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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蕭鴻樺聊了一會兒,徐君然這才不時抬頭看向縣長辦公室,蕭鴻樺也是聰明人,馬上對徐君然笑著說道:“兄弟你等一下,縣長跟財政局岳局長說話呢。”
徐君然點點頭:“那我等一會兒,麻煩蕭哥了。”
財政局岳局長,按照徐君然從李東遠那邊聽來的消息,應該是財政局的常務副局長岳俊宏,是楊維天上任之后提拔起來的干部。
這一次的調整,據說原本財政局長是要換人的,因為武德縣財政局的這位局長似乎并不是嚴望嵩的人,也不是楊維天的人,而是縣委副書記兼常務副縣長秦國同的人。
具體的東西徐君然并不清楚,只是聽李東遠提過一次,不過他卻知道,自己如果想要搞稻田養魚,財政局的這一關,是肯定要過的。至于是火焰山還是通天河,那就得看自己的手段了。
不一會兒,一個中年胖子就從縣長辦公室走了出來,楊維天跟在他的身后,兩個人在說笑著。
在辦公室門打開的一瞬間,徐君然跟蕭鴻樺就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蕭鴻樺緊走幾步,迎上去道:“縣長,徐君然同志來了。”
楊維天一笑,自然看到了站在蕭鴻樺身后的徐君然,他招招手,對徐君然道:“小徐同志過來了。”
徐君然恭敬的朝楊維天微微一躬身:“縣長,您好。”
楊維天點點頭,對那個停下腳步的岳局長笑著介紹道:“這位是李家鎮公社新任黨委副書記徐君然同志,小徐同志是京華大學的高材生,縣里面提拔他,可以說是認真貫徹上級領導干部年輕化的指示啊。”
說著,又對徐君然道:“這位是財政局的岳俊宏局長,你們以后肯定要打交道,多多親近親近。”
岳俊宏是個臉上總是帶著笑容的人,如同佛教當中的笑彌勒一般,個頭不高,圓圓的臉龐,眼睛也很小,偶爾從里面閃爍著讓人看不懂的光芒,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微微隆起的小腹,用徐君然的話來說,這家伙總是腆著一個腐敗的肚子。
“岳局長,您好。”徐君然客氣的對岳俊宏問候著,對方畢竟是財政局的副局長,級別跟自己一樣,可手里的權力卻比自己大得多。畢竟在這個年代,財政局就是管錢的,惹不起啊。
岳俊宏并沒有因為徐君然的年紀而對他有所輕視或者怠慢,而是熱情的伸出手跟徐君然握了握道:“徐書記客氣了,你可是咱們武德縣的驕傲啊,京華大學的高材生,唉,我家那小子要是有你一半的水平,我也就不這么犯愁了。”
徐君然也笑了起來,人家既然對自己客氣,那自己也不能顯得不夠熱情,拉著岳俊宏的手,徐君然大笑著說道:“以后有機會,岳局一定去我們李家鎮,我叫人弄點野味,咱們好好聊聊。”
兩個人這么客氣了幾句,岳俊宏也看出來了,楊維天跟徐君然是有話要說,所以首先提出了告辭,楊維天點點頭,讓徐君然跟自己走進了辦公室當中。
蕭鴻樺給兩個人各自倒了一杯白開水,這個時候也沒那么多講究,像武德縣這樣的窮縣,款待客人也用不起茶水,都是白開水。
“怎么樣,去見過嚴書記了?”等到蕭鴻樺退了出去,楊維天才笑著對徐君然問道。
徐君然老老實實的點頭,這種事情沒有必要作假。
楊維天一笑:“老書記應該已經告訴你了,這一次,你的任務很重啊。”
徐君然點頭:“感謝縣委領導對我的信任,我一定努力做好李家鎮公社的工作。”
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楊維天對徐君然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道:“原本打算把財政局的局長換掉,這樣可以更好的幫助你,不過現在看來,這個事情有很大的阻力,我跟老書記都不能對李家鎮的稻田養魚提供太多幫助,你們的困難很多啊。”
徐君然沉思了一會兒之后,緩緩說道:“這個您不用擔心,我考慮過,這個事情如果讓咱們縣里牽頭,很容易被人詬病。我準備去京城找找關系,看能不能托一下朋友,讓京城那邊的農科院,在咱們武德縣搞一個試點。”
“農科院試點?”楊維天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道:“不錯,這個想法很有創意,如果能夠成功的話,縣里面也能幫你爭取一些資金支持和政策上的幫助。”
說著,他又開始向徐君然介紹起自己所了解的李家鎮公社情況。
跟徐君然從嚴望嵩那里聽來的不一樣,楊維天的思路更加清晰,口才也相對好一點,畢竟他的文化水平較高,講起東西來,思維邏輯放心也更清晰。而且他這一次是真心希望徐君然能夠在李家鎮公社做出一些成績來,以證明自己大力發展生產力的想法是對的,所以,跟徐君然聊起天來,也透著那么一股親切和認真。
“小徐啊,你在大學里面讀了四年的書,從小又是在李家鎮公社長大的,公社的情況我就不多說了,你都知道,相信老書記也跟你都說的差不多了。我主要跟你說說縣里的情況,原本按照我和老書記的想法,是讓你留在縣委,李家鎮那邊你做一些指導就可以。可仔細一琢磨,這個事情如果不讓你去主持,我們倆都不放心。想來想去,還得你下去。”
楊維天對徐君然也沒有什么隱瞞,直接點出了事情的緣由:“這個事情,搞好了,縣里面可以大力推廣支持。要是你搞砸了,縣里面也能夠立于不敗之地。不過你放心,我跟老書記都已經做好準備了,上級要是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我們肯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徐君然看著他的臉,他知道楊維天和嚴望嵩一樣,都不是那種為了自己升官發財就拿別人做墊腳石的人。這次的調整如果不是沒有辦法,他們也不會想著讓自己去李家鎮做這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恐怕直到現在,他們心里也對自己懷著愧疚吧。畢竟讓一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去挑頭做一件從來沒有人做過的事情,冒這么大的風險,隨時隨地有丟官甚至被抓起來的風險,對于這兩個正直的人來說,應該是一個很大的心理負擔。
可實際上,徐君然卻是巴不得自己下到基層去才好。
這么大的政治資本,真要是讓給別人,徐君然豈不是白白謀劃了這么久?