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楊府后,楊易立刻洗了個熱水澡,將全身酒氣洗去,以免被母親發現又要嘮嘮叨叨。
玄魚紅著臉進來添熱水,那熱騰騰的空氣薰得她圓潤的臉蛋更加白里透紅,臉上沾了水珠,不知是汗珠還是霧珠,一張臉在迷朦中散發出一絲光澤。
楊易臥在木桶里,見到玄魚一個人呆立在旁邊,笑道:“小玄魚,你在想什么?”
“哥哥,我已經不小了。”
楊易調笑:“哥哥知道,你長大了,想嫁人了是吧?”
玄魚鼓起勇氣道:“哥哥,玄魚不想嫁人,玄魚想一輩子都跟你。”
不想嫁人,又想一輩子跟著你哥哥,小丫頭原來喜歡玩曖昧,舒了口氣道:“一輩子都跟著哥哥意味著什么,玄魚你知道嗎?”
玄魚表示不懂:“不知道呀,跟著就每天都能見面。”然后很認真地道:“只要每天見到哥哥,玄魚就覺得開心,哪天見不到哥哥了,我都會感到害怕。”
小丫頭居然學會了說情話了,無師自通啊!
“那將來哥哥會成家立室,有妻兒的,小玄魚這樣天天跟著我,不怕我的夫人會介意嗎。”
玄魚心一慌,哽咽道:“我不知道——”嚶嚀一聲,飛快地轉身跑了出去,空氣中落下了一滴淚水,拍打了地上的塵。
該死啊!一時口不擇言,把小玄魚給弄哭了!連忙起身穿好衣服,追了出去。
天黑黑的玄魚應該不會在這時候離家出走,頂多就是偷偷躲起來哭鼻子,地方只有一個,玄魚的床底下,每次都能在那找到她。
來到玄魚的房間,由于沒有點燈,房間比較陰暗,還能看到方向,摸到了玄魚床底下,果然看到她抱著腳蹲在里面,沒有動靜,一吭一響。
楊易小聲道:“小玄魚,是哥哥不好,惹你生氣了。”
里面靜了一靜,那聲音怯怯道:“不關哥哥的事,是玄魚太笨了,很沒用!”
“小玄魚怎么會笨呢,讀書讀得這么好。”
“我就是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能夠一輩子都留在哥哥身邊,玄魚不想讓哥哥為難。”
楊易傻住了,直到現在他才發覺,玄魚并不是笨,更不是傻,而是心靈太過于一塵不染,純白無瑕,永遠都是那么不諳世事,不肯長大。想法總是那么純粹,惹人生憐。
于是楊易說了些安慰話,答應以后無論什么時候,都會留她在身邊,玄魚這才來了個大變臉,偷著笑爬出來,暗淡中,眼眶還有些水汪汪,突然就鉆進楊易懷里,仰著臉,眼睛一眨一眨地望向楊易。
“哥哥,玄魚不會再讓你為難,只要你讓我留在身邊就好了。”
“嗯,哥哥答應你,但以后留在哥哥身邊,就不能再叫哥哥了,起碼心里不能再當成是哥哥。”
“啊……那當成什么,只要能留在哥哥身邊,當成什么都可以。”
“以后你自然會知道的。”玄魚點頭輕嗯一聲,楊易在她臉上輕輕捏了把,再一同去了母親那里。
見到母親自免不了一通訓話,一整天不見人影,說怎么對得起擷菊與綠紐兩人?今天她還特意吩咐下人多給兩個大丫頭補補身子,眼光不時瞟向她們倆的肚皮上,有著某種灼熱。兩個大丫頭被瞧得臉紅耳赤,心里對楊易更產生了幽怨,把他比作了負心郎,好幾天不給好臉色看。楊易幾年來生活在女人堆里,已經養成了一定免疫力,直接無視掉。
母親寧雨織更說出了一句讓楊易格為頭疼的話,以后隔三岔五,就讓兩個大丫頭輪流給他侍寢。這讓楊易剛吃進嘴里的半口飯吐出了半丈遠,嘴上就是不肯,母親不許,迫于無奈之下,不得不使出殺手锏!否則,以后貞操再難保,這娘親就這么希望自己兒子失身嗎?現在可還是青春發育期,正在長身體的時候,怎能如此縱欲?看來古代人生理知識嚴重匱乏。也無怪他母親想要抱孫子著急,兒子不肯成家只好出此下策,會不會弄巧反拙就不會她考慮范圍之內。
暗淡的一輪皎月掛在天上,地上的人兒日落而息,萬寂俱賴。
楊易對娘親說出了一個真相:“娘,其實兒子不能再跟兩個姐姐同房了!”
寧雨織聽后,隱隱感到不安,小心翼翼道:“出了什么事?”
“其實孩兒已有了意中人,她對孩兒也有意。她家境很不錯,相貌才情都不俗,所以孩兒不希望在娶她過門之前,隨便與人同房,這樣會破壞掉我們剛建立起來的感情。”
寧雨織喜逐顏開,坐過來拉著兒子的手道:“她今年幾歲,何方人氏,相貌如何不俗?”
楊易只得硬著頭皮編扯:“她跟孩兒年齡差不多大,也是金陵人士,相貌就跟娘親你一樣不俗,不對,比娘親還差那么一點點。”
寧雨織臉色泛紅,聽到兒子盛贊自己,便把事情相信了一大半。
對兒子道:“改天你得帶她出來,好讓娘看看。”
楊易想起了那位身份神秘的女子,說道:“過幾天吧,不過娘親你只得遠遠的看,不能出現,否則人家會害羞的,不合禮數。”
寧雨織連聲說好,一頓飯也吃不少量,連玄魚看著都偷偷的笑了。
總算把此事揭了過去,楊易捏了一把汗。放著三個女人干看不能吃,心里也是賊難受,他自認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道理早就懂得,但女人必須要尊重和愛護的,不能只為了單方面的泄欲,所以先養肥一點再說。
這時擷菊和綠妞兩個大丫頭開始親自上來收拾碗筷,對楊易視而不見,兩人已經站在了同一陣線上,平時說話都沒這么多。
楊易看得無奈,只得悄悄找個空隙跟她們表明清楚,說待成了家之后不會落冷了誰,以免她們心里難過。
因天氣有些冷,人人很早就安寢了,一覺到了天亮。
次日凌晨,楊易睜眼便看到了擷菊與綠妞兩個大丫頭正在站在床邊,準備侍侯他起床,都已經擱下了以前的工作,專們來服侍楊易,一個眼睛閃閃,一個輕輕抿嘴,同時道了聲:“少爺早。”四只纖手就伸向楊易。還未到,楊易就已經產生了一種想要發癢的感覺,倏地就躲到了床角,將被子遮住身體,只留頭部在外。
“兩位姐姐,還是我自己來吧。”楊易怕怕道。
“少爺,夫人咐附下來,讓我們好好服侍你,別怕,乖!”擷菊再次伸出一雙巧手,向楊易逼來。
“對,少爺,這些都是奴婢的本分,請配合。”綠紐也很認真。
楊易使勁地搖頭,死活不肯。
擷菊掐腰道:“少爺,小時候幫你洗澡時又不是沒看過,怕什么嘛。”
綠紐也咬牙道:“若少爺不從,奴婢再也……再也不理你了。”
還有這種要脅手法,楊易孤立無援,只得聽天由命,見到兩人一步步逼近,壯烈道:“你們來吧,請憐惜!”
啊呀……一聲長響后,過了好一會兒。
擷菊與綠紐二人行了個禮,終于退出了房間,此時二女的臉上都染上了紅暈,嘴角含著笑。
度過了一個可怕的早晨,楊易氣定神閑,整理了一下衣冠,只是那件衣服老舊了點,看上去雖氣質不賴,因那衣服卻打折不少分數。這副模樣走上到街上,絕對沒幾個人能一眼看出是富家公子哥,他平時外出時常如此裝扮,打扮得像只孔雀似的,那不是楊易的的風格,小時候沒辦法而已,經過一次教訓還不懂得低調?再說了,這種衣服穿越來才舒服,完全沒有一點浮夸,偶爾這樣穿穿能找回過去的感覺吧。
剛踏出門口,就見到娘親從院門外走來,居然一反常態主動來找兒子,不需請安什么,馬上就挽住兒子的手,問長問短,拉著楊易往自己想的方向走。
寧雨織才說出此來的目的:“好兒子呀,你們什么時候約會?”
“什么什么時候約會。”楊易腦袋一時轉不過來。
“跟那位姑娘啊,娘昨晚一夜沒睡好,就等著你今兒帶我去見見她,嗯,偷偷看一眼就可以了。”
“這個,不是說見就見的,雙方見多了會膩的,還是保持著若即若離為好。”
“哎呀,看不出來呀,我兒子還挺有一套的!”寧雨織突然上上下下打量了兒子一眼,對這話有很深的認同感。
“也不看看是誰兒子!”楊易更不忘了拍拍娘親的馬屁,頗為受用,就見母親的臉上笑意更甚。
本以為編了個幌子就可以糊弄過去,從此平安大吉,心中大呼快哉,著實沒想到母親對自己的終身大事如此上心,上心到了很過分的地步。結果,這邊剛逃出來,又把自己給陷進另一個麻煩中去。這一時半刻上哪找個女人給她瞧,朋友圈太少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寧雨織笑意突然收斂,道:“娘不管,反正這幾天之內,一定要約人家出來見個面。”
楊易應付道:“好吧。”
寧雨織恢復了笑語盈盈,今天就對兒子特別好,讓楊易受寵若驚,多年沒下廚了,還親自做菜肴給兒子,讓楊易難得地飽了一次口福,這時代的大家閨秀基本是不準進廚房的,當年的寧雨織為了重新建立母子之間的感情,親自下了一番功夫,習得了一身好廚藝,果真是心靈手巧,學什么精什么,不愧為當年名冠蘇杭的大才女。
只是現在放下了詩詞,放下了琴棋書畫,足不出戶地相夫教子,選擇了屬于自己的歸宿。人生或本就這樣的吧,不管曾經多輝煌,受萬人簇擁,總有落葉歸根的時候。
待到了下午,楊易才脫了身,心有余悸,真有點承受不了這份母愛,還是恢復平常為好,淡淡的,溫馨的感覺。
一大早就被兩個大丫頭給調戲了,楊易心著想要不要去找回場子,不然少爺淫威何在?放著就算不能吃,偶爾占占便宜也不錯啊。
于是很YY地踏進了擷菊與綠紐居住的一層閣樓,結果沒見到人,遺憾而去。
回到了房間,楊易正自煩惱去哪找個女人出來給母親瞧,想著要不到妓院里租一個出來,隨即否定,母親眼光可不差,風塵女子怎能逃出她的法眼。或找那幾個朋友幫助,估計希望也不大,女人能隨便借來利用的嘛,因而毀了人家女兒家聲譽怎生是好。
靈光一閃,想到了那天在船上遇見的女子,當時沒少被她戲弄,該討回點利息才對。
只是不知對方身份來歷,又沒有人家地址,只能等對方找上自己,太過于被動,誰知道她什么來找自己,又被否定,楊易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了,開始后悔自己當初隨口拋出一張空頭支票,現在想收回來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