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易難得進皇宮一次,剛跟女皇帝駁論完,本準備著回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離開上書房后,望了眼四下無人,準備移步朝左邊走去。
“楊易,你去哪?”忽然傳來女皇帝的問話道。
楊易頓步,沒想到她會跟出來,幸好沒有往前走,不然不好解釋。
“那個,皇上,我想去解手。”楊易頭也不回,臉不紅氣不喘回道。
“讓魏公公帶你去吧,別到處亂走。”女皇帝在站門口,含笑道。
好吧,楊易應承了,走出沒幾步,那魏公公就笑嬉嬉跑上來,帶領楊易往前走。
半路上,楊易問魏公公道:“魏公公,你知道這皇宮大院里,有什么建筑物是荒廢的嗎?”
魏公公不解,反問道:“楊大人為何這樣問,皇宮可大著呢,荒廢的地方也不有少,不知你提的是哪個?”
楊易念想了一下,把那地形和建筑物樣貌的大概講了出來,邊伸手比劃,說得這么清楚了,若這死太監還不知道的話,可能是那女人耍他。
魏公公賞眼神微微有些變了,朝四周望一眼,細聲道:“楊大人,你所說的地方如果我猜想沒錯,應該就是那里了。”
楊易見他模樣有異,心笙疑惑,便問:“在哪里,是什么地方?”
魏太監十分不愿意說出來,若不是看在楊易是皇上親近的人,他敢哪講,猶豫了一下,便道:“楊大人有所不知,這皇宮里的確有些地方久沒有居住了,已經荒廢,有的甚至在夜里傳出鬼怪傳聞,這皇宮里鬧鬼,可是件大事,若傳出去了,恐怕會天下震驚,但皇上不信這個,早就嚴令禁止皇宮里的人對外宣講此事,否則……”他伸手伸脖子里一劃,做了個“殺”手勢。
楊易再問:“那是什么地方.在什么位置?”
魏太監回道:“是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至于位置么……”他將嘴巴湊近楊易耳朵,細聲說了幾句,然后閉上了嘴。
楊易輕輕點頭,然后目不斜視,直往前走。魏太監帶領他去茅房里解手后,楊易稱自己會走,打發了魏太監離開,然后自己一個人悄悄的往那個方向走去,一路上見到許多巡行的侍衛,見到了楊易也不覺奇怪。畢竟楊易在個皇宮里算是熟人,而且能進來這里的都是達官顯貴,總不會是翻墻進來的吧?
楊易來到了魏太監所說的地方,據他說這里很久以前曾經是一個妃子所住的院子,也是傳出鬧鬼的地方,已經禁止有人接近了,若楊易現在靠近,肯定會被人所察覺。白天總是不太方便,難道真的要在晚上才能進去?那個女人真的給自己出了條難題。或者是存心整人。
周圍已經雜草叢生,可見已經沒幾個人來這里走,楊易趁著沒人注意,偷偷竄進了這個庭院里。一股腐朽的味道鉆進鼻孔,隨便踏在地磚上都能濺起灰塵。
這位妃子據說是被打入冷宮后才住在這里,不久后上吊自縊,由于沒什么人來這里,發現得比較晚,七天后臭味薰天,自那日起,便開始鬧鬼了,晚上聽見里面有腳步聲,聽見哭聲,笑聲,或者嬰兒的啼哭聲,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雖然楊易覺得晚上再這里找東西比較剌激,也好見識下這只鬼長什么模樣,可惜沒有時機,實在找不到借口在皇宮里過夜,怕會被人猜疑。
由于年久失修,這座庭院大門的油漆已經掉落得七七八八,像是一張浮黃的黑白照片,木門緊閉,里面黑黝黝,目不可察。
楊易推門而入,入目一片瘡痍,鼠蟲四竄。那條烏黃的布巾還懸掛在粱上!
縱然是白天,這么陰森森的地方怪不得沒人敢來。
楊易腳步很輕,走了過去。按照記憶,走到了房間里,來到了那床前,由于四處積滿了灰塵,吸進鼻里可能有病菌,楊易一直是掩著鼻子走。
楊易來到床沿前,然后爬上去蹲了一會。忽然抽出刀子在床后面的墻上從左邊的第五格第九個磚那里細細的鉆,果然不磚塊輕松動了,那天南大姐果真沒有騙他,里面的確藏有東西,接著他把周圍的幾塊磚也一起撬了出來,過了一會兒,磚塊里面就鏤空了。
一個由黃布包裹著的小錦盒出現在了楊易眼前,他輕手取出來,本想打開瞧瞧,上面卻是上了鎖。雖說是幫人家,總不能不明不白的幫吧?固然出于報答,但他楊易卻不喜歡被人當槍使,總得打開瞧瞧是什么玩意,眼下也沒開鎖工具,也不急于一時拿去給她,收入衣袖里后,馬上離開。
昔日的少府寺卿司徒南官復原職,因公事繁忙,其爺爺早段時間已經回江南了,由于無暇照顧自己女兒,聽說楊易要回金陵,自己上門找稱讓自己的女兒國回江南去,在京中對她來說實不太好好,希望跟楊易有個照應一同回金陵去。
帶著司徒笙笙小妞親自上門找了楊易一趟。楊易還沒口頭答應對方已經幾番叮囑要好生看好自己這個女兒,不要讓她到底亂跑,再不聽話打一下也無所謂,這小妞從小就屁股癢癢,不打不行。這話出,人家小姑娘的臉變得像蘋果一樣紅。
并非楊易不想帶這個小妞一起回去,她是人家不愿意呢,楊易如實回答。
“楊公子,小女雖然性子刁蠻,缺乏管教,可還是很單純善良的,希望楊公子不要介意,回金陵時一定要結個伴同行。”
司徒南想自己的女兒回金陵,那里環境比較好,沒京中這么多潛在危機,而自己又沒空親自送她回金陵,也不好麻煩自己老爹親自來一趟接她走,眼前見楊易準備回金陵了,正好有個伴,他也就放心了,而且他還有另一個目的,希望自己女兒能跟楊公子多多相處。
“司徒伯父請放心,令千金若不介意的話,倒可以一同起程,也好跟我家三個丫頭有個伴。”
“如果便多有麻煩了。”司徒南起身,向楊易告別,帶著六神無主的女兒出門而去。
后面的玄魚走了出來,眼睛亮亮道:“哥哥,司徒小姐怎么一句話都不說?跟以前變化很大。”
楊易攤攤手道:“我怎么知道?”
玄魚分析道:“不對呀,她以為可是很活潑的,過一年不到,她也沒見長大,性情不可能轉變得這么快,肯定是有某些原因。”
“那玄魚你說說看。”
玄魚噘著嘴,笑著分析道:“我猜她肯定什么時候是被哥哥你欺負了,所以才不敢面對你。”
楊易朝她臀部狠狠一拍,頓時一聲輕啊,伴隨著笑罵,廳內畫面變得混亂不堪。
晚上,楊易在房間里取出那個自皇宮里拿出來的木盒子,用一根銀針慢慢的撩撥那把小銅鎖,不出半刻,咔嚓一聲。
楊易微微一笑,試著把錦盒打開。打開那一瞬間,楊易的心跳幾乎停止不動!嘴巴張得大大。
玉璽!這是傳國玉璽!楊易搖頭苦笑,想不到自己居然在皇宮里偷了皇帝的玉璽出來,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啊!不過,他馬上清醒過來,記得離開皇上上書房時,那玉璽明明還放在那里啊,這個又是怎么一回事?要么其中有一個是假的,要么兩個都是真的!無論前者或者后者,都不得了,楊易直感覺自己又陷入了個大麻煩中去。
楊易定了定神,把這玉璽端起來瞧個究竟,上面的四個字,勉強可以看清楚,照這模樣跟女皇帝用的那有明顯的區別,造型不同。最后,只有一個可能,這是前朝玉璽!
聯想到天南雪櫻背后神秘組織,早聽說過有前朝余孽一直四處作亂,只是沒想到這位天南大姐也與其有關連。
楊易將東西放回去,再上了解鎖,原封不動,軟軟攤在床上睡去了。
次日,楊易出門去找那位天南大姐。
京中莊院里,大廳。
這次沒有見到那個暴力小妞,倒是那個冷冰冰的梨雪出來接待他,許久不見,她的臉色很清寒,越來越像其師傅。
“梨雪姑娘,你家師傅呢?”
“我師傅等會會來。”
梨雪坐在旁邊,冷淡道,若不是楊易不客人,眼前除了師傅外也只有她在家,否則也不會等在這里這么久,給這個男人胡亂問話的機會,她本就不擅言辭,一問三不答。
楊易見那位大姐還沒到,試著向眼前這少女打聽一下關于她們組織的事,或者能敲出些秘密也不一定。
楊易忽然問道:“你們組織是不是叫天南會?”
梨雪警惕道:“你怎么知道的?”
楊易笑著道:“當然是猜想的。”
梨雪寒聲道:“楊公子,勸你還是別多問,知道了也對你沒好處。”
楊易搖頭道:“若是知道了呢,莫非你們要殺人滅口?”
梨雪漠然回道:“是。”
楊易轉口了:“那當我多問了,你師妹呢?”
梨雪淡看了他一眼,隨即移開:“不知。”
楊易直接無語了,這小妞怎么比以前更加冷淡了,多說幾句話難道會死?真懷疑她小時候是不是有自閉癥,且這病到現在還沒有好轉,看來有必要對她進來一下心理治療,引她回到正常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