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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兩相無奈怎生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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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兩相無奈怎生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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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虞姬有些麻煩,點也有點扎手。”這日清晨,丁巧玲起身為黃霖仔仔細細地服侍著。穿衣,洗漱,清面無一不做,無一不用心。

  但這卻讓黃霖升一股奇怪的感覺,作為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為黃霖想著法強搶民女……

  有意思,黃霖輕笑一聲。拍了拍丁巧玲的豐臀道:“點……扎手那就拔掉刺。我這御前將軍沒甚實權,抓幾個賊倒是可以的。”

  丁巧玲薄薄的嘴唇顯得頗為尖酸,此刻卻是媚笑一聲道:“那虞姬在蘇扶云的府中,要是強拿,恐怕得不償失。那蘇扶云雖說剛來不久,卻是壽春蘇氏弟。人脈姑且不說,便是而今在沛縣,也是大出風頭的人物。那張九融老頭,喊了蘇扶云,竟是喊著賢弟。說是兩家有舊,是張九融會死保的人。強拿恐怕會引起反彈,于黃郎不利啊。”

  黃霖聽著丁巧玲滔滔不絕地分析,贊道:“你這比起那些軍中參贊可還要高明。若是早些遇見了你,說不定我而今已是封侯大將了!”

  黃霖不經意的一聲感嘆,卻是讓丁巧玲如心口扎刺。勉強一笑遮掩而去,丁巧玲道:“黃郎,我有一計不知黃郎可允否?”

  聽了丁巧玲的話,黃霖奇道:“你這些日說的,我有哪件沒允過?”

  丁巧玲媚笑甚,道:“黃郎是做大事的人,巧玲可不能胡亂添亂。前面多是小事,此事卻有些牽扯。只是為了能引得虞姬出蘇府,也就此計策了!”

  黃霖聽了也有了興致,點頭道:“說罷。”

  丁巧玲吃吃一笑,看在黃霖眼里卻是那眼角的魚尾紋又是深了不少。這早潔面之后,又是視線良好。不似昨晚燈光昏暗,丁巧玲所用脂粉又是頂級。昨晚這魚尾紋看著還不甚如何,今日一看,卻是了不得。

  黃霖心中微微一抽搐,腦海之中猛然浮現出陌生男人在丁巧玲身為所欲為的場面,心中一陣惡心,有些心不在焉地聽著丁巧玲的敘述。

  丁巧玲說得起興,竟是沒有注意到黃霖的反常。而是極有趣味地將如何捕獲殷傾月和呂雉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為了節外生枝她并沒有提這兩人姿色也是驚人。

  有一個虞姬也便罷了,多來幾個能互相串通的。到時候在黃霖面前一吹枕頭風,豈不是給自己找不痛?青樓里摸爬滾打十余年,腌臜事情見得數不勝數的丁巧玲自然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當然,而今能不能成是尚在兩說。但想來,那封信當是到了虞姬手中。

  清晨日光輕輕地穿透門窗入了虞姬的閨房,沒有顧忌世人目光的虞姬就這么大大方方地入駐了扶蘇的府邸。盡管扶蘇再三解釋是為了怕劫匪將虞姬給劫走,但流言蜚語依舊滿天飛。

  虞姬靠在門墻之,已經不記得這是等了多久了。看著日頭出來,她這確信:蘇扶云昨晚一夜都沒有回來。虞姬的房間和蘇扶云的房間只有一墻之隔,但蘇扶云表現得極為君。似乎是出于對在鄉下妻的忠誠,一直以來虞姬看到了他在自己面前顯露的欲火,卻很有克制地隱沒了下來。

  一夜未歸的蘇扶云讓虞姬一顆脆弱的心不斷地下沉,下沉直至沉到地底。

  昨晚的對話虞姬一直都有再聽,身段輕柔的虞姬動作十分小心。自幼的舞蹈訓練是讓虞姬費了不少心思有便潛入到內堂,偷聽了蘇扶云和老仆石姜的對話。

  顯然,蘇扶云在沛縣的一切動作都是另有圖謀。無論是積累聲望,交接士紳官員。亦或者是和劉季購買武器,走私紙張。這一切的一切都在為一個看起來對蘇扶云十分重要的計劃,重要到完全超過一介莫不相識的女。

  蘇扶云顯然隱藏了很大的實力,并不像外人所見那般這蘇扶云只有一個老仆和十幾個徒弟的武力。顯然,蘇扶云有著加精銳的武力在準備他所為之隱忍的計劃。

  蘇扶云并非不能去救援殷傾月,也并非是沒有那個實力去救出對他傾心已久,犯了花癡的呂雉。而是蘇扶云在忌憚,顯然他認為為了一個莫不相識的女和一個極可能成兄弟女人的女,去付出這般大的代價并不合算。

  于是,在石姜這個老忠仆的死死諫言下。蘇扶云沉默了,他默然地放棄了營救的計劃。雖說后的嚴肅的命令顯得十分嚴厲,但這并不能挽救什么。

  已經過去了四天了,盡管賊人的信中顯示殷傾月和呂雉的情況頗為不錯,也并沒有受到侵害。但預計的心情依舊十分糟糕,她不知道兩個女能撐到什么時候。

  賊人并不是沒有給出生路……

  只是……虞姬默默地將反復看了又看的賊人信收起來,看著銅鏡面前這副傾國勝妖的面容。恨不得立刻拿把刀將自己的面容給統統毀去,這副面容讓壽春的大族逼迫虞家退出了楚地。

  好在項家的幫助讓虞家緩了口氣,原本決定用嫁虞姬給項家以固宗族地位的宗老們在殷通的提議下,選擇了將虞姬送給皇帝。顯然,皇妃的名頭的確可以讓虞家穩固下來,甚至走高的位置。

  何況,項家的莫名失蹤讓虞家已然陷入了一片驚慌之中。

  從未得以掌握自己命運的虞姬此次又害得自己好的姐妹,殷傾月因為虞姬的傾國之容而被覬覦。綁架了殷傾月,以及一個無辜的呂雉迫使虞姬去“獻舞”!

  獻舞……又是獻舞!

  難道虞姬就不知道,這每一次獻舞的背后的都有太多帶著骯臟目光的蠢蠢欲動嗎?

  可此次,虞姬還有選擇嗎?此地沛縣去會稽有數百里之遙,中間有大江相隔。便是飛鳥可度,一去一返也需要至少一日的時間能將消息傳到會稽殷家。而等殷家發來援軍救援殷傾月,恐怕到時候見到的只能是兩具尸體了!

  那還有其他人嗎?

  官署?沛縣的縣署能夠敵得過御前將軍行署?左庶長的黃霖豈是一個縣令可以對抗的?何況,虞姬虞妙戈知道殷家和泗水張家可是有頗深的矛盾的!

  到時候,一旦殷傾月的身份曝光。也許呂雉可以逃得虎口,但殷傾月呢?

  虞姬不敢在想象下去。只是攥著懷中的那封信,越來越緊,越來越緊……直至五指血色盡去,一片慘白。

  縣令府。

  “這個賤婦,竟然敢如此放肆?”呂文氣呼呼地胡須飛舞。

  張家老管家將話傳遞完畢,對呂文的態度選擇了熟視無睹。無論這一系列事件中終究是誰錯誰對,反正,自從呂文來后。張家就從未有過安寧。先是被仇人的女兒沖撞了張家的府邸,囂張地帶著呂家的女兒跑了出去。

  這其中,呂雉竟然還刻意地袒護那個殷姬。這讓老管家如何心喜?

  張九融面色疲憊,看著老管家道:“那殷姬,的確是會稽殷家的女兒?”

  老管家點頭稱是。的確,就在剛丁巧玲讓一個龜公將消息帶到縣令府的時候眾人已經有了猜測。顯然,對方還是比較忌憚縣令府權威和張家、呂家影響力的。

  既然能坐下來談判,和帶兵的硬來顯然不會是好的選擇。

  何況,殷家的確是張家的敵人。曾經殷通在泗水郡擔任郡尉的時候,大力打擊在泗水的冒頭的豪族。雖說在殷通治下的泗水治安良好,世界清平。

  可無論如何,殷家的女兒出事總不會是什么壞事。

  “對方怎么說?”呂文問向老管家,盡管對如賊寇一般的兵匪如此囂張氣氛非常。但出于擔心,呂文還是有了妥協的意思:“如果不過分的話……錢財,田宅都好說!”

  這時候,張九融道:“這件事,用的身份是誰的?”

  顯然,張九融有了直接對抗的心思。在自己的地盤,自己的核心勢力范圍內被人如此欺凌。即便是和自己有益無害,實力遠超自己的黃霖。張九融也并不怎么打算妥協。這涉及到其威嚴的問題!

  老管家遲疑一聲,嘆息道:“丁巧玲并沒有抬出將軍行署的牌,一切都是以她自己的名義在行事。”

  張九融嘆息一聲,顯然對方也很是聰明。若是用了將軍行署的名頭,哪怕是有一絲一毫將將軍行署在明面牽扯進來。張九融也有辦法出手,在自己的地盤,又是泗水豪族。張九融怎么說也能打成平手,到后說不定一切都能順利,救出兩個女。

  但顯然,丁巧玲也不是笨蛋。一切都是用自己的名頭,盡管她是個娼婦,曾經人盡可夫的娼婦。

  但不可否認,媚香樓在沛縣算是老派地下勢力的。有了將軍行署做靠山,能量甚至比起縣署都要大很多。而且,看將軍行署進駐雜戲坊時泗水各豪族的表現。他們會是怎么個態度,還真是難說。

  既然如此,張家便是想幫老體面救回女兒,也是難為了。看了老憔悴的面容,張九融搖搖頭道:“他們要的田宅,錢財我張家出一半。至于那個殷家女……罷了,不去管她。”

  呂文面色一喜,起身拜謝,張九融擺擺手看向東城蘇扶云的方向眼神有些晦暗。

  而此刻,沒有人注意到有一個面目平凡的中年仆役悄然離去。面目平凡,毫無特點的陳空出了縣令府,直接到了驛館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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