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黎明書友和機機書友的捧場撒花原定晚上一更在八點,收藏在突破五百以后加更一章。所以,下午五點一更,晚上十點一更 男子身上只著小衣,也就是一身白色的貼身衣服。腦袋有點迷糊,男子拍拍腦袋,想想一些什么東西,卻覺得什么都想不出來。
“好像,忘記了些什么。”男子便是扶蘇,前一刻的記憶自己應該還在咸陽的宮殿入睡休息。怎么一覺醒來,自己就到了這荒郊野地的小土房里?
男子翻身起床,一舉一動莫不透著這世間第一等世家子的雍容氣度。雖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但一個人的氣度風雅卻是怎么也裝不出來的。
“兩千年后?”扶蘇的腦袋里有些混沌,忽然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且看看吧。”
起身洗漱,用柳枝刷牙,清水拂面。換上一身簡單樸素的衣服,推開小門,入目一片曠野。
遠處波光搖曳,河中數處小舟。舟上漁夫漁女,柳下牧童青牛。好一派田園風光!
看著這令人神清氣爽的美景,扶蘇有些醉了。朝堂的云譎波詭,明刀暗箭充斥著這個世間最陰暗的東西。見多了,心情不免低落,看多了陰暗的東西,心中留存的也有了幾分陰暗。
現在看到這樣閑適的風光,令扶蘇心中生了許多感慨。心中那些陰暗好像驅散了一些,令人心曠神怡。
扶蘇這么傻站著,也讓路過的牧童有些奇怪撓撓頭忽然道:“這位大哥好像就是王家姐姐救下的那個人誒”
扶蘇湊近牧童:“小哥。”
牧童瞪著清澈的眼睛:“大哥哥,你是在喊我嗎?”
扶蘇左右看一眼,有些無奈道:“不是喊你,還能還誰?”
牧童很認真的點頭:“嗯,那大哥哥喊我做什么?”
扶蘇抓住牧童剛才說的那句話:“你說我是從河上撿起來的?”
牧童很認真的點頭,又認真搖頭,扶蘇看著頭暈:“到底是,還是不是啊?”
牧童撓頭:“爸爸說阿牛是從媽媽肚子里出來的,看大哥哥你應該也是吧。”
扶蘇清咳一聲對這個牧童很是無語。只好又重復一遍!
這下牧童懂了:“是啊,看到大哥哥是王家姐姐去大河上劃船的時候撿到的。”
扶蘇腦中忽然竄出一些東西,想抓又須臾間跑開了,不由沮喪了一小會。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扶蘇也就陪著這個可愛的小牧童說話起來。
雖不是故意套話,但小孩子心性愛動愛鬧。這個小牧童也愛說話,很多事情不經意間扶蘇也就了然了。
比如,三百多口人都是從吳郡遷移過來的所以叫吳村。事情還要從幾年前說起,蒙恬三十萬大軍北伐,征服了這片土地。河南地以及河套東西兩套都成了秦國的領土。
這些地方以前是匈奴人粗放式放牧的所在。現在呢雖然隨著三十萬大軍的到來多了幾分人氣,但三十萬人對于廣袤的北疆來說還是太過單薄。
于是始皇便遷移全國人口稠密的地方來北疆,吳郡雖然人口不算稠密。但意思意思也遷移了三百口人,便是吳村這三百多口人了。
古代的人口,是只計算壯勞力的,婦孺這些是不計算在內的。算算,實際上這個吳村應該是有一千多人的。
“那這條河是叫什么名字?”扶蘇口中不自覺的問著,實際上也沒對這個有多在意。
牧童轉眼一副你是笨蛋的眼神看過來。扶蘇有些無辜,卻聽牧童道:“這里是河套,那當然是黃河啦。”
說完也不理這個奇奇怪怪的大哥哥,轉身騎在青牛上走了:“阿牛要回家了,阿爹阿媽每天都在這個時候等阿牛。大哥哥有空來阿牛家吃酒啊!”
說著揮揮手走了。
扶蘇腦中忽然抓住了一下什么,手中無意義地揮著。口中喃喃:“河套,呼,應該是蒙恬將軍在這里吧。”
想著想著,扶蘇又覺得有些頭痛,甚至是越想越痛。迅即不去想他。想到留在腦中牧童阿牛稚嫩可愛的童音,扶蘇嘴角的微笑化開。
“騎牛遠遠過前村,短笛橫吹隔隴聞。多少咸陽名利客,機關用盡不如君。”
看著牧童的背影,扶蘇誦了一首黃庭堅的詩。
“看來你心情不錯。”輕柔的女聲在扶蘇身后響起。
扶蘇轉身,看到一副秀麗的面容。這是一張女子的面龐,偏生扶蘇卻覺得好似男子一般剛毅:“多謝小姐的救命之恩。”
秀麗的女子皺眉:“你還沒有回我的話。”
扶蘇失笑一聲,這女子性子還真直爽:“總要謝了你這救命之恩吧。”
秀麗的女子點點頭:“不謝,救下你本來就是順手的事。”
扶蘇撫額,這話怎么聽怎么耳熟。好像說這話的人非常熟悉的,卻一點都想不起來了。竭力回想,頭疼的感覺又來了。更加劇烈。
秀麗女子看到扶蘇面露痛楚,不由跟著摸上了扶蘇的額頭:“沒發燒呀。”
扶蘇額頭微汗,不在去回憶這些。看著一雙微涼的小手摸過來,有點失措。稍待,拿開這雙手:“沒事,我很好。”
說著笑道:“最近的事情有些不記得了,不過這里比咸陽好。很輕松令人很愉快。”
秀麗女子看到沒事,也不多關注:“那你叫什么名字?”
扶蘇幾乎脫口而出扶蘇兩字,不過看著這山這水,眼前這人,不知怎么改口道:“我姓蘇,蘇扶。”
“蘇扶?”秀麗女子蹙眉一下,看了一眼扶蘇,留下一句話,飄然離去:“我叫王芙。”
“嗯。”扶蘇記下了王芙這個名字,卻沒有記起跟這個名字主人的那些事情。
王芙,自然就是王賁的孫女,王離的妹妹。這片小村子,除了一千多人是吳郡遷徙而來。其實還有一個王家的莊園,這個小屋子,是王芙去泛舟的時候用來存放雜物的。
當然,現在這些扶蘇都是不知道的。扶蘇和王芙的聯姻,是一樁政治婚姻。事實上兩人見面的機會幾乎沒有。除了年幼的時候見過幾面,年長些,便都忘記了彼此的模樣。
既然如此,扶蘇對王芙的記憶自然不會有多少。扶蘇在咸陽的時候,兩人尚且沒有見面。扶蘇穿越了跟月芷勾搭上以后,王芙更是羞憤難當一氣之下跑到了九原哥哥這里。后來王賁在塞北弄了這么一個莊園,王芙也索性住下,當是散心。
對于扶蘇而言,這三個多月的事情在記憶中只是一塊徒惹他頭疼的記憶空白。自然不會知道王芙現在在九原,就算有這個念想以為王芙便是王家小姐。可以前的記憶也很清楚明白告訴他,他的未婚妻可是在咸陽的王家深宅之中。
鮮艷。
三關口外的大戰余波未平,上官牟的這場勝利來得非常及時。雖然蘇黨在朝堂上十分硬氣了一回。但再如何硬氣都是要足夠的實力來支撐的,王賁沒有加入蘇黨,能夠倚仗一時。卻無法倚仗更多。
于是那次勝利以后只是給了蘇黨更多的一些時間,接下來的日子。胡亥領著一眾手下結結實實鬧騰出了事情。
手下御史言官接連不斷參下去,手中的市井喉結也在造勢。李斯對此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既不反對也不支持,由著胡亥鬧騰。
偏生胡亥還真抓到了蘇黨幾個不夠潔身自好之人的把柄。于是蘇黨一下子就被動起來,看到圖窮匕見的胡黨,許謹也下了死手。一下子將叛變到胡黨中的典客陸咎的把柄爆了出來。
許謹是廷尉,相當于今天的最高檢或最高法。抓到了把柄自然就要狠狠下手死磕。胡黨也沒想到許謹這么狠。
胡亥更是被激怒了。心想我還沒對你許謹下手,你卻這么快就跳了出來。于是斗爭白熱化。
論力量對比,胡黨遠超過蘇黨。低級官吏更是遠遠勝出。于是便出現了連養馬的官都上書參了許謹周校這兩個大佬一本。
斗爭都這里始皇也看不下去了,正想著是不是念著死去的兒子份上給蘇黨搭把手?
正好此時三關口的大捷傳來,胡黨一下子就啞火了。
三關口大捷的勝利是北疆這么多年僅次于蒙恬北伐取得的最大戰果。其中關鍵的人物,如上官牟,如蕭何、期澤、伏承、慶倪、蒲鑫。這五個人都是被胡黨狠狠參過的。
結果這才沒過多久就來了現世報,你要參的人,認為是錯的人,都取得了這么大的勝利。這簡直就是一個大大的耳光扇在胡黨的臉上。
于是胡黨的氣勢被狠狠澆了一桶水熄滅了下去。已經打紅了眼的蘇黨還想繼續下狠手被始皇阻攔住。
雖然胡黨氣焰被打下來。但實力卻沒有受到多少損傷。蘇黨還不具有翻盤的實力,于是胡黨悄然沉默下去,蘇黨也實現了軟著陸元氣沒有受到多大損傷。反而借著這場勝利在舔傷口,積蓄力量。
總之一句話,波瀾起伏了一個多月的朝堂開始平靜下來。
隨著大戰勝利,另一個關鍵人物被提了出來。自然就是扶蘇公子,按照推理,扶蘇自己主動跳河下去。自然應該有幾分自信能存活下去的心思。
于是蘇黨在北方的力量趁著大勝的東風,借勢開始拉網式搜救。蕭何領頭,帶著數千上萬人開始沿著黃河找正在王家莊園悠閑不已的蘇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