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易到臥室里打了個磕睡,算是午睡,出來時原以為李師兒已經走了,可萬萬沒想到,她居然還在原來的位子上坐著,掌著下巴思索。
此時見到楊易出來,她迫不急待問:“請問楊公子,你所言的科學,可是指理論與術數?”
楊易伸了個懶腰,走過來,頭一次見這么持著的女人,也難道會有此成就,回道:“可以這么說吧,也不全是。”
其實楊易也不會偉大到想在個時代普及一個不與于這個文明的科學,不過是說說罷了,在創造上,確定需要一套完整的理論,比較深入化的,而非代表的東西。他一直以為每一個民族的文明發展都有自己所擅長的,并非只有那種科學創造才是世上唯一的道路,或者說那本來就是假。條條道路通羅馬,大萬千殊途同歸,誰敢保證這個模式發展下去,千百年后會發展出一套新的架通天地宇宙奧妙的文明?
況且這李師兒也只是想將火器引用更進一步,改善這個民族在面對驍勇善戰的馬上民族上的弱勢,而這一種進步,將會改變歷史進程。也無需再普及什么新思想。
不管在哪個世界,自身弱小的人類通過智慧來武裝自己,強化自已,改善自身,都是永恒不變的主題,不過是方式不同罷了。
何況思維的轉型必然是痛苦的,楊易可沒這份閑心。
楊易見她依然深皺眉頭,不忍再打擊她,道:“其實制造理想中的火器,只需要有精密的制造,自然不難,一套理論與構想,自然就吁之欲出。”
李師兒抬起頭:“這個應該可以做到。”
楊易忽笑道:“現在什么都不用想,先去吃點東西,李姑娘,你請客。”
李師我我爽快答應。
吃飯時,李師兒還是忍不住問:“楊公子可愿意助我?”
楊易點頭。
“那膛線該如何制造?”
楊易咽了一口飯,沒回答。
“精密制造,真的可以使火器得到完善?”
楊易還是咽了一口飯,并沒有回答。
無數楊易什么反應都會被她視為默認,至少楊易答不答已經多余,誰會在吃飯的時候還要說浪費口水。
楊易從來沒想過制造出這個完美的火器就可以天下無敵,總會有變故,而且技術總有一天會全天下普及,不過是大家公平罷了。
除非能弄出一支機關槍,或者狙擊槍,不然都只是瞎扯。
看在一份飯的情份,楊易便將制造膛線的原理大抵說了出來,憑她的專業觸角,應該聽得懂。
雖然是知了制造原理,但李師兒還不是不感漢制造工藝的困難程度,不夸張的說,這無疑于拿瑪蟻來動手術。
不管成功與否,只有這說法出現了,總有一代的努力會實現。
得到啟發后,李師兒已經迫不急待回營里去,若真能制造出來,將能大大提升武唐軍力,身為此中愛好者,還有什么比得到一個靈感更重要?
楊易坐在椅子上,吃完最后一碟菜,望著遠去的李師兒,聳聳眉,繼而微笑。
突然桌面轟一聲,著實把楊易嚇了一跳,怒而起身,卻見到水綠柔站在面前,笑吟吟,一副終于逮到敵人痛腳的得意模樣。
楊易皺眉道:“是你啊,一點教養都沒有。”
水綠柔手中銀針閃現,作勢道:“哼,還敢說我,沒想到幾天不見,這么快被你勾搭上了一個良家婦女,還跟人家一起進餐!真有一套。”
楊易這里可真是義正嚴詞道:“水姑娘可不要隨口污蔑,傳出去有損人家姑娘名聲。我跟那位姑娘只是學術交流,是學術交流!”
水綠柔屑笑:“什么學術交流,干些偷偷摸摸見不得人的事就叫學術交流,借口可真好聽。”
楊易倒是不怒了,插著腰淡淡的問:“你管我是學術交流還是偷雞摸狗,礙你哪了,你倒是多管閑事了?”
“我!”水綠柔一時語窒,仔細想了下也覺得的確沒必要管他是勾搭女人還是學術交流,這關自己什么事?
水綠柔不與他計較這個,不與男女之別,馬上扯住楊易的肩膀往外路,邊道:“沒時間跟你解釋,跟我走。”
兩人來到了城外一處空地上,不多時梨雪也從樹林里走出來,三人匯合。
楊易抱著的面對二女,問:“有什么進展?”
兩女道:“本來我們只想帶著師傅離開,遠離這些權謀斗爭,但現在發現,恐怕沒這么容易,師傅她不愿走。”
“不愿走,此話怎解。”
“你以為那些人能困是住我師傅么,師傅是自愿的,她想要用性命來守護這個所謂的組織。”
楊易極為郁悶道:“這么復雜?”
兩女好像商量過,對楊易道:“楊公子,這段時間麻煩了,但現在恐怕不能再把你拖進水,這是我們的家事,我打聽到你們的人都已經來了廬州,你大可以與他們匯合,我們就此告別吧。”
楊易想想也是,自己一個人的確助不了她們什么,缺乏馬子啊,手中沒權力,辦點什么事都是假的,總不能每次都自己親自出巴,他楊易還是喜歡醒掌天下權的快意。
當下與兩女告別,楊易自個兒回城,先回客棧過了一夜便收拾東西結賬退房,本還沒準備去軍營,又遇上李師兒尋上門,見到楊易退房離開,馬上道:“楊公子是否沒地方去,正好我們營里有現成,不如隨我一同,也好介紹幾個兄弟與你相識。”
這翻話從一個女子口中說出來的確有些別扭,反正楊易沒當她是女人,她們營自然就是陸明德的軍營,楊易正好要去尋他,眼下再好不過,省去不少麻煩。
于是坐上車子朝城外進發,穿過樹林,幾座大山,到了一個比較少有人來往的所在,就在一處大峽谷內,有一個寨子,有重兵屯守,來回巡邏,十分嚴密,出入口處只見一輛輛馬車進出,為這軍營運送來一些生活的補給,只有出示了令牌的人方可出入。
在馬車上,李師兒對楊易道:“這軍營楊公子想必第一次來吧?”
楊易微微點頭,在他印象中,軍營這種地方都殺伐之氣過盛,太過沉重了,如今到來,卻沒有這種感覺,反而有些好奇。逐鹿天下,從來都是男人的夢想與豪情,楊易也不例外,只是他是個心軟的人,最看不得那種血流成河的場面,畢竟現在不是亂世,誰家希望自己的孩子夫君成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