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易靜靜等著她開口說話,其實楊易真不應該找任何借口準備拒絕,上次全靠人家幫助自己能得以脫險,正該感謝的時候,怎么好意思推托,但若太過份的要求,還是得慎重考慮過才行。
盡力而為,當作是上次的報答吧。
人家也是首次有求于自己,于情于理都應該幫忙,所以楊易才沒有再多廢話。
楊易改了語氣道:“上次的事還同來得及道謝,若可以幫到,盡力而為便是。”
天南雪櫻道:“舉手之勞。這次找你,其實想讓你幫我辦點事,此事也不難,相信你能辦成。”
楊易問道:“什么事?”
天南雪櫻道:“在皇宮里拿一樣東西出來。”
楊易嚇了一跳,警惕望著她,驚道:“叫我進皇宮偷東西,你想讓我去送死!”
天南雪櫻慢條斯理道:“先聽我說完,其實讓拿你東西,本不屬于這座皇宮,已經塵封已久,沒有人碰過,也沒有人知道,只是缺個能自由出去皇宮的人去拿出來,放心,沒有人知道。”
楊易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樣東西,跟進皇宮里撿一塊石頭出來一樣簡單,沒有人理會。”
天雪櫻笑道:“可以這么說。”
楊易道:“但愿你沒有騙我。”
天南雪櫻臉不紅耳不赤道:“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你一直在騙我,至今我連你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
“那是你從沒有問過我,我為什么要跟你說。”
楊易一時語噻,不過他知道就算想問,人家也不太可能如實回答,還不如慢慢敲開。
一陣風拂在天南雪櫻臉頰,幾根發絲沾在唇瓣上,這張臉曾讓多少男人為之癡狂。可惜如今整個江南已沒有人再憶起這個名字。
天南雪櫻剛從江南回來京師,楊易自然要向她打聽下家里的事,京城與江南相隔數千里,音訊難傳,思家情切。
從遠看,兩人靜靜不動,嘴唇微動,似乎在說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楊易幾次頜首,最終舒了口氣,好在這不是什么太難為的事,只聽她說是她祖先遺留在皇宮的東西,現在只是找回來,作為懷念。
至于那是什么東西,她沒說,但楊易到時候自然會得知,是以沒必要多問。但為免被人槍使,楊易還是保留著幾分警惕。
天南雪櫻抿嘴笑道:“放心吧,不會讓你背叛當今皇上,這事對那皇帝沒一點損害。”
楊易撇嘴道:“你越這樣說,我越是信不過。”
天南雪櫻最后道:“你若不信,大可拒絕,我不強求。”
楊易笑了笑,這擺明是想剌激他,上次受了人家恩惠還沒報答,若現在拒絕反而成了有點無情無義了,人家都這么說了,自己也不能下斷定不是。
再者,若果真被她給耍了,也不必要讓她付出代價,至于這代價嘛,咳咳,將會非常邪惡。
再不成,把她兩個寶貝徒弟給拐了,讓她從此孤獨伶仃,寂寞一輩子。想到那兩對極品師姐妹,楊易忽有種懷念的感覺。
楊易轉開話題道:“許久不見,天南姐姐越發豐滿了。”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那尤如波瀾般壯闊的胸前。
那對傲人的胸脯,楊易敢肯定,絕對是他重生以來,見到的最為強大的,也不知她是吃什么的?木瓜?
天南雪櫻察覺到他的眼神,臉上掛起寒霜,微怒道:“再看就挖了你雙眼!”
楊易慢慢移開眼睛,蛋蛋道:“天南姐姐不要誤會,其實方才我只是恍惚間憶起了兒時,母親的含辛哺乳,才睹物思情。”
天南雪櫻一時氣堵,狠不能狠狠給他一巴掌,明明是個色呸!嬰兒時期能有什么記憶?而且聽說這小子出生沒幾天便跟母親分隔,凈會說混話!
她深吸了口氣,說道:“我在金陵時見了你娘。”
楊易收回了臉容,問道:“我家人現在可好?”
天南雪櫻道:“可以說好,也可以說不好,你娘托我帶口信給你。”
“什么口信?”
楊易有點緊張,有點激動,有點急切。
天南雪櫻含笑道:“她問你什么帶正牌兒媳婦回去。”
楊易臉色微紅,并沒有再回答,母親早在金陵時就老是把兒媳婦掛在嘴邊,可惜自己這么長時間了都未能讓她如愿,真是大大的不孝,過段時間回江南,必要把女皇帝給拐回去!
“還有其他話沒?”
“沒有。”
“聽說你跟我娘是舊相識?”
“沒錯,曾有一面之緣。”
楊易長長的哦了一聲,心想果然與自己所猜,當年之自己所以被丫鬟抱著逃走,沒有被抓回,卻是得到了一名女俠的相助,而這位女俠便是眼前人。
天南雪櫻頗有點鄙夷道:“見你還是嬰兒時還挺可愛的,沒想到長大后會是個色胚。”
楊易不認同,擺手道:“天南姐姐此言差矣,何為色?君子愛色,人之常情。其實女人也很好色,甚至比男人還好色。”
“胡說八道。”
楊易打算給她做做思想啟蒙,反正有得的時間,說道:“那請問天南姐姐,若我們都不好色,男女之間視如陌路,那如何結為夫妻,如何生兒育女,傳宗接代?”
天南雪櫻拗不過他,輕啐道:“歪說邪論。”
楊易問道:“哦對了,你那兩位高足呢?上次的事還沒來得及道謝。”
天南雪櫻回道:“都在京中,道謝就不必了。”
楊易沒有說話,一時間陷入了沉默,望向河水里,水中清澈,一群群魚兒歡快游動。
天南雪櫻頓了頓,最后說道:“其實你娘還有話對說你,但又不愿我告訴你。”
楊易望向她,問道:“什么話。”
天南雪櫻嘆然道:“她說,一家人都很想你,問你什么時候才能回家?”
楊易怔怔站了許多,只是面朝河水,許久沒有說話。而天南雪櫻則沒有離去,只是微笑站在旁邊,在她看來,一個陷入思念的男人,是最脆弱的時候,能有一個人陪,總是好的。
“天南姐姐,你喜歡唱歌嗎?”
“不喜,那是戲子才唱。”
“我想唱,你聽么。”
“好啊,你唱吧,我聽著。”
一聲沙啞伴隨著淡淡的惆悵,緩緩的旋律,清靈的歌聲。
“拿什么來形容我的心,如老鷹一般的心。”
“拿什么來形容我的心,像飄舞在空中的憂傷。”
“拿什么來形容我的心,受風吹雨打的苦痛。”
“拿什么來形容我的心,獨自一個人的行走。”
“無法停息……”
過了許久,天南雪櫻啞然失笑,戲曲她聽過不少,可從來沒聽過如此平白,不加粉琢的歌詞。
她朝輕輕瞥一眼,隱約發現他眼角有些濕潤,好像哭了!
“你……哭鼻子了?”
楊易收回情緒,咳嗽一聲,淡淡笑道:“沒有,男兒有淚不輕彈,哪能說哭就哭。”
天南雪櫻嬉弄道:“哭就哭唄,誰說男人就不可以哭,我不會因此而看不起你。”
半響后,楊易仰著頭,笑道:“你說得沒錯,天南姐姐,能否借個肩膀我用一下。”
“滾,離我遠點……”
“不是說不會看不起我么,出爾反爾。”
其實楊易只是跟她開個玩笑,沒想到任何女人都一樣,但凡牽扯到被語言調戲上就會表現得十分激怒,明明面對著男人進攻,都會招架不住,何必要強裝出這副模樣呢,都一把年紀了,還跟個少女一樣?
天南雪櫻急匆匆退后幾步,向楊易投入鄙夷眼神,那個眼神就跟看色狼差不多,看來楊易今天的表現,已經給對方下了色狼的定義,日后會更加的提防。
就這副模樣,絲毫沒有她年齡應有的雍容,反而有點孩子氣,難道這才是她潛意識的本性?
靠!老子又遇上了一位極品女人,難得一見啊,楊易收回了調笑心,下了個定義,所謂物以類聚,她們三師徒都是極品?
兩人這樣嬉嬉鬧鬧,路過不少行人,自然不免要對他們指指點點,真可謂世風日下,道德敗壞。
“我這個月閑著沒事,哪天帶你兩個寶貝高足來我家作客,或者我來你家作客,怎么也是故人,同在京城怎么也應該熟絡熟絡。”
天南雪櫻直接拒絕:“不用了,我還有許多事要做,你既然有空,還是抽個時間回金陵見見你娘吧。”
楊易笑道:“那是自然,大概也是時候了。”
天南雪櫻靜靜走了,楊易還留在原地,一直掛著的笑容也隨著河風隱沒、消散。
大概已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楊易感覺自己變壞了,記得前世都還很純很純的,不然怎么還是處男一枚,就算是那個渾濁的社會也沒能讓他迷失本心,可來到這世界之后,他發現自己越來越輕佻了,難道女人越多,就越容易墮落,自己真的開始墮落了嗎?如果多討幾個妾室就能墮落的話,那就繼續沉淪好了。
女人就是這樣,不管哪個世界都一樣,你越純,人家就越不喜歡你,覺得你沒情趣,勾不起人家心底那顆燥動的心。
正人君子永遠都只是裝出來的,床上淫蕩型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