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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在山上

  當楊易起身離開,玄魚緊隨其后,面對那一雙雙鄙夷眼神,依然目不斜視走了出去,正因為楊易上課睡覺,給了這些學子們第一個壞印象,估計不會有人去跟他交朋友了,若不是方才陸大才女跟他說話,看得出兩人認識,有沒有人眼角余光落在他身上還不太好說,楊易雖不是那種扔在人群堆中就找不出來的類型,可在這書院憑的不是臉蛋,而是真才實學,臉蛋這玩意貌似只有逛妓院時才會拿得上用場,并且這里的女學員們都是喜歡類似明道這種風度翩翩氣度高潔的類型,嗯,這種小受臉只這里也不太受歡迎,這實在不是楊易的錯,錯就錯在生男不像父,卻像母,他母親寧雨織是出了名的才貌雙絕,才方面有沒有被遺傳到還很難說,那貌就絕對被傳承了八九成,小時候曾幾次在盛裝下誤以為是小女孩,在時下還算附合時人的審美觀點,類似于那世的晉朝吧,但出于本人低調,和身世緣故,一直沒什么名氣,就算有也是不好的傳聞,甚至被有心人傳到長相異天生異稟而為女兒家所驚懼,當這條傳聞傳到楊易耳中時,楊易一笑置之,而他那個情緒不太受控的母親就氣得找丈夫出氣,結果導致了這條傳聞的受害者成了那個極度郁悶的楊縝,這說起來與他有關,可對他來說并不在意的傳聞卻令到遭了罪,反過來楊縝又將氣撒在了兒子身上,為傳聞一事將他訓示了一頓,本就無心無氣的楊易還是成為了最終受罪者。

  之后的兩天,楊易按部就班,不怎么與人接觸,閑來無事時,楊易帶著剛制作好的工具專程沿著小道來到山頂上,創作他的第一副素描——青云書院全景,那一副行當楊易可是花了不少時間找全,這種寫生的日子令他重拾了某些情懷,畢竟會偶到一位美女路過,抓住那動人的瞬間,畫于白紙上。楊易記得這種情況下若讓對方發現,而她而不打算早早離開的話,應是一個搭訕的好機會,而楊易得尋個借口才能靠近人家,或者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跑過去叫住人家姑娘,問:“請問,這是你丟的嗎?”

  他的第一位女朋友就是這樣交到手的,結果還沒有來得及到KISS,就穿越重生了。

  差點給忘了,這輩子的初吻還保留著,到底獻給誰呢?照目前出現在她視線中的女人,哪個有感覺,有成為初戀的潛質,就得快刀斬亂麻,先親了再說,或摸了再說,若對方招架不住,那肯定就是那么一點意思,接下來就水到渠成,說明媳婦已經討到了。

  楊易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雙腳蹲著夾板放在腳上,右手一撇了撇描繪著,不知后面有一個人緩緩走過來,腳步輕盈,加上周圍都是淺淺的草叢,走起來沒有聲音,楊易正自入神,估計后面走來一只野獸都不會被察覺,當然這附近是不會有野獸的,因四處都有人活動,若有野獸早就被發現并且剿滅,久而久之,動物本能的不再越過某些禁區,反正那里也不會有獵物,何必去送死?

  整整半個時辰過去,楊易才放下紙筆,起身伸了個懶腰,才察覺到什么,回頭一看,就看到了一張清婉的面容,微微而笑望著他,站在一米之外,楊易并不清楚她在這里有多長時間了,之所以不出聲或是不想打擾到自己吧,而自己的畫作從頭到尾都被她了個遍,這種新奇的東西對她來說是第一次見到,估計不問個清楚是不會罷休,楊易心里準備好了說辭。

  “這種畫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陸蕭兒覺得尷尬,隨口說了一句,同時也希望楊易給她講解一下,這種畫法到底來自何處,為何從來沒聽說過,對于從來見接觸過的新鮮事物,除了好奇之外,就是怪異的感覺,不容易被接受,但不影響好奇心,她從頭到尾看到楊易一筆一筆躍于紙上的用栩栩如生來形容最為貼切不過,若加上顏色那景象就仿佛在眼前,如此活靈活現的畫風聞所未聞不說,還是一位從來名不經傳的人筆下畫出來,

  對楊易的神秘感覺又增添了幾分,而往往一個女人對男人有了好奇心,就離好感不遠了。

  楊易道:“沒見過很正常。”

  “那為何從來沒聽說過,從哪學來的?”

  楊易早料到她會這樣問,心說你沒見過的東西太多太多,楊易微笑道:“等你不對我有意見時我就告訴你。”

  陸蕭兒沒想到他還在為今早的事耿耿于懷,她也是本著想要去道個歉的態度走過去,結果成了忍不住呵責,畢竟像楊易這樣的學生是第一次見到,若是其他人她早就去找院長告發,畢竟影響實在太大了,搞不好會起到帶頭作用,影響學習氣氛。

  “問題好像出在你身上,怎在我這里說理由!”

  陸蕭兒頭一次感覺此人實在有點無賴,她應付不了,無計可施了。

  楊易反過來問:“你怎么出現在這里,不怕有野獸出沒?現在孤男寡女,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啊!”

  女兒家聽到這種問題往往選擇臉紅應對,若解釋不清楚就成了誤會,讓人家以為自己是故意跟蹤而來,一個女兒家跟蹤一個男人傳出去不好說更不好聽,可陸蕭兒顯然不是一般女子,臉不紅氣不喘,除除應道:“我早就在這里散心,比你先到,倒是你打擾了我。”

  或者楊易不知道,這地方似乎已經成為了陸大才女的私地,平時這時候沒什么人敢上來,因都知道陸蕭兒和一些女子會在這里,除了那個明道外,當然若明道會到這里來,陸蕭兒早就聞聲離開了,她早發現有人偷偷來到這里,但見到那熟識的背景后,還是選擇了悄悄的走過來,卻看到了那副令人驚艷的黑白畫,本來也沒打擾真的驚擾到他,這是很不禮貌之事,正想著悄悄離開時,卻被對方發現。

  忽然,楊易驚道:“別動!”

  陸蕭兒沒由來地一驚,以為這山上真出來了野獸,遍體發寒,僵立著,連眼睛不敢動了,楊易緩緩向她邁去,來到她身前,兩人四目對視,楊易緩緩伸出手,伸向她肩膀,起初陸蕭兒不明,認為他是登徒子,想要對她不軌,結果眼睛往楊易的望去,看到了一件令她發毛的事情,她看到了一條毛茸茸的蟲子在她肩膀上慢慢爬行,眼看就要爬到脖子,女孩子平生最害怕的就是這種令人惡心反胃的小生物,陸蕭兒縱然是大才女,但也不例外,看到如此恐怖的一幕,當場便嚇出了眼淚,因她不敢用手去抓,更怕它惡心的蠕動到脖子來,此時只用乞求的眼神望向楊易,希望他盡快將這條蟲子抓走。

  楊易也不想在這時候戲型她,眼見她淚珠兒汪汪,徒手將蟲子彈開,眨眼工夫而已。

  陸蕭兒才松了一口氣,連忙轉身,偷偷拭淚,一會兒才不好意思道:“我從小就怕蟲子子,讓楊公子見笑了。”

  楊易笑道:“很正常啊,我小時候也是怕蟲子蟑螂之類的昆蟲,每次見到就跑。”

  這會輪到陸蕭兒笑了,從未聽說過男孩子會怕蟲子,只當他是安慰話,編出來說給她聽,不足以聽信,強忍住笑,才轉過身子來,卻見到楊易回到了原地,著手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下山去,畢竟畫非一日之工,大概也得個半個月時間才能完成,而且這只是第一次練習之作,純粹是為找回當年的手感和技巧而畫的,要求不高,一點點精深,有個大概輪廓即可以。

  陸蕭兒見他要走,自不可能同行,心里突然涌現一陣失落,有許多話想問他,卻不知如何開口,而對方又不是平日她所見過的要么想接近,要么不敢靠近,似乎此人夾在中間,與他人不同,倒是自己想靠近,卻遭到了對方的無言閃躲,打心底里來令她有種自信受挫,換作別人也懶得與之計較,但自那次從弟弟口中聽說了他的母親就是當年名動一時蘇杭才女,那件事她也曾有耳聞,據解他父母只生了一個兒子,和別的兄弟大多長相有很大差異,基本上斷定了楊易在說謊,并無人與他長相相似,從種種跡象看來也就是說他就是當年那個湖上笙簫和元宵詩會中驚艷出場隨之消失的男孩,可一直以來那形象在她心中已經扎了根,如再見時,跟她心目中的才子形象有很大出沒,令她到現在還有些不敢相信,這個敢在課堂上睡覺的男子就是那位精通詩詞音律之人,或者說他在掩飾自己,可這掩飾也需要一個理由,他根本沒有理由掩飾自己的才華,因為這是傻子才會做的事,要不然也不會討一門親事都沒有人敢嫁女兒給他了,這豈不是自找的,要知道憑這副相貌再加上才學出眾,根本不就愁找不到門當戶對郎才女貌的親事,比如……陸蕭兒呸一聲,暗罵自己不知想哪去了。

  眼見楊易不知一聲招呼便要動身走了,陸蕭兒不知哪來的勇氣,終于提高聲音道:“你要走了么?”

  楊易背對著她,道:“陸小姐這要在留我下來么,被人看到了可不好,尤其是傳到明大公子耳中,我又得招惹麻煩了。”

  陸蕭兒以為他還在介意此事,再次歉道:“很抱歉,令讓你為難了。”

  這實在算不說是為難,楊易從來不會為難女人,若說是對方想要楊易留下,而楊易礙于那個很有勢力的明道不敢留下,才構思成了為難,這其中有太多自作多情的成份了,楊易是不會往這方面想,倒是對方自作多情是有點可能性,若有女孩子投懷送抱,楊易自然不會拒絕,這種殺千刀的事情作為兩世處男的他連想都不必想,有道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就算占了便宜的代價是要負一輩子的責任,那也認了吧,大不了以后有出息點,多攢點錢養妻兒,在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家常便飯屢見不鮮,楊易是不太可能效仿他的父親,一輩子只守一個女人,拜托,這又不是武俠小說,一對一誰也不能背叛誰的時代已經落伍了,總之要講你情我愿心甘情意,不然又成了不尊重女姓。

  楊易還是走了,不想留在這里,但走時還是拋出了一句令女子膽顫心驚的話兒,今天不同往日,只有她會來這里散心,若楊易走了,只留她一個人,若發生些什么意料之外的事,那真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找誰哭去,于是她很果決地跟了上去,于由楊易走得比較快,她一個女兒家運動神經不算發達,跑步跟走路差不多,跟不上楊易的步伐,不由著急了。

  “哎呀!”陸蕭兒還沒追上,就蹲在了地上,臉色蒼白,用手撫著腳丫子,應是扭到了。

  她神色疼痛,眼巴巴望著楊易的背景,望他能回頭看一眼,過來幫一把,扶她下山找大夫去,這附近就有一家藥鋪,大夫在附近隱居,經常上山采藥,與陸蕭兒自有幾次面緣,這似乎是作為男子的他應該做的,所以沒有開口喚他,但楊易好像沒有聽到一般,居然一直向前走,并沒有回頭,這把陸蕭兒給氣到了,終于忍不住大聲叫道:“喂,我的腳扭到了。”

  楊易聞聲頓步,才轉過身來,反而有點責怪道:“下次喊大聲點,誰聽得到呀。”便走了過來。

  陸蕭兒更氣,居然是因為他受傷的所發出的信號聲音小,他沒有聽到,這理由有點荒唐,就相差那十米八米,怎么可能沒聽到?

  楊易走過來,一邊道:“很抱歉,我走路時很習慣想些東西入神,以至于有時聽不到別人叫我。”

  陸蕭兒忍住痛道:“楊公子,能不能扶我下山。”

  楊易很堅決的回絕:“不行。”倒不是他怕讓人看見,而是扶著這么重的一件物體,的確很累人。

  陸蕭兒色變:“想不到你會是這種人。”一時心念萬轉,覺得他是見死不求的人,或怕被人見到說嫌話。

  楊易懶得理她,伸手去按住她的腿,緩緩撫下,捏住了那關節,陸蕭兒正想躲開他,被楊易喝住:“別動。”

  陸蕭兒生怯了,不敢再動,看他動作神情,似乎懂些醫術,這關節扭到,稍作運動便痛得死去活來,陸蕭兒也是一個怕痛的人,眼淚不停在眼里打轉,那神態真叫一個我見猶憐,楊易與她面對面近距離接觸險差有點把持不住,他又不是什么坐懷不亂的君子,但也知道這時候想些邪惡的事情真不應該,怎么著也得接好她的腿傷再說吧,定了定神,輕輕揉了一下,便見陸蕭兒咬牙喊疼,初步斷定應只是脫臼了,并沒有骨裂,也所幸只是如此,不然楊易沒辦法幫到她不說,這骨裂手尾又長,相信沒有一頭半個月是不能下地走路了。

  拿定主意,楊易索性趁她不知道的情況下,輕揉了揉后,用力一推,隨即整個山頭回蕩起了她那經久不息的尖叫聲。

  楊易一時懊悔,早知道她這么經受不住,應該第一時間掩住她的嘴,這下子傳其他人耳中,會怎么想不好說,肯定會往這里跑來,但尖叫過后的陸蕭兒連眼淚都汗了,臉色更白,重重的呼吸一口氣后,發覺自己的腿居然可以動了,而且全無方才一動就痛的現象。

  “謝謝你!”

  楊易道:“早點回去吧,你剛才的叫聲,估計會吸引一些人到來。”

  陸蕭兒微赧,才剛一點頭,便聽到一個蘊含著怒火的聲音。

  “禽獸!快放開她!”

  后面的明道已經沖了過來,提起腳踢向楊易,這一腳速度很快,并沒有讓楊易回過神來,明道是武將世家,有一定的武學底子,這一腳出盡全力揣下來,后果不堪設想,但楊易雖有些懶,可也不是個反應遲鈍的人,往一邊閃開了,明道再追了上去,大有不死不休之勢,每每出手都狠招,似乎要定了楊易的命。

  “住手!”陸蕭兒急了,想說這是誤會,可一時竟不知怎么說出來。

  明道聽了更怒火中燒,以為陸蕭兒還護著楊易,更令他殺機大盛,對楊易窮追不舍。

  楊易自然不是他的對手,好漢不吃眼前虧,先閃人再說,以圖后報——報仇,長這么大,還是每一次被人往死里打,雖然這一拳都沒打上,但臉還是丟盡,他是個記仇的人,并不怎么闊達,陰誰一把都很難說,由于是順山而下,楊易運動神經天生比較發達吧,山中又有許多樹木掩飾和障礙,很快就消失在明道視線內,明道追不上他,陸蕭兒還在后面,他不敢一直追下去,只好放棄回頭去,先回書院再找楊易算賬。

  誰知回到原地后,更令他發狂,陸蕭兒不見了,腿傷大好的她可以自由行動,想必是不想見到明道,比楊易還早就不知去向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所以明道才下這樣的斷定,這個女人多番躲避自己,令他信心大挫,總有一天會將她娶回家再慢慢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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