  正德已經迎到大殿門口,連日的侍疾讓這少年更清瘦了些,不過卻也愈發精神:“兒臣給兩位娘娘請安。”

  宋嬪口中答應著,心里極不是滋味。算上柳嬪剛生下的那個以及被幽禁的大皇子,孝宗統共八個兒子,長相與其最相似的卻是這個外面的私生子。尤其是這半年來,五皇子的個頭像是春雨過后抽條的柳枝,稚嫩的臉蛋也張開了,與孝宗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原本有些人還妄想用血統不純做借口對付五皇子,如今也不免沒了下文。

  宋嬪理了理煩愁思緒,輕聲笑道:“本宮才從你六弟那里過來,小孩子淘氣的緊,日日只想著玩樂。聽說上書房的師傅留了不少功課,五皇子是兄長,你弟弟不老實頑皮,別人管不得,本宮只請殿下一定多多教化他些。”

  正德拱手笑道:“娘娘放心,六弟天資聰穎,上書房里的師傅們都是贊譽有加。我們兄弟手足,六弟若有事,兒臣自然責無旁貸。”

  宋嬪連連點頭:“本宮就知道,五皇子是個爽利的人。”她才要往下敘說,卻又忽然止住了聲音,微微與柳嬪笑道:“柳嬪妹妹許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兒和五皇子講?”

  柳采薇心頭閃過不悅,只可惜宋嬪太過強勢,她唯有悶聲問了正德幾句匆匆起身告辭。

  宋嬪得意的端起茶盅:“本宮私下里也常常和你六弟說,宮中心腸最好的除皇后娘娘外,大約也就是五皇子殿下了。人們都怕攬的差事,唯獨你肯幫忙。不是本宮這個最長輩的教訓殿下,殿下也該清醒清醒,八皇子是個燙手山芋·還是早早脫手的好。”

  正德乖巧的低著頭:“兒子愚鈍,娘娘若能指教一二,兒臣感激不盡。

  宋嬪吩咐自己的心腹宮女關上殿門,大殿之中除正德、篆兒·就剩下了宋嬪和她的心腹。

“殿下最是個聰明的人,本宮與殿下作筆交易,保管殿下穩賺不賠  正德一副好奇的模樣,宋嬪正色道:“殿下如今身陷死局,就是皇后娘娘使的手段。實際上,自打殿下進宮那日起,你身邊所有的麻煩都離不開皇后。本宮早就不忿多時·可惜殿下在外面有個好姐姐,本宮一直沒機會出手幫殿下一把。”

  正德哈哈一笑:“娘娘實在過謙,誰人不知宋嬪娘娘是皇后身邊的紅人?大約皇后有什么算計,都離不開宋嬪娘娘吧?”

  “哎,皇后淫威之下,本宮也不過無力屈從罷了。”宋嬪露出無奈的倦意:“自打六皇子出生,本宮無時無刻不擔心皇后出手謀害。為了六皇子,本宮寧愿與殿下聯手·也不想頭頂日夜懸著一把利刃。”

  正德當然不相信宋嬪的誠心,這后宮之中的女人,要么依附皇后淪為卒子·要么憑借皇上寵幸屹立不倒。宋嬪介于兩者之間,但風評極差,據說早些年好多枉死的才人,美人等,都是宋嬪下的毒手。

  沒有點手段,如何能在后宮之中生下兒子?

  正德只裝糊涂聽不懂,宋嬪又急又氣,她來此處已經冒了極大的風險。“殿下終究還是不信任本宮,也罷,本宮就說個天大的秘密·還請殿下請篆兒姑娘下去才好。”

  正德笑著擺頭:“篆兒就是兒臣的左膀右臂,左右也要知道,又何需遮掩?只是娘娘要明白,兒臣的胃口不大,若是這秘密嚇破了兒臣的膽子,怕娘娘要得不償失嘍。”

  宋嬪暗罵這小子得了便宜還想賣乖·卻又不得不耐著性子道:“你這傻孩子,要不是大消息,本宮何必這么遮遮掩掩?實話說了吧,四皇子大約是活不了太久的。”

  正德身形一震:“這種話娘娘可不能胡亂說,四哥是皇后嫡子,最受父皇看重。”

  “本宮若沒確實的證據,又何必在這里信口開河?”宋嬪冷笑:“皇后找了民間問診的在世華佗,得到的也是不中用之語。四皇子的病在骨髓,別說是個假華佗,就是真華佗也是束手無策。”

  宋嬪的消息對正德來說并不是什么新聞。早在柳嬪生產的時候,正德就察覺出了四皇子的不同尋常,只是不敢肯定。今時再聽宋嬪這樣一講,正德心里漸漸有了思緒。

  宋嬪是個聰明的女人,不然也不會得寵那些年,甚至平安生下孩子。和這樣的女人聯手,就算是扳倒皇后這樣的事,正德也能有幾分把握。

  不過¨

  他還有更好的合作伙伴,宋嬪來遲了一步而已。

  正德再開口時便成了推脫之語,宋嬪莞爾一笑:“本宮明白,這是大事,你自然要細想想。明兒本宮再來,望殿下好自珍重。”

  正德和篆兒將宋嬪送出大殿,才到墻外隱沒了身影,宋嬪臉色一沉,與身邊心腹道:“你務必打聽清楚,近些天五皇子與哪位宮妃接觸最多,說了什么,有什么異常舉動,有了消息立即回稟。”

  心腹女官忍不住驚色:“娘娘懷疑五皇子早就知曉?不應該吧?這消息連咱們也是好不容易才打探出來的,五皇子小小年紀一”

  宋嬪冷然一笑:“他年紀小,但宮外卻有個本事通天的姐姐。宋家好眼力,娶這樣一個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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